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卞庄前路
卞庄对此只是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占了一波便宜，哪怕只是让前辈吃点小亏，也是一份战绩了。
可惜，这笑容糊弄其他人还行，糊弄姜子牙，天周相父，纵横封神时代，什么没见过。
不过对于卞庄的所作所为，也是满意，幽幽道:“勉强算你合格了！”
胜利在战局之外，本身也是一种选择，虽说这厮做的有些丧心病狂。
同时，卞庄亦是彰显了自己的气魄，姜子牙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确实不错。
不过不等卞庄接受这份赞誉，鸣条之战的感悟却是浮上心头，随即便是盘坐虚空。
经历了两场来自兵祖的喂招，看似虚空一瞬间，但实际过去了数十年。
资质不差的卞庄，亦是收获颇丰，对于先天道文亦是有些参悟，似有突破的苗头。
姜子牙见此，摇摇头，手中的打神鞭一落，加持神道之势幽幽道:“这便算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神道之势，由神道体系滋养而生。
囊括自神道天皇苍离氏铸就神道之路，统摄九天，地皇岳鉴氏征讨大地，人皇九头氏力压万族。
以及太一神铸就无上天庭，直至终末时代，神庭五老君终结神主洪荒的时代，期间种种的神道体系的变化。
作为如今神道代言人之一，姜子牙亦是能够将此番变化彰显于卞庄身前，作为对方参悟先天道文的养料。
“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随即身影散去，化作兵家杀伐客五枚先天道文，烙印虚空之间，作为卞庄参悟的模板。
稷下学宫之内，姜子牙本体，闪烁片刻道:“难怪师伯你会看中此子。”
敢于向大罗亮剑，这若是还算不得霸道，恐怕就没人称得上霸道了。
“现在，我那徒孙，比之杨戬，哪吒之流，如何？”
太清圣人挑眉，淡漠的眼神逐渐内敛，多了几分生气，有些玩味道。
“单论兵之一道，合正与奇，辅以诡变，胆大包天，不陨落，比之杨戬，哪吒，或许略有超出。”
姜子牙思忖片刻，转念思绪之间，结合卞庄的表现，给了一个合适的评价。
这一次，自然是没有失误，中正！
与此同时，亦是多了几分感慨，有些恭喜地说道:“倒是恭喜师伯，得觅佳徒。”
这还真不是姜子牙夸赞，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如今各大教派的护教战神，大多都是如杨戬，哪吒一般，行事锋芒，锐兵破大势。
如同卞庄一般，既能以正兵交锋，又能以奇兵，锐兵破局，百战百败，尚能心智坚毅，各大教派确实不存在这种人。
不过杨戬，哪吒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优势，只是说，单论兵道，卞庄更加具备潜力。
犹豫片刻，姜子牙还是指出如今卞庄所存在的不足。
“所修根基雷法与水元，修为一途，却是比之二人难走许多。”
杨戬乃是司法天神，天帝外甥，得昊天上帝细心栽培，所走之路，雷法一途并不占据多少。
而哪吒，本就是灵珠转世，又以魔丸入劫，以莲花包容二道，伏羲大神，女娲圣人都是看重。
二人的路线，都是相对特殊，鲜有人能够与之争锋。
可是卞庄却是不同，前方的对手，太多太多了，大罗不成问题，可是在大罗向无敌过渡的阶段，却是麻烦。
“师伯，真的不打算考虑让他改换根基么？”
眼眸闪烁之间，倒是有着三分期待，在姜子牙看来，这分明就是一颗神道的好苗子。
走什么仙道，走自己曾经的那条路，才是上好的选择。
自然是起了爱才之心，有些怂恿地说道。
太清圣人不予置评，只是幽幽道:“这条路，你就说强不强吧。”
姜子牙一时语塞，还真不好反驳，水元一途，雷法一途，无论仙神，都可谓是大有人杰。
若是卞庄真的坚持下去，保不齐又是一尊妖孽大罗。
只是按照过往的种种来看，走通这一条路线，希望渺茫至极。
不过瞥了一眼太清圣人，幽幽道:“大师伯，莫非？”
“贫道不会出手，大罗之路本就是自证之路。”
太清圣人罢了罢手，掐断了姜子牙的思绪。
“这才符合我对人教的印象嘛。”
默默点头，对尚且在参悟先天道文的卞庄多了几分的同情。
太清一脉，就是这么一个画风，对于弟子，不仅仅是实行放养政策。
同时还会丧心病狂安排一些看起来就很难，实际而言，践行时会更加绝望的目标。
用太清圣人的话来说，贫道收你做弟子，功法传了，气运有了，资源也不缺，地位更不缺。
若是连这点目标都达不到，算什么人教嫡传，不如去混截教算了。
虽说有些主观，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真只是打算成就一个普通大罗道主，拜入金鳌岛，通天教主绝对是经验丰富。
阐教那走的可是真正的精英路线，至于人教，比之阐教更甚。
玄都大法师便是这么走过来的，而且看样子，这长势极其喜人。
如此成就，更是坚定了太清圣人的培养方式。
只是啊，姜子牙觉得，这就是幸存者偏差定律，默默同情了卞庄几秒钟。
随即便将这件事放下，至少对小卞庄而言，当下先证就大罗，才考虑后续吧。
“两位仙家，可愿授小生长生之法。”
一道颇为稚嫩的声音，在姜子牙与太清圣人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希冀道。
姜子牙与太清圣人皆是目光一凝，没有转身，而是看向天外。
那沉浮混沌之间的两尊西方圣人，亦是垂眸给了一抹笑意。
不多时，收回对峙的目光，太清圣人罢手道:“你之道，不在于此，何必坚持。”
至于姜子牙，则是一个转身，绕着这身后人转悠两圈道:“长生之道没有，不过这洞察世间之理可愿意学乎？”
映入眼帘，则是一只看起来恭敬有礼，不失礼数，但是眼底好似有光一般，相当机灵，活泼好动的小猴子。
显然，这位的身份，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