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杖
晚上好用？魔杖还分白天用和晚上用的？
安妮罗洁和艾莉茜雅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她们就反应过来所谓晚上用是什么意思。
“晚上好用就不必了。”
安妮罗洁拒绝了蘑菇头魔女的推销，不可否认魔女是随性而为的种族，但这种东西居然也能二手的吗？虽说魔女不会有传统意义上的疾病，心理层次上的坎还是很难迈过去。
“真可惜。那你们自己挑，所有的款式都在这里。”
蘑菇头魔女晃着脑袋说道，安妮罗洁才发现她的身高还没流动摊位的推车高，需要踩着小木凳才能探出脑袋，可蘑菇头魔女身上又偏偏穿着大姐姐款式的魔法袍，就像是小学生装大人非要披上白大褂一样。难怪蘑菇头魔女一直摇头晃脑的，踩在凳子上拖着白大褂站的不是很稳。
安妮罗洁和艾莉茜雅没有挑选魔杖的经历，但通过魔力感知还是能判断出哪个魔杖质量更好。
严格意义上讲魔杖很讲究契合度，矮人工匠专门打造的魔杖契合度最佳，差不多是DNA和指纹的级别，泛用型魔杖基本不存在契合度可言，只有类似衣服鞋子尺码的程度，用着顺手就算成功。
“我们要这两个。”
“哎呀，识货，那是我这里最好的魔杖，一共八千。”
“我们总共只付得起三千。”
安妮罗洁面不改色的砍了一半的价格，蘑菇头魔女顿时垮起脸。
“买不起别摸。”
“泛用性魔杖哪里要这么贵。”
“八千。我不会再重复第三次了。”
“三千。”
“……你们莫不是故意来消遣我？”
蘑菇头魔女提高了警惕，眼前的两个复制人魔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哪有砍价直接往膝盖砍的？
安妮罗洁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愿意松口，要是蘑菇头魔女愿意接受讲价，说不定凭艾莉茜雅的高速神言砍价还能搞定。既然如此只好出杀手锏了。
安妮罗洁清清嗓子。
“是住在玻璃鞋街道777号的佐伊小姐吗？”
“哈？”
“年龄36岁，单身，身高125cm……”
我超，盒！
“停停停！你、你怎么知道？！我警告你，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蘑菇头魔女，或者说佐伊小姐吓得面色苍白，但很快她就明白安妮罗洁是怎么知道的了。
“一个月前，你在#13空岛第三综合医院挂肛肠科……”
“不要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佐伊哭嚎尖叫着发出很大的声音盖过了安妮罗洁，引得周围的魔女纷纷侧目。
“没事，她撞到脚指头了。”
安妮罗洁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搪塞过去，蘑菇头魔女已经泪眼汪汪，拼命抓住安妮罗洁衣角祈求她不要说出去。
“你……你是那天给我看病的魔女医生？”
听安妮罗洁提到肛肠科，艾莉茜雅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妮罗洁和艾莉茜雅的房东：索菲娅太太的本职工作是#13空岛第三综合医院肛肠科的魔女医生，考虑到姐妹两人的经济状况，索菲娅大度的表示可以不交付房租，条件是每个月两人必须分出点时间去帮她代班。
人类世界绝不可能允许没有职业医生资格证的人代班，万一给病人治死了怎么办？但魔女没有这种顾忌，无证上岗的魔女真把病人治死了？复活就完事了。
肛肠科其实是个比较有意思的分支，你永远无法预料到来肛肠科挂号的魔女整了什么活。
安妮罗洁代班的第一个月，光是史莱姆就足足取出四十八只，挂号的魔女无不坚称是史莱姆的错，和她们没有关系。索菲娅事先吩咐过，不要问病人是怎么弄得，如果病人非要狡辩，那么不管她们说什么都要回答“啊对对对”。
时间一长两人都见怪不怪，什么榴莲啦炮管啦，七鳃鳗啦冰凤凰啦，别问，问就是不小心滑倒，相比之下魔杖和扫帚已经算是正常魔女了。
“没错，就是我。”
“我还以为正规医院的魔女医生不会做盗取病人信息这种事，你不怕我去医院举报你？”
“你举报我她们会说是临时工。”
“出事了就说是临时工是吧，万恶的官僚主义！”
“不，我真是临时工。”
安妮罗洁两手一摊，气得佐伊嘴巴里直往外冒孢子。
“医院里魔女医生找人代班自己去摸鱼已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一个人摸鱼所有人认真干活，有人去举报摸鱼，所有人都会嘲笑那个摸鱼的人，可如果是大部分人摸鱼只有少部分人认真干活，这种时候有人去举报摸鱼，最后会是谁记恨谁呢？”
魔女社会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13空岛第三综合医院的魔女医生都是魔女位阶起步，佐伊不可能一次性得罪这么多魔女。
聪明的小魔女又要发问了，既然医院的魔女医生职业素养如此之低下，为什么还要去医院呢？答案是医院以外的魔女医生更不靠谱，医院里的魔女医生至少复活魔法是有安全保障的，黑诊所的魔女医生嘛，要是你不介意复活后发现嘴巴和排泄器官拼错位置的话也不是不能去。
意识到自己完全被拿捏住的佐伊连蘑菇头都蔫了下来。
“咕……你太卑鄙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还记得我上次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才……”
“停！我、我降价还不行吗！五千！不能再低了！”
“你可能不知道，上次我的食指还被宝箱怪咬伤……”
宝箱怪？
艾莉茜雅满面错愕，脑袋上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宝箱怪……是她想的那个宝箱怪吗？
艾莉茜雅反复确认佐伊的身高，表情从震惊转化到难以置信再转化到被迫接受现实，最终定格于一种略带钦佩的赞许。
这一切都被佐伊看在眼里，她面如死灰，只想快把这两尊活佛送走。
“三千就三千，当我赔偿给你医药费，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艾莉茜雅由衷对姐姐产生了敬意，不愧是姐姐，真是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