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水军校尉
小吏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前，快步前去通报道：“郭长史，蒋壮士和周壮士带到了。”
片刻，郭嘉走了出来笑道：“你辛苦了，下面交给我吧。”然后转身和蒋钦周泰见礼道：“见过两位，还请和我前去赴宴。”
蒋钦周泰回礼后连忙跟上，他们又往深处走了一会来到一处小宴厅，发现有一人已经坐着在等他们了。
只见郭嘉上前两步见礼道：“将军，人都来了。”
那坐着的人起身见礼道：“在下张安，两位英雄快请入座。”
蒋钦见这人就是张安，暗自打量了一番，发现此人穿着普通的棉服，就和他在集市里面买的一般，相貌也比较普通。唯一让他惊异的就是头发了，短短的就像个被髡刑之人。
他拉着周泰一同拜见道：“蒋钦、周泰见过张将军。”
众人各自落座后，郭嘉笑道：“将军，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张安点头同意，郭嘉又跟他俩人打了招呼就先走了，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在座，旁边几个护卫。
酒过三巡，张安率先开口询问了些他们过往的生活情况，蒋钦都如实说了。
让他心中奇怪的是这张安对他们平时怎么生活，吃什么，做什么很感兴趣，问的很详细，连一个鸡蛋多少钱都要问，还拿着纸笔不时记下。而对于那些官府、官吏、士族、名士却视而不见。
“你们自小生活在淮河边上，想来水性很不错吧？”张安问道。
蒋钦回道：“我等家境微寒，一向靠水为生，水性尚可。”
周泰急道：“兄长何必过谦？将军，咱兄弟们的水性那在整个淮泗之间都是数一数二的，您可以去打听打听！”
“哈哈，幼平说话果然直爽。”张安笑了起来，接着问道：“那你们可懂水战吗？”
蒋钦和周泰都摇头道：“只操过小船，战船还不曾用过。”
张安思索了会后正色道：“公奕，幼平。如今汉室衰微，这天下马上就要乱起来了。咱们这南方水脉纵横，水军实在是重中之重，你们水性非凡，所以我想让你们去水军那边任职，你们愿意吗？”
蒋钦和周泰自然同意。
张安道：“典校尉曾跟我说过，你们皆是我辈中人，那本事自然不凡，是可以独领一军的。”
周泰闻言大喜，看了看蒋钦。
只听张安接着道：“今后公奕就是水军校尉，幼平就是水军司马了！只是人手需要你们自己去招揽，我会为你们提供粮饷和军械。”
蒋钦不禁瞪大了眼睛，非常惊喜！不想竟然被如此重用，据他了解典韦也仅是个校尉，那他们岂不是刚来就和典韦一般了？
还没来得急想明白，张安又和他们介绍了军队的详细情况，当听到有四万正规军士还有六万预备兵员时，他们再次大吃一惊。
等宴席结束，他们携手走出府衙时，都感觉恍如做梦，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太好了。
周泰见身边没人，笑嘻嘻道：“兄长呵，你说张将军给官倒是挺爽快。只是他请咱们吃饭，还不如那些酒肆好吃哩！你说他可是不舍得请我们吃些好？！”
蒋钦摇头笑道：“幼平，你说他会不会平日就吃那些东西啊？”
周泰一愣：“那他咋不吃点好的？”
蒋钦想了想：“刚才见面时间虽短，但我觉得将军是个实在人，他没什么架子，也不说那些奇怪话，可能他真的和那些士人官吏不一样吧！”
周泰想了想道：“那他人还挺好哩！可他那头发咋这么短呢？谁敢治他的罪？”
蒋钦也想不明白，只好摇摇头。
回到求贤馆，众人等候已久，连忙询问结果如何。
周泰立马大声宣布，他俩被任命为水军校尉和司马。
“今后都喊兄长为蒋校尉，喊我为周司马知道了吗？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众人均非常惊喜，纷纷上前祝贺。
蒋钦起身道：“咱们这些年一同风来雨去，今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不会忘了大家。”
周泰接道：“蒋校尉的为人大家都清楚，我等誓死追随。”
众人都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
