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端
雨后初晨，暖阳透过窗沿洒在司空凡面庞，在一次次的参悟推衍中不知不觉过去一夜。
他刚收功起身准备洗漱，门外便传来几阵扣动，声音很小难以让人察觉，使得他以为是幻听也不再理会。
门外之人见屋内没有动静，又用劲敲击门扉依旧没人理会，无奈只得朝着屋内大喊。
“兄台，可在屋内？”
由于昨日司空凡并未透露姓名，那人只能一个劲的呐喊。
随着喊声越来越大，司空凡手中的水盆也荡起波痕，听到屋外的喊叫声第一时间便去开了门。
“金兄，不知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今早阿祖让我去南域商行参加今年的拍卖，我想兄台也是头回到南域正好一起去逛逛”言罢，金浔从衣袖中递出块令牌，“此次拍卖会身份牌你拿好”
漫步城内，清风掠过水洼将那南域最高耸的建筑也一同映在水中，金灿的牌匾闪得人不敢昂首直视。
进入商会，司空凡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想到清风阁的经阁虽然也有许多灵宝但于此地想必简直小巫见大巫。
两人还在观望宝物时，就见名富态的男子徐徐走来。
“金公子，隔间已经为你备好请移步！”
金浔见到那人急忙抱拳谢礼，“麻烦小哥，请代我向你家掌柜的问个好！”
“这不金大少吗，就您这修为也需灵宝？”
寻声望去，那开口之人乃是金家的对敌赵家长孙赵拓，要说在这南域金浔最恨的人是谁，那无疑就是眼前放声讪笑之人。
他对此人的恨意可谓是渗到骨子里，如若要搬上整个金家与赵家来个鱼死网破可能会稍作犹豫，但要是以命换命弄死赵拓他绝不眨下眉头。
金浔刚要还口，就看到与金哲形影不离的护卫也在其左右，想到他主子肯定也在此地，为了不留给对方任何把柄便直奔楼上而去。
司空凡看出他的顾虑，抬指对着他搓了搓，“两千中品灵石，我帮你教训对方，放心绝不暴露你身份”
听完对方的话，金浔哭笑难耐，“你不是我的护卫吗？”
“帮我应该是应该的，为何还要问我要酬劳？”
司空凡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不不，我只答应老家主在有性命之忧时护你周全，而这并非在条件之内”
“再说对方可是赵家长孙，还有就是方才我看到那人身旁可站着金二公子的人，得加筹码！”
金浔很早就想收拾几人，可自身修为原因迟迟没机会动手，现机会就在眼前，然对方提得条件太高。
再三思虑，他才缓缓开口：“三千中品灵石太多，五千下品灵石，外加此次拍卖会上东西你但凡看上我都会帮你拿下，如何？”
要不是那修炼室灵气不足，也不至于靠灵石来补充，想到以后少不了要消耗灵石，司空凡下意识摸着空瘪的钱袋点头答应。
两人交谈之际，屋内的烛光在刹那间全部熄灭，紧随着，几枚灵石腾空而起绘成道阵法，而阵中呈现出的则是拍卖会上场景。
两个时辰过去，先前所拍卖的宝物都被一些小族之人拍了去，司空凡在内的三大势力却都在等着什么，就如同先前的都只是开胃前菜。
果不其然，当几名侍从刚抬上一个琉璃制成的箱子，宝物底价刚出，那些小族还没来得及叫价，一声高呵声便让其都戛然而止。
“三十万下品灵石！”
三十万下品灵石岂不就是三千中品灵石，司空凡听到有人会叫出这价格，不禁对那箱中宝物有些好奇。
当披在箱子上的黑布被取走，宝物也浮现在众人眼中。
“此箱中的宝物乃是由四阶大阵师刻印的四品聚灵阵、三品杀阵与张不知地点的传送阵图，现开始起拍！”
早在山门时就从其他弟子口中听过阵法师，可在司空凡印象中整个青州几乎只有几名，那眼前这阵图有多珍贵也不由多想。
加上聚灵阵能拢聚四十里内的灵气，完全比的上一座中型灵矿。
“六千中品灵石！”
一声锤落，司空凡眼眸低沉，嘴中叹着短气，心有不甘的看着那宝物落入他人手中。
最后一锤敲落，当司空凡还在为此感到可惜时，身后的墙壁上忽然传出一阵声响。
司空凡走近一看，就见那墙壁在声响带动下缓缓露出道暗格，低头望去，暗阁中正有什么东西滑出，撞的声音哐当炸响。
“聚……聚灵阵？！”司空凡捧出暗格中的琉璃箱，仿佛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情，死死抱着箱子不肯放手。
