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很久没看到这样大胆的骑士了
伊戈尔瞪着那双有着金色竖瞳的狼眼进入黑暗，并轻轻关上身后的门。
咔哒。
门锁卡住的瞬间，他的眼前便跟着出现些许光亮。
伊戈尔左右看了看，那具属于布莱恩的银色眼眸灵动狡黠，脸上更是有着一抹窃喜。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这就是新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尽管此时蜡烛和煤油灯都没有点亮，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但是伊戈尔仍然十分清晰地看到房间内的一切。
似乎他那具狼人的身体除了快速愈合伤口之外，还拥有夜视的能力。
伊戈尔侧耳倾听十多秒，隐约听到周围传来的一些声音。
对面房间内一对母女平缓的呼吸声音，以及周围邻居们制造出的响动。
比如他的头顶上方，正有两道粗犷的声音相继嘶鸣呼喊。
“……”
伊戈尔倒吸一口气，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
“该死的基佬们，你们就不能动静小点儿？！”
他一边骂，一边下床准备穿衣出门。
接着伊戈尔便看到整齐叠放在桌上的那套骑士侍从的制服套装——白色的夹克、黑色裤子和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
“哇哦，布莱恩这样抠门的人总算懂得打扮了。”
当然，伊戈尔指的是那双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黑色皮鞋。
据他所知，布莱恩那双磨损严重的牛皮靴已经穿了三年，是当初他们在孤儿院时，院长送的生日礼物。
伊戈尔打量一眼，旋即便脱掉身上那套被当成睡衣的油布衣，换上那套骑士侍从制服。
顿时他的腰杆就挺得笔直——哪怕房间里没有半块镜子，他依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帅气、英俊地就像传说中的精灵。
伊戈尔扣紧胸前两排金色的扣子，整理了下领子，忍不住咧嘴笑出声：
“安妮小姐，我来咯。”
说着，伊戈尔又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钱，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幸亏他发现能够将东西自由带出、带出那座房子，不然他昨晚从光头壮汉那些混蛋手里敲来的钱就要便宜布莱恩了。
“幸好尤娜小姐没有听布莱恩的话，不然那5先令的钱真会被他送给其他人。”
想起布莱恩晚上说到的在医院里捡到钱，伊戈尔就来气。
他很难想象一个穷人在捡到5先令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据为己有，而是去寻找“失主”。
“愚蠢的布莱恩啊，长得这么帅，却还是处男。”
“明明是个穷人，却还假惺惺……哦不，不能用假惺惺，应该说他就是个笨蛋。”
“不是笨蛋怎么会‘拾金不昧’？”
“还好我不是。”
伊戈尔暗自贬低几句布莱恩，同时抬高自己的聪明智慧，便悄悄走出卧室。
他扫了一眼客厅，目光落在对面房门上挂着的“太阳之烬教会”的标志，不禁摇了摇头。
“那对母女也是蠢笨的人，赚那么多钱不去享受，而是献给所谓的神明，真是……”
“让人难以置信的愚蠢！”
伊戈尔撇了撇嘴，待确定无人察觉后，径直离开房间，沿着楼梯来到大堂。
这时候刚好午夜十点，那位“厄瑞玻斯之家”管理员玛丽尔太太已经回去休息，门口的柜台后面只有一位面容苍老的男人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伊戈尔看了一眼大门上的铃铛，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控制住铃铛推门离开公寓。
“吸……呼……自由的味道！”
伊戈尔深吸一口气，看清楚周围的景物，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这几天他憋在那座房子里，真的快把他憋坏了。
除了睡觉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他又不像芙蕾雅那样，需要照顾露露，同时他也不喜欢看书和收拾房间。
他喜欢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美丽的姑娘们双双坠入爱河，然后共同创造出一个激情火热的夜晚。
“哦耶罗杰斯宝贝……”
该死，不是基佬那种变态的激情！
伊戈尔恨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寓楼，旋即朝恶夜酒馆跑去。
