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巴洛的过去
吧台里的埃莉诺注意到马磊离开盖茨他们的桌子后，并没有归来报信，而是直接走向了通往二楼阁楼的楼梯口。她也顾不得其他，放下手中正在调制的酒杯，急忙跟了过去。
走在楼道上的马磊，听到了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笑，“我刚从盖茨先生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巴洛太太的信息，我想找你父亲谈谈。”
埃莉诺原本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点点头，放慢了脚步，跟在马磊的身后。
“奥马利，你辛苦了一下午，先去用餐吧。”马磊对坐在入口处的奥马利温和地说道。
奥马利点了点头，等到马磊和埃莉诺进入阁楼后，便下楼去了。
理查德因为一路上的马车颠簸，加上心神俱丧，原本正在闭目休息。但一听到马磊的声音，他的心便开始不安起来，毕竟他今天白天那一手瞬间秒杀五人的壮举太过震撼。
他睁开眼睛，偷偷观察着入口处，看到进来的果然是那个噩梦般的人物，立刻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父亲。”埃莉诺进入阁楼，看到他这样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理查德看了看她，却紧闭着嘴巴，沉默不语。
“格斯里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马磊双手环抱，靠在护栏上。
理查德抬头看着马磊，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巴洛太太支持你的？”马磊不理会他的纠结，直接强势地问道。
理查德看着马磊严肃的表情，立刻将目光转向一旁，他咽了咽口水，“一周前，我在巴洛太太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肖像画。”
“阿尔弗雷德·汉密尔顿伯爵，他是巴哈马群岛的贵族领主，我长期与他有生意上的往来。画中的男人是伯爵的长子，托马斯·汉密尔顿勋爵。我了解到了她的身份，她的过去。我许诺帮她在波士顿谋得一个新的身份，让她摆脱这里的困境。”
埃莉诺皱着眉头，双手交握在腹部，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托马斯·汉密尔顿是巴洛太太的丈夫？而弗林特也认识他，那不就是说弗林特是个挖墙脚的高手？真是让人意外！
马磊不禁想为弗林特点赞，原本初次见面时，他还觉得弗林特有些基里基气，没想到他的行动如此果断。
“详细说说巴洛太太和她丈夫的事。”他想要了解更多的细节。
理查德继续讲述：“巴洛太太是托马斯的妻子，传闻她不甚忠贞，与她丈夫的好友谱写了一段风流韵事。
托马斯的那位好友原本是皇家海军中前途无量的年轻军官。因为发现了这段关系，托马斯悲痛欲绝，变得精神失常。
最终他万念俱灰，即便住进了精神病院也于事无补。
至于他的妻子，据说是与她的情人逃到了伦敦。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巴洛太太的情人就是弗林特船长。”
…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中回荡。埃莉诺轻轻撩起帘子，只见斯科特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食物，正缓缓地走上楼梯。
“格斯里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最多在这两日内，我便会安排您回到新世界的家族中去。”马磊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我会说服你的家人，让他们不会将你囚禁起来。”
马磊心中想着，毕竟他白嫖了埃莉诺这么些日子，怎么着也得给她几分面子，自然不好让理查德太过难堪。
埃莉诺感激地看着他，马磊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缓缓走下了阁楼。
埃莉诺心神一荡，只觉股间潮意翻涌。这些时日，她几乎每日夜里都与马磊睡在一起，自然瞬间便明白他的意思。
她看着斯科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斯科特先生，我父亲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斯科特将餐盘轻轻放到理查德的桌前，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
他看了看理查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并没有说出盯梢人员也安排好了的事实。
“父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埃莉诺看着埋头猛吃不理会她的理查德，面上露出一丝无奈，“我只希望您能回到费城后，回到祖父身边时，不要再整天想着权势。”
埃莉诺叹息一声，随即也离开了二楼。
理查德等埃莉诺走后，总算是抬起了头，好奇地对斯科特问道：“酒馆什么时候上了新菜式？这酒水又是谁调配的？”
斯科特笔直地站在一旁，一丝不苟地回答道：“这是来自东方的食谱，酒水也是马先生调配的。”
理查德望了望面无表情的斯科特，心中不禁想到马磊的手段。他看着盘中的食物，最终叹了口气。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或许跟随那东方少年，回到家族中去，凭借着他是自己便宜女婿的身份，说不定还真能不被管控。
…
