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决裂
拿到《两仪法典》后，司空凡用地契置换了洞府便待在其中没日没夜的修炼和参悟功法，早已经将余羡为他寻妻的事情抛掷脑后。
历经二十多日的修炼他的境界也突破到凝脉十重，《清殇诀》给修到了大圆满，《不死经》也突破了四层，现在他的神识与肉身已经能与筑基修士媲美甚至略胜一筹。
在此期间他对混沌幽冥幡也有了清晰的认知，这黑幡不仅能淬炼神魂，幻化出的锁链还能钩人魂魄炼作那骷髅或者为那五颗珠子供能。
这发现还是他意外将洞府内的灵兽击杀时才知晓，然而黑幡本身的实力也是不俗。
长时间未踏出洞府半步，司空凡不知自己与陆琪的婚事早已在清风阁的五峰传了个遍，除了认识他的人之外，其余弟子都甚是好奇这传闻中的新郎官是何方圣神，但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司空凡走到庶务殿领了俸禄，还没出殿门几步就看到一群弟子围在告示牌前。
“师兄这是宗内有何大事发生？”他拽着一旁的弟子询问道。
“师弟难道没听说？”
那名弟子看司空凡迷惘的模样开口道：“不知从何处的知百花峰的陆琪师妹要嫁人，要知道师妹可是令我等弟子神往已久”
“就是要是被我等逮出来，定要他好看！”
……
司空凡听完几人的话，也弄清楚这议论之人就是自己无疑，他清楚这所谓的婚约乃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下来，但不曾想在众人口中竟传成了自己迫求余羡答应的。
他想了想也只得无奈的苦笑，离开庶务殿回到峰内就看到几名百花峰弟子在洞府前堵着。
众弟子看到司空凡来了，未等他开口便各自祭出法宝攻去，还不忘在口中咒骂着。
司空凡见众人不由分说的攻来，其中缘由也猜出了一二，想也不用想都是为了那庄婚事。
他内心很清楚此事乃是自己连累对方，也没了打斗的欲望丢出张迷幻阵图后便趁乱回到府内。
每座洞府都有独立的防护法阵，若无洞主许可无人可进，他本想领了月俸回来后继续修炼，这么一闹兴趣全无，索性参悟起《两仪法典》。
司空凡经过四个多时辰的参悟发现此功法与平常所修的完全不同，在施展别的功法时自己不停消耗体内的灵力，而施展此功法却不损耗灵力，总而言之，好似只需调动灵气即可施展。
知道这功法不耗损灵力又坚持参悟了三柱香，待洞府外没先前那般喧闹，他这才缓缓打开洞府，但并未撤掉法阵生怕这些人做出点过格的事来。
向外观察几眼，他发现石门外盘坐着青柳白袍男子，见四周再无其他人这才撤了阵。
“柳云哥”司空凡慵坐在男子身旁，抢过对方手中的酒坛，一饮而尽。
两人同坐而饮相顾无言，却又好似都道尽了心中所想。
几滴悉索的雨滴穿过落叶坠在跟前，一直默不作声的柳云咽下最后一口浊酒，红着脸问道：“为何这般？”，话音中满是幽怨与不甘。
柳云抬起衣袖猛的朝嘴角擦拭而去，低嗓沉呵道：“你明知我倾慕陆师妹，又为何这般？”
对啊明知对方倾慕与陆琪，自己当日为何会选择同意，此刻司空凡很是矛盾，然而转眼想来余羡为了跟上宗攀关系给自己找婚事只不过是句借口。
司空凡看着对方无神的眼睛，“柳云哥，这事并非如你所想这般”
柳云将手中的空坛往后挥甩，此刻他更希望这事真的是个乌龙，也宁愿相信真的不是如外面传扬那般，可事实是这婚事不仅得道了余羡同意，甚至连掌门也支持。
想到自己从进入司空武馆至今对司空凡可谓是待如血亲，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心喜之人却被对方给抢了去，柳云再次打开一坛老酒饮了起来，他想不通也不明白司空凡为何要搪塞自己。
司空凡知道以对方的性格现在告诉他缘由，不仅余羡会将自己视作眼中钉，倒不如先让此事顺其自然。
“你不该如此！”柳云摇了摇头猛然起身拔出手中短剑割向衣袍，随后转身拎着酒坛晃晃悠悠的消散在滂沱大雨中。
“三日后，你！我！生死斗！”声音幽怨而沉重。
司空凡捡起泥泞的衣袍死死攥在手中，静静伫立在洞府前，听着冷冽的雨声。
乌云消散，司空凡脚刚踏进洞府，身后一只大手赫然拍在他肩膀上，吓得他一激灵。
“这般忧郁，可是出了何事？”梁梦瞧对方忧郁的模样询问道。
