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加入秩序与准备入学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林扉与童薇光保持组队关系，事情到了这个情况，不是两人说了算，还得看组织的脸色，需要得到那个名为谭娅的女人的同意。
两人约了谭娅在旧城区广场的金拱门见一面，后者爽快答应。
前往金拱门时，林扉好奇问道：“我们一定要加入那个什么组织吗？”
为什么一定要加入那个组织？
我们就像之前一样拍档、继续狩猎系统，不好吗？
童薇光一本正经道：“月薪五千，七险二金，包吃包住！”
一听这话，林扉不由得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完全被少女的表情同化了，眼睛变成货币符号，撸起袖子道：“这下子不得不加入了！”
工资与福利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三点。
第一点，代表官方的组织会帮童薇光寻找仇人。
第二点，童薇光已经狩猎太多系统，随着名声的壮大，越来越多系统持有者盯上她，包括这一次的万凯伦，他的目标是童薇光，只是误打误撞找上了林扉。
第三点，两人的实力有限，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栽跟头，加入组织，壮大实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童薇光生性寡淡，不想赘述这些。
而这时，林扉看了一眼手机，感慨道：“五点过了，没有填写志愿的我，终于要告别无聊的校园。”
不填写中考志愿，意味着自愿放弃升学了，人生要变轨了。
这一句话，尽管语气上有些释然，但内心还是会遗憾。
他承认自己的校园青春一片灰暗，充满不安与迷茫，但内心深处仍存有希冀，只要走下去，可能还会改变。
一下子跳出校园，意味着彻底没有希望。
遗憾，也就很容易理解。
迷茫——人，之所以会迷茫，内心深处一定是想要改变什么，亦或者追求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迷茫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迷茫都没有。
执念——执念，也是一种没有幻灭的希望，不一定是坏事。
童薇光注意到少年的微表情，双手负背，淡然道：“可别后悔了，这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嗯。”
很快。
两人来到金拱门，坐在露天的座位上。
童薇光昨天的睡眠质量低下，以至于这一会儿有些不在状态，一坐下就发呆，打盹。
身旁的林扉是另一个画风，对着金拱门的玻璃倒影整理发型，干咳两声调整声线，看上去惴惴不安，拿起手机，还在搜索面试技巧。
少年的微操吸引少女的注意，好奇道：“林扉，你在做什么？”
“这...这不是面试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面试，有点紧张。”
童薇光：“紧张什么？你是系统使用者，还怕她不要你吗？”
“不，不不不，我的能力没那么厉害，「桥梁」太抽象了，万一她不喜欢我的能力呢？这年头系统使用者那么多，说不定都开始内卷了，我可能也没那么稀有，万一她找别人呢？还有，我没有填报志愿，没有退路了。”
言语间，少年竟然真的焦虑起来。
灰白发少女彻底无语。
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林扉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他很害怕自己失去价值，害怕自己不被需要，时时刻刻都在寻找栖身之所。
少年固执地认为，自己必须擅长些什么，否则永远不值得被爱。
无语归无语，少年的想法没有错，与谭娅的第一次见面，确实是面试性质。
林扉今年才十五岁，第一次面试，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不一会儿，一辆十来万的汽车停在金拱门前。
这是谭娅的私车，她的工资没那么高，只能买这样子的车；上一次的商务车是公家的车。
谭雅从车上下来了，性感时髦，一看就是来自国际一线城市的都市丽人，与棉城格格不入。
坦白说。
谭娅听到林扉也要加入，内心是很高兴的。
按照最初的目标，童薇光是首要目标，林扉是次要目标，虽然优先级有所差距，但最好是两个都拿下。
本来只拿下童薇光让她有些遗憾，没想到少年主动跑上门。
这一次的见面其实不是面试，更像是一次谈判，而主导权在林扉身上，谭娅才是被动一方。
本该如此...
