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命不多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苟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张远听着身前不远处两幼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仿佛也回到了自己幼时读书时候。
自三日前答应刘二愿意教其一对儿女读书识字后，他便是每日上午准时从李姓老者那里赶来刘二家中教习两个孩子，然后待到日落时分准点再回去。
在张远来的第一天，刘二是在家的，还会与其闲暇之余唠会嗑。
但第二天，刘二就跑去地里干活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张远以及白芊芊。
也不管两人在家是否会不方便或者尴尬，更没在意是否会落村里他人的闲话。
今天是第四天，张远给俩小孩教的是三字经里面的一些内容，并没有教算数，毕竟这俩娃也才四五岁。
张远来时并没有见到刘二人影，问白芊芊，白芊芊告诉他刘二今天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至于原因，张远没有细问。
此时虽是日上三竿时分，但张远来到刘二家并没有多久。
昨夜他又去那白羊山蹲到半夜，甚至连狼毛都是没有见到一根。
而张远的寿命也已经由三日前的二十七天锐减到了十五天。
一开始，对于寿命为何会减少，张远没有任何头绪，纯属于懵逼状态。
而后他发现自己每打开一次面板，再关闭，再次打开，寿命那一栏的数字就会发生变化。
热衷实践的他，踏踏实实的验证了五次，一前一后，花了六天寿命，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不要瞎打开面板，会短命。
掉命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有得补。
但另外少的五天寿命，张远仍是没有整明白。
寿命虽会减少，但张远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变化，状态比之他以前熬夜蹦迪时也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同时，每日白芊芊都会让刘二陪张远喝那以狼妖之血酿制的酒，不过这都是晚间吃饭的时候。
白天刘二要下地干活，中午一般不回来，而张远也是没有中午喝酒的习惯。
一连三天下来，张远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练气后期。
就如那日山中老者所言，狼妖之血蕴含狼之精元，是大补之物，寻常人喝了气血旺盛，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只是张远不知道的是，这两天他所喝的酒有些不一样，是白芊芊拿多种妖兽之血酿制而成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山中那位老者离去之前留给白芊芊的。
就拿刘二来说，自称千杯不醉的他，以往还能喝上个二三两，但这两天都是一杯倒，直接咔咔睡到第二天天亮。
张远也是知道白芊芊这是有向他讨命的意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她是狐妖的事情。
但他仍是很好奇，一头可以幻化成人形的狐妖到底出于何种原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刘二这个庄稼汉，这就算了，还为他生儿育女。
要知道，可以幻化成人形的狐妖如果要生儿育女，那所受分娩的痛苦会比普通人所受痛苦高出好几倍。
白芊芊魂飞魄散，刘二家破人忙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这是属于禁忌之恋。
说张远不羡慕刘二，那自然是假的。
至于刘二为什么会那么黑，张远也是想明白了，那不是晒黑的，那特么是被榨干了，又补上的原因。属于印堂发黑的终极版。
但白芊芊不知道的是，无字书自三日前主动现身过一次后，之后都是不再有任何反应。
当事人张远也是只能看，不能摸。
当然张远他很想将无字书再次召唤出来，他想知道，这便宜嫂子祭天，寿命会多几天。
同时张远从白芊芊的口中得知，三级狼妖相当于人类筑基境界的修士，而且是只强不弱的那种。
此时他才算知道为什么当日自己没有被两头三级狼妖追上了，无疑是无字书在暗中帮忙压制。
而后白芊芊又丢下一句更为打击的话，他张远现在可能连一级狼妖都干不过。
听到这些张远，起初自然是不信的，但很快白芊芊就让他信了。
同时他也是明白过来，为何那夜他醒来时，那两头三级狼妖始终追不上他，无疑是无字书不想让他那么快死。
为了稳住张远，白芊芊也是主动开出代价，表示只要他不点破自己是狐妖的事，可以出手帮他斩杀狼妖几次。
具体次数并没有明说，只是反复强调，会出手几次。
但这话就让张远很头疼了，一次也是几次，九次也是几次。
虽然白芊芊是答应了，但又要求张远在半夜去引诱狼妖。
可结果一连三个晚上，张远不仅狼毛都没有见到一根，还将自己整成了不伦不类的熊猫眼。
恰逢此时，白芊芊也是刚做好一些点心，轻轻放在张远面前，而后看了一眼正在背书的一儿一女，轻声笑了笑，便起身离开又忙活去了。
张远见状，很是想多问问对方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或者带他去狼妖大本营，但白芊芊似乎在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这种行为，张远理解倒是理解，保持适当距离嘛，以免被人诟病，但他的寿命却不理解他呀。