而后蒋钦和他们说笑了一会，独自拜见蒋母，把喜事也说了，自然又是一番欢喜。
翌日，求贤馆的小吏对蒋钦道：“蒋校尉，有客来访。”
蒋钦连忙前去接见，发现是个满脸笑容，有些肥胖的人。
只见他笑呵呵道：“在下朱才，见过蒋校尉，周司马。”
蒋钦和周泰也回了见礼。
“我本来要运送一批物资和人员去豫章，昨天将军让我顺道带你们一起。三日后出发，您们看可以吗？”朱才笑着问道。
这事昨天张安跟他们解释过，芍陂这边人口几乎满载了，现在新来的人都安置到豫章那边。
蒋钦笑道：“有劳朱兄了，我等定会提前准备好。”
朱才笑道：“两位放心，豫章那边好的很，不比这里差呢！”他接着说了些那边的情况，听的众人心中神往。
几人聊了一会，朱才就告辞离去了。
不多时，张成也上门拜访，把他们这一年的俸禄提前预支了。
周泰拿着那些钱喜道：“兄长呵，我拿到了一万三千五百钱……你多少？”
蒋钦见周泰高兴的浑身发抖，不由得笑道：“幼平，我有两万钱。”
拿着这些钱，他俩人感到格外安心。
他们当天就收拾好了零碎，这次匆匆前来，又都一向贫穷，并没有什么东西。
蒋钦对众人道：“去了那边大家就安定下来了，张将军和我们保证过，到了会给我们每家都分田地，今后只有田税，其余的一概免除。”
大伙听后都欢呼不已，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日，他们乘船先从长江到了彭泽湖然后又走赣水来到了豫章郡治南昌。
到了南昌，蒋钦心下暗自两边对比，发现这边虽然没有芍陂欣欣向荣，但也是百姓安居，官吏勤勉了。
刚下船就有一名小吏前来迎接道：“见过蒋校尉，周司马。戏长史已经安排好了住处，请跟我来。”
蒋钦让此人稍等，他跟朱才话别后才带着众人前往。
不多时，来到一处大宅院，这小吏道：“请诸位先在此暂歇。”说完就和众人介绍了一番这府邸的情况。
蒋钦正安排众人休息，又赶来了几个官吏对着他们见礼道：“诸位今日可还方便吗？”
蒋钦问道：“是有何事啊？”
那官吏回道：“前些时日正好空出一个村子，那边位置甚好，都是上田。如若蒋校尉方便我愿意带你们先去看看。”
他们听了这事立马来了精神，连蒋母都说要一起去，当下就收拾跟着这些官吏前往了。
到了地方发现这官吏没有乱说，整个村子地势甚好，背山环水，土地肥沃。
蒋钦不禁问道：“这么好的地方怎会突然空出来了？”
官吏如同背书的答道：“这一片原本都是当地一户大族的，他们不配合官府的政策，内心狠毒不知悔改，竟然编造谎言扰乱百姓，如今已然伏诛。”
见是无主之地，他们心中喜欢，都觉得这里很好，就选定了下来。这几个官吏办事十分干练，带着他们这许多人家一下午就把田分好了。
最后这官吏道：“这边空出的房屋你们可以自用，但不能多占。也可以自行建筑，不过需要事先和乡里通报允许。”又具体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都离去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互相望着都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几个月前，他们还是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小民。如今突然田有了，家有了，前途也有了。
周泰感慨道：“幸好没听我的去做水贼，不然哪有这种好日子啊！”
蒋钦拍了拍周泰的肩膀：“幼平，咱们会越来越好的，我看这边政通人和将来必然不止如此！”
他们花了些时间安置好家小，就带着精干健儿五十人启程返回了芍陂。
张安让他们先去典韦军中熟悉情况，学习这边的军事。然后再去郑宝水军里面学习具体的操舟指挥。等他们觉得可以后，就可自行去招揽人手，张安承诺了五千军士的编制和船只军械。
回到芍陂，发现这边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专属的住宅，不用再去借住他出了。他们欢欢喜喜的搬了进去，第二天携手结伴前去典韦军中报道。
他们一路往北，发现沿途设有很多的小堡垒，都有军士驻守，蒋钦看的暗暗点头。
