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巨蝶
暂且将自己心中的急迫感压了下来。
应龙眼神凝重的看向面前这只看似‘普通’的蝴蝶，它依然只是简单的煽动翅膀停留在原地。
“道友到底是何人？”
应龙正色问道。
苍龙亦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
即使以二人如今之境界，依然分辨不出刚才所经历之真假。
在应龙两人的感知中，他们赫然就是跨越了无尽的岁月去到了未来度过了无数元会。
可若是要让两人彻底接受这一切，显然二人的心中也不愿意相信那就是真实的未来。
毕竟如此说来，既然已经有了未来，如今岂不是已经成为了过去……
二人此时所做之事都早已有了定论。
如此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成就‘大罗金仙’之时，便是失去兄长/吾弟之时。
这等未来岂能是真！
应龙与苍龙心中忽然有些默契的想道。
换作如今洪荒天地中其余任何一人，若是像这般同时承受应龙与苍龙二人的凝视，定然早已心神紧张起来。
可偏偏此时二人面前这只‘普通’的蝴蝶却是丝毫没有动静……
“二位道友还是不要做这番无用功了。”就在这时，蝴蝶身侧的庄周忽然开口说道。
“蝴蝶想要告诉二位的消息已经尽数说出。”
“接下来，它是不会回应二位道友的任何言语的。”
庄周的这番话顿时让应龙二人的眼神转向到了他的身上。
“你这话是何意思？”
苍龙的气势瞬间笼罩向庄周，只是他却好似浑然未觉一般。
他依然是一脸淡然微笑的表情。
“蝴蝶它无思无念，心如澄镜，一切之所思所想于其而言皆是外物……”
“我等虽站于其身前，于其而言，我等却是从未存也。”
应龙瞬间捕捉到庄周言语中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我和兄长而言刚才所见之景乃是其他人在其身上所留……”
应龙看着庄周，越发觉得对方可疑，质问道，“那你庄周又是如何知晓这一点的。”
看着应龙满是质疑的眼神，庄周仍是不紧不慢的微笑言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此处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境而已……”
“一派胡言！”苍龙眼神凌厉，直接打断了庄周的说辞。
“依你所言，岂不是我等洪荒天地，盘古祖神……尽皆一切都不过是你的一场梦而已。”
面对这般质问，庄周还是丝毫不慌，反倒是反问道，“为何二位道友会觉得便不是如此呢？”
“既然如此，你可知我等实力有何等之威。”应龙此时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此处是你的梦境，你也应当知晓此间一切才是。”
“非是如此。”庄周摇了摇头，“我先前有言，我梦南华，南华亦梦我。”
“非古非今，似亡若存，包罗万象，仅由心造……”
“这非但是我之梦，南华之梦……”
庄周忽然眼神直直看向应龙二人，“亦是应龙之梦，苍龙之梦，乃至是盘古之梦！”
“南华梦到了蝴蝶，映照在蝴蝶身上却又梦到了我……”庄周忽然笑了起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
“可惜，梦醒矣……”随着庄周这话说出，他的身影竟然渐渐变淡起来。
“诸位道友，希望下次之梦境还能再见。”
随着庄周这一句话在此番世界中回响，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此时原地便只剩下了应龙、苍龙、南华以及蝴蝶五个身影。
看着庄周消失不见，应龙与苍龙的神念瞬间覆盖了整个世界。
所过之处，无数生灵意念的所思所想在二人的心间生成了无数的画面。
成仙得道、悔恨过往……
或喜或悲，诸多种种在二人心间泛起阵阵涟漪。
不过，此时应龙二人显然更在意庄周的去向。
只是，哪怕二人的神念已经将整个天地四周都查了一番，却也是没有找到丝毫的痕迹。
甚至就连刚才有着‘庄周’这样一个生灵存在的痕迹都是丝毫查探不出来。
如此这般，应龙二人的注意力自然便转向了此地剩下唯一一位可交流之人——南华。
“南华道友，还请为我兄弟二人解惑。”应龙看向南华。
南华对应龙二人的举动也是丝毫不感到意外。
在二人的注视下，南华看向了依然‘岁月静好’的蝴蝶。
“刚才应龙道友不是想问这蝴蝶究竟是何人何物……”
“或许我可以为道友解答一二。”
“请说。”应龙和苍龙同时身躯一紧。
