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公主嘤一声,权臣骨头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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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表亲

宋云鹤抱怨两句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哪里来的身份同陈姝玉说话。

他母亲是陈太傅在老家的族亲,他只是陈家现在八杆子打不着的穷亲戚。

他也永远记得他第一次去陈府时,陈夫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更是直言不允许他叫陈姝玉为表妹。

府里下人的目光,就像一条条火辣辣的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脸上。

可就算他再没有脸面,他也必须硬着头皮接受,若非陈家的借住给他的小屋,他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他极度的想要成功,想要昂首阔步的走进陈家大门!

春宜诗馆也是他第二次上陈家门的时候,陈姝玉告诉他的。

——“表兄满腹才华,为什么不去春宜诗馆,结识有志之士?”

他来了春宜诗馆后,才真正见识到盛京文人和门第。

他只是一个穷学子,没有钱结交,更没有人脉关系。

什么都没有,人家凭什么给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学子引路。

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在盛京出人头地。

直到他看到了和陈姝玉同来的楚鸢,出手阔绰,却又与其他相谈甚欢的贵女格格不入。

宋云鹤已经见惯了盛京的虚情假意,他知道,像她们这样的,要么图地位,要么图钱财。

因此他推断,楚鸢能搭上陈姝玉,必然家中巨贾。

他故意在楚鸢的面前展露才学,也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窘迫。

他顺利得搭上了话,第二次找楚鸢说话时,被陈姝玉看到了。

他以为陈姝玉会斥责他。

没想到陈姝玉只是一脸怪笑地看着他。

——“表兄倒是好手段,若是能搭上这姑娘,表兄日后何愁富贵。”

他信以为真,费尽心思,楚鸢和他也只是萍水相逢。

直到他终于遇到了她独自一人喝酒买醉,没丫鬟也没有陈姝玉。

楚沅醉眼朦胧地说,她只有一个哥哥。

家里富丽堂皇,明明什么都有,却空荡荡的。

她不喜欢盛京,就连唯一的哥哥不仅她严苛,还要把她嫁给一个鳏夫。

宋云鹤动了心思,他将楚鸢哄骗离了京,直接到了离燕京最近的乾州。

他一边给楚鸢描绘着未来的美好,一边两人看房子。

就在当铺要当首饰时,楚鸢却突然反悔了!

就只差一步,他就能得手了,不管是钱还是人,亦或者,日后楚家姑爷的身份。

他已两次落榜,至今还是一个穷书生,昔日的同窗早已高中上任。

他迫切地想要成功,想要挤进那个盛京的阶层。

可他没想到那包首饰里竟然还有司造处的东西,他无暇仔细再想楚鸢为什么有宫中之物,他只能跑。

若是被抓,扣上了拐骗,偷盗等罪名,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大齐有律,科举,罪者不录。

宋云鹤看着带着帷帽不说话的‘陈姝玉’,不自在得轻咳了一下。

“陈姑娘,我只是语气急切了些,还不是怕因为您的不慎,连累了府里。

再如何说,咱们还是表亲……”

赵沅楚直接将头上的帷帽摘掉,唇角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来郎君和陈太傅府上还是亲戚。”

宋云鹤见鬼似的看着脱了帷帽的楚鸢……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龟裂,他在盛京完美的隐藏,此刻在楚鸢的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楚鸢到底是身份,在乾州都被了个正着,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原、原来是楚姑娘……你、你没事啊……”

赵沅楚有些好笑得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事。”

宋云鹤一时不知道脸上是该哭还是该笑。

“都、都是误会……那司造处的东西若是来历不明就是大罪,在下也是害怕了才有了那样癫狂的行径,还望姑娘谅解。”

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子,赵沅楚只觉得自己上一世就怎么瞎了眼,连这样漏洞百出的招都能套中。

“误会?郎君既是陈家族亲,就不要再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儿了,到时陈太傅面上无光,郎君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

宋云鹤的眼色一暗,还威胁上他了。

只要他把将她带去乾州的事儿嚷嚷出去,她即刻身败名裂!

他压低了声音,“楚鸢,别不识好歹,你被我带去乾州的事儿,一旦败露……”

赵沅楚惊讶得后退了两步,“乾州?什么乾州?郎君可是要去乾州?”

宋云鹤的额角一跳,他咬着牙恶狠狠道,“你当真不在乎你的名节?失了节,到时候莫说是鳏夫,就是屠夫都不会要你。”

赵沅楚冷冷得看着他,这才是宋云鹤真正的嘴脸。

“郎君莫要说笑,凡事还要讲个证据才是。”

宋云鹤没想到,现在楚鸢竟然油盐不进。

他看着楚沅这张漂亮的脸,突然恶劣一笑,“证据?毁掉一个女子名节还需要什么证据,会说就行。

在下不才,就是这张嘴最能说道。”

赵沅楚被气笑了,上一世她居然一直认为这人是谦谦君子。

陈姝玉三人姗姗来迟,她们一下车就看到,赵沅楚和陈家那个穷亲戚‘相谈甚欢’的场面。

宋子雯的眼底忍不住露出几丝鄙夷,“果然是北地来的,这样的人也就她当宝。”

陈姝玉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微闪。

宋云鹤在她家已经打了好几年的秋风了,她母亲对这些上门的人最是不喜,所以她故意用春宜诗馆讽刺他。

没成想,他竟然真的日日去蹲守了。

甚至还被他认识到了化名为‘楚鸢’的赵沅楚。

她知道这个所谓的表兄,一心想攀高枝。

她故意说句模凌两可的话,果然让宋云鹤在赵沅楚的面前出现得更加勤勉。

陈姝玉承认自己对这一切暗中推波助澜,是有自己的私心。

她心悦孟长钦。

她偶然从父亲口中得知,陛下有意将赵沅楚下嫁时,她就在刻意布置一切了。

她知道潘文心也心悦孟长钦,但她更知道,潘文心是要进宫的。

所以,她只要把孟长钦要为驸马的消息,透漏给潘文心。

以潘文心的傲气自然会寻赵沅楚的麻烦。

再把孟长钦是鳏夫的消息,透漏给赵沅楚。

最后,她再假意安慰,实则挑起赵沅楚和陛下的关系。

三重打击之下,赵沅楚自然会自己反抗,绝不下嫁。

亦或是,被宋云鹤攻下芳心。

只要达成其一,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赵沅楚确实同陛下大吵后私自出了城,可第二日,她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明明被潘文心作诗羞辱的那一天,她哭得那样伤心……

到底……是哪一环出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