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镇魔法师
在约德尔城，只要成为了巫师，就有大把的人愿意奉上钱财，提供进修的渠道和人脉，资助巫师。
卢克是鞋匠出身，若没有金主愿意出资协助，他很难上得了道。
一个没钱的巫师和住在山洞里的穴居人没有区别。
“您的意思是愿意出钱资助我学习巫术，对吗？”卢克道。
“只要阁下愿意，我即刻可以安排。旧镇、梅拉达城、拉索斯坦三所学院，任您挑选。”费南多说。
“不用花钱吗？”卢克道。
“所有费用全部由约克财团承担，您尽管放心。”费安多道。
有人愿意出钱资助，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卢克当场答应了费南多的请求，达成口头协议。
费南多见卢克爽快地答应了，便安排人送他上楼休息。
兔女郎将卢克带到三楼，打开304号客房，里面布置华丽。
卢克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观察了一下走廊，发现这层楼还有三个房间，他询问得知里面住着其他巫师。
兔女郎走后，卢克便在琢磨去见一见三位巫师。他来回观察了很久，直到其中一扇门打开。
门里露出一张脸，满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张小脸很快缩了回去。
“玛莎！”卢克一眼就认出来了，表情比玛莎还要吃惊。
既然玛莎在，那么莉莉一定也在这里。果然，莉莉打开了房门，玛莎从她背后挤了出来。
“你成了巫师？”玛莎的语气由质问变成了不敢相信。她打心底知道，鞋匠小子绝不简单。
“没错。我现在是巫师了。那么，你们应该差不多一样，对不对？”卢克道。
“天呐！连鞋匠都能成为巫师……”玛莎发出了不满的嘟囔声。
卢克很想反击一句：连蠢猪都可以当巫师，为什么我不行？但他没有说出来。
走廊里的动静引起了另外一名巫师的注意。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卢克不经意地回头，才看见他。
“梅克尔·杜伦。”男人俯身鞠了一躬道，抬起头的时候，卢克把他打量了一番。
梅克尔是一副魔术师打扮，他来自巫师家族，从小就接触巫术，所以一直都是一副巫师打扮。他有一头金发，绿色的眼睛，高地人的长相。
玛莎迷他迷得不行。“杜伦先生——”
“叫我梅克尔就行了，或者小梅。还不知道阁下贵姓？”梅克尔问卢克。
莉莉替卢克做了介绍。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吃惊中。当她得知卢克成了巫师后，心里别提多震惊了。
莉莉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卢克是交了什么好运。
梅克尔邀请众人去他的房间，他正好有一瓶八二年的葡萄酒，正宗的北方佳酿。
当几个人品着红酒，聊这无聊的话题的时候，莉莉问起了卢克：“你究竟如何办到的？”
“我遇到了贵人。”卢克轻描淡写地说。
“这位贵人一定很不寻常，并非一般人能接触的到——”
梅克尔未说完，玛莎就急不可耐地问：“他是谁？难道是杜伦先生还帅气的巫师吗？”
“克里斯·梅森，外号‘红狼’。”梅克尔望了一眼卢克的帽子。
“是他。”玛莎捂着嘴道。她迅速望向卢克，眼睛瞪得仿佛不认识他。
“唔，你们知道的比我还多。红狼是叫克里斯吗？他告诉我——”他犹豫了，要不要把帽子的事告诉他们，也许不要说比较好。
梅克尔还在等着，他坐着不动时简直像一副油画，连呼吸都像。
“红狼告诉我，想要成为巫师，必须喝下魔药。他把魔药给了我。”卢克道。
众人听完，只记住了“魔药”两个字。玛莎、莉莉肉眼可见地嫉妒起来。
大家传了很久的“魔药”，尽然最后被卢克喝了下去，这搁谁都不敢相信。
“味道好喝吗？”莉莉最先打破沉寂。
“很苦。”卢克说。
药嘛，都是这个味道。他的回答没有解开众人的疑惑。
“有什么特别的吗？”玛莎噘着嘴说，“你看起来没变化嘛！”
接下来的时间，卢克重复回答了五遍喝下魔药的过程，最后弄得自己都有点烦了。
梅克尔显然对红狼更有兴趣，问了几个问题，但卢克无法回答，因为他压根不知道。
大家显然把他当做红狼的学徒了，再解释也没用。
总的来说，卢克觉得梅克尔还不错，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巫师位面的话题。涉及到晦涩难懂的知识点时，梅克尔都很详细地解释。
一个热心肠的巫师，这是卢克对他的第一印象。
下午，费南多亲自见了四位巫师学徒一面，交代了后续安排的事。
财团那边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套流程，先要去领取物资，一件巫师长袍不可少，一整套炼金设备也是必备的，还有学习用得到的魔法书。
费南多虽然允许卢克自己选择学院，但卢克并不熟悉各个学院的风格，因此跟着大家一起选了旧镇。
