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唐门门下
吕恭吕顺把消息带回吕家,吕家主气的直接把桌子给拍碎了。
“这小兔崽子!”吕家主破口大骂,“吕家让他做亡命徒去的?”
不开玩笑,现在跟在贺松龄的身边,比跟在全性掌门身边还要危险。起码全性掌门不会受到黑白两道的共同围攻,而且现在全性也并没有掌门。
“爹,算了,二弟愿意跟着去见识见识也好。”吕仁摁住了他爹,“再说了,贺松龄实力之强,甚至超越了您老,跟在他身边,安全性还是有所保证的吧?”
“你懂个屁!”吕家主先是骂了一句儿子,随后恨铁不成钢道:“阿仁,你怎么不长进呢,贺松龄那半个多月白教你了是吧?当咱吕家主确实需要堂皇正大,但你心里不能没有弯弯绕绕啊。”
“啊?”吕仁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啥啊,我不到啊?”
“唉,你啊你。贺松龄再强,那也是人力有时而穷,你说要是遇到危险,对他来说是出力保着你兄弟安全性更高,还是把你兄弟推出去挡刀安全性更高?”
吕仁张大了嘴巴:“不能吧,三一门的人品……”
“人品个屁人品,你以为他是左若童呐?就贺松龄那个人性,遇到危险,他绝对第一时间推你弟弟出去挡刀。”吕家主摇头道:“唉,当年庚子留学,真该贿赂几个大清的狗官,把你送出去,在西洋念个大学,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
要是贺松龄在跟前,他至少指出吕家主的两个错误。第一,去西洋念过大学,吕仁恐怕会比现在更加愚蠢;第二,他还是太高估贺松龄的人性了。他根本就不等有危险才把吕慈推出去,他甚至在没危险的时候,直接就把吕慈推出去吸引危险钓鱼。
“又来了,小慈啊,做好准备。”贺松龄躺在马车车厢里懒洋洋地使唤吕慈道。
贺松龄自打跟吕慈同行,就直接买了一架马车。这年头道路不好走,动辄荒山野岭汽油也没地方加,还真就不如马车好使。环保清洁能源,一匹马力,百公里耗费草料五斤,关键比汽车还便宜。
“是!”吕慈站在车厢顶上负手而立,跟个风向标似的,一头刺猬头都给吹成大背头了,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听见贺松龄的话,立马抖擞精神,如意劲打开,一时间躲在树木和巨石后面等着动手的四个人瞬间无所遁形。
“贺松龄,交出……”
“呯呯呯呯!”
那四人之中的首领,刚躲在树木之后喊出五个字,就被吕慈连开四枪,子弹绕着弯儿地绕过障碍物,精准命中。四枪过后,三人被击毙,还有一个哀嚎着捂着侧腹的伤口,准备逃跑。
“砰!”
又是一枪,正中后脑,脑浆子喷了一地,这次再也活不了了。
“小慈啊,长进慢了。”贺松龄不满道:“学了这么久,就四枪竟然还不能用如意劲完全控制子弹拐弯落到想要的点上?”
贺松龄和吕慈现在这手枪法,要让当初教贺松龄枪法的假县长看见,一准惊掉了下巴。他充其量是打得准、打得快而已,您这是什么?子弹拐弯!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是枪斗术?
那没办法,如意劲就是这么用的,就吕慈现在的战绩,贺松龄还不满意呢。假县长并不能算是异人,但他俩非但是异人,还是异人里的顶尖实力。所以贺松龄想要的枪法对标当然不是假县长,而是燕双鹰。
“是,师父,我一定好好练习。”这些天教学下来,吕慈已经叫上贺松龄师父了。贺松龄也没阻止,吕慈这人,虽然有一股疯劲,但他认可了你,也真是会拿命去护你,值得一交。
他从车架上跳下来,先放着如意劲全面观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危险后,才去翻看了四人的尸体。吕慈也在心中感叹自己进步之大,他第一次跟着贺松龄崩了敌人脑浆的时候,曾经吐了两个多小时,发誓这辈子不吃豆腐脑了。结果现在呢?别说豆腐脑,烤脑花都吃。
“师父,都是全性!”吕慈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份之后,回到了车架上。
“不出所料,正道哪舍得这么送啊。”贺松龄嗤笑一声。这王家果然够阴的,冒充全性袭杀不成,直接把贺松龄有一门看一眼就能学会别人行炁法神功的消息偷偷散了出去,引来一群真正的全性。
说实话,贺松龄也是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全性。跟王耀祖不同,被王家放出消息引来的这些个全性,那才一个个真是全性的本来面目。
正道中人谋夺起八奇技和自己身上所谓的“神功”来,手段之狠辣,并不次于全性,但他们跟全性的真正区别,根本不是手段,而是那种对生命的漠视。
正道舍不得自家子弟一个个飞蛾扑火一般上来送死的,但全性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亡命徒。他们通常各自为战,就算互为同门,一个看不顺眼,也有可能取人性命,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命。
走上这条路,就是一条举世皆敌的路,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普通的个体,充其量有一些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同盟,他们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来让自己变强,这样才能主宰自己和别人的命运。
这些天下来,贺松龄和吕慈杀的大部分都是全性,数量上没有五十,也有三十。然而完全不能阻挡全性来袭杀的热潮。好在贺松龄实力确实过硬,异人手段配合上枪支也确实够强,从一开始的狼狈,也变成了训练吕慈的方式。
“不过没关系,再不要命也是人,继续这么杀下去,我看他们能坚持到几何?”贺松龄冷笑一声,他可不是三一门那些老好人,逼急了他从老常的正规军里偷两门迫击炮出来干全性。
“师父,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全性被杀崩溃之前,我先崩溃了?”除了前几次应对全性的时候,贺松龄出手之外,剩下的时间,这一路以来都是吕慈一个人在出手。
一开始还是被贺松龄推出去挡刀,到后来就直接像刚才一样,天天站在车厢顶上日晒雨淋的,当贺松龄钓鱼地鱼饵,“您说您没事招惹他们干啥,自己又不出手。”
“逆徒啊,逆徒。”贺松龄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牢左的快乐,原来叫别人逆徒是这么爽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那个小胖子兄弟,为师能受伤吗?我伤都没好,你还让我出手,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
贺松龄说的半真半假,让土河车撞了那一下的伤根本不重,重的是他逆生行炁的伤势。逆生三重对本体而言是一种负担,非但不能加快伤势恢复,甚至用多了还会加重伤势,故此他的伤也是真还没好。
“彳亍口巴。”吕慈无奈,摊上这么个师父他有什么辙。又从马车上跳下来,拎着铲子下去挖坑。尸体不能随意露天遗弃,否则这年头的医疗卫生条件,很容易产生瘟疫。
挖完坑,吕慈把尸体一具具拖入坑中准备掩埋。只是当他拖到第三具尸体的时候,却突然感到手中手感有异。
“这是……”吕慈瞪大了眼睛,只听“喀拉”一声响,这人的尸体竟然从中裂开两半。
“躲开!”贺松龄二重全开,化作一道白虹,一脚踹开了吕慈,接着“飕飕飕”无数炁弹和尖刺,打在了他的身上,透体而过。
“吧嗒!”贺松龄身体落地,与他同时落地的,还有从那具“尸体”中钻出来的一个矮小人影。
“这是……炁毒!”贺松龄皱眉感受着正在侵蚀身体和炁体流动的火辣感觉,凝视面前的矮小人影,“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