显然这才是他二人最为关心之事。
南华看着蝴蝶，眼神有些莫名。
“何为梦，如今二位已然明白，不过生灵念头之回响。”
“但凡其乃生灵，便会有梦……”
“此梦或近乎无形，只是刹那间的一念所思，但终究存在。”
“既然如此……”
说道这里，南华忽然看向应龙，“二位道友，那你等觉得祖神盘古可曾有过梦境？”
应龙二人心中瞬间有滔天巨浪翻滚而起，二人眼神齐齐看向那只‘普通’的蝴蝶。
苍龙更是不由喃喃道，“难道这位是祖神之梦境所化生灵？”
这并非不可能，到了盘古那番境界，一念化作一个生灵未必不可能……
随之二人的眼神再次看向南华，等待他的答案。
南华没有肯定二人，但也没有否定。
只是周身再次涌现一波涟漪将应龙二人裹挟起来，“二位道友随我来。”
应龙与苍龙也不反抗，眨眼间，两人面前的世界再次发生巨变。
此时，两人发现此时自己二人正与南华处在一片虚空之中。
而在三人视线前方，一只无比巨大的蝴蝶正在这片虚空之中飞舞着。
只是一眼，应龙二人便发现了，自己等人先前所在的那片‘生灵意识之海’不过是这只蝴蝶身上的一片膜翅上的‘鳞粉’而已。
站在应龙二人身旁，看着远处的巨蝶，南华语气幽幽的说道，“这才是祖神昔日一念之梦所化之物，我等先前所见之蝴蝶不过其无量化身之中的一位。”
言语间，应龙二人面前的世界再次一变，已然再次回到了‘生灵意识之海’之上。
也就是那只巨蝶的一片膜翅之上……
‘另一片膜翅上是什么？’回归之前，应龙的眼神曾朝着那个方向一瞥，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有种直觉，庄周之事与那一片膜翅有关。
应龙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南华，“如此说来。”
“这次要见我兄弟两人的岂不就是这只巨蝶？”
听到应龙这话，南华微微颔首道，“确实如此。”
“我虽不知二位道友先前所见为何，但想来能使得它想要见得二位一面，定然是一件无比重要之事。”
“还望两位道友务必重视……”
应龙和苍龙二人的心齐齐沉了下来。
这般说来，岂不是自己先前所见俱皆为实？
盘古祖神昔日所开并非一个洪荒天地……
而我等想要保住自身‘存在’，只有先于其余无量量天地之中的自我成就‘大罗金仙’之身。
应龙与苍龙二人瞬间对视一眼，‘神庭计划必须要加速了！’
如果自己二人所看之未来无误。
若是按照原先进度，等得无量量洪荒时空有一苍龙成就‘大罗金仙’，必然会有另一洪荒天地中有一应龙成就‘大罗金仙’。
理论而言，这二人彼此依然是对方那兄长幼弟。
只是，不同的世界显然也会有着主次之分，二者自然俱是以自身所在世界为主。
而这般看来，彼此又都是失去了对方……
这才有了两人联手将所有的洪荒天地时空全部逆转之事？
应龙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自己与‘大罗金仙’一境只是差了一步，之间的差距就会有如此之大吗？
‘而且这般一来，祖神昔日身化万物又是如何一事？’应龙恍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完全无法理解了。
‘不周山又是怎么回事？’
‘每个世界都有祖神的一段脊柱？’
‘我等昔日凶兽之劫时又是如何将盘古祖神召唤而来？’
‘无量量的洪荒天地，我等一方天地的生灵于祖神而言应当只是微不足道……’
‘可就是如此，竟也能也将祖神投影召唤而来。’
‘等等……’
应龙心中忽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在我的记忆中，我不是穿越而来的的吗？’
‘那为何那般未来中，无量量洪荒中都会有着我的存在？’
此番的经历完全超乎了应龙原先的预料之外，他原先只是想要让自家兄长了解一番这‘生灵意识之海’而已。
他的身旁，苍龙也是一脸沉思之色。
‘我先前到底是狂妄了，仅是想着聚拢一方天地气运，便敢肖想证得祖神之境……’
‘如今，我该如何做到让应龙与我一同踏足大罗金仙之境呢？’
对于应龙、苍龙二人心中之所想，南华自是不知。
只见其还在继续解释道，“此地本质而言为昔日祖神一念显化。”
“我等不知昔日祖神这一念究竟是何等想法，但于此处发生何事俱有可能……”
“庄周道友之事，便是我也难以理解之事了。”
南华最后解释了一番庄周之事。
只是显然，此时应龙二人的心思已然不在其上了。
最让两人担心的是，‘先前这一幕，是仅有我二人所知。’
‘还是无量量时空的应龙、苍龙俱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