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苦中作乐
除了两个hr还有两个技术部门的人，也就是郝好面试的原画部门的主管。技术主管和hr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负责问技术上的问题，另一个阵营问生活上的问题，两拨人穿插着问问题，轮番拷打着郝好。
技术主管负责拷问郝好技术上的问题，指出一大堆郝好作品集上的问题；hr负责问问郝好离职的原因以及生活上的各种问题，特别在意郝好未来几年是否有生育的打算。
在郝好的潜意识里还觉得自己是个年轻人，被问到是否有结婚打算的时候还有些害羞，结果被hr当成了是有这个打算。
“你这个年纪的女性是最有可能生育的。”hr毫不避讳地指出。
郝好从一开始的沉着冷静回答，到慢慢的不耐烦，最后感到不被尊重直接就想腰起身离开。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终于结束，技术部门的主管对郝好还算是满意，毕竟以郝好的技术应聘一个原画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要技术主管准备离开，hr开始聊薪水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门外进来，对着技术主管耳语了一番。
技术主管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随后彻底黑脸，一脸郑重地对郝好说道：“抱歉，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我们还是不考虑用你了。”
“为什么！”郝好再也忍不住了，自己在这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不尊重，结果现在简单一句不用了就要把自己打发走？
郝好感到愤怒，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郝好发觉自己已经慢慢开始不能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感到愤怒地事情会更偏向于发泄出来。
技术主管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地说道：“很抱歉，我不想伤害到你，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郝好女士，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已经被我们行业拉入黑名单了。”
郝好如同五雷轰顶般顿在原地，眼神无神，一股热泪不知觉就从眼眶里渗了出来。郝好的胃跟着一阵剧烈的绞痛，郝好想要呕吐，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
对面的hr连忙过来搀扶郝好，递给了她一杯热水让她郝好缓一缓，大概过了十分钟，郝好才慢慢恢复体力站起来，她不想麻烦别人公司的人员，于是颤颤巍巍着坚持自己先离开。
临走之后，技术部的主管拍了拍郝好的肩膀说道：“其实你技术挺好的，只是不适合这一行，趁着还有时间抓紧转行吧，你的未来还是光明的。”
郝好猛然转过头，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一丝狠劲，眼光凶狠地盯向主管，将主管吓到连连后偶退。
走出这家公司之后，郝好落寞地走在街上，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郝好明白了，原来之前被那么多的公司拒绝，都是因为在自己身上的抄袭名声。郝好感到委屈，她好像大声告诉别人自己没有抄袭，自己只是替别人背锅，但任由郝好再怎么大声呐喊，也不会有人听到郝好的控诉和自证。
也许抄袭这个名声就要被郝好背负一辈子了，郝好不怕找不到工作，不怕画的东西不被人喜欢，她最怕的是在这个热爱的行业当中被冠以这样侮辱人格的罪名。
郝好感到累，心累身子也累，走在街上忽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后面几天郝好还约了几家公司面试，郝好主动选择和他们取消面试，万一又遇到今天这样被羞辱的情景，郝好肯定又会受不了。
在犹豫半天之后，郝好坐上了回橙子家的车，橙子和三个女生赋予了自己极大的期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橙子她们。
郝好踏着沉重的脚步慢悠悠走上楼梯，在开门的一瞬间，平平安安和喜喜三个女生同时出现在郝好的视野里，给了郝好一个极大的惊喜。
“欸！出去早了，不是现在！”橙子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回荡，眼见三个女生已经出去了，橙子也放弃了躲藏，直接出现在郝好的面前，还端着一盘蛋糕。
“这是她们给你准备的蛋糕，奖励你考试结束。”橙子端着蛋糕，开怀地笑道。
郝好看着蛋糕，心里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骤然汇聚于眼眶之中，将手里的包一甩，直接扑到橙子的怀里开始大哭起来。
橙子一脸错愕，但还是调整过来，一只手抚摸着郝好的背。
三个女生也看呆了，以为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误导致郝好哭了，小心翼翼地站在郝好的身后，看着她哭泣的样子。
郝好从一开始的啜泣到放声大哭，就要将这段时间一来受到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那些积压在心头的陈旧琐事，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那些利用自己的人，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化作郝好留下的热泪，贴着脸庞流向地面。
“哭吧。”橙子摸着郝好的头，自己鼻头也感到酸楚，“哭出来就好了。”
平平也效仿着橙子的做法，将手放在郝好的头上，表示对郝好的鼓励和支持，在她们的心里，摸头不代表冒犯，摸头就代表喜欢你，想要和你好。
不知道哭了好久，反正在郝好的印象里是哭到嗓子哑了，眼泪干了才罢休，据后来橙子回忆，她的领口上全是郝好的泪水和鼻涕。
哭过之后，郝好和大家一起坐着吃完了蛋糕，让郝好稍微感到一丝心安。
橙子问起了郝好的面试情况，郝好隐去了自己因为抄袭风波而被拉黑的情况，只是讲了在这家公司里遇到的奇葩事情。
“越早碰到这种事对你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橙子安慰郝好，“这种事多的公司你进去了跑路也是迟早的事情。”
郝好点点头，心里好受了一些，但心里总还是有些空空的，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今晚小龙过来吃饭，你去把脸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橙子提醒道。
不得不说，橙子的男友小龙虽然表面上看着不太靠谱，郝好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太好，但做起事来还是勤快。
小龙一来就直奔厨房，还提来了几口袋的小龙虾，橙子立马召集众人来帮忙清理小龙虾。
可还没开始几分钟，喜喜就被小龙虾夹到手，嚎啕大哭起来，喜喜这一哭就全乱了套了，易怒的平平对喜喜的哭感到焦躁不已，随手拿起一只小龙虾就朝地上扔，较为内向的安安就低着头，忙着一根一根拔小龙虾的胡须。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橙子也忙碌起来，开始一个一个安顿。在一片混乱当中，郝好特意观察了一下小龙，即使身处混乱当中，小龙依然背对着身子，在水池旁洗菜，郝好不得不佩服小龙的定力，又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在一番折腾之后，大家终于吃上了这顿艰难的晚餐。饭桌上，橙子顾不上自己吃，忙着给平平三人剥小龙虾，一旁的小龙则忙着给橙子剥小龙虾。
“你别光给我剥，你给郝好也剥点呗。”橙子指挥小龙道。
“不用不用。”郝好连忙拒绝，“我自己来就好。”
饭桌上布满了橙子和三个女生之间的欢声笑语，郝好偶尔也加入，只有小龙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吃着饭。
饭后橙子带着三个女生去洗碗，郝好主动参与却被是客人的理由而拒绝。郝好只得尴尬地坐在客厅里，不远处是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的小龙。小龙点起一根烟，烟味有些呛人。
尴尬的场面被小龙突然打破，小龙突然开口道：“郝好，在你程姐家还住得惯吗？”
“挺好的，橙子对我挺照顾的。”郝好回答道。
小龙点点头，“被子啊，衣服这些都够吗？”
“够的够的。”面对小龙这么细致的关系，郝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怀疑。
“那就好，你程姐跟我讲了你的情况，有空还是可以回家里看看，跟父母多聊聊，毕竟把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郝好终于听明白了小龙话中的言外之意，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希望自己离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