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爪哇岛恶魔
吉恩的念力加上卢克的念力，两股力量加持的铅球，嗖嗖飞出，顷刻间就要砸碎卢克的头盖骨。
“小心！”场外开始为卢克担心。
卢克不断后退，勉强接住铅球。
他知道跟这个老油子比拼念力，绝对不是对手。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念力可以控制一切……
想到这儿，他迅速抬手，控住了吉恩周围的空气，随着念力使动，空气开始逃逸。不一会儿的功夫，吉恩的脸就憋红了。
铅球距离卢克只有一寸，吉恩的策略是想通过压制取胜，但他低估了卢克的能力，低估了卢克在情急下爆发出的潜力。
“吉恩前辈！”这回换高个子学徒为吉恩担忧了。
吉恩终与支撑不住，双手脱力，铅球如炮弹一般打中了他的腹部。
“干得好！”船舱里爆发出一阵喝彩，比赛已经结束，吉恩输掉了推球游戏。
他们那拨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心中不服，却又没有办法。
“这回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玛莎得意地说道。
“都住手！”船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大副和斯派塞。
“我错过什么了吗？”大副饶有兴致地说。
吉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并无大碍，不过脸色很不好看，时不时瞪一眼卢克。
“闹事的人不准睡船舱，都去甲板给我轮流看守瞭望塔！”船长发号施令。
这位经历过多次公海试炼的船长，威望和气势还有是在的，没人敢反驳一个“不”字。
下午的余下时间，卢克第一个值守瞭望塔。他爬上五米高的桅杆，脚下不停地打颤，最后坐进狭小的木桶里的时候，头还在发晕。
真高啊！卢克暗想。
风吹着桅杆左右摇晃，每一次摇摆就像要倾倒一样，在到达卢克的心里临界点时，桅杆又折返了回去，摇向另一边。
卢克在这上面熬了两小时，他没有办法知道时间，只能靠着估算猜测。
“该到了了吧……”他在心里嘀咕。“差不多到时间了。再等一等……已经超过了吧！”
然而，下面并没有人来替他。
又过了一会儿，当卢克烦躁不安地想爬下瞭望塔时，忽然看见海上有陆地……不，可能是一座岛。
“陆地！”卢克学着水手的样子朝甲板大喊。“陆——地——”
到目的地了吗？他心里欣喜地想。
卢克忍着腿麻爬下了桅杆，小跑着把消息告诉水手。水手把消息告诉了大副，大副拿出千里镜，确认无误后，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船长。
船长和大副航行多年，他们并没有像水手和乘客那般兴奋，反而有一丝慌乱。
“怎么会有岛？”船长望着海面，心里疑惑不已。
“可能是偏航了……”大副说道。
船长迟疑了一下，马上又去看地图，经过测量后发现，他们偏离了原先的航道，飘到黑海区域了。
原本两天的航程，经过这一偏航，恐怕需要耽搁更久才能上岸。更加令人不安的是，这片海域是曾经海上试炼的区域，海底不知沉了多少巫师的冤魂。
“谁掌的舵？”船舱厉声问道。
“二副汉斯。”大副道。“不过我认为这是休利特号自己选择的航道，她要回家了。”
船长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他吩咐下去，全速离开这片海域，下令所有乘客和水手，都不准出舱。
甲板上只留了一个人，那就是吉恩。
活该！哈哈哈！卢克待在温暖的船舱里，时不时想道。
多亏他是第一班值岗，不然现在待在外面的人就是他。
叫海妖把他拖下海去吧！
卢克不喜欢吉恩，尤其不喜欢那副嘴脸，如果海妖吃了他那张脸，卢克一定拍手称快。
夜幕降临后，吉恩已经回来了，他跟他的伙伴们在一起，讲述在瞭望他上看到了东西。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卢克已经知道了这四名巫师的名字，少女名叫洛丽塔，两个高个子叫高尔和霍恩。
这三个人听着吉恩的吹嘘，不断发出笑声，这勾起了卢克的好奇。
等不到他过去问，门外的水手突然闯进来，让所有人不要乱动，他们遭遇了袭击。
吉恩他们几个显得并不惊慌。“几个海妖而已！休利特号很快就能甩开它们。”
吉恩所说的海妖是一种变异生物，生活在爪哇岛。它们无法离开岛屿太远，所以休利特号只要保持高速航行就可以了。
莉莉很想看一眼传闻中的海妖，她找到一扇舷窗，把头探了出去，不经意间与一只正在往上爬的海妖撞个正着。
