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见证万象
“刚刚那人啥身份啊？以前可不见你有这么热情。”
“还能是什么，核心序列呗。要是能把他坑到专项任务里面去，让天海公司出赎金，那我可就发了。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冷淡，哼，肯定是性无能。”
“你应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他身上可是带着巫师亲传的魔力印记的。”一个老资历的精灵说道，”你要是真敢对他下手，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
“啊？这又是哪家少爷来体验生活了啊，搞这么重视……”
“行了，以后眼睛招子放亮一点，要坑就坑那些优等协议的新学徒，油水又多，又好拿捏，别想着坑这些核心序列来一次暴富。
真被什么大人物盯上，没了性命都算轻巧的。实验室里那些活体素材怎么来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巫师的秩序之下，庞大的星船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和精灵们同样的阴谋算计。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被坑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更有甚者，被卖了还心甘情愿地给人家数钱。
说到底，自由竞争也是秩序的一环，优胜劣汰，巫师们同样认可。
唯有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在这尔虞我诈的文明世界里生存下去。
离了服务中心，他继续在下层区乱窜。
在生产黑暗料理的食堂里，因为看不懂菜谱，希塞尔怒干三碗面糊糊解决了晚餐。
又来到一群大汉热火朝天的动力室。
“基”情澎湃的雄性学徒，将比希塞尔整个人都大的能源方晶，不要钱地投进动力炉。
“哐当”声中，一排排像蜂房一样的动力室，不断膨胀，不断收缩。
此中来自机械传动的魅力，让伟岸的星船，横行于天际之上！
再到属于悬挂刀剑的竞技场、绽放血肉之花的擂台。
这里有坐庄赌场的比斗，有一群赌徒，他们不分昼夜，在那声嘶力竭的呐喊，洒落余生。
还有，各种族之间的命运争锋。
异族之间，矛盾终有不可调和的时候，在那时，暴力就成了唯一的答案。
也是唯一通用的手段。
不仅有一决高下，甚至也决生死。
打服、或者打死了，个体之间的矛盾，自然也就消失了。
晃晃悠悠，在诸般光景中，希塞尔一直逛到了晚上，完成了下层区所有标志性建筑的踩点打卡。
暖风熏得游人醉，清醒与迷离之间，希塞尔看着窗外的夜空，不免想到。
倒是不错，文明越是强大，娱乐形式也随之进步。
起码在文明形式上，巫师们绝对是先进的。
眼见也没了其他看头，希塞尔也就离开了下层区。
时间正正好，他该去A166号房找乙灵了。
此时的星船之外。
同一片夜空，同一轮圆月，在不同的人眼里，却有着不同的形象。
透过澄澈的黑纱，惨白的月光，滴滴落下，就像是被戳破的脓包，污秽世间万物。
在这污秽之下，圣洁的天衍仪上下翻转，两种文明的光，在互相对抗。
抗争到时间的尽头，永无止境。
工地上，所有知道真相的正式巫师看着那轮不变的诡异圆月，全都无比火大。
正在检查天衍仪试运行数据的一位魔门巫师，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骂了几声。
“妈的，那群狗艹的天使搞出来的这银相探视仪，现在还没有被打下来吗？”
“怎么打？难不成你去肉身横渡星空？”
“祂们把观测仪建在星空夹缝里，隔绝天地内外。别说巫师塔没法开过去，就算开过去了，也是挨打的靶子。”
话茬之后，一轮轮既定的维修工序有序完成。
天衍仪试运行状况核实，搜集数据备份，能源状况良好……
最后数据验证的等待环节，又有没晋升多久的年轻巫师问道。
“那你说巫盟上头怎么不也搞一个星空遥视的设备？反而在周边世界群链建这么多天衍仪。
监天效果不好不说，年年还得收数据检修，多麻烦啊？”
“害，要不然我说你还嫩着呢。巫师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真像天使那么搞界兵奇观，我们也绝对守不住。
单对单情况下，再怎么牛逼的巫师也不敢直面神灵，人家背后站着一整个世界，你背后屁都没有。”
“好了，我们这些一环的小人物考虑这些干嘛，天塌了总有人顶上去。
况且，以你我的寿元来看，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都是个问题。”
最后的工序做完，一个总负责恒定巫术计算的学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上巫，数据处理出来了，您们过目。”
作为在场少数的博学者，乙灵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现实法则稳定，世界意志沉寂，没有神化觉醒的征兆。
东域第三外环世界链无神力波动，没有被侵蚀的迹象。
依附世界种族无异动。
嗯，没问题了，诸位，签字验收吧。”
也不管自己看不看得懂数据指标，在场的十来位巫师全过目了一遍复杂的数据公式，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后，全都签上自己的名字，验收了本次监天工程。
庞大的天衍仪沉入海底，重回它经年累月的运行轨迹，在世界链外三环，东海陆这个边陲世界的天空之上，播撒巫师的荣光。
工程验收完毕，巫师们各回各家，新柯港重新恢复了寂静。
宏伟的星船，在短暂的停泊之后，又将开始新的启航，威压万千世界。
另一时间，通传登记自己的身份信息之后，希塞尔获得了上层区的访问许可。
推开一扇香料原木制成的门扉，散发原样阳光的水晶灯铺设在走廊两侧，华美整洁的昂贵地毯每时每刻都有学徒在清扫。
这豪华而奢侈的装潢，跟下层区全是钢筋建材的精简高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力量、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在此中赤裸裸地展现。
走过数道拐角，踩过各色地毯。
带路的侍者没让好奇的希塞尔多看，很快将他领到了A166号厢房。
临到巫师门前，侍者却没有敲门，反而是将一张信息特制的卡片，插进门边附属的卡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