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生辰纲
“没有，自从来到道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梦。”
“会不会是，我的梦被道宫截胡了啊？”
林楚有些闷闷的说道。
先倒打一耙。
看来，李浩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得赶紧想办法。
嗯？
听到这话，李浩然眼神微微一冷：“说什么？道宫怎会截胡你的梦？不许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林楚看向他，趁机说道：“这道宫行走，好生无聊，我当烦了，当腻了，不想当了，还不如去妙玉阁当个龟公，每天至少还能听听曲。”
道宫之中，每天在人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机会获取资粮。
林楚想离开道宫，但直说，也怕没外放的坑，更不知道李浩然会怎么安排，索性说的更严重一些。
把问题抛给他。
点出妙玉阁，也有提醒他的意思，老兄，别忘了，咱们是一起听过曲的。
同时，林楚也判断，他只是怀疑自己，还不会弄死自己。
“你！”
“真是头蛮牛！”
“多少人磕破头都求不来的，你这才待了几天，也就半月，就烦了？”
李浩然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林楚：“在这里我做不了梦。”
李浩然：……
话又绕回来了。
他忽然明白，林楚这是以退为进呢。
嘿。
这头老牛，跟着那猴子学了半个月，倒是长心眼了。
“哼……”
冷笑一声，李浩然心中念头闪烁：“也罢，那你想去做什么？且说来听听。”
“做什么不紧要，是个差事就行，我想先离开道宫试试。”
林楚继续和他拉扯。
自己能有什么消息渠道来源？
还不是得看他？
李浩然明白了这头牛的意思，略一思索：“最近，倒也有个差事，王县令那天还和我商量了，朝廷马上要收生辰纲，死了两个胥吏，人手不太够，下面村子也不太平，不如，你去跑一趟？”
生辰纲？
“生辰纲是什么？”
林楚大概知道一点，但还是问清楚。
“就是朝中大人们过生日，百姓要交的贺礼，这次生辰纲，是皇后娘娘的，五月初八。”
“四月底之前，要全部收齐。”
“眼下，也就不到半个月了。”
这话，林楚再次愣住，尖锐的喉结动了动：“收多少？”
“每人十文大钱，不过，也就是个意思意思。”
林楚默然的点点头。
十文大钱，是不多。
也就寻常百姓人家，一个月的吃穿用度罢了。
哼！
真行！
“好，这活儿，我接了。”
林楚果断说道。
他对这王氏的朝廷，越发厌恶了。
这次，高低，得多杀几个胥吏才是。
……
当日，林楚便带着道宫的文书，去了县衙。
第一次来县衙，这里的气派程度，倒是要比道宫大多了，门口都有甲士站岗。
不过，相比起道宫的香火旺盛，这里却是门可罗雀，十分寂静。
没有什么事儿，没有人愿意见官。
林楚上交了文书，很快便有人来接待，不多时，给他安排了任务，前去老山村及附近的五个村寨，收取生辰纲。
老山村，是这白水县，最为偏远的村子之一，连路都不通，在山上的深山密林之中。
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老山村以及周围五个村，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必须要把生辰纲收上来。
这边要是收不上来，就得其他地方补。
林楚觉得，县衙的胥吏，是有意刁难自己，把这最难的区域，交给了自己。
但，他也没说什么。
先领了命。
能出去再说。
收不上生辰纲来，自己随便找个富户，砸个窑便是，银子好说。
自己只求，城外头有胥吏。
能杀。
……
黄昏时分。
距离县城一百多里地的官道上，林楚一身白色道袍，背着长剑，快步走着。
赶路。
老山村距离县城两百多里，哪怕是以林楚的脚程，今天到了的时候，肯定天也彻底黑了。
这一路上，他沿着官道，走走停停，到处寻找是否有胥吏的下落。
不过，却始终没有看到。
只能继续朝前走，待到太阳彻底下山之后，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夜幕，逐渐深了。
风呼呼刮着。
树枝零散作响，老鸦乱飞。
犹如鬼蜮。
林楚继续前行，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在前面一座山洞旁，终于见到个商队。
十几匹马的大车队。
牲口早已栓好，十几个人在山洞外，围着篝火，正在造饭吃。
羊肉抓饭。
米和肉的香气，被风吹了很远，一直传入林楚鼻子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香！
林楚大步走了过去。
距离还有近十丈，便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陡然站起身来，张弓搭箭。
咄！
一支散发着寒光的羽箭，射入林楚脚下，贯穿进去半支，羽毛还在峥峥颤抖。
“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否则，死！”
林楚听到这声音，心想好大的威风。
不过，这伙人，好像也是朝廷的人马。
林楚心头当即火热起来。
伸手拿出自己的道宫行走令牌，以及县衙收生辰纲的文书：“我乃白水县的道宫行走，帮衙门办事，前去偏远村落收取生辰纲，天色已晚，此处没有栖息之地，看到你们，所以过来求个方便。”
为首的男人听到这话，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顿时快步而来，查看林楚的令牌和文书。
“老大，确实是！”
林楚不由也喊了一句：“尊驾各位，是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
检查自己的这位，随口回了一句：“我们是阳山县的，也是押送生辰纲的队伍，我县距离颇远，是以现在就出发。”
哦豁？
一听这话，林楚心头那股火热劲儿，顿时就更热了。
“这位道宫行走，有礼了。”
“按理说，这山洞是无主之物，路过之人都可栖息，不过，我等有公务要事在身，兹事体大，还是不太方便。”
“烦请你另寻别处去吧。”
那首领，却是极其的谨慎，说话软中带硬，不让林楚靠近。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林楚心中念头闪烁，倒也没有着急靠近。
拱了拱手，沿着官道，继续朝前走。
心中却是在想……
这支队伍，显然都是朝廷的人马。
自己要是能吃下……
估摸着，筑窍，就够了。
而且，还有大笔的生辰纲。
这种事儿，既然要杀人，那就肯定要全杀干净，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