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奔雷手文泰来在此(求追读,求收藏)
并州五原郡河目县。
县衙门前,安静已久的登闻鼓被敲的咚咚作响。
“哪里来的刁民,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吗?”
“知道这是什么吗?就随便敲。”
“最近大老爷心情不好,轻则几十板子是逃不掉了,重则打入大牢!”
敲鼓的马树吓得一个激灵,马石更是吓得躲到他身后。
马树从怀里掏出二钱银子,悄悄递了过去:
“差爷,俺们是落虎镇的乡民,有李春来命案凶手的线索!”
差役掂了掂银子,满意的笑了笑:
“你小子还算识趣。”
“不过,你真的有李春来命案的消息吗?”
“我要是带你进去,大老爷问起来,你若是说不上来,我也得吃瓜落。”
“你小子自己作死可别连累我!“
马树咬咬牙,又从怀里摸出来一钱银子,悄悄塞了过去:
“小民,哪里敢撒谎?只求差爷带俺进去,禀告大老爷。”
“事后赏银,俺愿意孝敬差爷六成!”
差役听了马树的话,笑容更满意了:
“好,你倒是个识情知趣的,那本大爷就带你进去一躺。”
“待会见了大老爷,说话可小心着点!”
“是是!小的明白!”
马树说着拉着马石连连点头。
差役便带着二人进了大堂。
本县的父母官梅德禄,梅老太爷已经在坐堂了。
方才门口那差役便是他听见登闻鼓响,打发出去的。
至于那差役借机敛财,就不得而知了。
马树和马石两人做贼心虚,上了大堂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梅老太爷在河目县为官多年,一直得不到升迁。
如今年纪大了,只求安稳致仕。
哪知道治内出了命案,这两天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看见台下两人,心中顿生不悦,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下。
身旁站立的两班衙役,水火棍杵地,口呼“威武”。
“你二人何事击鼓!”
“若是有冤屈,早早讲明,本老爷自会为你们做主。”
“若是无事生非,三十大板赶出大堂!”
噗通!
马树与马石两人吓得瘫软在地,若不是身旁早有衙役将两人扶住,早就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树哥!”
马石求助的目光看向马树。
“公堂之上,交头接耳,掌嘴十下!”
梅德禄看两人窃窃私语,眉头一皱,丢下一枚令牌。
自有衙役拿了令牌,朝着马石抽了十个嘴巴。
掌嘴结束之后,马石被抽的嘴角流血,牙齿脱落。
梅德禄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公堂之上,本太爷没有让你们说话,你们就不能说话,念在你们愚昧无知,这次就算了。”
“我且问你们,击鼓所为何事?”
“这个年纪大的答话!”
梅德禄伸手指向马树。
马树上堂之后,只感觉口干舌燥,虽说他也算是个亡命之徒,此时上了公堂,也感觉发虚。
见梅德禄让他答话,原本准备好的词,也忘了个七七八八,话说的结结巴巴。
“启禀大老爷,小的落虎镇人氏,今年三十有二,自小便在镇上长大,对镇上的人物十分熟悉......”
“停停停,说这些作甚,老爷问你击鼓为何事!“梅德禄没好气的止住马树的话头。
“是...老爷容禀,小的有李春来命案的线索!”
这李春来正是李大夫,梅德禄最近正为他的命案心烦。
冷不丁听到有线索,顿时来了精神,连声催促:
“有何线索,快快讲来!”
四周的衙役见大老爷着急,也出声附和。
“快讲!”
“快讲!”
马树极力回忆着准备好的话:
“大老爷,俺们是落虎镇的乡民,跟李春来李大夫也算熟悉。”
“冷不丁,听了李大夫的噩耗,心里也十分的难过!”
“不过,好在大老爷官威浩荡,让小的发现凶手的踪迹!”
“昨日,小的和身旁的这位兄弟,发现李大夫骑的毛驴在本镇屠户郑奎家中!”
