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作数的赌注
一夜无眠。
当张远想睡觉时，屋外已经是响起了鸡鸣声。
“是快要天亮了吗？”张远喃喃自语。
昨天他在看到胡三两人之后，便是想起了自己与俩人发生过的一些趣事。
张远觉得俩人比起初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哪点，他说不上来。
有一点比较明显，就是俩人和刘二及白芊芊之间的关系好像也不是特别糟糕。
又或者说，刘二并没有将那些事告诉白芊芊，若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
在刘二家用过晚饭，并给对方那俩娃单独开过小灶后，张远便在七点不到的时间回到了住处。
回来时，恰好碰见老李头，提溜着一壶酒。
张远自是知道对方这酒是为谁准备的。
一路上俩人聊了一些，张远从老李头口中得知，村长那边已经同意让自己协助祭祀之事，唯一有点变故的是，祭祀的时间提前了几天。
张远听到这话时，有些纳闷。
后来经他一问，随即又转忧为喜。
老李头告诉张远，原本打算夏礿祭的时间是在十天后，但村长王春秋突然改了时间，将时间定在了三天后，不过并没有说缘由。
其实对于改期这件事，张远也不是特别在意。
酒过三巡后，一老一小又聊了一会后，便是各自回屋。
这些天张远的酒量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每天他除了晚上在刘二家吃酒外，还打包外带。
狼酒虽好，切莫贪杯，这句话对张远而言显然是不适用的。
自从他知道喝白芊芊酿的狼酒可以有助修为的增长后，每次不喝上个小半斤，都觉得那是对自己这个酒场高手实力的不认可。
但这两天，他却没有再喝了，因为他能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到了一个瓶颈期，狼酒所带来的效果逐渐减弱。
他开始思考，是否应该寻找其他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而不是仅仅依赖狼酒。
当然，还有一个提升修为的方法，不过他还没有做好计划和部署。
昨夜张远想起自己曾在白羊山山脚感受到过妖兽的气息，稍微醒酒后便是出发了，才走到半路的他，便遇到了两头逃窜的黄鼠狼。
已是筑基初期修为的张远，看见两头一阶黄鼠狼，自然是直接炼化，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借助无字书去炼化，而是他自己。
只不过结果有点悲剧，两头一阶黄鼠狼经他炼化之后，面板上的寿命是一点都没增加，反而还少了半天。
那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无疑是假的不能再假。
但张远却又发现，经自己单独炼化的与通过无字书炼化的妖兽有很大的不同，无字书炼化的妖兽，仍是保留着生前模样，而经他炼化的，只剩下一张完整的毛皮，那肉身、那气息都是消散不见。
张远从无字书中得知，黄皮子的皮毛在修行界中，有着诸多妙用。
例如可以当作符咒、符箓或是法器的材料，以增强法术的威力，提高法器的品质。
而这对于现在的张远来说，并无什么用处，他现在不会什么法术，只会炼妖术。
不过他觉得两张黄皮子或许日后能够用得上也说不定，便是小心收起，待日后再细细研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时，运行完一个小周天后，张远便是停止了盘膝打坐。
步入筑基后，张远发现自己可以自行吐灵纳气，只需要盘膝打坐就行，虽然这种修炼方式比起直接炼妖所提升要慢得多的多，但至少比起喝狼酒要好上那么一些。
同时，他这段时间修为疯涨，半个月前还是普通人，然后一天从练气初期到中期，现在是隐隐接近筑基中期，以至于他的根基不太稳。
而这种不稳的根基在修炼过程中是致命的，稍有不慎，轻则可能走火入魔，修为尽失；重则当场毙命，魂归九天。
也正因为如此，张远选择每天盘膝打坐两个时辰，以稳固自己的根基，并且每天打完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一套拳。
拳法是张远还是俗家道士的时候就会的，那是一个老道士教给他的，算是他的半个师傅。
只不过，张远对练拳不太感兴趣，因此就只是记得拳法的招式，并不得其真意。
来到这方世界后，张远也是闲的无聊，便是想起了这一套拳法，而当他每一次打完拳后，都是感觉浑身舒畅无比。
张远知道，这拳法很妙。
不多时，张远已是无半点疲态。
简单对付了几口，便出门了，出乎意料的是，老李头也是很早便起来了，张远记得昨晚还是自己将对方送回去的，老李头当时还吐了他一身，显然是喝的有点过头了。
而现在是神清气爽，看不出丝毫酒意，看起来多少有点不对劲，但他没有去多问。
朝着老者李有才打了声招呼，张远又继续朝着学堂方向走去。
待到张远身影彻底走远后，只见老者李有才便转身回屋。
屋内亦有一老者，这位老者边抿酒边望向屋外，就好像张远的身影仍在他的视线之内一样。
