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军法
在射杀了几个带头的伙长后，溃军们这才惊恐的发现，原来一直看上去和善的团结使大人刚一离开。这个刚刚痊愈的二公子，所谓的小团结副使大人便要杀人立威了。
我自问我的父亲团结使大人，虽说没有古之名将那样为士卒吮其脓血，但也做到了平日里与尔等同衣、同食、同眠。
作为团结兵，朝廷免除尔等家庭赋税，赐汝给身粮酱菜。团结使大人知道尔等辛苦，只给身粮酱菜，而赏赐又太少。
故而为尔等从观察副使焦大人那里求得粮绢，虽说仅为以牙军之半，但总比无赏要好，上个月观察副使大人仅仅只是迟了十日，尔等便鼓噪闹事，更是擅自离营，劫掠宿州地方村镇。
古之名将恩威并重，且又赏罚分明，我父心慈愿赏而不愿罚，尔等犯下这等大罪，如若不加不处罚尔等，便要接受观察副使大人的苛责。
所以父亲选择了后者，只因他知军士辛苦，故而甘愿受罚。
将心比心，我自论古之名将亦不如我父，然尔等如何对待我父子，战场上抗命，作壁上观，坐视上官为庞贼围困，而不施加援手，岂为忠义所为？”说道到这儿李泽脸色通红，厉声痛斥。
而所有士卒面对李泽的陈言痛斥，或许也感觉到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对不起自己的长官，毕竟李泽所言确实如此。
看着在场军士已经开始被自己的陈述影响力，李泽心中微动。
便看着出列的七个队正和两个左右校尉说道：“昨夜在未开拔之时，我父特意在在宿州城的百花楼里宴请十位队正，左右校尉此事是不是？”
台下军士们纷纷点头，确实如此，昨夜团结使大人确实将军中的校尉和队正请去喝酒。
而站在队伍前面的校尉和队正彼此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迟疑的都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点头，认下自己参加酒席，李泽嘴角微扬，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才不慌不忙心平气和的继续说道：“在酒席上，我父说从焦璐大人那里获得一千贯，其中五百贯有诸位队正，和校尉瓜分，身下的五百贯则用于团结兵的开拔费。”
“什么？五百贯钱？”
李泽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军士们一片哗然。
一些军士愤愤不平的高声喧闹道：“我呢！怎么说今早儿你们回来后，一个个都沉默不语，还说今日讨贼，没有开拔费，这当兵吃粮，开拔有伤自古以来的规矩，原来是将我们的开拔费给黑了。”
“五百贯分下来每人都有一千文了，有这一千文，老子家里的生活要好得多。”
“狗日的！你们昨天晚上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倒是快活了，可怜我那一家老小还指望我的赏钱买米下锅，老子的卖命钱你们也敢贪墨，不想活了啊！”
“怪不得今天和庞贼作战的时候，这些人都停驻不前，原来是相互勾结打算把团结使大人给卖了，好掩盖他们黑钱的事实啊！”
………
“不！我没有贪墨开拔费！”
“团结使大人把我们叫到百花楼一夜，就是为了禁锢我等，其目的就防止我们因为不给开拔费，而带领你们闹腾！”
闻言出列的队正小校们，如何不懂李泽的意思。就是为了把他们推出去顶包，也是为了杀鸡儆猴，好收拢这帮杀才的军心。
这时军中突然有个军士大声呼喊道：“杀了他们！”
“对对！杀了这帮心黑的队官！”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很快队伍中军士纷纷响应起来，到最后更是一起呼应。
看到所有人的义愤填膺，整个军队的气氛被自己弄起来了。李泽一挥手，对着李二狗一挥手。
七个队正两个小校，便在求饶和谩骂声中，被押着跪在众军面前。
接着李二狗大声命令道：“斩”
很快九个脑袋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队伍前面，原本还人声鼎沸乱糟糟的队列，此时反而一片寂静。除了寒风吹过蒲草，所发出的刷刷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此时站在寒风中的所有人，全都呆呆的看着，平日里在军营耀武扬威的队官，如今却如同杀鸡屠狗般的就这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自己的面前，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此时他们抬头看着简陋的垫着几个石头所组成的台上站着的看着眼年纪只有十三岁，却面容冷峻的少年。此时的他们眼里目光中带着一丝畏惧。这厮太狠了，这么多人，眼睛都不眨的说杀就杀。
看着所有人都被自己处决的九个脑袋给镇住了，李泽很是满意，说实话他并不是嗜杀，在后世他可是连鸡都没杀过。
可是来到这个悲惨的世界，睁眼看到的便是遍地狼藉的残肢死尸。当他想到即将降临的一个，以吃人、杀人、劫掠，整日武夫们杀来杀去，百姓流离失所，人如草芥的百年黑暗时期。他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刀，而他要想活下去，并且要活得更好更长久，那唯有握紧刀把子才行。
在震慑完军士后，李泽又开始重新整编军伍，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这支团结兵，李泽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罪名，将军中三十名什长，七十名伍长，共计百人全部挑选出来，编入先登军，以待罪立功。
然后从自己的五十名亲军中，挑选三十人，担任剩下军士中的什长、队正以达到控制这支团结兵的目的，至此提出军中的不安分份子后，自己已经初步掌控这支队伍。
很快李泽的父亲李恒，从元密的军营里拉来十大车的军械物资回来。
看着自己的幼子已经挑出军队里不服从军令的刺头，还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军中，已经初步的整编好队伍。
再看看那一摞人头，李恒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担任团结使以来，在任上吾与汝兄长，一直认为对军队当广施恩义，便能够获得军心，获得军士们的拥护。然结果就是为任不过一载，便已经兵变一次，今日更是遇贼而溃，弃吾父兄三人而逃，见汝手段，方知掌军要张弛有度，光有恩只会养成军士轻慢之心，还得要有威，让军士对长官有敬畏之心，这才能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