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人极其不凡
“各位少爷，理理平时最爱音乐，所以今天的诗词题目就以乐器为主题，随意挑选一样都行。”
司理理的声音温柔动听，就像春天里的暖阳，给人温馨又舒服的感受。
她的声音里还藏着一种特别的味道，感觉能直接钻进心里，让人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了。题目一出，现场立刻热闹起来，有的没听清楚在打听，还有的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那些当官家的公子哥儿，也没心思再去琢磨为啥这位传说中的九公子会在这里出现了，而是围着用什么乐器作为诗词主题，讨论得热火朝天，比在私塾念书那会儿还认真。
“我觉得琵琶挺好的，音色悠长，能触动人心底的情感，和司理理姑娘的气质很搭。”一位穿着华丽的少爷说。
“琵琶是不错，但我更偏爱笛子的清雅。笛音既悠扬又带着大气，和理理姑娘相辅相成。”另一个少爷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认为古筝最佳……
不止他们，其他的宾客也纷纷加入讨论，谁也不甘落后。
毕竟，这些少爷和商贾花大价钱来这里，可不是单为了寻欢作乐。
毕竟这是京城，如果只是为了寻欢，别说在流晶河边，就是随便哪条挂着红灯笼的街上，都有的是其他地方见不到的上等佳人，极品也不稀罕。
如果只是为了美女，何必这么兴师动众，毕竟他们身边从不缺女人。
所以，这样的场合反而让这些贵族少爷们更加沉浸，更加专注。
很快，有人开始兴奋或炫耀地喊了起来。
“我写好了！”
“在下也完成了。”
“老夫也有一首拙作……”
于是，有丫鬟在宴席间穿梭，收集起大家写好的诗词，拿去给司理理现场评判。
等丫鬟们把诗词呈上来，司理理开始逐一仔细品读，但看得越多，脸色越是平静。
要知道，司理理能成为京都有名的头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文学修养也很高。
因此，对于手里这些普通水平的作品，她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觉得这些打油诗级别的作品，都不值得她再看第二眼。
她的表情变化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顿时明白，刚才那些完全不过关。
“平常诗词是入不了理理眼的。”
刑部员外郎的小儿子苏文夸赞了一句，得到了同桌好友的一致认同。
“确实，理理姑娘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在行，远远不是那些平凡女子所能比的。
“哎，我本来也想以笛子为题，可绞尽脑汁，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徐兄别灰心，小弟也只是勉强凑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咦？你们快瞧，那边那位小公子竟然动手在写了！”
突然，有人注意到楼上雅间里的李承宪，正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挥洒自如。
看他手腕的动作，一行行字跃然纸上，看来是真的在写诗！
不只他们这一桌注意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发现了，并且喊出了声。
“快看，那小子好像在写诗呢！”
“开什么玩笑，不到十岁，写诗？”
“小家伙，儿歌可不算哦，背诵默写更不行！”
“哈哈哈……”
虽然李承宪衣着不凡，还有能力包下最好的雅间，但在这里寻欢作乐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分自尊心。
就算有些人纯粹是为了放松，不想随便得罪人，但也有人自视甚高，背景深厚，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孩子震慑住。
李承宪懒得理会那些议论声，他这十年受的是正规的皇家教育，毛笔字自然是必修课，他的行书写得流畅自如，丝毫不见生涩。
一首七言绝句完成后，他示意赵高轻轻吹干墨迹，随即递给已经在雅间门口等候的丫鬟。
丫鬟接过诗稿，微微屈膝行礼，双手恭敬地转身交给了司理理姑娘。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到，加上之前的喧嚣，现在更是嘈杂一片。
“哈哈哈哈哈，快瞧瞧，那小娃子真的动手写了，还递给了司理理小姐哦……
“真猜不透写的是啥内容，莫非真的是童谣一首？”
“喂，小家伙，把你创作的宝贝背一背给我们听听呗！我们也想享受享受耳朵的福气呀！”
“没错！小朋友，你既然这么有底气，不如大声读出来给大家评评，看看值不值得司理理小姐费神啊？”
“没错没错，来来来，分享一下嘛！自己写的还能忘？”
“嘻嘻嘻……哎哟……”
周围的嬉笑声一下子弱了下去，变成了满场的好奇和疑问。
“哎！快瞧瞧理理姑娘的脸色！”
“这是……惊讶？”
“她看到谁的诗了？是被诗给震撼了吗？”
“刚才是那小孩的诗交上去……不会吧……”
“不会是真的吧？”
议论纷纷，让司理理猛地清醒过来，眼神复杂地望了对面一眼，重新展开诗文，清了清喉咙。
全场顿时静悄悄，都在等司理理开口。
司理理没多废话，直接朗诵起了手中的诗。
“华琴五十弦，弦弦思青春。
庄周梦蝴蝶，望帝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泪滴映清辉。
蓝田日暖玉，烟生暖阳下。
此情成佳忆，往昔已茫然。”
全诗诵毕，全场先是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喧哗！
“妙啊！”
“真是好诗！”
“不仅诗好，还巧妙融入了两个典故，如此工整！”
“不只是典故，那沧海泪珠、蓝田玉烟的描绘，手法绝妙至极，美景如同就在眼前！”
“各位，各位！我觉得最妙的还是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句定能流传千古！”
一时间，赞美之声四起。
在这儿的，大都自认风雅，至少也是附和风雅之人。
所以即使有人不懂鉴赏，听见朋友赞赏，也会随声附和。
但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是，这诗谁写的？”
“哎呀，对哦，刚刚流云居那小孩写的诗，然后理理姑娘念完就愣住了，然后……”
“嘶……”
“难道，这诗是那小孩写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绝妙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