老者李有才看了看对方，道：“老家伙，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要是被察觉到就丢人了。”
另一老者笑了笑，揶揄道：“老李啊，你以为个个跟你一样，是个憨包啊，那白家女娃娃是个狐妖你也是在其来了一个月后才知道。要是张远这小子能在三天之内发现我，老子倒立吃屎。”
一听这赌注，李有才来劲了，随即问道：“老王，你说的话可是作数？”
“那自然是作数。老头子我什么时候说话食言过？”
老者李有才屋内说话的老人，并非别人，是这王家村的村长王春秋。
王春秋轻声一笑，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若是我赢了，老李你拿小野送你那壶猴儿酒与我换换，如何？”
李有才一听，脸色顿时一变，那壶猴儿酒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平日里连自己都舍不得喝上一口，更别说拿出去与人交换了。
但想到王春秋那倒立吃屎的赌注，他又觉得有些好笑，而且他笃定自己会赢，便道：“好，便依你，若是你赢了，那壶猴儿酒便是你的了。”
李有才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不过你喝的时候要叫上我，毕竟那酒的珍稀程度你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你说等那天小野回来了，要不要让他把青阳山那位也干掉，用那家伙酿酒估计能喝几年。”王春秋有些心虚的说道。
李有才自然门清对方指的是谁，也是佩服面前的老家伙胆子是真的大。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又抿了一口酒，便不再多言。
而在青阳山外的白云镇，一老者悠闲的喝着杯中的酒，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便听见了他的骂骂咧咧声，“大爷的，是哪个老不死的想弄死虎爷爷我。”
随即他又尝了一口杯中酒，自是觉得这酒没有刚刚好喝。
而后这老者最后看了几眼呆了数十年的青阳山后，暗骂了几句，便往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老者的步伐时而快，时而慢，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见。
张远并不知道自己走后，两位老者之间的对话，但他隐隐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
张远自狼化过几次后，感知也是变得异常敏感。
不过，他的怀疑对象是老者李有才，而非王春秋。
最开始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他还天真的以为王家村真的是一个被上苍眷顾的世外桃源。
而在他第一次斩了三头狼妖之后便是开始否定这个想法。
若真是上苍眷顾，那理应王家村周围不应该存在妖兽。
之后再次大规模的坑杀妖兽后，而妖兽却不来找他报仇，这让张远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王家村有高人，也就是强者，但接触下来，除了白芊芊这个四阶狐妖外，其他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
张远便又萌生了另一个想法，王家村有至强者布下了与世隔绝的强大法阵。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王家村这个普通小山村可以在这个妖兽横行的乱世安然无恙。
张远好几次探了探白芊芊的口风，一开始对方还没有察觉，被他套出了一些话。
但后来白芊芊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张远的问题。
这让张远更加确信，王家村背后必有隐情。
清晨时分的山野小风有些微凉，被人时不时盯一下的张远，背后有些发凉。
他猛的回头，朝着老者李有才屋子方向望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区区一个筑基初期，隔着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怎么可能会有发现，而他这样做，只是故意为之罢了。
张远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继续朝学堂的方向走去。
学堂里，张远一如既往地沉浸在授课之中，对于生理课，他是熟悉的很，讲起来自然也是滔滔不绝。
不过今天白芊芊却没有来。
……
在老者李有才的小屋内，却是有人趁其失神的瞬间，一溜烟的头，也不回的跑了。
只听见李有才由近及远的骂骂咧咧声。
你个老不死的，又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