这让张远很是为难，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到嘴的话题直接就尬在那里了。
闻到点心香味的两幼童也是放下手中书卷，忙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张远。
他们的娘亲白芊芊告诉过他们，要是先生张远没有先尝，他们便不能先吃。
这是礼仪，也是尊重。
两人虽小，但一直都是很懂事，更也认得一些字，不过却是白芊芊教的。
张远不清楚为何白芊芊这个狐妖会如此重视教育，甚至不惜花费大量时间亲自教导两个孩子。
“来，依依，大宝，你们俩一人一块。”
张远微笑着，捏起两块点心分别递给两个孩子。
俩娃看了看即将到手的点心，没有立即接过，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张远有吃这点心，继而又转头看向正在不远处忙碌的白芊芊，
得到白芊芊点头的示意后，两个孩子这才欢快的接过点心，开心的吃了起来。
“哥哥，你的那块点心怎么是绿色的呢？而我的却是红色的呢？”
小女孩依依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哥哥大宝手中的绿色点心，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红色点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秘密。
大宝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点心，又抬头看了看张远，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他记得，每次娘亲做的点心都是一样的颜色和味道的，怎么今天会不一样呢？
张远看着两个孩子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微笑着解释道：“这是你娘亲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惊喜哦，绿色的是绿豆沙馅的，红色的是红豆沙馅的，都是你们喜欢的口味。”
听到张远的解释，两个孩子顿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
张远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也是不禁感叹，这两个孩子懂事得有些不像话，可爱得也有些不像话，真是让人又爱又怜。
换做他以前世界的一些同龄人，哪个不是家里的小祖宗。
张远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好吃吗？慢点吃，别噎着了。”
两个孩子一边咀嚼着点心，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好吃，好吃，谢谢先生，谢谢娘亲！”
张远笑了笑，又看向白芊芊，只见她也正温柔地看着孩子们，眼中满是母爱的光辉。
这一刻，张远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虽然与他原来的世界截然不同，但是这里也有它的美好和温暖。
同时张远也不禁觉得白芊芊这个狐妖有些特别，她似乎对于教育有着超出常人的执着，对待孩子更是细心入微。
他想起之前曾听白芊芊说过，她认为知识是改变命运的关键，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应该受到良好的教育。
张远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不再想这些。
“张先生，点心味道如何？”白芊芊走过来轻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关切。
随即便是听到一段传入脑海的讯息。“今夜子时，翠微山，斩狼。”
“好......吃，谢谢！”
......
中午张远心情不错，喝了一些酒，美酒入肠，此前的阴霾已是挥散许多。
他不知道白芊芊为何会突然想要帮他，但不管对方出于何种意图，都不重要了。
下午张远又教了刘大宝、刘依依兄妹俩一些简单的算术，俩娃虽然年幼，但学得十分认真，对于数字也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傍晚时分，张远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卷，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忙碌着的白芊芊。
白芊芊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炉火映照着她那绝美的侧脸，显得格外动人。
张远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但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
兄弟妻，不可欺。若他有想法，和畜生并无区别。
随着刘二的归来，张远心神都是回归正常。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起身离开，一路都是哼着小曲。
夕阳余晖下的张远，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