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有一计
听着姜煌的夸攒,神位上的土地公公也是眯起双眼,轻抚白须,显然极为受用。
片刻后,祂挥挥手,姜煌身后多了一张黑木椅子,低声说:
“坐吧,本神身子虚的很,可受不了你这大功德之人的祭拜,你前几日那一炷香,差点将我最后一缕故气打散了。”
姜煌愕然,难不成这土地公公近几日没找自己,是因为那一柱香。
“佛教的秃驴们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这话有些偏颇,但你所做之事就算在远古天庭,那也是死后可以立地飞升的善举。”
土地公公身上甲胄消散,化为一套常服,长剑归鞘,下了老虎后一步踏出,顷刻间来到姜煌身前,神力幻化成椅子坐了下来:
“本神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身上最近两年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我看不透,肯定身负大秘密。
但是本神行事论迹不论心,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与我无关。
几十年前本神遭受重创,知道自己存世不久,开始在松陵镇寻找能继承之人。
本来相中了聂家那个小子,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
“是我?”姜煌静静聆听,想到土地公公方才所言问道。
“没错,你身负大功德,救人无数,”
土地公公继续说道:
“只要继承我的神位,即使是以人类之躯御使神力,也能勉强到达巅峰,庇护松陵镇长治久安。”
“身负大功德有这般威能?”姜煌眸光闪动,思索着什么。
“自然,若本神原身全盛时期,天庭秩序健全,自然可以坦然接受你的祭拜。
但是现在嘛,你身为医师,应知虚不受补,现在的我受不起。”
土地公公坦然承认,摇了摇头:“应当说,这世间没有几个残神旧仙能受得起。”
“妖魔呢?”姜煌问。
“哈哈!你这小鬼在算计些什么?”
土地公公发出一声爽朗笑容:“本神原身乃远古天庭钦定正神,都受不起,何况是几只山精野怪?”
姜煌也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说吧,看你这小鬼寻我几天了,所为何事?”土地公公眸光如镜,似乎想看穿姜煌内心。
但是却怎么都看不透。
“不知正神还存有几分神力?”姜煌有话直说,他需要知道这点。
“万万存一,只剩一口故气。”土地公公直言。
“即使接受拜祭也无法恢复吗?”姜煌皱了皱眉头。
土地公公摇头,“香火之道只能让我不至于消散,继续维持原身所留神力运转,无法恢复实力。”
“那对付黑山老妖呢?”姜煌问出正题。
土地公公摇了摇头。
“兰若寺千年树妖?”姜煌降低标准。
“出了松陵镇的话,那妖怪吸了几十年香火,与我伯仲之间,难说。
不过它百年前被人所伤害,不知道伤势如何,我则受律道所限,无法离开此地。”
土地公公沉吟直言不讳:“如果进了松陵镇地界,等我恢复几天,驾驭原身神力可斩之。
我观你斩杀槐树精,实力应该达到练气后期,但是那树妖单是手下三百年妖鬼就有十多只,足够匹敌练气后期,你都难以对付。
五百年妖鬼三四只,还有座下几大妖僧,都是筑基存在,还有八百年阴罗腾妖,应当到了筑基后期,你遇到连逃脱的可能都没有!
更别说本体是千年龙血树精,凝聚了妖魔金丹,又受到香火祭拜,实力应该能达到金丹中期。
还跟一位金丹圆满妖魔有瓜葛,小鬼,要记住命只有一条。”
土地公公谆谆教导。
只是没注意每说一句,姜煌眼神就明亮几分,姜煌笑道:
“我自然是对付不了,正神实力强大,能对付不就好了。”
土地公公抚了抚白须,心中极为受用。
姜煌继续问道:“正神之前将要消散的事情,妖魔可以感知到吗?”
“自然是知道的,原身所剩神力不多,得不到补充,这几十年,进松陵镇的妖魔只要没有屠戮百姓,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土地公公叹了口气,心有不甘。
“那怎么样才能补充神力?”姜煌问出关键问题。
土地公公摇了摇头,“神力乃是火纪法法力升华而成,与当代律道不容,无法补充。
除非有人能修炼火纪法到极深境界,可惜当今人生来有缺,不可修行,除非寻到祭物,或许有一线机会。”
“祭物?”
姜煌眼前一亮,还想询问一些事情。
只是被土地公公阻拦,“这些都是前程旧事,你实力微弱,知道的越多只会害了你,莫要自误,好好修行才是正道。”
“还有什么事情快说,没事我送你回去了。”土地公公催促。
“土地公公,不知那祸端为何物?”姜煌问出心中疑惑。
土地公公一惊,却只是摇了摇头。
“还有最后一事。”
姜煌起身,躬身对土地公公拜了一拜:“还请正神继续佯装虚弱的模样。”
“你要...”土地公公迷着眼睛。
“没错。”姜煌点头。
“此计危险,多加小心。”
“自然晓得。”
一人一神对视,相视一笑。
下一刻,姜煌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土地公公最后一句话:
“我还需要凝聚五日香火才能恢复,期间无法诛灭入侵的妖魔,这几日松陵镇就靠你了,多加小心。
还有,那块令牌好好保存,莫要弄丢了。
传你之法皆为火纪流传神通法术。
须知火纪神通极为难得,虽然威能大不如前,但仍要认真修习,你身上的树精烙印我已清除,放心大胆的去吧。”
姜煌走后,土地公公重回庙中,心里想着:
“这小鬼,与人为善,对妖魔又是狡猾似狐,杀伐果断。
哎,可惜生错时代了,这神通法术传给他,只怕难以入门。”
...
兰若寺,大雄宝殿。
此地主位供奉的不是佛祖,而是一尊镀金千手观音像。
三位光头僧人跪在观音佛像前,瑟瑟发抖。
“姥姥,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并非我等不愿,但那松陵镇土地公一向强硬,见到家中儿郎就杀,一个不留。
虽然这几十年好上一些,但是手底下也没人敢进镇杀人啊!”左边的僧人哭诉。
“是啊姥姥!我等这几日在松墨镇奔波,散布消息帮助藤大师突破,得到消息也前往过松陵镇地界。
但是还未进去,就感觉到被一股力量锁定,动一下就死,这才无功而返。”
右边的僧人跟着哭喊。
“姥姥,我知道槐树少爷被一群凡人活活烧死,”
中间的僧人一脸淡然,“您痛失亲子很生气,但是您先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