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血政变
“平白无故的,干嘛流鼻血!”
娇叱声中,一把刀已顶住了克比下颔,刀尖还沾着点点血丝。
“肝火旺!”
梁星无奈地白了她一眼。
“是吗?”
“不骗你。”
刀放下了。
女生比他高十多公分,年龄相仿,这个视角下想不注意都难啊……
难怪武功那么高都会被擒,脑子看来是不大聪明。
“扑哧——”
刀划地顶了上来。
“笑什么?!”
“我想起一些开心的事,咳咳。”
“噢,好吧。”
她重又把刀放下,嘟起了嘴,腮帮子鼓得似只大头鱼;一身黑色素裳,身姿曼妙。
少女瞥了眼手上的刀,忽然厌烦地扔到一边的草丛里。
“你虽然长得不怎样,功夫却不错。”
切——
不出两年,外貌、身高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大概是克比基因异于常人,穿越过来的梁星对此一点不担心,毕竟在那个世界他自身条件也不差,需要的只是营养和时间。
“你刚好相反,虽然功夫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太笨!”
“你……!”
梁星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因为他也是被人掳来的…
女生刚想拔刀相向,发觉刀早被自己扔了,因为太丑。
来到海贼世界这么多天来,不是遇到奇形怪状的,就是脑回路清奇的家伙,算第一个还比较正常的,
主要是漂亮…
梁星胡思乱想了一通,却发现少女在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他,一边摇着头。
像医生看病人的同情神色。
“我…!”
……
……
“冒险?”
“嗯。”
“那就是说你要去伟大航路咯?”
少女自称名叫秦云秀,来自东海某座岛屿上的秦家村,独自出海漂流至此,也是在贝壳镇被下药迷晕的。
梁星遂实话相告,略去了他穿越一节。
“你是海军吗?”
秦云秀眨着大眼睛问道。
“我像吗?”
“我听爷爷描述过,你的招式…”
“自学的,”
梁星连忙打断,转移话题。
“话说你来的船呢?停在贝壳镇港口吗?”
秦云秀脸颊一红,遭遇巨浪翻进海里,那么尴尬的过往她可不愿说出来。
俩人年纪相仿,又共历生死,自然生出了亲近。
不知不觉间山势已经向下,透过树丛能望见小镇的灯火,那意味着离贝壳镇不远了。
夜晚静悄悄的,街道两旁大门紧闭,只有几盏煤油灯还亮着。
梁星敲开了一间旅馆的大门,他早上经过时曾注意到“梦想住宿”的标牌,就在一家水果摊的拐角,主街道旁的巷子里,很好找。
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她肆意地打着哈欠,似乎没认出克比。
“几间房?”她机械地低头问道,翻着账簿。
“两间。”
大妈奇怪地瞥了瞥矮小的克比,又朝秦云秀看了一眼。
“三千贝里。”(注:一贝里相当于一日元,日元兑人民币汇率是0.0461)
梁星转头发现秦云秀还在门口踌躇,脸上神色有些尴尬。
他虽然第一次带女孩来旅馆,这件事还怪兴奋的,但分房……
但梁星还是立刻明白了,他豪爽地掏出一枚金币,好歹也是金币,应付三千贝里的房费是绰绰有余。
“谢谢…”
秦云秀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谢,在房东离开后。
“你救了我一次,我请你睡一晚,咱们互不相欠,怎样?”
“啊?”
“那要不我这间也给你?”
“不、不用了—”
秦云秀慌忙地推开房门又关上,心砰砰地跳。
梁星摇了摇头,
奇奇怪怪的。
他把金币塞进枕头底下,睡觉之前又数了数,心中泛起痛来,刚才付钱的时候确实帅,可转眼自己也没多少金币能挥霍了。
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
海军基地,此时蒙卡双手上了锁链,消息早传开来,他会被送进总部监狱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躺在床上,他思潮起伏。
作为原海军上校,是跟其他犯人分开来监禁的。
而且专门派有四名海兵分两班日夜看管,离行交接结束前,不得出纰漏。
即便是营里最高大的这几名士兵,隔了层坚固的铁栅栏,在“斧手”蒙卡魁梧的身躯前也不自觉地感受到心头的压力。
好在明天运送犯人的船就会出发。
这层是用来关押政治犯的,蒙卡在贝壳镇采取高压统治,敢造反更不可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因此铁门内的四间牢房不免闲置了,此刻只有两名狱卒和关在末间牢房内的蒙卡三人。
不知道他睡了没……
安静的夜,静得瘆人,静得可怕…
铁门边置了张小木桌,桌上点着三支蜡烛,蜡油一滴一滴地滴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名海军不敢交谈,他们只想赶快度过这熬人的一晚,结束这件差事。
过去蒙卡动不动就砍杀部下,他那阴冷残酷的形象深深地刻画在G153支部的海军心上,甚至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压抑不住地打寒颤。
咚咚——
“谁啊?”
蒙卡只听见交头接耳的模糊几句,脚声杂乱,没多久铁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来的那人径直走到关押蒙卡的铁栅栏前,手上还带了把钥匙。
蒙卡记得他是自己的部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
他在等待…
钥匙并没有如愿地打开铁锁,停在了半空。
……
对于无数地方来说这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五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贝壳镇却万街空巷,开铺的、做买卖的,大人、小孩都挤向了主道,直通海军基地的干道上人满为患,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都想来目睹暴君蒙卡的最后一程。
梁星推开窗户,发现连楼下巷道都挤满了人。
为气氛感染,梁星平生还是头一回见这种大场面,多少凑个热闹。
他匆匆将金币塞入口袋,一溜烟跑下楼,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跑回楼上,正要敲门,一个踉跄撞了进去——门没锁,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床单上的褶皱显示昨晚有人睡过。
她,已经走了吗……
那张清秀的面容浮现,梁星忽然感到了一丝落寞。
这股落寞在纷扰的吵杂声下显得更为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