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讨论
“比起谈论政治，还不如让莱恩说说他是怎么打仗的。”詹姆走进莱恩的帐篷对提利昂说道。
他看了眼提利昂坐着的小板凳，说道：“这东西挺适合你的。”
提利昂说道：“是莱恩做的，可以折叠，很适合在旅行途中用来歇息，在任何地方我都想要有舒适的体验。”
莱恩一边把酒递给詹姆一边对提利昂说道：“只要你不往我帐篷里叫妓女，我随时欢迎。”
“这椅子太小了，支撑不住两个人。”
三人喝着酒就着熏肉奶酪聊了起来。
“你怎么来这了，不用保卫国王吗？”提利昂问道。
“国王今天又喝醉了，大叫着要王后抬他到床上去，顺便把乔佛里王子都叫到身边，说自己要为乔佛里安排一门早就确定好的婚事。”
提利昂伸出手指示意詹姆不要继续说下去，“让我猜猜，我们的乔佛里将会迎娶艾德.史塔克的长女珊莎.史塔克对吧？”
“对，我们的姐姐对这桩婚事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表示同意，要不是为了拉拢北境，她认为一个在北境长大粗俗女孩不配嫁给乔佛里。”
“可怜的孩子。”莱恩忍不住说道。
詹姆和提利昂都把目光对准了莱恩。
“我说的是珊莎。”
……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提利昂拿起一块熏肉咀嚼，说道：“你说的很对，我真为那名叫珊莎的女孩感到不平，为什么她会是长女，命运太不公。”
莱恩也跟着叹气：“那个傻妞恐怕还在做当王后的美梦吧。我们未来国王的王后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语中的，哈哈哈哈哈！”
莱恩和提利昂哈哈大笑。
“你们竟然敢在御林铁卫面前调侃未来王后，我可以对你们施以斩首之刑。”詹姆盯着两人，刚才拿的奶酪还在嘴边。
“得了吧哥哥，你不会，你爱着我，就像我爱着我的家人一样。”
三个孩子中詹姆最不喜欢乔佛里，乔佛里被他妈妈惯怀了。
詹姆耸了耸肩，夺过提利昂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然后转身面向莱恩，谢谢严肃的问道：
“我听你们在聊奴隶湾，我这里倒是有个问题。”
“请说。”
“你明明可以与奴隶主相安无事地回到维斯特洛，为什么偏要去惹奴隶主了？”
“我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算吗。”
“这个答案太简陋了。”
“等你去过奴隶湾之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了。”莱恩说道：“我在奴隶湾看到了一个指路牌，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钉在十字架上面为路人指路。”
“以上的种种奴隶主对奴隶的酷刑还有很多，要我详细说说吗？”莱恩平静的看着詹姆。
詹姆，原著中大器晚成的人物，他从小就非常崇拜骑士，十五岁时加入了“疯王”伊里斯的御林铁卫，在篡夺者战争中为了阻止野火焚烧君临，背叛了伊里斯，将其杀死在铁王座之下。
讽刺的是当天君临城的人都欠詹姆一条命，但詹姆却选择不将真相说出，默默忍受人们对他的轻蔑与鄙视。
莱恩相信詹姆能理解他的做法，任何骑士在面对人间惨剧时都不会无动于衷。
而莱恩的话也确实触动了詹姆，他身为人父，他的女儿弥塞拉就和那位可怜的女孩同岁，如果让他预见这种事，詹姆肯定自己不会无动于衷。
见詹姆充满不语，提利昂接过话题说道：“可我认为莱恩你的方法并不能为奴隶湾的所有奴隶带来解放。”
“你解放的城邦孤立无援，没有商业没有盟友，布拉佛斯或许会给予一些援助，但两者距离太远了，中间还隔着同样拥护奴隶制的城邦。”
莱恩回答道：“我并没有废除那里的奴隶制，那里只卖战俘，不买奴隶。”
“太理想了，莱恩。”提利昂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只卖战俘可不能满足一个城邦日常生活所需，战俘的来源是战争，不仅抓捕效率慢而且这也意味着城邦将永无宁日。”
“只要一直赢就好。”
“一直赢？是什么让你如此乐观？”
如果说莱恩是以最好的结果看待血疆城的话，那么提利昂就是以最坏的结果预判血疆城的未来。
他预判血疆城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所有奴隶城邦的围攻，就算血疆城的军队能一直赢甚至占领了奴隶湾西部，但那时已经成长起来的军功集团就像失控的马车一样控制不住了。
莱恩给血疆城的布置就是一切为了服务军事，那些获得自由的人不会放下刀剑，没有获得自由的人更不会放下刀剑。
他们会把战火烧到直到既得利益集团感觉到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的那个时候。
到了那时就是屠龙者变成龙的故事了，复古的奴隶制会重新回到奴隶湾，只不过就是奴隶主换了一批罢了。
两人聊得激烈之际，詹姆开口了：“我倒认为莱恩做的没错，这也是他能做到最好的了，与其让奴隶憋屈的死去，还不如让他们战死沙场。”
詹姆想象如果换作自己在奴隶湾，他无疑会比莱恩做的还要过分。
“莱恩他是维斯特洛人，他不可能永远都待在奴隶湾，或许莱恩去厄斯索斯的那天你应该和他一起去的。”
提利昂摇头说道：“算了吧，奴隶湾……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话题卡在这里了，时间也完了，本次沙龙聚会结束了。
詹姆在和提利昂离开前询问莱恩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马车的摇晃，王后和公主正饱受马车颠簸之苦。
莱恩说他有办法，只不过需要到有铁匠铺的地方才能实施。
兰尼斯特兄弟走后，莱恩躺在毯子上想着今天的谈话。
奴隶湾的事谁也说不清，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
说提利昂真正继承了泰温的精神和性格是不全面的，詹姆和提利昂作为泰温的儿子其实是分别继承了他的武力与权谋。
提利昂没有武力却能洞察人心，而詹姆只相信武力不相信人心。
泰温则相信人心造就武力，武力裹挟人心。他用《卡斯特梅的雨季》团结西境贵族，西境贵族组成的军队又让七国恐惧。
这才是权力的高级玩家，而莱恩要做的就是成为像泰温这样的玩家
当莱恩达成这个目标后，未来他和提利昂、詹姆的关系很有可能就像讨论奴隶城邦那样。
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