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棺材里的诡异空间！山羊的恐怖眼睛！
喜庆的唢呐乐声，沿着黑暗向四周传播。
用不了多久，鬼婆就会被吸引而来，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
在此之前，于涛海要做些战前准备。
他掀开棺材一条缝隙，把手伸了进去。
每次从棺材里取东西，于涛海都像在鬼门关走一遭，慎之又慎。
林延最开始以为，棺材里存在某种恐怖，直到亲自掀开棺材盖子，发现是一只封印的鬼。
沉睡状态的鬼，危险度基本为零，绝对不值得于涛海如此忌惮。
棺材里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林延躺在棺材里，目光盯着打开的缝隙。
他看到于涛海的侧脸向棺材靠近，眼睛却始终不敢看棺材一眼。
林延藏在棺材的阴影里，举起手枪，对准于涛海的侧脸，手指紧贴扳机，随时可以开枪。
于涛海的手伸进来，显然是要取什么东西。
但他并没有摸索，五指张开悬空，保持静止，等东西送上门。
林延躺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棺材内部很空旷，没有堆积琳琅满目的工具。
这与他先前所想象的“百宝箱”不符。
林延看着于涛海的手，连指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掌心密密麻麻的汗珠，感觉快要滴落下来。
“要不还是开枪毙了他吧。”
林延手指微缩，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棺材里响起沉闷的呼吸声。
狭小的黑暗环境内，任何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沉重的呼吸声逐渐靠近，充斥林延的大脑。
林延甚至感觉，呼吸声就在他的头顶，快要贴着他的头皮。
但仔细分辨的话，声音是从双脚掌正对的黑暗里飘过来的，一点点靠近。
“我的脚掌距离棺材板，只有不到十公分，这呼吸声从哪里钻进来的？”
林延微微弯曲颈椎，看向双脚的方向。
他的下半身被黑暗淹没，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股凉飕飕的气息，忽然吹在林延脚腕上，像是谁呼出的气息，贴着他脚腕皮肤流动。
黑暗里，仿佛闪过一双红色的眼睛，林延也没能看清楚，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紧随沉闷呼吸声而来的，是一双手臂，捧着一套防护服，从黑暗里慢慢伸出来。
手臂干枯，早就没了水分，皱缩的皮肤勒出风干的肌肉轮廓，暗灰色的表皮凹凸不平。
这绝对不是活人的手臂，甚至不是人的手臂！
手臂的长度匪夷所思，比林延的身高都要长，隐藏在黑暗里的部分，还不知道有多长。
这双诡异的手臂，将防护服递到于涛海的手前。
摸到防护服的瞬间，于涛海侧脸嘴角泛起笑容。
“终于来了！”
于涛海小心翼翼，捏起防护服一角，然后迅速拎出棺材，重新合上盖子。
林延眼睁睁看着手臂向黑暗中回缩，心情逐渐平复。
“棺材里有延伸出的神秘空间，于涛海藏在这里的东西，都在这片空间里，由这双手臂送出来……”
抬棺人的秘密实在太多。
林延对这个职业产生极强的好奇心。
干枯的手臂缩回黑暗，呼吸声也逐渐远去、消失。
一切似乎都回归平常。
“我的脚腕，怎么还感觉凉飕飕的？”
林延面色一变，紧接着双腿被两只手用力抓住，暴力地向黑暗中拖拽。
诡异的双手力气巨大，出手迅速。
林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身体贴着棺材板拖行，完全被拽进黑暗之中。
突如其来的下坠感，仿佛摔下高楼，脚底麻木，很快整个身体又像是没入水中，不断下沉。
腐臭的脏水灌入口鼻，耳边只剩水流晃动的声音，强烈的窒息感吞噬林延。
那双诡异的手，早已松开。
林延完全凭着重力下沉。
当他尝试想要游动上浮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
水底覆盖一层诡异的白色光亮，经过水的折射，光线在这一刻具象化。
林延的身体沉入光亮，从另一层水面浮出。
他顾不得查看四周，逃命似地上岸，嘴里大口大口往外吐水。
吸进鼻腔里的，只有糜烂、腐臭的气息。
“没死在鬼婆手里，反而差点被淹死。”
深水的恐惧感，仍有余威，摧残着林延的精神。
他用记忆闪回的方法，反复回顾刚才的窒息细节，恐惧感逐渐平息。
林延调整好呼吸，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浓郁的灰色雾气弥漫，整个世界笼罩在灰尘之下，仿佛遭受过重度工业污染。
吹到脸上的风，夹杂着滚烫的热浪，还有阵阵糜烂的腐臭气息，灰雾深处似乎存在尸体。
“你大爷的……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太阳系吗？”
林延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忽然，棺材里听过的呼吸声，从灰雾中传来，一道晃动的人影，被灰雾折射扭曲，逐渐向林延靠近。
林延本想掏出西瓜刀，却发现水池边存放着大量现代物件。
防护服、子弹、手机、冲锋枪、绷带……
甚至还有内衣上的钢圈。
“于涛海存放在这里的？”
林延果断蹲下身，拿起冲锋枪，对准灰雾里的人影。
随着距离拉近，人影的真实面貌，逐渐浮现。
这不是人……
而是一只直立行走的诡异山羊，它模仿着人类的神态，双脚站立，眼睛没有山羊的呆板，反而流露着人类一般的精光
“这更像是活人的眼睛。”
林延打量着山羊。
出乎意料，山羊竟然也打量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活人一样的思考神色，毛绒绒的脸上，浮现类人的沉思表情。
一番打量后，山羊转过身，只留给林延一个背影，然后朝着灰雾深处行走。
林延默默掏出手机，录下这一幕。
山羊走出两步的距离，停下，转过头，幽深的瞳孔注视林延，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林延无动于衷，手里紧握冲锋枪。
这种情况下，谁敢贸然跟着山羊走！
山羊的眼睛，流露出思索的眼神，很快像是明白什么，它的身体融入灰雾，不久后重新返回。
这一次，它直立的后背上，多了一具人类尸体。
死尸的双臂被斩断，不知所踪，眼球腐烂消弭，只留下空洞的颅骨眼窝。
一根折断的羊角，插在死尸的天灵盖上。
林延读懂了山羊的眼神：小样儿，把这尸体搬来，还不迷死你？
林延觉得莫名其妙。
山羊以羊的思维，揣摩人类。
人以人的思维，推测山羊的想法。
结果谁也想不明白。
林延并不想跟山羊有过多的牵扯。
他蹲下身，将于涛海存放在这里的所有装备，一件不落地装进人皮地带。
随后无视山羊的热切邀请，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进水塘当中。
林延只能赌一把，原路返回。
他没有在意山羊的反应，甚至现在进了水里，还感觉时刻被山羊眼睛注视，心中不安。
林延加速继续下潜，水压逐渐增加，身体仿佛正在被渣土车碾压。
耳边充斥着水流的晃动声，很快，熟悉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
林延往后看去，干枯的手臂穿过脏水，再次朝他伸了过来，速度极快，要拽他回到灰雾世界。
林延只能加快速度。
即便用尽全身力气，身后追来的诡异双手，仍然越来越近。
“这是它的主场，我就算再快，也不是对手……”
林延转换思路，逐渐放缓速度，等到双手追上来的时候，蜕掉一张人皮，将这双鬼手包裹、缠绕。
人皮上有张怡描绘的敛妆，意外起到封印诡异的作用。
鬼手被人皮包裹，停留在了水里，陷入静止状态。
林延迅速撤离，继续原路返回。
而此时，棺材外面。
身穿防护服的于涛海，迎来了等候已久的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