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俺们只是天生力气大(求追读,求收藏)
“世兄,昨日柳师爷想必都跟你说了。”
“我今日带郑奎来,正是为了李春来命案一事,还请世兄千万不要怪罪!”
夏敬修担心梅德禄心中不快,立刻起身解围。
梅德禄听了夏敬修的话没有说话,反而沉吟起来。
毕竟夏敬修只是一员武将,而且后台极硬,事情做了便是做了。
而自己考虑的就多了,这命案关天,万一出了纰漏,上级考绩下来,安度晚年是别想了。
不过当朝首辅大公子的面子自己也得给,索性就让他们对峙一番。
“敬修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再者说有一告就有一诉,是该让双方见上一面!”
“不过眼下不是说话之所,先前告首之人,正押在狱中,咱们不如去大牢前对峙如何?”
夏敬修看了郑奎一眼,郑奎点了点头。
“世兄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就去对峙如何?”
“嗯~就如敬修所言!”
梅德禄回首看向门外:“来人呐,去大牢!”
河目县大牢门前,两队兵丁来回巡逻,大门上的匾额写着‘大牢’两个字。
大黑此时正跟在郑奎身后,他也认得几个字,瞪着驴眼看向匾额,小声嘀咕:
“奎爷,这【牢大】两字作何解释啊?”
身旁的士兵冷不丁听见驴说话,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妖’,转身就想逃。
但是县太爷和夏敬修都在身旁,只好强装镇定,只不过将身形悄悄藏在两位上官之后,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郑奎察觉到周围士兵的变化,也不回答,朝着驴脑袋拍了一下,示意他闭嘴,该说话的时候再说。
大黑委屈的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紧闭着嘴,尾巴甩的啪啪响!
大牢门前早就搭了凉棚,棚内放着几把椅子。
梅德禄几人分宾主坐下之后,狱卒将马石、马树两人押了出来。
这二位卧龙,虽然只在狱中待了一晚上,可这副尊容非常的不堪入目。
两人身上都有武艺,但为了避免暴露,佯装不会。
狱中的小混混这一晚上可没少折腾他们。
尿盆子一晚上不知道端了多少回,就没睡个囫囵觉,这会还是迷迷糊糊的。
“跪下!”
一旁的差役喝道,两人没有挣扎,顺势瘫倒在地。
这两人身上的尿骚味,冲的人睁不开眼睛。
梅德禄勉强走到两人近前,伸手指向郑奎:
“你二人指认的郑奎,是不是此人呐!”
马树好不容易睁开眼,顺着梅德禄的手指看过去,一眼便看见郑奎:
“县...尊、县...尊,就是此人,就是此人呐!”
马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水火棍打在腿弯,一下子又跪了下去。
“大胆,大人问话,你敢站起来!”
马树身旁的马石嗫嚅:“郑屠不也坐着吗?”
啪啪啪!
差役没等梅德禄发话,反手抽了马石三个脆的。
“这里哪有你问话的份?若是再不规矩,小心你的嘴!”
马石捂着嘴不敢再说话。
梅德禄接着又问马石,指向一旁的毛驴:“这驴是李春来的?跟你们在郑奎家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马石被打怕了,斜着眼看了毛驴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不小心又扯到脸上的伤口,想叫又怕挨打,龇牙咧嘴的十分滑稽。
梅德禄问完,转身回到座位,看向夏敬修:
“敬修,方才这话你都听到了,李春来的驴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在郑奎家中,这总得有个解释吧!”
说话间,还特别在‘解释’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夏敬修明白他的意思,什么‘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解释’。
“世兄的意思小弟明白,小弟这里还有个证人,不过这证人有些独特,待会还请世兄不要慌张!”
梅德禄没明白这证人有何特殊,不过想他为官三十年,什么证人没见过:
“敬修,有证人只管上来,本官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听了梅德禄的话,夏敬修看向郑奎。
郑奎拍了拍身旁大黑的耳朵:“大黑,该你上了!”
踏踏踏!
大黑一阵摇头摆尾,带着李春来的毛驴小跑到马树、马石两人面前。
“这是?”
梅德禄有些疑惑,看向夏敬修。
“世兄,这正是证人,待会有些惊世骇俗之处,还请诸位不要慌张!”
夏敬修说话间,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四周的士兵都听的真切。
方才听见大黑说话的几个士兵更是退到人群之后,有些惊恐的看向大黑。
“呜呀!大人们好呀!”
哗啦!
大黑这一嗓子,吓得四周的士兵屁滚尿流,不少人瘫倒在地,不敢动弹,胯下隐隐有湿痕,显然是吓尿了。
棚内的梅德禄也吓得一口气倒不上来,之前曾跟郑奎交手过的文泰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护在梅德禄身前。
“敬...修,这...是妖啊!”
夏敬修苦笑一声,朗声说道:
“诸位莫慌,这驴妖已经入了妖籍,有人管束,不会伤人的,今日让他来只是为了做个人证。”
梅德禄在帝都科举之时也见过妖怪,不过都是教坊司中的美艳狐妖,偶尔露出个狐狸尾巴或者耳朵,倒是有几分情趣。
方才猛的听见大黑说话,怕他是吃荤的,有些惊惧。
知道他有妖籍之后,反倒这口气顺了下来。
“哦,原来是入籍的妖,敬修你早说啊,吓死为兄了!”
“哈哈,这是小弟考虑不周了,日后我送一支顺气的人参来,算是赔个不是。”
梅德禄摇了摇头:
“算了吧,敬修,夏公早就颁布律令,大小官员不得私自送礼,老哥还想多活几年呢?”
文泰来见无事又重新退回大牢内,不再出来了。
梅德禄歇了会,走出凉棚,看着自己这帮手下,有些恨铁不成钢: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本官还指望你们杀贼立功,都给我站起来!”
县尊发话,一众士兵自然不然违逆,又听说这妖怪入了籍,不吃荤,壮着胆子列队。
这一列队,有人发现自己前面的人,裤裆都湿了。
“嘻嘻,老张你不行啊,都给吓尿了!”
“去去去,别瞎说,这都是天热出的汗。”
一番闹剧之后,郑奎示意大黑继续说。
大黑得令之后,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将毛驴跟他说的讲了一遍。
马树、马石刚才也被吓得晕了过去。
不过重新问话之前,已经被一桶凉水泼醒,战战兢兢听着大黑的话。
那毛驴叫一声,大黑翻译一句。
到最后这毛驴认出了马树、马石两人的身份,叫声越发的凄惨。
忽然这毛驴猛的朝着马树、马石两人冲了过去,想替主人报仇。
马树、马石两人见毛驴冲了过来,若是不还手只怕会被踏死。
生死之间,也顾不上许多,马树闪身从身旁的衙役身上抽出一柄钢刀,朝着毛驴心脏刺去。
“大胆!大人面前竟然行凶!”
啪!
夏敬修脚下一动,一颗石子打在马树手腕上。
马树吃痛之下握刀不稳,被反应过来的差役死死按住。
梅德禄为官三十年,自诩看人极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马树给骗了:
“你二人,明明身怀武艺,为何佯装不会,在牢里任人欺辱?”
马树自知大势已去,头埋在土里不再说话。
马石有些愣,还想蒙混过关:
“县尊,俺们不会武功,俺们只是天生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