马磊在回顾昨夜弗林特与巴洛太太的对话后。他猜想，那段对话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的秘密，这或许才是弗林特选择放弃海军生涯的真正原因。
难怪弗林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与拿骚其他海盗截然不同。
面对未来可能遭遇的大英和西班牙海军，马磊决定将弗林特招致麾下，为自己增添一份对抗的力量。最后，他认为想要招揽弗林特，还是应该从巴洛太太那里着手。
“你在想什么？”埃莉诺轻声问道，目光落在独自坐在吧台前独饮的马磊身上。
“这岛上的种植园共有多少？”马磊突然发问，并一把将埃莉诺揽坐在自己大腿上。“算上那些黑奴，大概有多少人？”
他这样问，自然是对拿骚的这群人不抱太大希望，只期望通过人数上的优势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埃莉诺轻呼一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岛屿深处共有八个庄园，每座庄园大约有两百名左右的黑奴。至于监工，每座庄园大约有二三十人。”
马磊的手在埃莉诺的裙下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湿润，摸起来不同于以往的触感，瞬间便有了不好的猜测，拿出手一看，果真是“中奖了”。
埃莉诺察觉到他的离开，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他手上的一抹鲜红，急忙松开了他的脖子，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清洗过后，马磊恰好遇到了刚到酒馆的本杰明·霍尼戈德。
“霍尼戈德船长，安德洛玛刻号的接手工作进展如何？何时能扬帆起航？”马磊一边往吧台走，一边问道。
“马先生，安德洛玛刻号的交接已经顺利完成，船员们大多是安德洛玛刻号的船员，只待确定好货物与港口后，我们便可启程。”霍尼戈德船长端着被马磊倒满的酒杯，感激地补充了一句：“谢谢。”
霍尼戈德船长原本打算称呼马磊为船长，但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船长后，他立刻改变了对马磊的称呼方式。
马磊微微点头，面带微笑：“船上不是有70箱来自China的瓷器吗？可以将它们运送到新世界去。”
这70箱瓷器现在是他私人的货物，他计划将它们运往美洲，希望能以高价出售，从而再次享受奢侈一把的感觉，尽管他心中对能卖出多少还不确切。
“安德洛玛刻号上现在不是少了一些大炮和奴隶吗，我们可以补充一些货物，一并运往波士顿出售。”埃莉诺从办公室方向走向吧台，她的步伐轻快，显然已经处理好了私事。
“马先生，船上确实有70箱瓷器，现在只需装载埃莉诺小姐提到的货物，我们便可出发。”本杰明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最快可以在明天下午启航。”
马磊心中想着他现有的两位女人，一伤一残，想着这几日都会食不知肉味，这让他萌生了尽快动身的念头。
“至于其他货物，你和埃莉诺商议安排吧，务必尽快出发。”马磊的目光不时偷偷瞥向埃莉诺下半身。
埃莉诺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从马磊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幽怨。
她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好吧，今天我就在酒馆休息。”
说着，她还对马磊翻了个白眼。
霍尼戈德船长则保持着老练的沉默，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他对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心知肚明，但鉴于马磊的特殊身份，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敬。
马磊见埃莉诺如此通情达理，自然不好意思留下来陪她共进晚餐，于是他向两人表示歉意，便起身告辞。
走出酒馆，他本想去找巴洛太太聊聊家长里短，但想到明日即将启航的弗林特，今日可能会回去寻求温暖，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是他怕被捉奸在床，而是他不想弗林特船长在夺宝途中分心，大意之下起什么闪失，完完全全是站在弗林特角度为他考虑。
…
在拿骚海湾的海象号上，船长室内。
弗林特独自坐在办公椅上，品味着葡萄酒。突然，他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望着紧闭的窗户，心中涌起一丝迷茫。
自从昨夜离开巴洛太太的居所后，他便没有再回去，他并不是真的生她的气，而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面对她口中不断提及的托马斯。
…
巴洛太太的居所里，她独自一人坐在庭院走廊的石制护栏上，仰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轻声哼唱着白天刚刚学会的新旋律。
夜渐渐的深了，她的目光始终留意着通往小镇的道路，期待着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却始终未见任何动静。
终于，巴洛太太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灯台前，吹灭了那微弱的烛光。那最后的光亮，短暂地映照出了她眼角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