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董卓心中的少年早就死了
“文优，这天下由我这豪杰做主！才能政治开明！天下太平！”
有一人指着滚滚而去的大河之水豪言壮志，他举手抬足间，有气吞天下之气魄。
此人身形健硕，相貌威武，目似点漆，生得威风凛凛，神气轩昂。
他便是当今边陲之地，声名显赫的豪杰——董仲颖。
人的眼界是由能力的提升，而变得开阔。
董卓宦海沉浮，从青年到中年，白发渐生，却始终不得重用。
直到他得罪宦官子弟，也不算得罪，只是因为他坐着的位置被人看中，而他却是一个毫无背景的边郡匹夫，然后被上司以荒谬之由罢官入狱。
牢狱之中，他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区区宦官能凌驾于他之上，他为何要屈尊于这等卑鄙小人之下？
终于，他悟出了一个真理。
就是他没背景，才受人欺负！就是他官太小，才受人冷眼！
他发誓！他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为此他做了袁隗的掾吏，开始结交贿赂那些冷眼的权贵，开始冷眼旁观坐视边郡异族壮大，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而他终于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黄巾起义？
真是天赐良机！
董卓旁边有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他静静地站立，相貌平平很不起眼，放在人群中几乎难以辨认。
这其貌不扬的人便是董卓的心腹谋士，李儒，字文优。
两人一个是草莽出身，被士族视为匹夫，一个是寒门出身，头上尽是碌碌无为之辈永无出头之日。两人少时相识，惺惺相惜，怀抱天下大理想，却在洛阳受尽冷眼嘲笑，心中的热血逐渐熄灭，对于权利，对于地位越发渴望。
“黄巾贼造反造的好！主公，此行立下平叛之功，稍加运作，封侯就在眼前。”
李儒摸着山羊胡，眼中带着丝丝戾气。
大汉以军功立国，不是乱世，怎么会有他和董公出头之日？
至于那些活不下去的贱民？反正都要饿死了那就献上头颅，作为他们跻身的台阶，真是一举两得。
汉末豪杰是这样的，他们只管砍头立功，可是百姓要考虑的事就多了。
两人详谈之际，有一探子前来汇报，“启禀主公，华雄将军从并州回来，正有要事汇报。”
“子键回来的正是时候，快快请来，我要与子键饮酒。”
董卓大笑，回了营帐，取来酒杯，要为华雄接风洗尘。
很快华雄和蒙训两人步入帐中。
董卓亲自上前，热切拉过华雄的手，说道：“子键！来，咱们边饮边谈，说说你在并州的所见所闻。”
“谢主公。”
华雄微微颔首，脸上却无半分骄色，显然兴致不高。
李儒见此，眉头一皱。
“属下无能，未能带回宝马，请主公责罚。”这时蒙训单膝跪地。
董卓闻言只是摆了摆手，并不怪罪蒙训，亲自端来一杯酒给他，
“一匹马而已，没了就没了。说说怎么回事吧。”
“谢主公。”
蒙训感激涕零，饮下此酒。
“此行我在并州遇士族子弟李肃，他听主公之名献上麒麟血，要来投奔主公……”
“哈哈哈，好好好。”
还未说完，董卓抚掌大笑。
“接着说。”
“并州各部族传，九原有神将出世，据说在十里外一箭射杀部族首领，千军胆颤。”蒙训如实说来。
“十里外？神将？”董卓半眯双眼。
“主公，那吕布真乃神将！”华雄开口说道，“武道意志显化，一箭破百丈山头，此乃末将亲眼所见。”
“如此豪杰，怎么不带来见我。”董卓眼中精光大炽。
“这……”蒙训看向华雄，迟疑了一下，“那吕布已近而立之年，幼年因异族动乱丧父，对，对主公和朝廷有些芥蒂。不愿为主公效力。”
“可惜。”董卓叹了一口气。
蒙训正欲说话，李儒眼神制止，上前分析道：“吕布此人有盖世武力却数十年名声不显，蛰伏九原，显然志向只有那区区一县之地。”
“此人武力非凡，像我年少时。唉，这天下如吕布这等英豪不知几何，可惜，可惜，生不逢时啊！”
董卓追忆往昔，怅然若失。
感叹之后，他很快将吕布一事抛之脑后，召见李肃，与众人喝酒畅谈。
次日。
一队骑兵带着董卓的刺史令出发并州各郡。
董卓久经沙场，他并不惧怕号百万之众的黄巾贼，但是对张角和其门徒却极为重视，这些人的头颅可是大功，为了立功，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
……
“已经第五天了，摩多王的军队还没到九原？在磨叽什么？”
吕布听完赤焰的汇报，陷入沉思。
杨破虏分析道：“这摩多王惧怕义父神箭。而且九原城墙高三十丈，异族全员骑兵，又无攻城器械，若义父据城而守，加上神箭威慑，一万骑兵无法发挥优势，就算强攻也是损失惨重，而这是异族不能接受的损失。”
这精锐可都是十三部族核心，出去抢人抢钱可以，若是损失惨重，灭族之祸就在眼前。你摩多王给他们几头羊，下令要这些人拿命去填？
人家连夜收拾行李，扛着战马就跑了。
“他这是要逼我们在外与其野战！这异族怎么长脑子了？”
杨破虏想到这里。
义父武道修为深不可测，他们这些孩儿猜测吕布可能达到了传说中人间无双的‘神将’，前几天那座挡路的小山头被人平了去，更是坐实了义父的实力。
这等神将，还尤其擅长弓道，若不能一击必杀？多少异族王寝食难安。
闻言吕布一沉。
旁人没见过他出手可能会有轻视之心，可那摩多王上次应是跟随其父左右，在军中亲眼见止戈弓的神箭，关乎身家性命，要多重视也不为过。
而且。
那魔鬼山练气士所说不假，以异族本性，这摩多王明显并不想报复吕布，草原上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还得被人骂一句‘菜就多练’。
但摩多王上位，要证明实力能够领导部族，怎么证明？自然入边好好劫掠一番。
“不好！”
就在这时，吕子乔急匆匆来报，“赤焰急报，摩多王分兵十二路，往五原各县而去，其麾下奴隶携带了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