司空凡转头看了眼身后，五指深深陷入掌中，任随鲜血流入指尖，“首座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首座命我叮嘱你，此次大婚关系到宗门大记，不得出现任何闪失”
“知道了，回去告诉她放心就行！”说完，司空凡埋着头踏入洞中，紧闭石门。
转眼两日过去，生死斗一事快速在清风阁中传播，更一度压下了陆琪的婚事。
演武场上早已人满为患，也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消息，苍云峰大弟子那六届大比魁首在今日在此与人进行生死斗，宗门高层虽知柳云同他人进行死斗，但具体缘由也无处可知。
“快看那是不是柳师弟？！”
“这都要未时，那人咋还未现身，莫非是怕了”
……
场外的弟子望着场上饮着浊酒独等的柳云，更加对未到之人有了兴趣，他们都很好奇能让这六冠擂主久等不退的是何许人也。
眼看未时已到，柳云手中的酒也要见底却迟迟不见对方，他瘫坐在地回想着那日之事，心想那时应该直接动手何至于现在如此。
然而此事他却马虎不得，无论如何都要取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漆黑的乌云也渐渐的替代蔚蓝的天空，雨打芭蕉，竹叶落。
眼看雨势渐大，人群也变得稀松，期间也有苍云峰的弟子或者别峰的好友劝解柳云不要继续苦等，但他都只是笑了笑接着饮酒等待。
半柱香过去，就在柳云也认为对方不会前来时，一道流光如星陨般不断游荡在飘落的竹叶间，见到场上多出的身影，场外也是响起阵阵欢呼声，有的弟子只是为了看戏而欢呼，而参加过两宗大比的弟子则是为了知道这师兄弟两人实力才造势。
“来了？！”柳云缓缓起身望着埋头不语的司空凡，冷声道。
在决定前来赴约前，司空凡已经作好了决定，死斗一定要参加却也要保正不被余羡等人看出端倪，至少要保住三人性命。
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既是生死斗那必然只有一人能离去，为此打算在打斗最后失手诈死。
在山上呆了快五年，宗门内之人无不命比利轻，且门内等阶森严，上位之人对底下弟子更是剥削无度，但凡有忤逆者断其，俸禄都算轻的，更多的则是埋之后快，尤其是外门无势的弟子最为严重。
司空凡早已有了逃离此地的打算，正好借此机会远离这是非之地，这样还能圆了他二人的梦，何乐而不为。
在众人的鼓动下，柳云终是按捺不住催动灵力，祭出流火扇。
挥扇间数团火球齐射而出，所过之处雨水蒸发，热浪滚滚。
连出几招后，柳云身形微颤，刹那间消失在原地，当众人在回过神来，一人一扇化作红色流光来到司空凡身后，宝扇悬于胸前，手中不断掐着法诀。
“苍火诀！这不是苍云峰首座的成名技吗？”
“确实是，早听闻白首座将此法传于他却不曾见识过，没想到今日有幸能见”
见道此景并非只有弟子惊讶就连高台上的五峰首座与众长老都不免心中一惊，他们早就知道苍云峰首座器重此人，甚至送了对方数不清的灵宝，却不曾想竟将成名技也交予对方，
“白师弟真是好手笔！”谷萧下意识的撑着手俯视下方，要知道自己也在这招下吃过大亏。
一旁的紫袍老者闻言，满是自傲的捋了捋胡子，“师兄说笑”
几人交谈之际台下高声四起，在众人目视下两条裹挟着火焰的巨龙正将司空凡死死困在中央。
眼看火焰就要将他吞噬，空中的雨水在指诀的操控下迅速聚成屏障，见水罩已成司空凡急忙在烈火中服下早已经准备好的敛息丹。
碰撞瞬间浓厚的水雾极速在场上扩散，眼前之景无不令前来观战之人惊诧。
身为掌门的谷萧见此场景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一边是宗门骄子，一边则跟上宗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的他只希望两人都相安无事。
长风呼过战场中央，水雾消散，柳云缓缓将手中的流火扇合上，自认为降低了苍火诀的威力，毕竟他不想真取司空凡性命，只要胜出即可。
当柳云的目光再次落在司空凡身上时对方已经倒地不起，起初只是以为对方灵力耗尽昏迷，但当他探了探司空凡脉搏，神情显得慌张与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