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方唱罢，我登台
府衙厅内。
“你动作很快。”孙嘉诚颔首道：“这次我跟刘茂做了一个交易，所以我希望秦大人能给予些帮助。”
“孙大人，这是要下官陪你演一出戏？”
“果然瞒不住秦大人，这次委屈一下秦大人扮次“白脸”。”孙嘉诚笑了笑。
“大人都已经摆好台，客人也都陆续入座，我还能说什么，……这要是没唱角谁还看啊。”秦轩之说道。
“那下官先去忙了。”
“嗯，……去吧。”孙嘉诚摆摆手说道。
秦轩之抬起头，目光注视了孙嘉诚一眼，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孙嘉诚看着秦轩之离去的背影，步伐坚定，如龙行虎步，不禁双眼微眯。
“小小年纪，无论城府，算计，手段……都如此了得，这沈重调教出一个不输于他的权谋家。哎，若生子当如秦轩之！”
“大人，他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他的心智谋略，他的武道修为也是极为恐怖，黑风寨大当家身为七品上的高手，却在他手上连撑两个回合都做不到，这等身手，恐怕连我都奈何不了他，此人天赋，实乃我生平仅见！”
“这样的一个人，用的好是一把趁手的刀，用的不好，会是一把大凶之器，容易噬主，也只有像沈重这样的人物才能降服这等惊世之才。”
“英雄降服英雄，好汉服好汉……”
——
府衙外。
几位总旗和数百名锦衣卫都在门口严阵以待。
当秦轩之跨过门槛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他穆肃的脸庞，在场的所有人都提着心，聚精凝神。
随即……
“我等见过，大人……”
众人拱手喊道，皆是对这位年轻的千户大人心服口服。
“诸位无需多礼，入了酒泉城，我带你们逛了一圈，大家可有什么发现……这城中与东胜城相比，如何？”
秦轩之脸上露出一丝淡笑。
“比东胜城繁荣不知几倍……”
“这里的妓院青楼……多，而且女子都很嫩，很润……”
“哈哈……”
这番话惹来了其他锦衣卫的哄笑，秦轩之也笑了，随之，他伸手示意让大家安静，又继续说道：
“大家都观察得很入微，可是你们知道这座城繁荣地背后是什么吗？”
“这里是北齐近一半世家门阀的起源之地，即使有些世家已经南迁，但这座城的影响力仍是极大，并且这里的世家门阀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交错，这座城确实繁华无比，但大家都没有看到这城外的乡下到底是何光景，今日你们去看看周围的县，乡，村到里面去，好好看清楚，然后记在你们的善恶本上，回来之后交给我。”
秦轩之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台阶，看着这数百名锦衣卫，笑了笑，“这会成为你们一生中不可多得的经历，从这开始，去试着慢慢找回你们当初进入锦衣卫的初心。”
“呼……”
一匹快马奔来，马上的丁亮勒住马绳，停在府衙门口，众多锦衣卫都扭头看向他哪里。
丁亮立即翻身下马，手中拿着一个沾满血迹的包袱。
众人为他撤开一条路，他走到秦轩之面前，扔下血包袱。
台阶下。
一颗人头滚落，双眼圆瞪。
似在发泄最后的不甘。
只是……
这又有什么用呢？任你生前如何威风八面，深受多少人敬畏，只要作恶多端，必有余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轩之瞥了一眼人头，觉得实在是丑陋不堪，极为碍眼。
看着锁在门口有一条硕大的狼犬，不断在狂吠。
一脚将人头踢了过去。
正好踢到了狼犬的碗里。
看着飞来横福，狼犬大朵快颐。
众人看了一眼，随后就转头看向秦轩之。
似乎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稀疏平常。
丁亮扭了扭手腕，嘿嘿笑着说道：“大人，按照你说的已经将驻守黑水河的九江营控制住了，这是刘茂的心腹王章，想要反动兵变已被我斩杀。”
“陛下任命我为淮州「钦差大臣」乃代天巡狩，有节制淮州兵马之权，诸位，若是有士绅门阀敢阻碍你们察看民情以及办案，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一切后果本官来担”
秦轩之加重了声音，目光深邃，给了他们承诺。
“是！”
“按照分配好的小组，现在可以前往。”
秦轩之微微一笑，既然孙大人摆好了台，自己的这场戏就做足一些，这要是将天捅破了，反正还有一个布政使的大官撑着。
“走！”
秦轩之带着丁亮，齐刚两人也离开了淮城，他得到消息，刘茂已经离府前往沉县而去。
酒泉城这个地方，刘茂作为这里明面的一把手，这场戏怎么能缺得了他。
……
锦衣卫分散出城，引起了城中的士绅门阀的关注，对于这个少年千户，他们实在摸不清楚这是要干什么？
但他们听闻到，锦衣卫在府衙门口集结时，有一名风尘仆仆的锦衣卫提着驻守黑水河的守军将领王章的人头，这个重磅消息在城中炸开。
有人意识到，这酒泉城的天要变了，这股暗流涌动，不知会影响到多少人。
锦衣卫，这三个字深入人心，与生俱来的恐惧。
不少的士绅门阀都坐不住了，连忙派人送请帖到府衙。
沈府。
坐在大厅主座上的中年男子，脸上自带着威严，两边坐满了酒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看这位沈家家主。
“城门斩女匪，获得民心，这次连驻军将领说杀就杀，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酒泉城乃是北齐文风底蕴，出了多少文坛大家，岂能容这等武夫在这里行凶作恶！”
开口的是吕家主，他祖上曾经在北魏几朝中担任过太子太傅，翰林院掌院学士……也曾名满天下，不过这一两百年没落了下来。
虽少了些以往风光。
但在朝中也有家族子弟在六部之中担任要职，在淮州也是排名前列的世族大家。
“吕家主，那少年名为秦轩之，乃是沈重门生，如今，沈重在上京都的声望与当年肖恩不遑多让，是陛下倚重的红人。这小子能够如此无法无天，背后肯定有沈重授权。”
一旁的权家家主，无奈叹了口气，当秦轩之离开上京都的时候，他们早就得到了传来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跟孙嘉诚一同来了酒泉城，不去查「赈灾粮款」丢失一案，反而闲着蛋疼，来这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