裁缝为四个人量了尺码，新长袍需要三天才能做完，这段时间他们就留在酒馆的客房里，实在闲不住了，就去楼下逛逛。
第二天下午，莉莉约了大伙去码头兜风，卢克自然也跟着去了。
四个人乘坐马车来到码头，这边是商贸集散地，运输货物的大船特别多。其中有一艘就是他们要乘坐的“休利特号”。
四人沿着堤坝上的大道漫步行走，一边欣赏港口的风景，一边闲聊。
“瓦伦丁奴隶大陆又往码头送‘猪猡’了。”莉莉指着海面上的一艘黑船说。
“你不喜欢‘猪猡’？”梅克尔道。
“我不喜欢瓦伦丁。”莉莉踢开地上的一颗石子。
“这是你没有选‘梅拉达城’的原因吗？”梅克尔道。“传闻那里的巫师出门骑得都是奴隶。”
卢克想象着巫师骑在赤脚奴隶脖子上的样子。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他们望着大船，等它慢慢靠岸。
船上走下来一群穿白袍的僧侣，光秃秃的脑袋上带着金银首饰。在他们身后，“猪猡”被手持木棍的水手赶下船。
莉莉扭头不敢看。
卢克明白，在这个时代美好的事物只限上层人，若不幸投身底层，活着都是一种刑罚。
“幸好我们是巫师。”玛莎说道。
“如果不是巫师会怎样？”卢克感到不解。
“巫师征服一片大陆后，就会把大陆上的非巫师居民当做奴隶。”梅克尔解释道。“沦陷的地区，按照超凡等级将人分等，最高一等自然是巫师。”
原来是战争造成了这一切，卢克心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巫师世界有了位面远征，世界从此陷入了位面时代。
远征的巫师中，实力最强的一支被称作巫王，巫王之下是皇帝，比如瓦伦丁的皇帝——格瓦尔。
“黑胡子真作孽！”
玛莎说的“黑胡子”是瓦伦丁的皇帝格瓦尔的外号，因为他胡子浓密，所以被人称作黑胡子。
“快看！”莉莉喊道。众人立刻转头。
码头上突然骚乱起来，水手们纷纷望着海面，面色恐惧。
卢克眯着眼看去，海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不一会儿，一道海浪席卷码头，打翻了所有人。混乱过后，一个苗条的身影在人群中走过，目光扫视地上的“猪猡”。
她走到一个男子身边，打了个响指，男子的镣铐便自动解开了。
“一个巫师。”莉莉惊呼。
“那是海伦·梅伦娜。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梅克尔说。
卢克、莉莉和玛莎三人面面相觑。他们还不认识这位旧镇的女巫。
再过不久，卢克等人便会在女巫梅伦娜的带领下，穿过狭海，前往旧镇。女巫本该在昨日就到了，她姗姗来迟，自然是为了救一个人。
“齐特？”梅伦娜道。
叫齐特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吐了一口海水道：“还活着。”
他痛苦的拧着眉头，欲吐又止。
一个月前，齐特被诱拐、绑架到瓦伦丁。他是旧镇的巫师，跟在梅伦娜手下学习催眠术的学徒。
梅伦娜刚才那招法术，几乎团灭了码头上的所有人。若不是担心齐特受伤，她一定会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并不会手下留情。
“饶命！”黑船的船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跪下磕头求饶。他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就渗出血。
卢克几个人这时候也到了，刚好被船长挡住去路。
女巫并不怜悯他，就算绕了所有人，这个罪恶头子也必须杀掉。
梅伦娜转动手指，合拢成爪状。她将手伸到船长头顶，船长以为是要给他什么东西，于是伸手去接。
梅克尔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下意识拦住莉莉和玛莎往后退。
卢克看见梅伦娜那只手里爬出一群飞虫，飞虫爬进船长的身体，一点点将船长啃食殆尽。
顷刻功夫，地上只剩下了一滩血水和一副白骨。水手们惊惧交加地跪在地上，以面覆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梅伦娜慢慢走过码头，看了梅克尔他们几个一眼，自然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梅伦娜学姐。”梅克尔、齐特立刻跟上她，离开了码头。
码头这边，莉莉望了一眼地上的“猪猡”，眉头紧锁。
“放了所有人，保证送他们安全回去！”莉莉凶狠地说，有点用力过猛。
“姑奶奶饶命！我们一定做到！”水手齐声哭喊。
玛莎走了过来，拉走了莉莉，嘴角止不住地笑。两个姑娘也跟上梅伦娜的脚步，卢克跟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