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准备
“小子，你在干什么？”
王远见游凯风不知拿着什么金属物件穿梭在马厩中，疑惑开问。
游凯风将量身定造的马铠安装在玄昼身上，细心地调试这一套装甲的合身程度。
面对王远的询问，游凯风神秘一笑。
“王老哥到时就知道我这套装备的厉害之处了。”
自上次战争后，他因为连斩三人，职位晋升为了校尉。
天山关方面，因为知晓重骑兵难缠，为了表彰的他的英勇，特地将他推出来了，直接升至校尉。
在燕国，不存在千夫长一职位，或者说，校尉便是所谓的千夫长。
游凯风对赏赐所得的财物没有任何留念，除去加固盔甲的，其余的便是给玄昼打造一副铁甲。
一方面是为了加强自身，另一方面则是趁机和工匠部打好关系，销毁陨铁兵器便是由他们与上方特派人员共同负责。
熟络起来，消息也好打探。
面对游凯风的挥金如土，他们自然乐得多一份报酬，对这位军官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只有交好的心思。
而根据游凯风的调查，许多陨铁根本就没有被送进焚烧，反而被那些特派人员不知道拿到哪里去。只余下部分焚烧，做做样子。
所谓的统计也是那群特派人员负责，自然好办事。
面对这种情况，游凯风自然不能容忍。
趁此机会，游凯风还神不知鬼不觉盗了许多本该被送去熔炉的灾兵。
你们自己人都在偷偷拿走，我一个外人拿走也是合理的。
至于玄昼这铁甲的锻造图纸，则是游凯风结合东夏古代的马铠与铁匠的建议共同完成。
要说这图纸从何而来，就不得不提到游凯风的另一个爱好了。
他是一个古代兵器迷，专门喜欢研究古时的各类兵器与装备。
从戚家军的狼宪渊源，到拜占庭的火焰兵，再到这马铠的构造，他都曾有过研究。
此刻来到这世界，正好将自己的奇思妙想融入实践。
见到游凯风这精致的马铠，王远讶然道：“你这马具倒是颇为精良，要是大规模生产，能让我陷阵营的实力大上一个台阶。”
游凯风毫不犹豫地击碎了他的幻想：“根本无法普遍使用，成本太高了。马铠的规模要根据马身的大小特定设计，而且这铁可不便宜。饶是我将全部的赏赐和俸禄都投在这上面了，才堪堪完成。顶多只能有某些精锐使用，大规模普及是不现实的。”
王远怏怏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游凯风手上动作没停，拿出一把特质的草料喂给玄昼，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王哥，你知道朝廷下次会在什么时候出击吗？”
王远摇摇头：“这等隐秘之事我哪知道，将军也没告诉我。”
王远曾是常冰亲兵卫的一员，后来腿部有伤才不得不退，讨了个新兵教头的职位，但仍与常冰关系莫逆，时常在一起讨论军营中的二三事。
游凯风道：“是我唐突了，这种事情本就是朝廷机密。”
距上一次大战已经过去了一周。
那一场战争可谓是打的天昏地暗，整片荒原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将那片黄土地给硬生生打成红色的了，血腥气盘旋在天空，久久不散，甚至味道都飘入了天山关。
以他们陷阵营的交锋为起始，后续玄甲营等三营齐上，足足交战了两天两夜，厮杀声不绝于耳。
所谓的战阵之法，或者连纵合击之术，在那等混乱的场景根本无法使用。
以陷阵营传授的尖峰阵为例，本应该长驱直入，撕破敌人防线的，却因为没有料到对方的重骑兵同样凶悍。
导致无往不利的尖峰阵折戟沉沙，不复曾经奇效，最后变成了混战。
据传，三营各折损了一半的人手，在最前方的玄甲营死伤了了近乎三分之二。
而面对天山关的疯狂进攻，晋军同样不惧怕损失，拿人命换人命，丧失理智的野兽根本没有恐惧可言。
拖到后面，自然是晋军占优。
一时间，天山关白布素缟，家家户户摆起灵堂守孝，入目皆是女眷的痛哭流涕。
在此处堡垒的大多数居民都与军营中的士兵存在或多或少的关系，或是谁家的丈夫，又或是谁家的
王远也联想到之前战况的惨烈，长叹一声：“也不知道圣上究竟是何心思，非要强行出击。面对如此战果，龙颜大悦，给每位存活下来的士兵大大有赏。”
游凯风也是在这次大潮下，得以升职。
听到王远的叹息，游凯风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代燕王是史无前例的明君，奋前代余烈，体恤百姓，大兴民生，可面对战事却又如此急功近切，不由得让人多想。
他也曾将这一诡异的情形告知沈江离。
据沈江离在燕国京城的见闻，是有奸臣作祟，暗中蛊惑燕王主动出兵。
可一个所谓的明君会这么容易被蛊惑吗，又或者他其实与所谓的奸臣想法一致，顺势推舟罢了？
游凯风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却不愿去想。
“要情况真是那样，这个世界也太悲哀了吧。”
游凯风顶着烈日，打着赤膊给玄昼擦拭身子。
“你运气真好，遇到我这么一个细心的主人，还给你做清洁。”
话语中还不忘念念有词，玄昼喘气了一声，斜视着游凯风，不知是赞同还是鄙夷。
游凯风不由得笑骂道：“你个畜生还挺有灵性的，知道我这话的含义！”
半晌，远处突然跑来一道人影，口中呼喊道。
“游校尉，常将军传唤你有事！”
游凯风惊讶地抬起头：“此刻前来，莫不是战事？”
传话之人：“额……我具体也不知道……”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游凯风也没为难。
“行，你且去吧，我随后便至。”
游凯风知晓军情急缓，赶紧穿上衣物，套起盔甲，向常冰的帐篷疾驰而去。
营地内不允许随意骑马，幸好营帐间距离挨得不远。
待到游凯风进帐，赫然发现校尉以上的军职全部至此，正静静地等待常冰发话。
常冰高大的身躯坐在营帐最中央，宛如苍松挺立，见他如此镇定，众人原本紧张的神情缓和，也不由得心神一定。
见诸将都到齐了，常冰点点头，开口便是语出惊人：“上面下令了，计划反攻！”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