“方才见你紧盯着此物不放想必应该对你有很大用，那便送与你，不过莫忘了先前所应下来的事情”
“此次拍卖会还剩两个时辰结束，此物名唤幻溪纱穿上能掩饰自身气息，金丹境以下无人能感知出”金浔说完再次将目光移到阵法之上。
司空凡换上衣纱又看了眼之后要拍卖之物，见对自己毫无作用便着手准备等会要用到的爆鸣符。
即使有幻溪纱这种宝物，但每个人术法中所含的灵气波动是不同的，只要是名修士都能看出。
想到日后免不了要与对方交手，而使用符箓这常见之物就无需顾忌。
从金浔手中取来堆上等黄纸，司空凡双膝盘坐，掌间灵力快速汇聚。
只见他神念一动，两个储物袋中的符箓像是受到驱使般飞出罗列在空中，挥手间，灵气在空中开始绘画星轨。
星芒闪烁，空白的符箓也慢慢浮现点点道纹，随着司空凡双手锤落，最后一张爆鸣符也缓缓落下。
与此同时，宣告着拍卖结束的钟声也跟着响起，四声钟落，静谧的商会也再次恢复往日喧闹。
司空凡楼道上垂眸下望，见金哲两人在一众护卫的保卫中消失在眼中。
他戴上鬼脸面具，身形微颤，脚下迅速扬起小股尘烟，在望向楼道就只剩缕清风回荡。
细雨飘落，司空凡单脚点在屋脊任由寒风吹打鬓角，他则一眼漠然的瞧着人群，好似苍鹰俯瞰猎物般。
雨声渐大，树影摇曳，转眼间滂沱大雨中只剩几名伶仃大醉的汉子晃晃悠悠的倚靠在小巷墙沿。
司空凡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身形一动俯身朝巷子飞去，并于空中掐起指诀，储物袋中的符箓霎时间在灵力包裹下围绕着他旋转。
距离越来越近，司空凡抬指一挥，符箓如离弦之箭齐射而出，很快在空中织成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刹那，炽热的火光如浪潮般淹没整个巷子，尘烟滚滚，爆鸣声同闷雷般响彻云霄。
“鼠辈，找死！”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飞快射出烟尘，剑音破空，速度之快令人难以防。
司空凡看着那疾驰而来的飞剑，单指捏诀，一抹血色气息从体内流出，眸子骤凝，那股阴寒气息徒然迸发化作条条锁链。
眼看飞剑近在咫尺，那血色锁链如贪婪的野兽将其死死缠住，仅是片刻功夫，那飞剑所蕴涵的灵力骤然消散。
烟雾散去，出手之人再次运转法诀，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长剑产生共鸣，催动神识想要探查对方修为却感知不到丝毫气息。
见无法获悉对方修为，那人深吸口气含于喉间，两唇紧扣，咬牙道：“不知我等因何事得罪道友？”
司空凡目光平静，不紧不慢的吐出两字。
“无仇！”
“在下赵家长孙，我等与阁下既无仇怨，那想必是受人所托，在下不愿结仇不如这般对方开价几何我赵家愿双倍奉上！”
几人面觑纷纷取出腰间储物袋，“这大概有十万灵石左右，另加瓶两品寿元丹，不知可否放了我等”
司空凡接过几人的储物袋确有十万灵石左右也不再多留，拂袖连带着狭巷中的那股寒气一同消逝。
待不见司空凡身影，赵拓一把将几人拨开，铁着脸说道：“查，都给我查！”
几人不敢多说，只得频频点头称是。
在接近金家大院时，司空凡褪去身上的幻溪纱，揣着腰间刚缴获的宝物，刚踏进门身后声不堪入耳的咒骂。
回头望去竟是那被自己吓的瘫倒在地的金哲，一阵莫名的笑意随之挂在他嘴边。
不远处的金浔走至跟前，也是戏谑的问道：“老二这是咋了弄成这幅鬼样？！”
能有机会数落对方，他自然不能就此放过又当着金家所有人的面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才肯罢休。
金哲打量众人那奚弄的嘴脸，顿时气上心头，颤颤巍巍的抬手指了指众人，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修炼室听完整个过程，金浔感到十分痛快，觉得这些日子遭到二房针对的气一下子都消个干净。
“走！今高兴某带你去画舫喝几盅”
司空凡很快听出对方言外之意，连忙回绝，毕竟他来此可并非要卷入斗争，只不过是想借助金家来为修炼提供资源而已。
见他如此决绝，金浔也不好再多说，将今日答应对方的灵石付清也不再久留。
“既如此，那凡兄先歇息，明日还随我去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