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动乱
“嘿，你还没睡呢？”
“啊——几点了？”
“大概晚上九点吧，今晚没什么月亮在外面没意思。往常都得到十二点的。”
“昂，”梁星闷了半天，这在小岛上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便想要找个人聊聊天。
“你睡了？”
“没呢。怎么了？想找人聊天？”莱西笑道。
梁星被他点破尴尬地笑了笑。
莱西点上一支蜡烛搁在床头柜，“你该庆喜，今晚大海的脾气十分温和。”
“是啊，不过有时候会更希望来暴风雨。”
“你那么年轻，也是刚入海军没太多年吧？”
“半年。”
莱西点点头，“其实我也是去年才来到这个海贼团的，哎，一眨眼就是老人看新人了。”
“你们都住在和之国？”
“哪能啊？很忙的，得跑到地方去收税；而且有什么事务还需要主持，各种问题，多得很。”
梁星微觉奇怪，以杰克的声望，不该是地方上税吗？
“你当整片海都是我们的？半路被截的多的是，还往往很难查出是谁。他们会打着些不相干的海盗旗劫掠。”
梁星心下暗笑，那不就是黑吃黑吗？
“当然我是无所谓的，有活就干，没活就躺，说实话，跟四皇，可能还比你做个小海军巴适得多呢。女人，钱，食物，你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忠心。杰克老大很好说话的，别看他这样，有东西是真舍得给。不过嘛，当然是他选剩的，能者多得，也说不得的。”
“你以前也是海盗？”
“不，混不下去了跑到海上。”莱西毫不掩饰，“我杀了人，必须走。”他很平静地补充道。
杀人对舔血的海盗的确不算什么，他们甚至还有以此为攀比的。
“你也杀过人吧？克比。”
“我只当过医务兵。”
“那你也不能免了。”
那是投名状一类的东西，就像入黑社会，吃香的喝辣的，但可不是藏白莲花的地方。
“我知道，”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杀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么觉得？”
“气质符合。”
“别取笑我了……”
“不过你的确和他们不一样。”
“别这么说我，以后都是自己人。我刚来什么也不懂，你觉得我是被迫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我即便是投靠也是投靠凯多，黑胡子为人过于阴险，BIG MOM以家族为纽带，我没有那个打算；红发走的是小圈子，我资历太浅也不可能进去，凯多只看能力，我觉得反倒是最友好的了。不过这样说太自负了是吧？”
“友好？哼，你太天真了，虽然你本事也不差，但要说受重用，上面还压着很多厉害的角色呢。大看板、飞六胞和蛮霸者，就数十人了；更不用说下面真打十余人。”
“那末百兽海贼团有很多人了？”
“嗯……大概有两万多？其实真要算，还得加上和之国的部队，会有三万。”
“这个真打，就是往上走的跳板咯？”
“我只是把出名的列出来，上万人里挑，还轮不到我们呢。”
二人又闲扯了一会儿，梁星觉得与他挺对性格的，逐渐热络起来。莱西是个绝对的禀奉“性价比”的人，能不出力绝不出力，简直是“躺平届”的楷模。
“我不追名也不逐利，反正现在吃的要比以前好得多，需求也可以得到满足，虽然质量一般，但我这样的地位能接触到的也就差不多了，人生在世嘛，糊糊涂涂又是一天了。”
“你倒是挺看得开，”
莱西叹道：“能怎么样呢？这不过得蛮好的？地盘稳定下来，最多不过些冲突，要我说，比巡海的海军还要安全呢。”
“和之国不是闭关锁国吗？物质丰富？”
“嗯？我们不一样。”
梁星沉默了，他想到的是其他的事。
莱西见他不言语，自个儿也找不到话题便和衣躺下。
直听见莱西的呼声，梁星才“醒过神来”，他检查了下房门的插销，起码今晚是安全的。
梁星在脑子里有了这个肯定的概念后，才安然睡下。
但在陌生环境他睡得并不安稳，在海军基地时经常会有半夜吹响的集合号，为的是训练海军临时应变速度，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海军支部足够应付大部分地方的突发事件，本部也几乎不可能会遭到袭击，然而这个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
可笑的是，许多次临练以前都会有消息走漏——
“今晚别睡的太死啦！”
“什么？又要集合？”
“是啊，和上次一样，半夜一点。”
“打牌，打牌！”
所以他落下了个毛病，若非全无顾忌，他很难深睡，今晚当然也不例外。有趣的是，在他快失去表意识前，一闪而过的是那晚跟川流喜一房听到的诡秘的脚步声。
还有很多其他的记忆，有关声音，所以在他成功挡下那一刀之前，确实是完全没设任何防备的，只不过没有人会相信。
警觉性强是好事，但如果不是环境的影响，本不需要这样的意识，这多少也算悲剧。
“哼，白天一派神气，看你睡着了还狂不狂？”
“别废话了，快动手啊。”
“嘘，你想吵醒他吗？”
“放心吧，我听他的呼声有一会儿了。”这是莱西的声音，他悄悄地把门给打开了，尽管他已尽可能地小心，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发出声响，或许是这轻微的一声，近在咫尺，使梁星的意识稍稍从周公那边拉了回来。
“喂，割脖子干嘛？你想我们死啊。”
“你*&%倒是按住呀。”
“嘘—”
“我不会挑啊。”
“你个废物，滚后面去，帮我按着他的脚。”
几个黑影悄悄地靠上了梁星的床铺，舱内并不大，他们没办法完全挤进去，于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莱西拿着刀子——是把柳叶刀。
他们想出了一个最恶毒的方式，就是挑筋，若是手段高明的，仅需要一分钟就能完成，而对方就再难有恢复的可能，实在是恐怖得很。
但是动刀的那一刻，杀气已经泄出。
“你们……唔！！（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