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凑对
“哈瓦那有一些我父亲留下的人脉，但我们不是夺取了西班牙的珍宝船吗？”埃莉诺迟疑地问道。
她的目光落在大厅内，小奥黛丽正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卡拉，她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然而，等了片刻，马磊并未回应，埃莉诺便转过头去。
她看到马磊正望着街道，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埃莉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阿比盖尔，披着一件洁白的披风，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正带着笑意快步跑来。
阿比盖尔看到马磊注意到了自己，兴奋地说道：“医生先生，我成功了！按照你教我的方法，我蒸馏出了高浓度的酒精。”
马磊微笑着冲她点头，低声向埃莉诺安慰道：“不用担心，就算西班牙人得知我们夺取了厄卡德利马号的消息，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我亲自去一趟。”
看到阿比盖尔兴奋地举起手中的玻璃杯，马磊伸手接过，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细细品味。
入口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烈。除了烈之外，还是烈，原本的酒香和杂味全都消失了。
看来已经达到了蒸馏的极限，酒精度大约在95%左右，如果再要提高浓度，就得使用生石灰了。
马磊肯定地点了点头，“很好，这酒精浓度已经达到了标准，稀释到一定浓度后就能用于消毒和杀菌了。”
阿比盖尔心中一沉，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那个环节出了错，导致成品出现了偏差。
她仔细回忆一番，反复确认所有流程都是按照马磊的指示而做，就连蒸馏时最难控制的酒精温度，也是在偏差之内。
她不解地问道：“医生先生，那需要稀释到什么程度才能消灭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呢？”
“酒精浓度达到75%时，消毒和杀菌效果最佳。”马磊解释道。
“为什么？不是浓度越高越好吗？”阿比盖尔像个好奇的小学生，遇到不懂的问题总是想要彻底弄明白。
马磊思考了片刻，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词汇解释：“酒精可以改变微生物的结构，但由于酒精本身具有很强的挥发性，如果浓度过高，会导致微生物迅速脱水，这样酒精就无法渗透到微生物内部，从而减弱了消毒效果。”
看到她似乎还有些困惑，马磊又补充道：“此外，如果病人发热持续不退，我们可以利用酒精的这一特性来快速降温。你今天的辛勤工作，将来会有很多病人因此受益。”
总的来说，阿比盖尔提取的酒精非常有用，她的努力功不可没。
受到表扬的阿比盖尔脸颊立刻红得像苹果一样，她羞涩地继续问道：“那医生先生，我们该如何确定酒精的度数呢？”
埃莉诺见两人还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赶紧转身进入大厅，只为逃离教学的二人。
…
…
在拿骚外海，零星可见大小不一的海盗船正陆续驶向拿骚海湾。
突然间，一艘海盗船在众多减速收帆的船只中突显而出，直接转向拿骚的左侧。
海湾内的海盗船数量逐渐增多，但它们却异常地守规矩，每艘船进入海湾时都收起了风帆，并且炮口紧闭。
“嗨，有一艘船朝我们西北方向去了。”堡垒上的一名哨兵立刻警觉地喊道。
“你继续监视，我去通知盖茨先生。”他旁边的守卫迅速向堡垒下跑去。
堡垒的西北侧防御薄弱，无法安装火炮。
盖茨在向马磊报告后，便对堡垒的哨兵们下达了严格的命令，要求他们对任何异常情况立即报告，决不能再发生像上次查尔斯·韦恩那样的突袭事件。
传递消息的守卫匆匆忙忙地跑到堡垒下方，找到了正在吃晚餐的盖茨，“盖茨先生，有一艘海盗船朝西北侧方向驶去了。”
“嗯？什么情况？”盖茨放下手中的餐具，立刻起身往外走。
“海湾内来了很多海盗船，它们基本都收帆进入了海湾，但有一艘船脱离了队伍，朝堡垒的西北侧驶去了。”守卫跟在后面解释道。
“让钟楼的人做好准备，如果那艘船有任何异常，立刻拉响警铃。”盖茨沉声吩咐。
尽管盖茨认为那艘船可能只是突然改变了目的地，并无太大危险，但自从上次查尔斯·韦恩的突袭事件后，他便铭记了深刻的教训。
时刻监视着西北侧海面的哨兵，突然惊恐地大喊道：“天啊！那艘船在我们炮击范围外停了下来，快，拉响警铃！”
“快，拉响警铃！”盖茨刚踏上炮台，闻讯便急忙向钟楼跑去。
铛铛铛…
钟楼内的守卫反应迅速，立刻不停地拉动警铃，警铃声随即大作，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拿骚的夜晚，因缺少了多项娱乐活动而显得格外寂静。
铜制大钟的清脆声响迅速向堡垒的四面八方传开，连停泊在西北侧的安妮女王复仇号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船上的海盗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望向脸色阴沉的黑胡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继续行动！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再不动手，等来的就会是海湾内的军舰。”黑胡子怒吼道。
海盗们听到命令，变得更加紧张，但随即又恢复了手中的动作。他们迅速配合着升起了面向堡垒一侧的炮口，将十来门火炮全部推了出去。
“fire！”
轰隆隆…
十几发炮弹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猛烈地砸向堡垒。
咚咚咚…
十几枚实心弹丸中有四五枚成功击中了堡垒。
“快，你，你，还有你们这几门火炮，调整下角度，继续射击不要停下来。”黑胡子不停地用望远镜观察着堡垒，炮弹一落地，他立刻指挥那些发射效果不佳的火炮进行调整。
海盗们迅速将火炮拉回，快速更换上已经装填好弹药的另外十几门火炮，并重新进行测距和调整。
…
在总督府邸内，马磊正与女士们共进晚餐。
埃莉诺惊愕地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开炮了？”
阿比盖尔和昂德希尔太太满脸担忧地看向马磊，卡拉则立刻放下手中的刀叉，迅速起身往外跑去。小奥黛丽见状，趁母亲不注意，急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跟了上去。
马磊摇了摇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安抚道：“我出去看看，你们不必担心。”
…
“该死的，找掩体！我们只需要撑到海湾内的战舰赶去。”炮台上的盖茨一边怒吼，一边趁着炮火的间隙匆匆向楼下冲去。
…
“快，升帆！左侧海域出现了一艘胆大包天的海盗船。”斯卡伯勒号上留守的船员们立刻兴奋起来，他们迅速攀上横杆，准备解开风帆。
对他们来说，这突然出现的海盗船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闲置已久的他们早已渴望着开炮的一刻，毕竟哪个男子汉不喜欢炮火的震撼呢？
噗噗噗…
一阵密集而沉闷的炮声突然在他们左侧响起。
斯卡伯勒号的船员们惊讶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那艘海盗船已经被火光和烟雾笼罩。
…
在刚刚归来的西班牙战列舰上，舵手比利问道：“弗林特船长，目标海盗船已经失去行动与反击力，我们是否需要靠近？”
弗林特船长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受损严重、火光冲天的安妮女王复仇号，回头看了看紧随其后的运输船，皱眉说道：“让运输船直接进入海湾，我们靠过去等待海湾内的船只前来打捞。”
他们刚从波士顿返航，船上的船员们大多疲惫不堪，出于安全考虑，弗林特船长决定采取稳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