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装疯卖傻没有用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那一地的飘零又再将他们拉回现实。
幕远更是不可思议,明明她周身毫无灵气波动,居然仅凭一枝折樱就将他耗费十数年的心血才联系透彻的剑雨化解,一切那么轻而易举,游刃有余……
“你到底是谁?”
掌门也坐不住了,一个凡人应对他阙清宗大弟子胜得如此轻松,也让他不得不怀疑轮转珠是否也是她所为。
崔箬笠更是坐立难安,究竟是什么时候,这贱人已经成长至此。
孰胜孰败,已然明了。
要知道幕远于阙清宗学艺二十载,一路成长,所向披靡从无败绩,阙清宗更是不留余力的以大量灵宝堆砌栽培,如今却被一介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轻松战胜,这对阙清宗乃至整个宗门来说无疑是个噩耗。
掌门最终还是坐不住了,个大宗门之首的阙清宗未来掌舵人败于一女子,传扬出去那便是整个天下的笑柄,不仅面子立不住更要为世人所耻笑,而那在暗中伺机而动妖魔们怕是更加张狂。
该如何应对这凭空出现的崔箬笠,掌门尚未决策,只是看向崔箬笠,那极品灵根,难道堂堂阙清宗最后竟只能寄希望于女子不成?
“回掌门的话,弟子只是幼时拜一高手赐教,领悟颇深,勉强胜过幕远大师兄而已。”
强词辩驳,信而又不可信。
“哦?这世上竟有如此强劲之人?”只是幼时稍许点播便就胜了掌门之首的大弟子,这叫人如何信服?
裴新离不慌不忙道:“此人正是名满天下的半仙婺老。”
婺老,曾经一直叫踏足神界的凡人修士,天生灵力,不经任何掌门洗礼自学成才,名满天下。只是已然许久不曾听闻他的消息,人们也自然而然将其淡忘了。若得他指点凡人胜修士未必不可能,只是一介农家女如何能得婺老指点。
所谓婺老,不会是她上个百年的寄宿体罢了。正好将其搬出来,信与不信全在人心了。
崔箬笠同裴新离自小一道长大,她岂会不知那贱人何时得了婺老指点。拳头紧握,心里恨不得将其撕成渣,重来一次,备受瞩目的怎么还是那贱人!
那白胡子老道严长老开口了,“婺老那等高手怎会指点你这种连灵根都没有的人?说些胡话诓骗世人也找个令人信服的才是!”
裴新离不紧不慢,道:“修行最讲的不就是机缘吗?或许那便是我的机缘了。更何况如此尊崇的一个人,怎么能用凡人思想考量呢?”
“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而掌门叹了口气,闭眼沉思,更像是对现实的妥协。
“罢了!你既胜过幕远,留下便是。”
崔箬笠连忙拾起笑脸,“太好了小小,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害得我白担心一场,你我都能留下来想必你爹娘都会欣慰的!”
对于这个偏爱逢场作戏的人,裴新离倒没有多么厌烦,反而是好笑,看穿戏子作戏的漏洞百出还不得不粉饰好自己在外人的端庄形象。
“你也不赖啊,天地孕育之灵根,前途更是无量啊。”裴新离还特意加重灵根二字,听得崔箬笠心里发怵,仿佛她知道了一切。
崔箬笠讪笑,“今晚好生歇息吧,打了这么久想必是累得紧了。”出了那么久的风头,也该够了吧。
裴新离笑而不语,崔箬笠心里那点算盘她如何能不知。
师姐们领着些新弟子说是安排住处,都是新入门的,自然都挤在一处,待明日将所有弟子分往阙清十二峰才算安定。
崔箬笠却没跟着走,自己则是偷偷摸摸离了队伍不知去向。
一路上裴新离都走在最后面,却也没少听闲言碎语。
“你今夜便就宿在此地吧。”一个师姐将裴新离领到一处偏僻之地,是饲养山下权贵偶尔上山参详阙清宗的马匹,就是马厩。
大概是看裴新离言语少,性子软,好欺负了。
师姐离去,裴新离便跟着离去。
那师姐见裴新离如此,瞬间恼羞成怒了,语气颇为不善,“你这是做什么?给你安排的宿处是不满意?”
“师姐说笑了,堂堂阙清宗难道还没我一个新弟子容身之处吗?”
“容身之处?呵呵,你就只配待在马厩!”也不知是哪个字触了这位师姐逆鳞,说起话来急头白脸的。
想想,裴新离到底能知道个一二。
幕远被她这个榜上无名的人胜了,痴迷他的那些人肯定会为其打抱不平。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只是手段之拙劣,令裴新离有些无语。
“师姐做这些幕远知道吗?就算知道能改变什么吗?你让我睡在马厩只不过是因为你小肚鸡肠只想拿我泄愤罢了。”
一语中的。
不等那师姐开口,裴新离又道:“恨我能与幕远比一场?恨我与之近距离接触?还是恨我赢了你们高高在上的大师兄?”
师姐眼神慌乱,心虚非常,“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被人洞穿心思,动作表情瞬间变得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就算你将我带到马厩,甚至让我在阙清宗餐风宿雨,幕远永远都不会高看下作之人一眼,倒不若好生修行,或许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说罢,可不等那人如何吠叫歇斯底里,裴新离甩头就走。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言语还击已是手下留情,若日后是非再多,可不是言语两句那么简单了。
“贱人!休走!”
说不过还想动手。
只见她抽出腰间别的软剑,寒光乍现,剑尖擦过裴新离脸颊,毫厘之差。
这女子同女子相与,如何能到刀剑相向的一步,更何况她二人素不相识,只为了那一个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男人?何故至此啊。
裴新离不闪不躲,指尖掐住剑尖,任凭那师姐如何用力抽出都纹丝不动,反而是裴新离稍许用力,那剑竟在月光下散成尘埃,飘到马厩。
裴新离抽回手,没有温度的语气,月光的映衬下,整个人疏离冰冷又神秘,“你不是我的对手。”
手里只剩剑柄,这柄从她入门到如今的灵剑一朝间叫裴新离毁成灰烬,“你怎么敢……”
师姐变得癫狂,面目狰狞,眼睛红血丝遍布,俨然是气急的模样。张牙舞爪的朝裴新离挠去……
“啪!”
一声清脆声音响起,夹带山涧清风呼啸。
一个巴掌下去,立马就老实了。
“装疯卖傻没有用。”
“裴新离,我与你势不两立!”师姐在身后声嘶力竭,裴新离只是觉得这阙清宗景色颇为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