“哇！”莉莉惊恐地缩回脑袋。“有东西——有东西在爬上来！”
卢克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伸出脑袋往外一看，一种有手有脚、脸像娃娃鱼的怪物，用绳索鱼叉勾住船舷，悠悠荡荡往上爬。
“它们要干什么？”莉莉掩面说道。
“当然是吃了你。它们渴望巫师的血已经太久了，饥饿让它们发疯。”吉恩阴郁地说。
在很久以前，旧镇用人体试验创造了一种生物——海妖，它们作为巫师海战的失败兵种，被弃用后，就一直丢在爪哇岛，用来在“公海试炼”中考验巫师。
海妖自诞生起，就渴望巫师的血肉，只要一点血腥味，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将淘汰的巫师啃食殆尽。
“你们看？”玛莎似乎发现什么，正用手指着舷窗外。
墨绿色海面上，另一艘三桅帆船慢慢进入了视线，它似乎也在加速逃离这片海域，几乎与休利特号平行。
“是‘良艮号’！”有人认出来了，“见鬼！它怎么会在这里？良艮号一个星期前已经出发了。我因为没赶上它，才坐的休利特号。”
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良艮号在这片海域已经漂泊了七天，至于原因恐怕只有登上那艘船，问过他们才能知道。
但船长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
洛奇船长打开电台，找到对方的频道后，里面传来了声音：
“海妖在袭击我们……有人在岛上开启了公海试炼，所有海妖都在袭击我们。快逃——”
“无需担心，约翰船长。我们的速度足够快，这群小怪物追不上。”船长放下听筒，神情自若，一点儿也不担心。
船上有两位高级巫师在呢，区区几个海妖，除了能吓哭学徒外，掀不起什么风浪。
过了片刻，海上天气骤变。风暴像发怒的女神，肆虐海面。云层越来越低，大海就像一块夹心饼干，中间部分被一点点挤压变形。
巨浪滔天而起，不断涌向爪哇岛，根本不让休利特号出去。另一边的良艮号率先被浪拍回去，不得已只好往回航行。
休利特号也快了，随着浪潮一浪盖过一浪，帆船终于顶不住退了回去。
海面上无数海妖在等着它，船长下令水手上甲板，所有人全副武装待命。
卢克早被海浪晃晕了，晃得五脏六腑不在原位，早上吃的蘑菇汤都快要吐光。
外面的海妖陆续登船，舷窗上不断有小怪物挤进来。
船舱里早已乱做一团，有人用拖把驱赶，有人有巫术攻击。巫术产生的浓烟，没对海妖造成伤害，倒先把自己人熏得待不下去。
巫术火花不断地在烟尘中闪烁，有人中了咒语痛苦地嘶喊。
卢克发现中咒语的是吉恩的同伴——高尔，他捂着腰眼一瘸一拐跑出船舱，其余人也跟着出去。
卢克不放心莉莉和玛莎，回头去找她们，发现两位伯爵小姐躲在舱室里，用椅子抵住了门。
“船舱沦陷了，快上甲板！”卢克隔着门喊道。
“先不要管我们。你去找梅伦娜学姐。”莉莉说道。
卢克点点头，心想这点小场面，找梅伦娜学姐过来，不就轻松解决了吗！卢克亲眼见过梅伦娜在码头，如何用海浪击倒一片海贼。
他爬上三楼船舱，敲了敲门后，即刻推门而入，里面没人。
“人呢？”
卢克匆匆一瞥，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他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我有事去前面打探一下，你们乖乖等我回来。
“不是吧！”卢克惊道，“偏偏这时候不在。难道她用传送法术离开了休利特号？”
卢克把消息告诉了梅克尔，他们一起找到莉莉和玛莎，把消息又告诉了她们。
“先去甲板吧，那里有水手和斯派塞先生，至少安全点儿！”梅克尔道。
甲板上人头攒动，水手们紧握刀剑守住船舷。
斯派塞先生用魔法生成了一个护盾，勉强支撑海妖的攻击。有漏网之鱼则被水手叉住，丢回大海。
“简直不可理喻！他们竟然敢攻击旧镇巫师！反了天了！”斯派塞勃然大怒道。
作为老派巫师，斯派塞不能原谅这种反叛行为，他执意要登岛去见一见爪哇岛首领。
爪哇岛多年无人打理，船长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可是眼下的情况，不登岛要被海妖拖下水，或者被风暴埋葬。
大海的另一边，良艮号已经靠了岸，它是被海妖用绳索拖回去的。
数百只海妖叽叽呱呱叫着，将战利品拖进礁石港口。
在良艮号身后，休利特号缓缓靠近。甲板上的水手和巫师已经准备好了，今夜他们就要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