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宣，季永昌之女觐见！（大修）
“启禀皇上，那车夫被微臣带到了京城，此时正在宫外等候，可以直接让他前来。”
皇帝以为季大人是急中生智，
但季大人是真有这个人。
此时，宫门外。
上朝大臣们的马夫家丁，都在固定的场地等着。这些人和他们的主人一样，三五成群，结成团体。
谁家大人的官更大，谁家马夫的地位就更高；
谁家大人的后台更硬，谁家马夫就更傲；
京城的官员们，下人都要分清个三六九等。
牛二，就是地位最低的那一等。
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就自己待在角落里用随身携带的木板涂涂画画。上面内容写满了，就用小刀将面上的一层磨掉。
即使如此，他也遭受着隐约的霸凌。
几个和刘稜马夫关系好的马夫，围在一起嘲笑他——
“瞧他那傻样。”
“脏得要死，真不知道他怎样伺候他的大人。”
“乡下小地方来的村夫，和他大人一样没用……”
他们的声音像毒蛇传入他的耳朵里，牛二最开始很难受，后来装做没听见。都是伺候的下人，也就他们才会觉得嘲笑别人，就高人一等了。
他们说话间，
一群身穿甲胄的皇宫侍卫前来，
这群嚼舌根的马夫被吓得立即静声，然后又谄媚地围上去，“各位大人，请问有什么事？”
为首的侍卫长扫视一圈，“你们当中，谁是御史大夫季大人家的马夫，牛二？”
被点名的牛二有些茫然紧张，“大人叫我何事？”
侍卫长不同他废话：“陛下召见，快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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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
传说中的皇帝坐在最高处，四周站着他平时连看一眼都不敢的大官。牛二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跪在地上的时候，身体都在打哆嗦。
“牛二莫要怕，今天叫你来，是让你来帮这位郭大人算圆率。”
季永昌拍拍他的肩，“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算这吗，正常说即可。”
牛二闻言，声音依旧结结巴巴。
但当他说出圆径为一丈的圆，圆周长度应该在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3.141592）到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三秒（3.141593）之间时，
郭图眼中的得意消失了！
因为在来之前，为了防止周国拿错误的数字糊弄，他聚集大夏精通术数之人，也才堪堪算到厘（3.1415）。
而周国毫无准备，却真的随便抓了个马夫，就能算出更加精准的答案！
大周的颜面是保住了，
郭图感觉大夏被狠狠抽了两耳刮子。
他脸色青黑，
高位上的文宣帝见此便知这马夫说得没错，他微笑着看过去，明知故问，“使臣可还满意？”
“大周人才辈出、名副其实，感谢陛下圣恩。”
使臣就是使臣，心理素质极其不错。
饶是脸被打肿，依旧可以面不改色，甚至尝试扳回一局，“小人还有一问，也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防止被人打断，他不等皇帝开口便直接道：“龟慢，而兔疾。然龟兔相竞，龟先于兔行。兔追龟时，龟未止，由此龟应当永快于兔，为何现实却截然相反？”
此话一出，
朝堂上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他们大部分人连题都没听懂，但当看到少部分官员沉思的时候，他们也立刻装作思索的样子。
不敢说。
怕说了暴露自己没其他人聪明。
大殿内，
安静片刻，
众人忍不住将目光朝中央的车夫身上投去。
季永昌也适时开口，“牛二，你能否帮使臣大人解疑？”
而牛二此刻已经陷入深深地疑惑，他咬着手指百思不得其解，“对啊，龟比兔子先跑，它比兔子多走一段路。将时间分成小段，每一次停下，龟都应该比兔子多跑一点点……
不对啊，兔子不应该超过龟，但是兔子怎么可能超不过龟……”
这问题牛二听懂了，
牛二快被问题逼疯了，
“季大人，小人不知道为什么，小人从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术数。”
郭图刚说出题目的时候，其实对这个牛二很紧张。
他是真怕此人能够将这题也解出来。
不过见他情绪激动、喃喃自语，如同撞邪般的模样，郭图终于放心下来。
幸好当初为了以防万一，他专门还请了国师大人赐了一道神题。别说不知道答案的人了，就是国师告诉他答案，郭图都想了很久才想明白。
见此，
他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计划中途出了点差错，但依旧能挫败周国颜面，传出去足够让他们被贻笑大方。
文宣帝脸上的笑容也在逐渐消失，
冷眼看向下方装腔作势、百无一用的官员。
此时一朝的荣辱，居然关系到一个马夫的身上。季永昌只能拍拍牛二的肩，轻声道，“不用紧张，你再看看。若是实在解不了，也没事。”
“季大人，小人真解不了，小人从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术数。”
他此时脑子里全是兔子和乌龟，头都快要炸了，然后想到一个人：“如此诡异的难题……恐怕只有二小姐才能答出来吧！”
“胡闹！”
季永昌听到他说季南星的时候，眉头一皱，“这和二小姐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大人。”
牛二给他带来个爆炸消息，“小人解圆率的办法和算法都是二小姐指点的。”
一下子，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季永昌身上。
有人好奇这季家二小姐是什么来头；
有人庆幸，季永昌现在冒出头，不管他做得好不好，自己都可以躲到背后，逃离责罚；
还有人厌恶这郭图，觉得他长相丑陋、阴险狡诈，哗众取宠之后便想要挑战大周威严，应当找个理由，杀之而后快……
众人思虑万千，
唯独季永昌在想着如何将牛二的话圆回来。
南星确实有些常人没有的小聪明，但当前可不是用来耍小聪明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给她招来无妄之灾。
高位之上，文宣帝能够看清下面大臣每一个人的表情。
他当然也注意到季永昌的为难，但天子的权威不容冒犯，“宣，季永昌之女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