“这郑奎为人一向是霸道,再加上他颇有武力,做事更无顾忌,想来是他跟李大夫有些龃龉,郑奎怒而杀人!”
啪啪啪!
梅德禄又拍了几下惊堂木:“就说你所见即可,自己的猜测不要说!”
“小的明白!”
梅德禄又指向一旁的马石:“这个年轻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马石砰砰砰只是磕头:
“大老爷,树哥说的都是真的,俺们都是良善之民,不敢欺瞒大老爷。”
“确实是在郑奎家中发现了李大夫的毛驴。”
“别的呢?”
“别的没有了!”马石只背了之前的词,没想到太爷会这样问,只好老实回答。
梅德禄看着堂下二人眉头紧皱,半晌没有说话,身旁的师爷柳青看出梅县令的烦恼之处:
“太爷,晚生知道您老人家办案一向是讲究真凭实据。”
“没有人证、物证轻易不会拿人。”
“不过既然有良民告首,咱们不妨派人马将郑奎抓来,审问一番。”
“若是无事便将他放了,若是有事这便是太爷的政绩,今年的考绩可快要开始了!”
“还有就是这告首的二人也关押起来,要是诬告,就立刻治罪。也不会坏了太爷的名声。”
梅德禄满意的点了点头:“柳青啊,你说的不错,就按你的主意办!”
柳青取了一只令牌,点了十名捕快、五架弓弩。
又担心郑奎的武力,为了稳妥起见,还特意请了一位高手助阵。
一行人起了快马,前往落虎镇抓捕郑奎。
至于马树和马石两人,都被关押起来。
这两人本以为告首之后,自己就可以走了,没成想自己先被关押起来。
不由得齐声叫怨:
“差爷,俺们是良民,是来告发凶手的,为何还把俺们也关起来呢?”
身后的差役将手中的铁尺挥的呼呼带风:
“废什么话,你说你是良民就是良民啊,那要大老爷说了才算!”
“要是再不老实,差爷的铁尺可不认人!”
说着就要朝两人身上打去。
马树与马石畏惧之下,只好老老实实的进了班房。
两人现在都快后悔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离开落虎镇。
不过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他们也只好认了。
只求衙役能尽快将郑奎抓了,自己才好出去。
柳青带着人马刚一进落虎镇,便将马匹带到一旁。
找来本地地保,让他带路。
二十余人分别堵住郑家的几个大门。
“郑奎你听着,有人告发你残害李春来李大夫,你若是识相就乖乖的自缚而出。”
“若是敢顽抗,箭矢之下,可没有活口!”
今日店里没生意,郑奎早就遣散赵四与王五回家休息。
此时一个人在院中演练解牛刀法。
忽然听见院外喊声,心里一惊。
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不时还有金属撞击的声音。
怎么,有人陷害自己?!
该怎么办?听他们的自缚而出?!
就在他为难之际,嗖地一声,一支利箭,从院外射了进来,直直钉在他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嘶…”
郑奎倒吸一口冷气,心知不妙,将大黑驴和毛驴放了:“大黑待会我杀出去,你趁乱逃跑,咱们在关外汇合!”
“呜呀!奎爷俺大黑明白!”
外面的柳青正在痛骂失手的衙役:“你这家伙,怎么擅作主张?!”
“师爷,天冷我这手僵了,没把住。”弓手低着头支支吾吾。
“唉!”柳青叹了口气,心中祈祷里面千万不要误会。
可事情的发展,还是往坏的方向继续进行。
县衙众人耳中只听见轰隆作响,一个魁梧大汉从院外杀了出来。
一手举着一铁锅,一手挥舞横刀,朝镇外杀去。
郑奎一身的力气,这帮捕快哪能敌得过。
不少人被郑奎打断小腿,倒地不起。
这些捕快见郑奎如此凶猛,不敢阻挡,纷纷让开路径。
生怕郑奎一个不顺眼将自己给一刀劈了。
就在郑奎十分顺利的杀出人群之时,倏然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恶贼休走,奔雷手文泰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