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算你狠！
“姜璃，你若死了。你母亲留给你的巨额财富，就会被作为遗产，被你那吸血鬼父亲和你那便宜养母，还有绿了你那蛇蝎姐姐，给全部瓜分咯！”
“姜璃，你就甘心走你亲生母亲的老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势不可挡，声势浩荡。
这么些天了，姜璃心里一直压着一股气。
被抄袭！被降职！被绿帽！还被算计！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伤人，拳拳致命。
美人并不打算收嘴，再次打出一记重拳。
“姜璃！那辆刹不住车的货车，不是巧合，不是意外，不是飞来横祸。你以为凭你这副小身板，能挣得脱那么多双手的束缚吗？别天真啦！那只是演给摄像头看的！”
“姜璃，现在，你还想去死吗？”
姜璃收住了哭声，她不哭了。
不想。
她宁肯疯，都不舍得死。
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她不是她那柔弱无助，一死求解脱的母亲。
她有理想，有抱负，想做大名鼎鼎的小说家！想让姜九禾这个笔名载入文坛，千秋万代！
而今，她不仅有理想，有抱负，还有怨景！想报复！
才高八斗，满腹五车，小鸡肚肠，睚眦必报的她，怎么可能死！怎么舍得死！
“怎么个活法？”
姜璃抬眸看向奸计得逞的美人，眼神清凉亮的，像是雨水刚冲刷过湖面。
美人邪魅一笑，心满意足，有种即将刑满释放般的解脱。
“玩个游戏！”
“怎么个玩法？”
美人懒懒一笑，兰花指那么一翘，“我说了算！”
“未免太过草率！”
这情景像极了拿剧本谈投资，姜璃她久经商场，驾轻就熟。
“姜璃，你觉得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美人眼皮一挑，慵懒的眸子里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霸道之气。
“我不玩，你退不了休！”姜璃四两拨千斤，专往人心窝处扎，好比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快准狠。
“你，你听见了！”美人瞪大卡姿兰大眼睛，有点意外，有点惊讶，有点被老师抓了包的小孩子气。
“嗯，编剧嘛！眼是瞎了点，但听力还是极好的。”姜璃下意识地想扶一下眼镜，只可惜道具未戴，扶了个寂寞。
“噗——这叫什么鬼话。”美人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那得看我现在是人是鬼。”姜璃不落下风，张口就来。
美人思忖了一下，像是找到了什么很有趣的形容词，笑着回道：“半人半鬼。”
“怎么讲？”
美人素手一挥，白光处，晕染开一个画面。
画面中，姜璃面色苍白，一张小脸，被巨大的氧气罩盖住。身上插满了各色管子，连着各种医疗器械。
“你的身体现在正躺在ICU，能不能醒，得看你游戏玩得怎么样。”
怎么那么丑啊？
姜璃不忍卒睹，收回视线，问道：“那怎么个玩法！”
美人斜睨她一眼，语气慵懒而又霸道：“看我心情！”
“怎么又回去了？”姜璃愤然。
“怎么就不能回去了呢？”美人轻笑。
姜璃拂袖而去：“算了！你自己玩吧！别退休了！别忘了，早点给我把氧气管给拔了！早死早超生。”
“拔！姜柠正在拔你氧气管的路上！”美人针锋相对，再将一军。
“算你狠！”姜璃气得跺脚。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呐！”美人捂嘴一笑，千娇百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璃按下心头怒火，配上一张笑脸：“合作嘛！总要你来我往，拉扯一番。你不给人一个明确的目标，干起活来，没动力不是！”
美人瞧她这副职业假笑的德行，笑着回道：“攒够了积分，就能活！”
听上去，有戏！
姜璃赶紧问道：“多少积分？”
“我说了算！”美人邪魅一笑，坏水横生。
“嘿！怎么懒驴拉磨，又回去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姜璃再也端不住了。
“你骂谁驴呢？”美人横眉冷对。
“谁难受骂谁！”姜璃干脆坐在地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美人气急，不顾形象，叉腰怒骂：“呸！这窝囊气，老娘就没受过！你不玩，有的是人排着队想玩！下地狱吧，你！”
美人大手一挥，白色褪去，现出一长串排着队的各色男女老少。
排队一号“被闺蜜推出去挡刀，卒！”
排队二号“出去夜跑，被人劫道，卒！”
排队三号“金榜题名前，吃了包辣条，肠穿肚烂，卒！”
排队四号，五号……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一望无际，大概有无数号。
都躺在ICU，吊着一口气。
唉，经济下行，人口如牲口啊！
人活着，得卷，死了没死透，还得卷！
扑通一声，姜璃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玩！怎么个玩法都能！仙女，您说了算！”
“花开并蒂，单福双祸。一念生，一念死。二位公主，请选择吧。”一袭白衣胜雪的老国师，将盛着生死签的竹筒，递到姜以柠和姜璃面前。
姜璃揉揉眼睛。
什么情况？
她不是死了吗？
不，不，不对。
她刚刚不是在作梦吗？
被姜以柠一刀捅死后，不是应该回到现实吗？
不，不，也不对。
她好像和一白到发光的美人儿达成了什么交易来着。
姜璃拍拍脑袋，神思有些恍惚。
她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究竟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眼前，这什么情况？
怎么还是古代装修？
还多了这么多人？
眼前这白胡子老头谁啊？
怎么瞅着有点眼熟？
趁着姜璃东看看西瞧瞧之际。
姜以柠没有犹豫，迅速出手，拿走了左边的竹签。
“是生签！是生签！”姜以柠手握生签，脸上满是喜色。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
无人因为她拿了生签，流露半分喜色。
对众人来讲，只要国运昌隆，双生并蒂的姐妹花，谁死谁生，并不重要。
此刻的姜以柠，八岁孩童的壳子里，宿着的是二十多岁的灵魂。
这——
这是她剧本的开端？
不会吧？
她还在自己写的书里！
不一样的是，这次姜以柠拿的是生签。
而在她原本的剧本里，姜以柠拿的是死签。
难不成？
姜璃唇角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