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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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不杀无名鼠辈!我就是啊,我姓无啊

贺松龄盯着眼前这人。

那层仿佛无尽深渊的黑暗,只拦住了董昌和许新的目光,并没能拦住他。这人长得很普通,小平头,四方脸,看不出任何特色。

唯有一双眼睛,神莹内敛,如同婴儿。

两人目光对视,贺松龄感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人眼,更像是看到了一块天然无暇的羊脂白玉。

于此同时,在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一直古井无波坐着的那人,表情也终于有了变化。如果说他的眼睛在贺松龄看来,是干净如初生的“纯”,那贺松龄的眼睛,在他看来,就像是无穷无尽的星辰大海,包藏宇宙之机的“博”。

二者一简一繁,各自立于对面的尽头。

“噌!”

虽然毫无声光特效,但董昌和许新都可以发誓,他们是真的看到,贺松龄的眼中射出两道神光,直冲对面那人。

其实董昌跟许新的感觉并没有错,这是贺松龄第一次有意识地全力御使先天之眼。常年炼炁,常年训练搏杀之法,游走于生死之间的人,对于危险拥有本能的探查和恐惧,贺松龄两岁就能看清左若童行炁轨迹的先天眼力,给了这两名杀手训练出身的唐门弟子很大压迫感。

不过对面那人,双目却仍旧珠圆玉润,似乎一颗摆在阳光下的羊脂玉圆球,能够柔化一切激射而来的强光。

贺松龄运起先天之眼,试图看破眼前之人体内行炁的路线,而他的目光,落到这人三寸之内,却在不停被瓦解,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分散到其他方向。

贺松龄不断构建起新的路线,而这人也不断再瓦解不同的路线。如同海浪与礁石,不停地冲击与抵御。看似是势均力敌,但终归有一点,贺松龄提前知道眼前这人的情报,尽管只是略微一角,但在此时,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嗡!”

似乎武陵渔夫经过漫长的狭道,终于得见桃花源。贺松龄也不知道自己哪一道目光,终于绕过了瓦解,看到了一蓬莹莹蓝光。定睛看去,一个身上写满字的元婴,正盘坐在泥丸宫正当中,盘膝闭目,正在打坐。身上有气体不停飘散,与这人的肉身形成了一个平衡结合。

“这就是真正的神明灵。跟张楚岚的似乎不太一样。”贺松龄眯着眼睛在心中暗道。

正要再仔细探查,突然耳中似乎有“滋啦”声响,像电视信号不好一样,落在元婴上的目光,被无形之力迅速解散、抹除。眼前一闪,看到的画面又变成了原本的那人。

这人明显吃了一惊,沉静的眼睛终于有了闪烁。

“嘿。”

贺松龄一笑,站起身来,向着这人走去。挟交锋胜利,与刚刚灭杀全性两名魔头之威,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膨胀一分。他并没运炁,同样没有声光特效,但却比刚才更令董昌和许新感到恐慌。

来自杀手圣地培养出的本能,甚至已经让他俩的身躯在不停颤栗。

等贺松龄走到那人桌子前时,在董昌和许新的眼中,这人周身气焰已然滔天,甚至直破屋顶之外。

“董哥,这,这到底什么人啊?”许新有点结巴地小声问道。

“不知道。”董昌同样满面惊恐,“有种让我面对门内大辈儿们的丹噬时的感觉,除了恐怖和死亡,我想不到第二种下场。”

“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鼠辈。”贺松龄居高临下地看着此人,冷声说道。

“……”

短暂的沉默,气氛愈发危险,似乎在酝酿一股恐怖的洪流。

“诶呀,哈哈。”正当董昌和许新提心吊胆地准备迎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时,却见那人突然谄媚一笑。

这一下将原本近乎凝固的气氛完全搅散,刹那间气氛又变得快乐和温馨起来。这人一手摸着后脑勺,点头哈腰地对着贺松龄笑道:“哥,你不早说呢。我就是无名鼠辈呀!”

“呃?”董昌和许新被这鬼畜的转折差点闪了腰,贺松龄差点笑出声来,这货认怂搞心态还真是有一手。

“我是啊,我姓无啊。当年大清朝廷登记的户籍证明我都带着呢。”那人讪笑着弯腰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质文书,双手递给贺松龄,还把脸往前凑了凑,“是不是我,你看。”

贺松龄展开一看,好么,还真是,上书“无根生,陕西蓝田人士,百寿观观主,许于当地官府领取道教供奉,每月银二钱四分,大清宣统元年八月。”

宣统年的。根据原著的说法,冯老道在野外看见死去的女人,捡到无根生这个遗腹子的时候,是光绪年间。这显然是冯老道死后,少年无根生自己又去朝廷改的。

举拳难打笑脸人,无根生也不好对付。用炁未必打得过他,还容易被他摸出底细;用热武器杀他好杀,但没必要。需要靠无根生日后搅动的风云很多,起码没了他,牢左三重无望。

想到这里,贺松龄也笑了起来,把道籍还给他,略微一拱手,“诶呦,还真是啊,真巧。你好你好。”

“好好好,你看这,给我吓坏了。”无根生收回道籍揣好,笑的更加谄媚:“我寻思你要干我呢哥,幸会啊幸会。”

“你真是,不早说啊,走吧,再见啊。”

“诶,诶,好嘞好嘞,拜拜拜拜。”无根生点头哈腰地从里面的座位走出来,一溜烟地跑远了。

给俩唐门弟子都看傻了。董昌看着门口喃喃道:“这人……没有脸吗?”

贺松龄没在意,这就是无根生,对他来说牺牲一点面子不叫事儿,尊严不是靠人吹捧起来的。要是有需要,他能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对一个小辈磕头叫爷爷。

这么看来,张楚岚更像无根生亲生的。那么后来张怀义那句“我已超过四哥无根生”的含义……

嘶!

贺松龄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不敢想。

他正欲向着唐门两人而去,却忽然之间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连肉体都有些翻滚。

“不好!”董昌往地上一看,原本被刘纵扔在地上的七枚钢钉,已经消失不见。他惊呼道:“是刘纵的七煞攒心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