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吉恩
洛丽塔走在城堡的小路上，这时候，卢克也往这条路走来。
两人在道路中间相遇，卢克看见了她，但他还在隐形中，于是躲到她后面，摘下面具，并敲了敲她的肩膀。
“你……”洛丽塔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卢克，并未认出来。
“洛丽塔小姐，好久不见。”卢克欠身微笑道。
洛丽塔怔怔地凝视着，将这副五官和卢克联系了起来，忽然惊道：“你是卢克。两年没见，你变化真大！”
“有么？”卢克讪笑。“梅克尔他们到了没有？一定都等急了吧。哎，这帮卫兵真倔，非要我出示请柬。”
他们一起往城堡方向走，边走边聊：
“我告诉他们，守卫的目的是检查宾客的身份，不是请柬，但他们就像机器一样，只认请柬。哪怕让我见一见梅伦娜学姐也行……”
“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洛丽塔问道。
“巫师自有办法叫他们看不见，听不着——”他没有把面具的事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大家都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们吧。”
洛丽塔带着卢克穿过草地，走到花园里的迷宫前。迷宫里传出“咯咯”的笑声，卢克听出来了，里面的人正是莉莉和玛莎。
他在外面等着。莉莉率先跑出来，余光瞥见卢克，突然站定了。
“玛莎。”莉莉喊到。
玛莎出来了。“卢克，是你！”
玛莎走了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和卢克抱了抱。莉莉也过来拥抱他。“大家都在等你了。你简直叫人认不出来。”
卢克尴尬地笑了，“我变化有这么大吗？”
洛丽塔提前回到了城堡，把消息告诉高尔和霍恩，他们两人正在盯着一名黑衣黑帽的巫师。
洛丽塔看见了那个背影，好奇地问：“你们在看什么？”
“没什么，洛丽塔……”高尔说道，但显然他在隐瞒什么，眼神飘忽不定。
“霍恩，高尔，你们一定发现了什么？”洛丽塔叉起腰，这两人不说实话，令她很不愉快。
“我们发现了一个和吉恩长得很像的人，”霍恩说道。“但不确定是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吉恩前辈还关在黑牢里呢！”
“是那个人吗？”洛丽塔问。
黑衣黑袍的巫师站了起来，脸藏在兜帽里面，单从身形看，与布鲁斯·吉恩很像。
巫师走了过来，摘下兜帽。霍恩几乎同一时间喊道：“吉恩前辈？”
洛丽塔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转身就走，快步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处，要了一杯酒烈酒。
聚会上，有认识吉恩的巫师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向不知情的巫师讲述休利特号上发生的事。
吉恩没有躲避异样的目光，向高尔和霍恩郑重道了歉，态度十分诚恳。
高尔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告诉别人。
旧镇关押了吉恩两年，一直迟迟没有定罪。原因有三，一是吉恩主动自首，二是他们认为黑刃控制了吉恩，三是有一位爵士担保。
犯下杀人罪的吉恩，最终被无罪释放。即便如此，他也要承受所有人的非议。法庭原谅他很简单，但世人的眼里可没有利益，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齐特尔曼一直观察着吉恩，这个人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还在控制范围之内，只要他不去妨碍洛丽塔……
刚想到这儿，吉恩已经向吧台走去，死缠烂打向她解释过去的事。
呸，给脸不要脸！放你出来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齐特尔曼蹭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吉恩身后。
“别碰我。”洛丽塔道。“既然你已经无罪释放了，就赶快离开旧镇吧，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你听见了吗？”齐特尔曼碰了碰吉恩的肩膀。“洛丽塔让你滚远点……”他举起拳头，狠狠打在吉恩的脸。
众人皆吃了一惊。
换作以前的吉恩，必定为这一拳拼个你死我活，但今天他好像没有生气，吐出嘴里的血丝后，转身潇洒地走向门厅。
“真是怪人！”齐特尔曼斜着眼看着吉恩，嘴里呢喃了一句。
吉恩并不是要离开，而是看见了一个人。
卢克见过莉莉后，与她们一起进了城堡，正巧看见齐特尔曼揍吉恩那一拳。
他等着吉恩靠近，仿佛在提防他，往前走了一步，把莉莉和玛莎护在身后。
“当初是我造成了那种局面。我诚心悔过……知道这没有用，但还是希望能当面向你们道个歉。”吉恩伸出一只手，想要与卢克握手。
卢克迟疑着。
这是什么情况？他暗道。难不成吉恩挟持了这里？他可是杀人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莉莉问了卢克想说的话。
玛莎跟着点头，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对，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应该解释一下，如果是逃出来的……我希望你尽快自首，别逼我们出手。”卢克摸向魔杖。
宴会厅里的巫师，看见这一幕纷纷后退，不希望被冲突波及。
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卢克。”
“梅克尔。”卢克应道。
韦恩·梅克尔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转头看了一眼吉恩，伸出一只手。两人握了握手。
“梅克尔，他——”
“他已经无罪施法了。”梅克尔道。“黑刃控制了吉恩，才造成当时的惨剧。这种事在巫师界很常见。你也要小心啊！”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卢克，他想到了知识面具，心里一阵发毛。刺客沃斯提到过“附身”这个词……卢克怔了一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梅克尔邀他去宴会落座。
他们七个人坐在一张桌子，齐特尔曼稍后也来了，说了几个无聊的笑话，仆人已经开始上菜，并自作主张给他上了一份。
“说实话，我并不不习惯和贵族们坐在一起吃饭。他们聊的全都是些商业上的话题，枯燥又无聊……”齐特尔曼举起叉子说道。
晚宴开始后，大家便很少说话。
卢克尝了一口汤，味道太重，他就不敢再喝了。余下的时间，他只吃面包和火腿，时不时与大家一起举杯。
晚宴结束的时候，齐特尔曼还意犹未尽。“接下来该去喝一点饭后酒了。你们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老头吧？”
洛丽塔正有此意，于是干脆地说道：“我们有个私人聚会，齐特尔曼先生，您请自便吧。和老头子们聊聊生意没什么不好。”
“我可以一起去吗？”齐特尔曼满怀期望地说，但很快就领会了大家的意思。“哈哈，我还是自己去喝点闷酒吧，祝各位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