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巨大的营寨，周泰感叹道：“兄长，这简直是一座城池啊！”
此时蒋钦已经知道当初在芍陂城里面的道路是水泥所做，他看到这边同样有许多灰色的水泥建物，不禁点头道：“可能比一般城池还要坚固呢！”
进了大营发现一切都井然有序，他们在一个军士的带领下来到典韦的中军帐。
只见这是一栋两层的房屋。那带路军士通报后，就转身离去了。
转眼间，典韦就走了出来笑道：“蒋校尉，周司马，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恭敬回礼，内心都非常感谢典韦，正是因为他的考校一切才这么顺利。
只见典韦摸了摸头道：“将军居然让你们来找我，我哪闹得明白这些啊？嗨，这真是的……你们就先跟着我吧，有什么不明白想问的就直说！”
说着就在前带路来到了一处校场，他命人吹起号角，只一会儿功夫几千人马就集合成整齐的几个军阵待命了。
蒋钦见此心中惊骇。
典韦站到观兵台上，开始不断的指挥下令，随着号角和令旗变换，下面的军阵也跟着变换。
等各部人马分散开来，典韦道：“我让他们照常进行操练，咱们靠近看看。”
他们一边走典韦一边道：“这边的军制和汉室大体相似，只是将军在屯和曲中间多设立了一个营，每营满编是二百五十人。”这时他们来到一处空地，看见两方人马正在对峙着。
蒋钦问道：“那这两队人马就是两个营吗？”
典韦点头，身边的周泰忽然插话：“兄长，你懂汉室的军队编制吗？”
蒋钦尴尬道：“我也不知道。”
典韦不在意道：“无妨，这些东西非常简单。”接着就把伍、队、屯、曲、校、军都解说了遍。
蒋钦和周泰听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接着蒋钦凝视那两队人马一会问道：“我看这两队人马各在两百人左右，难道都没有满编吗？”
典韦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蒋钦赞道：“蒋校尉好眼光，这两队确实只有两百人左右。这是因为我们每营人马并不全是战兵，还有医工队、匠工队、伙食队。这些人不需要参加这些操练。”
接着典韦不再多言，而是开始观看下面两营人马对阵。
蒋钦也同样留神观看，他发现每人都穿着甲胄，最前排士卒手持大盾，后面的士卒手持长枪再后面是拿着弩的射手。
他们慢慢靠近，互相厮杀了起来。
周泰见此大惊道：“典校尉，如此不会有伤亡吗？”
典韦摇头道：“无妨，演习用的都是不致命武器，你们且看。”
俩人看去发现那些被长枪戳到的人身上会有一个白痕，那些致命处有白痕的人就会主动退场，旁边还有几个军官在旁观战裁判。
随着时间推移，下场人数越来越多，有一方明显落于下风，顷刻间优势的一方大声怒吼起来，一鼓作气将另一方阵型杀散，获得了胜利。
蒋钦和周泰纷纷赞叹。
典韦笑道：“这些只是最基础的，如今我们主要练的是攻坚，防守等操练呢。”说完让军士原地休息，他带着俩人到近处细看了这些军士所用的兵器。
接着典韦又喊出来两伍军士，让他们列阵厮杀。蒋钦发现每伍是三个长枪手一个盾手一个弩手的配置。
只见那盾手很是奋勇，举着大盾挡在最前掩护其他人，那些长枪手弩手会伺机出手伤敌。虽然只是十人的对战，场面却非常精彩，双方你来我往、攻守互换，小队之间配合紧密。
周泰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军队啊！”他试想自己来对付这一伍军士，不由得大感头疼，那盾牌可不是轻松能劈开的，哪怕能胜，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力气才行。
蒋钦暗道：“这种配合虽然简单，但比起散乱各自为战可要强太多了，也许这样的一伍人能战胜散乱的一倍之敌。”
《三国志》：蒋钦字公奕，九江寿春人也。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也。与蒋钦随孙策为左右，服事恭敬，数战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