因为布莱恩的耽搁，他比昨晚还要晚一些才赶到恶夜酒馆。
但令他感到开心的是，酒馆门口的守卫依旧是他的熟人。
那两名鼻青脸肿的守卫看到他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些苦笑，但在对视一眼之后，便都满脸堆笑的谄媚的迎了上来。
“布莱恩老大，你今晚来得刚好，酒馆里的表演才刚开始。”
“表演？什么表演？”伊戈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笑着问：
“那位优雅的女士来了吗？”
“女士……哦哦，您指的是贝茨克家的那位？来了来了，她来了有两个钟头了，一直在吧台那里喝酒。”
伊戈尔满意的点了点头，没离开就好。
他刚要进入酒馆，蓦地想到兜里的钱，便笑眯眯地朝两名守卫伸出手。
“高尔是吧？你刚刚叫我老大，应该不是嘴上说说的吧？”
他的手掌朝上，手指向内勾了两下。
那名守卫苦着脸，在口袋里掏了两下，拿出五张一便士的纸钞放在他手里：“老大，我叫拉尔。”
“好的高尔，”
伊戈尔看向另外一名守卫，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大，我叫杰斯。”
名为杰斯的守卫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给他贡献了1先令。
“好的，杰维。”
伊戈尔看着到手的钱，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径直走进酒馆里。
等他走远。
两名守卫大眼瞪小眼，几秒之后，两人的眼角都湿润不少。
“杰维，我的好兄弟。”
“你也是，高尔呜呜……”
伊戈尔可没心思顾虑两个杂碎的心情，多数时候他都人畜无害，只会思考如何接近姑娘们。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惹到他，他就会像疯狗一样，必须咬下对方一块肉。
所以当伊戈尔看到了那位和昨晚一样端坐在吧台前的优雅女士后，他的心里和眼里便只剩下对方。
紧接着，
伊戈尔快速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脚步轻盈地走到她的身侧，微笑道：
“晚上好，美丽的安妮小姐。”
“晚上……”
本在百无聊赖的安妮听到声音后，平静且随意的看过来。
但是仅仅一眼，她那双灰色的眼瞳瞬间凝固——她看到了什么？
骑士会的侍从制服！
旋即，安妮看向那张俊美的过分的脸，有些呆愣地问道：“你是骑……不，侍从？”
伊戈尔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问：“安妮小姐，你也知道那里？”
“哦我知道了，昨晚听这里的守卫说，你是什么贝茨克家族的人。”
敦克尔市的副市长家族里的人，知道骑士会的存在也不奇怪。
“……”
安妮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我的确是从叔叔那里知道的，不过你……你是刚加入？”
伊戈尔点了点头，微笑道：“今天白天刚刚报到，不得不说，有一种打开新世界的感觉。”
“哦……新世界？”
安妮心神很快平复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问道：“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布莱恩·奥拉夫特，没错吧侍从？”
一位不认识她的骑士侍从，好的很啊。
布莱恩呵呵……明天我得问问看是哪位骑士的侍从，想必他们身上应该可以多承担几件案子。
“安妮小姐的记忆力很好，”伊戈尔仍旧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眼放光的看着她，像是要用眼睛把她扒光似的。
“如你所愿，今晚我来赴约。”
“赴约哦呵呵……”
安妮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胆子这样大的骑士了，竟然在深夜到酒馆里撩拨姑娘。
尤其他竟然敢来撩拨……
想到这里，安妮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布莱恩先生，你真是一位英俊且守时的绅士，我很开心你能来赴约。”
“安妮小姐过誉了。”伊戈尔眼瞳里闪过一抹兴奋，仿佛看到了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
“所以我也该遵守约定，”说着，安妮朝调酒师勾了勾手指，“两杯烈火，记在我的账上。”
“好的女士。”
“等等，”
在调酒师疑惑眼神中，伊戈尔故作潇洒的说：“一名绅士不该让安妮小姐这样美丽的姑娘买单，所以还是我来吧。”
“哦？”安妮眼眸微动，顺势吩咐道：“既然布莱恩先生要求，那就换成‘猩红玫瑰’吧。”
“……”
伊戈尔愣了一下。
一杯猩红玫瑰多少钱来着？
没记错的话，恶夜酒馆里的价格是……1金镑。
