贞观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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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心机歹毒祸水引

过犹不及,万事皆是如此。

来回几日的折腾,等宗正寺上下的热情耗尽了,这帮人终是知道累了。

典弘现在看见少卿又抓来的一波人都想哭。

虽说这些个个都是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可足足要两大间牢房,装不下了呀。

这点李恪早有对策,领着狱卒,揣着厚厚的身契来到牢房。

媚香楼的女子也是苦命人,这几日审讯倒也没受刑,只是被吓得不轻,众女惴惴不安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恪。

“这些是你们的身契,等会儿去取了,你们各自存下的财物也去领了。”说着李恪冲她们笑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对吧,以后想去哪就去哪吧。”

说罢让狱卒开门放人,自己站在旁边默数着人数,等会还得进人,也不知盛不盛得下。

众女闻听还有等好事?

进去容易出不得的媚香楼,这就能拿到身契自由身,顿时喜极而泣,相携而出。

李恪能忙着数人头呢,也不知哪个楼的女子,面带犹疑不定缓缓走到李恪面前。

先行天揖礼,抬头小心的问道:“您......就是蜀王?”

李恪好奇的看着眼前女子,很确定未曾谋面,点点头算是认了:“你还有事?”

呜~

也不知这女子想起了什么沉痛往事,一时竟悲从心起哭的涕泪满面。

这声悲泣将众人的视线引了过来,不明真相的看向此处。

几个狱卒看这女子哭的伤心,心里揣测,难不成少卿与她曾相好没给钱?

“好好的你哭什么,我们认识?”李恪挠了挠头也是一脸懵。

女子摇摇头,又深施一礼:“蜀王大恩,小女铭记于心。”说完哭着随人群而去。

你这话后面是不是少了句什么?这没头没尾的什么事嘛。

眼下还有事要忙,李恪嘟囔了句莫名其妙也就不再去想。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女子,带进来哭哭啼啼的少年郎。

“兄长啊~”“弟啊~”互相抱着嚎哭不断,比刚才那些女子哭的还惨。

好赖也是男儿,哭成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李恪也没惯着,抬脚就给踹了进去。

等收了最后这帮妖孽,李恪这才赶去李世民书房请命。

“你觉得会是永嘉?”李世民皱眉翻看着证词。

“主谋不确定,但她一定参与了,其他人先放一放,儿打算先请了永嘉姑姑来问个明白再说。”

李世民听了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真要是全城到处拿宗室,那就闹大了。

放下证词,李世民不动声色的看向李恪:“你当日曾跟襄城去看过,证据也都指向永嘉,你为何觉得她还不是主谋?”

“您不觉得这事儿太顺了吗?”李恪挪了下椅子,挨着阿爷近些:“您若是赌坊掌柜,头一天其他赌坊被砸,长安消息传的那么大,您会一切照旧继续经营?”

“第二批不管是赌坊还是媚香楼,一家都没漏下,从拿人进狱到审讯,所有证据全指向永嘉姑姑,这不合理。”

李恪说完伸手把阿爷剩的羹汤端了起来,在几人皱眉注视下一口闷了,喝完满意点点头:“阿爷,看来当初给您的信您确实留意了,现下这羹汤就没再放那么些糖霜。”

“想的不错,我也觉得后面还有人。”李世民听完李恪的分析,满意的点点头:“我给你一份诏令,去请你姑姑的时候,客气些。”

李恪领了诏令正要走,忽然被李世民叫住了。

看着儿子茫然的看向他,李世民眼神略有些复杂:“如今罪证都在你手,有些事三思而后行。”

“阿爷您多虑了。”李恪给了阿爷一个放心的笑容:“我也是皇族。”

有了这句话,李世民算是彻底放心了:“去吧,放心大胆的去!”

看着面前的永嘉公主府,李恪内心一阵复杂。

同年所生,就比自己大个月余,下嫁驸马不久,新婚燕尔的登门拿人实在不合时宜。

李恪特意没带很多人来,让人通报后直入正堂。

永嘉公主没了往日艳丽的打扮,面色平静端坐于屋内,只是交叠在一起的两手,好像在用力较劲一般。

“小侄李恪见过永嘉姑姑。”李恪行礼后面色如常:“今日想请姑姑随小侄去往宗正寺一叙,有些事需姑姑解惑,当然,您若现在就告知,也能省了这麻烦。”

永嘉公主听后默然,依旧坐的端庄,只是面带悲戚之色。

李恪没有出言催促,站于她面前安静地等着。

半晌,两行清泪滑落肆意淌着,永嘉公主深吸口气,语气凄凉带着哭腔:“好,我说与你听便是。”

说着看向李恪哀求之色更浓:“但我只说与你听。”

李恪挥手示意,永嘉公主也将人打发了出去。

“我府里也有她的人,你今日来此不久她会知晓。”抬头看着李恪,永嘉公主轻声说道。

李恪眼神微动,蹲下身子看向永嘉:“是谁?”

永嘉公主抬起只手,虚掩其口欲言,李恪附耳倾听。

猛地,李恪被面前之前人抱入怀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正贴其衣物的脸上,一阵滑腻温软的感觉。

“你干什么!”李恪怒斥着一把将其推开。

永嘉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公主府。

“李恪!我是你姑姑啊!禽兽!”胸围子掉落一旁,永嘉抬手掩住胸口,目露愤恨厉声喝骂。

叫骂完竟是不顾衣不蔽体,就欲冲出房门。

李恪此时已气的双目赤红:“六儿!拿人!”

小六儿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立时冲进屋内,伸手捉发一把便将永嘉扔了回去。

李恪气的发疯,手指用力指着永嘉:“你......你怎么敢.......你特么疯了!”

来时路上曾预想过拿人时会遇到的阻挠,打感情牌,以辈分压人,甚至以死相逼他都想过,唯独没想到她竟能至此!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她穿上衣服,押她上车!”李恪强忍着把话说完,转身出了房门,再待下去感觉这杀心就快压不住了。

没过多久小六儿制住永嘉将其扔进马车,又进去将嘴封住,省得一路聒噪。

忍着怒气快马加鞭直入宗正寺大牢,将永嘉扔进特意留置的牢房。

“你并不是主谋,为什么要构陷我?”李恪咬牙切齿的看着牢房里的永嘉。

永嘉此时已是止了哭闹,就安静的在那坐着,眼神空洞呆滞,沉默不语。

“严加看管!每日饭食我亲自验看,谁也不许见她,若有人敢徇私递讯,我杀了他!”

传下命令李恪出了牢门,就打算去见阿爷,往前没走几步,张阿难一脸急色从远处摆手匆匆赶来。

“此事圣人已经知晓,让我给您带话,一定不要离宫。”张阿难急道:“这消息是从长公主府上得的,想必不久就会携公主郡王们入宫请愿。”

拿人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消息传的如此之快。

“圣人说了,皇族这边圣人挡,御史台那边您来挡,永嘉公主需尽快撬出主谋。”张阿难面色一厉:“如有必要,尽管用刑。”

一桩赌案,皇室宗族,御史台群臣全部下场,长安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