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秘术
今夜乃是初一，又因万仙门那消失多年的老祖近日回归，整个南域的大小势力闻声纷纷派人送来贺礼。
据外界传言此人正尝试突破金丹，这些势力为了讨得此人欢心，各自准备大礼前来祝贺。
戌时三刻，万仙门大殿外聚满了一众修士，靠近内殿的都是万仙门宗主以及各堂长老。
众人接过弟子送来的酒碗，敬了敬上方端坐的女子后，在她领头下，众人猛然一甩将瓷碗摔至地面，破碎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
女子面色红润，头顶的竹月凤纹白玉钗，身着一袭暮紫印金裙，目光所视之处，殿内的众人无不低头以示恭敬。
“时辰差不多，诸位请！”女子点了点头，抬手一招，大殿四周走出一些女修，端着灵果，佳酿走到众人桌案之前。
桌案两侧排开，共一百六十八数，司空凡由于代替的是都督府被分在万仙门宗主身侧，桌案的排法是按照势力大小排。
可司空凡身份特殊，众人虽有怨言，但也不敢去触怒其身后之人。
司空凡望着眼前的灵果，尝了口顿感无味又吐了出来。
“公子可是这灵果不合您胃口？”身旁负责服侍司空凡的女修见状问道。
“可是有酒？！”司空凡小声问道
“酒？”女修一怔，回道：“我等皆辟谷已久，凡间的酒倒是不常饮用，不过倒是有些果酿。公子若是需要可以取些过来”
两人的轻声交谈，引起了他人注意，坐在司空凡对侧的男子闻言，扑哧一声将口中的灵果喷到大殿中央。
司空凡面朝大殿上的女子点了点头，随即让一旁的女修去将那果酿取来。
男子见司空凡没理会自己，也不自讨没趣，咽下口中的灵果后便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今日前来，我赵家带来中灵石三万担，外加玄冥草信息一份”
司空凡目光圆睁，手悬停在半空，“以担来算灵石，不愧是南域赵家。真是财大气粗，不过这玄冥草又是何物？”
他将手中的灵果放入嘴中，望着站在大殿中央的赵姓男子，扬嘴一笑。
“林宗主，这玄冥草是何物？”司空凡神色疑惑的瞥向一旁的老者。
“这玄冥草乃是为炼制破镜丹不可多得的灵草。两百年一开花，然只能存活半月，想要炼制金丹破镜用的丹药这玄冥草缺一不可”
“不过，赵家此时提出，也不知是何用意”
司空凡眸光骤凝，心中暗自思忖，本以为这只是场平常的宴席，谁知竟有意外收获。
“替我多谢你家老祖，不知？”女子自是知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出手如此阔绰，定有所求。
话音未落，赵姓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卷红色卷轴，双手捧向一旁的女修，“不知老祖可记得三十年前之事，那时您的师尊曾与我赵家许了门亲事。”
“当年那场大战后，您不知所踪，今我老祖闻你归来特命我前来求亲。这卷轴中的物品便是我赵家的聘礼”
女子接过卷轴，三十年前确有其事，可时间过去如此之久，那赵家老祖当时也不过筑基初期修为，今怕是人老珠黄。
要她去服侍这从未见过面的老头，女子心中想想都一阵膈应，更何况她已有身孕。
老者察觉到她的目光，连忙质声问道：“贵府既然说有其事，可有证人？否则空口无凭就要我宗老祖嫁入你赵家，是否有些不妥！”
“毕竟此事已过百年，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事有无，某想老祖心中自是清楚。再说在下也不会冒大不韪，替我家老祖提起此事”男子坐回原位，冷声道。
“再说我赵家也算南域第一豪族，你我两家喜结连理也不是坏事”
老者深吸口气，将手中杯盏重锤桌案，斥声怒道“赵家？空口无凭，那怕是豪族又能如何？”
司空凡接过女修递来的果酿，小抿一口，露出副满意的神情。
见双方吵个不停，他捂嘴咳嗽打断二人，“此事稍后你等自个再论，今在下前来林宗主想必清楚”
“当然那事可有可无，不过另有一事在下想与老祖你谈谈。不知可否借步说话？”司空凡目光向殿外扫了扫。
男子扭头怒视着司空凡，面庞已争执的通红，但也没失了理智。
“既然大人有要事商讨，我等先行告辞！”
众人离去，女子从大殿之上缓缓走下，老者等人见状也是识趣的离去。
待女子走近跟前，司空凡这才看清女子容貌，“是她？难怪当时她许诺的那般随意”
“多谢道友方才解围，不知阁下要同某商谈何事？”
司空凡见黄怡未认出自己，也省的让对方为难，“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晓。”
“某只对贵宗秘术感兴趣，至于那事随您心意。”
黄怡回身踱步，想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阁下想观望那秘术不是问题，只是不可能白白就这么给你”
“方才那赵家之人所说，你应该也听清了。”
“行！不过我得先看到秘术再考虑考虑”司空凡，道。
女子颔首，见司空凡如此爽直，当即答应他的要求，“如此阁下便移步随我走一趟”
司空凡紧随她身后，行过百里来到幽谷深处，他只觉此地灵力异常暴动，而这种感觉随着两人越发深入就越强烈。
司空凡停下脚步，环顾幽谷，背脊一阵寒凉。
幽谷内，杂草，灌木混杂丛生，然谷内却听不见一丝虫鸣。
浓郁的死气，让人仿若站在杀戮后的战场，司空凡吸了口气再次追上女子。
“这些都是筑基圆满之人，修炼秘术，最终忍受不住惨死。”黄怡踢了脚前方的头颅，喃喃道。
她停下脚步，伫立在一块黝黑的石碑前，“真不知，这秘术有何好？！”
“让尔等能不顾性命也得寻求”
司空凡不语，挥去石碑上的的痕迹，紧紧盯着刻在其上的经文。
“这是破境之法？”司空凡逐字帧读，读至最后发现这所谓的秘术，不似外界流传那般。
“紫府道积，煞聚凝丹。人道背行，道神归之。避世托死于阴煞，复生，死而不亡。”
“太阴炼形……”司空凡沉沦其中，整个人如同深盘地底的老树，目不转睛。
他还想接着往下看去时，那石碑后方浮现一道法阵。
须臾间，那石碑便被隐入其中。
“道友只需帮某取得那份情报，这下半部秘术自然双手奉上”女子收起掌中灵力，沉声道。
黄怡转身欲要离去，没走两步又转过身道：“那叛乱之事，实属无中生有。道友在我宗呆许久，自是清楚我等与此事毫不相干！”
司空凡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子的眸子，下颚轻点。
待黄怡远去，他当即取竹简将方才所记一一写上。
月色渐深，荒林中血色的迷雾弥漫，司空凡目视前方，踩着脚下白化的残肢碎骨，眉心处的竖痕自主闪动吸纳着漫天的死气。
“破境失败是命中所有，但尔等也并非全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