不曾想到，谭娅才站在这里…
林扉急忙站起身，说话都不利索，道：“您...您好，我叫林扉，今年十五岁，请你让我加入组织...我的能力是「桥梁」，可以通过摄入对方的物质，感受对方的内心，以及使用对方的灵魂姿态战斗...”
一听这话，谭姓御姐先是一怔，而后迅速醒悟过来，敢情这小子没搞清楚自己的重要性，嘴角不自觉上扬。
像极了一个老辣的人事主管碰上一个没有社会经验的毕业生。
我就打了声招呼，你什么底牌都露出来了。
这孩子，有一种愚蠢的清澈。
太好了。
正愁上头的批下来的经费太低，得压一压这小子。
“抱歉，我的原计划只要那边的童小姐，现在多了一个人，预算上可能会有些为难。”谭姓御姐故作为难道。
林扉咬咬唇，显然慌了，道：“我的要求不高...”
一旁的童薇光也以为组织有困难，连忙道：“你不要林扉的话，那我也退出了。如果组织经费上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减薪。”
谭姓御姐眼睛都亮了，就等你俩这一句话。
最后，童薇光和林扉的月薪都定格在四千，七险二金，每完成一次任务都会有相应的奖金。
童薇光对于钱与权看得很轻，她可是拥有系统却从事搬运工的神奇少女，反应非常平静。
林扉说傻也不傻，只是缺乏社会经验。直觉告诉他——自己吃亏了，碍于已经答应下来，又不好反悔。
就是那种刚刚出校园的年轻人，面试完、意识到自己的要求低了。
这与前面说过林扉早熟不矛盾，早熟是一个相对概念，15岁的林扉心智等于20岁，这就是一种早熟，不可能要求林扉堪比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的老油条，他又不是什么重生者，多人一世的阅历。
谭娅占了大便宜，心情好，直接伸出两张百元大钞，道：“虽然有些早，但也很符合学生的晚餐时间，拿去点东西吃吧，我请客。”
一般而言，下午五点放学，夜晚七点晚自习，走读生一般六点左右吃晚餐；住宿生更早，一放学就飞奔饭堂。
现如今都是黄昏时分，确实可以算是晚餐时间。
林扉和童薇光可高兴了，接过钱，屁颠屁颠往店里走去。
“果然是小鬼头，为了一顿麦当劳就这么高兴...”谭雅单手托腮，望着两人的背影，心情没有那么轻松。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未来铺满荆棘，一旦想到以后可能会面对的困难重重，以及这两个小鬼可能会遇上的危险，心情难免沉重。
“真的是一份苦差事。”
很快。
两人各自捧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碟子，从店里走了出来，附近的孩子看了都馋哭了。
正当两人狼吞虎咽的时候，谭娅没有急着离开，简单描述一下后续事宜，“我姓谭，单字一个娅，以后就是你们的直属上司...”
她上次已经给童薇光做过自我介绍了。
这一次是说给林扉听的。
没有心的童薇光表现出缺心眼的一面，“谭阿姨...”
此话一出，谭娅眉头一挑，嘴角一抽，霎时间，杀气暗涌。
目测25~30岁之间，差不多是两人的两倍，喊一声阿姨是没错的，但要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很显然，眼前的女士不接受阿姨这个辈分。
还好林扉的求生欲望够强，拉扯一下童薇光，道：“谭姐姐...”
迟钝的童薇光也反应过来，跟喊一声谭姐姐，这才让对方的脸色看上去正常不少。
林扉急忙转移话题，道：“谭姐姐，组织叫什么名字？”
闻言，谭姐姐面露正经之色，回答道：“组织的名字——秩序。管理系统，维持秩序，是我们的使命。系统太不公平了，世界应该是努力就有收获...”
“哦。”
林扉和童薇光想到一块儿去了，总感觉还挺帅的。
告别校园，告别正常轨迹的林扉，本来充满对于未来的彷徨与不安，听到这番话，一下子被打了鸡血。
再也不用上学了。
永别了，牢笼！
然而。
谭姐姐的下一句话让坐在座位上的林扉人仰椅翻。
“总之，你们要准备入学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