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垂死挣扎
领队见状，目光扫过脚边的头颅，怒不可遏地向卡尔质问道：“惩罚者，这时候你还打算站着看戏吗？”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地冲向布伦，想要阻止其行动。
卡尔闻言，心中暗自盘算。
他深知正面交锋绝非上策，正面比拼技术不用想，他肯定是打不过。
同时，他也顾虑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术士身份的后续影响。
因此决定，维持自己作为猎魔人兼铁匠的伪装。
既然无法直接动用念动术，他转而考虑使用法印作为应对之策。
正当卡尔思绪纷飞之际，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强烈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考。
只见布伦已运用阿尔德法印，将领队守卫猛然击飞。
后者在空中翻滚数周后，狼狈地跌落在卡尔身旁，手中的钢剑早已经不知所踪。
领队挣扎着起身，目光转向卡尔，心中满是不甘。
自始至终，这位自称为惩罚者的神秘人物，是这场冲突中唯一未出手的人。
据阿弗大人说，这人是领主特意请来的援手，这让他在卡尔面前始终保持着一份敬畏与谨慎。
布伦以轻蔑之姿掠过守卫队长的身影，对方手无寸铁，于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紧接着，他的目光如寒冰般锁定在卡尔身上，后者背负十字弩。
全身隐匿于骷髅兜帽的阴影之下，面容难辨，周身弥漫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布伦冷声说道：“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也妄想阻止我离开？”
随着他与卡尔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三米之内，布伦心中迅速盘算着这一距离的微妙之处。
他自信若对方突然发难，自己能以八成把握先发制人，让对方措手不及。
即便对方持有十字弩，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难以施展，无异于摆设。
他深知十字弩在群体作战中的威力，但面对单个或少数敌人，他自信能灵活闪避。
念及此，布伦行动果决，双手紧握剑柄，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卡尔，剑光直指其头顶。
卡尔见状，心中虽惊，却迅速反应，中指微曲做出一个特定的手势。
这一举动瞬间触动了布伦的警觉神经，他瞳孔骤缩。
他认出这手势所代表的阿尔德法印——对方竟也是猎魔人的一员，且极有可能是他所熟知的某个学派。
然而，反应已迟，布伦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卡尔手掌爆发。
伴随着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被冲击得倒飞而出，途中还撞倒了数名守卫，最终重重摔落在地。
布伦迅速恢复平衡，拾起一把守卫遗落的钢剑，目光紧锁卡尔，同时不忘瞥向远处飞散的包裹。
他心中怒火中烧，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竟然是狮鹫学派的猎魔人？！狮鹫学派不是以骑士精神自诩吗？为什么会沦为贵族的走狗？”
“我们猎魔人的能有今天，全是拜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所赐！”
布伦的质问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他紧盯着卡尔，期待一个答案。
但对方却保持沉默，这让他更加愤怒且忌惮。
他紧接着补充陈述，语气中透露出迫切：“这包裹内藏有大量奥伦，以及涉及这些人的财务记录。”
“我愿意全部交给你，只求你能放我离开！”
面对布伦的连续追问，卡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冷漠而决绝：“我懒得跟你说什么道理，你没有资格听！”
趁守卫远离布伦之际，卡尔动作迅捷，悄无声息地取出炼金炸弹，迅速扯去引信，精准地向布伦掷去。
布伦在目睹炼金炸弹现身的刹那，瞳孔骤缩，全身汗毛直竖。
恐惧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最近的房屋，寻求庇护。
逃亡途中，他迅速释放了昆恩法印，普通遮蔽物难以抵御即将来临的炼金炸弹。
然而，就在他刚跨过门槛的瞬间，那枚炼金炸弹如同追踪的蜂群，紧随其后，轰然炸响。
房屋随之剧烈震颤，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夹杂着碎片的呼啸与火焰的咆哮，响彻大半个码头。
尽管外观上看似无损，屋内却已是一片狼藉，家具陈设化为乌有。
布伦勉强倚靠钢剑支撑，鲜血自嘴角与鼻孔汩汩流出，胸前染血的布甲残破不堪，散落一地。
即便有昆恩法印的微弱防护，由于炸弹几乎贴身爆炸，其力量仍穿透法印，无数碎片深嵌体内，重创脏腑。
“咳...咳咳！”
布伦剧烈咳嗽，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呕出，脸色苍白如纸。
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死死盯着缓缓步入的卡尔，眼神逐渐黯淡。
“为什么...你要沦为贵族的...”
话语未尽，生命随之消逝，重伤之下，他连最后的质问都没能完整道出。
但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依旧圆睁，死不瞑目，诉说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
卡尔望着布伦那以钢剑为支点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布伦跪姿半倾，身躯倔强地维持着不倒的尊严，头颅低垂。
在卡尔的心底深处，对布伦存有一丝丝的怜悯，源于他与格德同为猎魔人。
尽管布伦因酬劳微薄而殴打雇主，还有对无理取闹的村民与雇主痛下杀手。
这些行为在卡尔眼中，不过是猎魔人艰难处境下的无奈之举，他对此抱以理解与默许。
但是，布伦与人口贩子及毒贩勾结，充当其帮凶，甚至参与掩护与杀戮。
这一行为触动了卡尔不可逾越的底线。
若非如此，他或许会选择视而不见，放任布伦离去。
但现实是残酷的，贵族的横行霸道与刁民的无情压迫，迫使猎魔人步入歧途，违背良知。
或许，猫派猎魔人布伦最初也怀揣着猎杀魔物、守护无辜的崇高理想…
片刻的沉默后，卡尔以沉稳的语调向守卫队长询问：“领取赏金，需提交哪些证据？”
守卫队长仍沉浸在震惊之中，难以相信眼前这位轻易制服三名守卫的猎魔人，竟如此轻易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