“没问题吧，布莱恩先生？”
“当，当然，记我账上……”
……
此时，布莱恩还不知道伊戈尔那头狼人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
他正待在地下室内，一边翻看着那本《骑士手札》，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首先可以确定，这块石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秩序石板’，且是名为‘裂变之径’的‘秩序石板’。”
“这一点在《骑士手札》和《秘卡序列的起源与演变》上都能够得到印证。”
“按照《秘卡序列的起源与演变》的说法，七十二块‘秩序石板’出现后便被大陆各大势力掌握。有的在教会手中，有的在类似骑士会的组织手里，还有的被一些传承久远的超凡家族掌握。”
“不止‘秩序石板’图案本身，他们还掌握了制作该途径各序列柱石、基石秘卡的方法。”
“但是这块石门上却没有秘卡的制作方法……”
布莱恩想了想，将石门的异常补充在本子上——“需要收集“裂变之径”各序列柱石、基石秘卡！”
写完之后，布莱恩抬起头，眼眸注视着那块石门。
他再次将石门上序列9基石、柱石秘卡图案和《骑士手札》上的图案进行比较。
“可是，为什么《骑士手札》上的‘裂变之径’序列9的组合和石门上刻画的图案不一样？”
布莱恩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
经过他细致的比对。
那块石门上最下面一层所刻画的图案，与《骑士手札》记录的“裂变之径”序列9的柱石级秘卡一致。
但是石门上晋升序列8所需的三组、共计九张基石级秘卡组合，却和《骑士手札》上所画的图案不同。
不。
准确的说，《骑士手札》上的三张基石级秘卡中，只有最左侧的那张序列IX基石秘卡——暗月精灵，和石门上的一个组合的其中一张基石级秘卡相同。
另外两张名为“大剑士”、“铁盾骑士”的基石级秘卡，却没有在石门上找到相同的图案。
“难道晋级序列8，所需要的柱石、基石秘卡组合，可以与‘秩序石板’上的不同？”
毕竟按照《骑士手札》上的说法，所有记录在册的十种途径的序列9组合都能够晋级序列8。
至少说明，
骑士会内部有超凡者依照《骑士手札》上的“裂变之径”序列9组合成功晋级序列8。
否则，应该不可能会被记录在《骑士手札》上。
布莱恩想不出其中缘由，只得暂时先将疑惑藏在心里。
等以后找到机会他再去询问克里斯骑士，或者调阅骑士会相关的文献进行查找。
随后，布莱恩便将石门上的三组“裂变之径”柱石和基石秘卡组合都在本子上画下来。
接着他再次翻开《骑士手札》。
不过这次除了“裂变之径”序列外，他还一一比对了其余几条超凡途径。
很快，布莱恩便找到了五张和石门上图案一致的序列IX基石级秘卡。
并且其中两张与“暗月精灵”刚好凑齐一组。
“‘裂变之径’的序列9柱石秘卡‘背生双子’，序列IX基石秘卡‘暗月精灵’，‘精神锁链’，和‘永夜魔术师’，刚好对应石门上左侧这组序列。”
布莱恩确定三张基石秘卡图案和名称后，便将《骑士手札》上记录的相关内容抄录在本子上。
“序列9‘背生双子’，作为‘裂变之径’的第一张柱石级秘卡，拥有‘镜像’能力。”
“成功融合‘背生双子’的超凡者，可拥有复制自身形成虚幻分身的能力。”
【注意——所生成的分身拥有一定的智慧，但总体听从施法者的指挥，一旦分身出现自主行动，便意味着超凡者存在失控风险，应立即停止超凡力量的维系，等待骑士会内部隔离调查结果！】
失控风险……失控！
布莱恩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个圈。
按照《骑士手札》上的说法，超凡者如果无法掌控秘卡力量，便会出现失控并畸变成非人怪物。
但是这种失控的风险并非不可逆，需要在发现的第一时间进行隔离。
然后当失控风险降低后，超凡者便可解除隔离。
“序列IX基石秘卡‘暗月精灵’，可赋予超凡者从月亮上汲取力量提升精神的能力。”
这是一张仅从介绍就能看出其强大能力的基石级秘卡。
并且《骑士手札》没有记录任何的注意事项，可以确定“暗月精灵”是一张风险极低的秘卡。
“序列IX基石秘卡‘精神锁链’，融合该秘卡的超凡者可以形成精神锁链，链接其他生物的意识（包括人或者超凡生物）进行精神交流。”
“‘精神锁链’依据超凡者自身精神力量，增加链接的生物数量，初次融合只能形成一条‘锁链’。”
【需要注意的是，严禁使用该能力链接精神远超自身的超凡生物，以免造成精神崩溃。】
布莱恩看着本子上抄录下来的内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根据“李恩”记忆中的小说或者游戏对照来看，这张“精神锁链”秘卡的超凡力量更偏向辅助。
但将它与“背生双子”的“镜像”能力搭配在一起，似乎可以用来强化本体和虚幻分身之间的链接。
“最后是序列IX基石秘卡‘永夜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