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枯燥的排练日
时间又来到了周六，又到了排练的日子。
近日来成都的气温异常的高，晚上只盖一床被子都还要吹着风扇才能入睡。郝好昨晚凌晨才到家，现在已经早上十点，郝好仍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不同于上周时对排练的期待，现在郝好有了一些犹豫，对参加排练这件事开始抗拒起来。
这一周郝好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这并不是她的意愿，郝好这周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加班不说，还常被挨骂。某一天郝好更是直接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言语间透露着对郝好工作效率的不满，并当面直言郝好画的东西只是赛博垃圾，还不如AI。
郝好被训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部门，大家都对郝好的遭遇感到同情，但又来不及同情，因为自己很有可能就成为下一个被骂的人。
当郝好被骂完回到工位时，发现自己的右手除了腱鞘炎的疼痛，现在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郝好紧张地极力想控制右手的抖动，但越紧张就抖得越厉害，需要郝好很用力地紧握画笔才能够在数位板上完成工作。
就连周末郝好也差点被叫回去加班，但双休是郝好的底线，最终还是勉强完成了这周的任务。
郝好和爸妈好像也达成了某种默契，在上次和郝好的争吵之后便没再提这件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就当无事发生。郝好这一周来的憔悴他们也看在眼里，也会感到心疼，但在他们的观念里，这个年纪就是该拼搏的时候，毕竟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爸妈不知道的是，郝好昨晚晚归的原因其实不是加班，而是她偷偷跑到酒吧去看演出去了，这个演出不是别人的，正是林玺新组的乐队。
这周来郝好一直在关注着林玺的动态，林玺新乐队的发展愈发加快，才开始排练没几天就已经接了酒吧演出的活，这进展神速到郝好都有些不敢相信。
抱着对见到林玺的期望，郝好前往了那家他们演出的酒吧。这家酒吧比之前他们驻唱的那家规模更大，在里面消费的观众更多，在氛围上也更像一个演出场地。
舞台上，林玺站在正中央的暖光灯下，还是自己印象中那样光彩夺目，只不过此刻在林玺左边的吉他手不是郝好，而是另外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士。
郝好点了杯东西坐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就坐在那里默默聆听，郝好相信林玺是看到了自己的，她也对林玺做出回应希望他能看得到。
看到舞台上乐队的表演，郝好感觉有些恍如隔世，明明是大差不差的曲子，但被这支新乐队表演出来，听感提升了不止一点点。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技术不行才会被乐队抛弃的吗？郝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工作时被怀疑画画的能力，现在又自我怀疑弹吉他的能力，一个是吃饭的家伙一个是热爱的兴趣，现在统统都陷入到低谷当中，郝好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胸口很闷，胃还疼。
直到表演结束，林玺他们在台上收拾乐器准备离开，
郝好才缓慢收拾好离开酒吧，结果刚一出门就撞上了林玺和他的新团队，他们说说笑笑着从后门出来，刚好在门店前和郝好相遇。
队伍中还有鼓手老王，老王首先发现了郝好并把林玺推了过去，让他俩独自交谈。这次偶然相遇该轮到林玺尴尬了，郝好倒是十分冷静。
“郝好，你怎么在这？”
“路过。”郝好话里明显带有情绪。
“这些是我的朋友。”林玺指向一旁的人，“他们缺个主唱我就来帮忙了。”
“我看到演出了，你们表演的很棒。”
“那，你要不要来这边玩玩？”
林玺显然有些犹豫，话里听不出丝毫诚意，郝好有些开心地答道：“我最近也在朋友的乐队里帮忙，如果你们需要我那我当然乐意来呀。”
听到这句话林玺明显有些错愕，他这句只想客套一下的话郝好好像却当真了，“呃……那，我们再联系？”
“嗯嗯，再联系。”郝好用力点点头。
一旁的人开始催林玺了，林玺抬起手在郝好肩上拍了拍，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随后便小跑走开。
同样是把手放自己肩上，林玺的手就没有橙子的手那么温暖有力，反而给自己一种冷落和疏远感。有那么一瞬间郝好有些怀念橙子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
其实在郝好心里是希望林玺能邀请自己的，哪怕林玺再多问一句，郝好也许就会当场答应了。林玺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这也足以给郝好带来一些希望。
等林玺回到队列当中，一位女生直接凑到他身边挽起他胳膊，问道：“林哥的小女朋友？”
林玺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嗐，以前一起短暂组过乐队，寒暄了一会。”
“弹吉他吗？不然叫过来一起玩？”
“还是算了吧。”林玺瘪嘴摆摆手，举起手在空中胡乱舞动手指，“弹吉他就跟弹棉花一样，推弦都推不好。”
此时此刻，推弦推不好的郝好正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回味刚才和林玺的对话，仅仅只是这几句对白，都足够郝好回味许久。
只是那条朋友圈林玺自始至终都还是没有点赞，无所谓了，反正已经亲口告诉林玺自己加入了新的乐队，目的已经达成，郝好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一来，橙子那边的排练就成了累赘，郝好心里起了想要离开的念头，但就这样一走了之橙子那边会怎么想，郝好又陷到内耗当中。
第二天，郝好一点半到达的排练室，可即使是提前半小时到达，里面已经是练得热火朝天。郝好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心跳因为紧张开始加快，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橙子开口。
等郝好推门而入，里面的音乐瞬间暂停，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乐器，纷纷看向郝好。
“一、二、三、四！”橙子的鼓声忽然响起，郝好被吓了一哆嗦，紧接着就是安安的电子琴声和平平的吉他声一起响起，曲子不是那首光明，有些熟悉但很怪异，听起来很是粗糙。
喜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郝好的面前，拿着一个话筒对着郝好，这次拍子倒是进对了，不过唱的东西让郝好皱紧眉头。
只看见喜喜紧张嘻嘻张开嘴，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纸对着唱道：“洗枝卡泥……”
还没唱够一句喜喜便唱不下去了，害羞地将头埋进纸里，乐队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停在一个尴尬的段落，橙子此刻也一脸窘迫，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郝好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这是要闹哪出？”
郝好接过安安手中的纸，发现上面的内容看体裁是一首现代诗，只不过诗的内容杂乱无章，每一个字挑出来郝好都认得，只是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别看了，是日语的谐音字。”橙子走过来在纸上指了指，郝好这才反应过来“洗枝卡”就是“静”，她们准备唱的歌则是BZ乐队的one这首歌。
“我跟她们说你喜欢这首歌，她们刚好也喜欢看名侦探柯南，所以就打算学这首歌唱给你听。”橙子用手指向平平，“喏，上次弄脏了你的衣服，平平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
郝好看向平平，平平正低着头躲避郝好的眼神，郝好对平平这笨拙的举动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感触。
“来排歌吧。”郝好主动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