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一个道姑朋友
“异族邪术？先生，可有解法？”
吕布问。
这道姑是他少年好友。
不知姓名，只知道其道号无忧，数十年相处吕布知其是一位道行深厚、品德高雅的练气士。
当年无忧不知何缘故落难于此，得吕布仗义出手相救。这道姑是个小富婆，为报答救命之恩，留下不少书籍玉简和灵丹，给吕布科普了这不同寻常的大汉，灵丹也在起步阶段帮助吕布良多。
无忧养伤期间与吕布相处一年，美食佳肴，志趣相投，彼此相处颇为愉快，两人都是江湖儿郎，性情中人，乃君子之交。
无忧留下信物，便飘然而去。
往后数十年。
春风至，或十月雪。
无忧都会前来九原看望好友，吕布也会提早备好茶水美食招待。
若一年中实在有事，也会托人写信将自己途中所遇、所见、所闻倾述与吕布。
要不然吕布困守九原，怎能对天下之事如此了解？
无忧道姑心忧苍生，每见世道败坏，人心恶毒，便愁眉不展，吕布以现代人视角常为其解惑。
今二月初，无忧如约而至。
“奉先莫急，待我出手一试便知。”
无忧道姑闻言，面色凝重。
摩拉多噬魂咒，乃异族惨无人道之邪术，取九九八十一腹中婴儿，以天下至邪五毒与其母体共同练成。
皮、肉、骨、魂。
依次递增。
传闻中，达到“魂”级的摩拉多噬魂咒，可败坏天仙根基，虽没有成功案列，但这摩拉多噬魂咒的威力却是臭名远扬。
大汉天命神将，年不过二十，便已达到兵圣之境的霍去病，却英年早逝，便是在凯旋回朝途中中了最高级的摩拉多噬魂咒。
无法可解。
连神州气运也只延缓数月寿命。
汉武帝勃然大怒，着十万大军踏平其宗门，焚其传承，连掌教人仙和其祖师都被斩首示众。
此咒应是早已失传了。
无忧道姑凝视着昏迷之人身上的咒印，经过初步的观察，她发现咒印已经与肉体融为一体，情况极为棘手。她伸出单手，指尖轻轻触碰咒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专注。
不多时，一股黄色的真气从她的指尖涌出，昏迷之人的身体随之剧烈抽动。
那些黑色的符文仿佛有了生命，开始蠕动，逐渐凝聚成一头拥有蛇头、婴面、蝎尾和蜘蛛身躯的怪物，其身上布满了蟾蜍般的脓包。
一滴黑色的液体从怪物身上滴落，与地面接触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散发出的恶臭令人窒息，仿佛是数百日腐朽的气味。
这头黑烟异兽不为常人所见，它向无忧道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令人头晕目眩。
无忧道姑不禁后退了几步。
“哼！”
吕布皱眉，扶住无忧，眼眸神光一闪，看着异兽，冷哼一声。
眉目一道金色的‘神气’好似利箭，当即穿透其身体，黑烟异兽当场炸开，化成黑烟，顷刻间又凝聚出形体。
黑烟异兽竟有灵智，懂得惧怕，知道敌不过吕布，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转而躲回昏迷之人的体内。
无忧道姑站稳身形，沉声说：“奉先，这咒印太过凶险，已经深入骨髓，冒然拔除百姓无命，也无法根除，需寻源头来。”
“摩拉多噬魂咒未到‘魂肉合一’，便能由孕育其的母体控制，可以母体作法吞回咒怨之气，此咒顷刻可解。”
“源头？可否毁其宿主？”
吕布想到什么，准备直接人道毁灭。
无忧摇了摇头：“不行，此咒之所以难解，便是其传染性，我们毁掉躯体，它也会以‘咒怨’之气为媒介，转至其他宿主身体之中。可你看……”
她环视左右，此地至少有上千百姓已经吸入黑气，其中不少孩童，要除此咒，恐怕需将在场所有未达到入境武夫之人赶尽杀绝。
她并不想吕布背负这滔天因果。
吕布看去。
目之所及，百姓低着头，抱紧怀中孩儿瑟瑟发抖。
吕布沉默片刻，冷笑一声：“这歹人趁此机在百姓之中施展毒咒，怎么会如此简单？恐怕全城百姓皆已被种下咒怨，想坏某家道心？！”
武道至此地步，他心坚定如铁，为万万人活命，杀千人不过等闲。
可那暗中的歹人怎么会算不到这点？必然城中百姓大多数已经中招，他才在城外引爆毒咒，若吕布心狠，杀了城外千人之后，以为就能阻止毒咒蔓延？
恐是痴心妄想。
那么接下来九原全城百姓，你可一己之力屠杀之？！
杀了，自绝于人族，他必定被此人大肆宣扬，乃盖世大魔。中原除魔卫道之士必上门除恶，取天降功德，增进道行，反正都是汉人自相残杀。
那歹人只需坐山观虎斗。
不杀，眼睁睁看亲朋好友死绝，吕布武道意志再如何坚定，也必然留下一道裂痕，此生不入魔，也再无进步可能，断他神将之路。
异族左右不亏。
“不好！义父，又有百姓口吐黑水，小石头眼看快要不行了！”
正在此时，有一义子抱着一瘦弱小孩上前报告，
吕布认识，正是之前那位唱童谣，说要长大后拜他为义父的小儿。
“奉先我知你有通天本事，请奉先想想办法救救吾儿！我家三代只剩下小石头一根独苗。”
那瘦弱小孩的父亲爬上前哭喊道。
“丫头，去府中取我灵丹，大家再坚持一会。”
吕布揉了揉眉心，吩咐旁边的吕玲绮一声。
“奉先仁义，也救救我家孩子……”
这时其他孩子的父母连忙抬头，哭天喊地。
吕玲绮止步，看向吕布，府中可没那么多救命灵丹。
无忧见吕布为难，知其本事不在治病救人，她咬破舌尖血，引出心头热血，单手在虚空画下一道符咒。
“太平净心安世咒！疾！”
半空中，黄色符咒扩散开来，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百姓身体之中，黑气涌动，随后平息。
那小石头面色平稳下来，已然暂无性命之优。
符箓消散。
无忧面色煞白，脚步不稳，显然元气大伤，此法波及千人，至少耗费她十年道行。
“太平神咒？小小九原城竟有太平道高人？！”
数十里外，一黑袍矮小老人，见天际黄色符文，先是怔了怔，随即发出怪异笑声。
“桀桀桀，就算你道行通天，也只救得了一时。”
“原来是你这歹人暗中作祟！！给爷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