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取舍
“姑爷，您看这个......”
“姑爷，您再看这个......”
“姑爷......”
自林芸怀孕后，方泉的生活一下就忙碌了起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林芸以前究竟有多忙！
每天吃完早饭后就要去绸缎庄里看生产情况，那里靠近城郊，周围一片都是织户，简直像是个小村庄，大事小事不问县令，反而都要交给庄里来管。
除了这处绸缎庄外，林芸还要负责核验县城里其他店铺的进账出账，有时商队的货物也要她参与清点核对。
“不是，芸儿她也不过大我一岁，二十不到的年纪，为什么会这么忙啊！？”
面对这个疑问，林老爷更奇怪：“不早点参与到生意的头头尾尾中来，把握住从上到下的每一个细节，她以后不是很容易被底下人忽悠？她八岁就跟我一起算账，现在这点事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了。”
方泉表示真的吗？他不信。林芸每次早出晚归，回家时的疲惫神态可不是作假，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接手了林芸的工作，不然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下，真有可能流产！
现在每天方泉回家的时间都要比当时的林芸还晚，林芸看着都非常心疼，想要把工作再接过来，但被方泉坚定拒绝。
不过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倒不是累了，而是方泉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自己练武，在他看来，钱可以慢慢赚，但练武一天都不能停！
所以在忙碌几天后，他就有了决定：
“岳丈，小婿力微，智亦不在此也，还请再招些人来吧。”
林老爷倒是一点也没有意外和不悦的样子，反而是笑眯眯的答应了再任命几个管事帮他做事的请求——这其实是林老爷有意为之，一方面，他想看看方泉在经商上有没有才能，另一方面，他也是在看方泉有没有野心！
如今一番测试下来，林老爷非常满意：没有经商才能，林芸的地位牢不可破；有自知之明，对权力并不贪心，知道及时分摊，不用担心他会和林芸抢权——最关键的是，心疼林芸，就算很累，也没有想着让林芸再来，而是向他这个岳丈低头求助。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林老爷自然不会继续为难方泉，而是真正的给了方泉几个轻松，又有钱拿的闲差事。
方泉也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才能很清楚，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优势在于寿命和道种，和那些老油条子玩心眼实在不是他擅长的——或许再过几百年他也能轻松拿捏，却不是现在。
“还是练武舒服！”
天色蒙蒙亮，方泉没有惊动林芸，而是自己爬起了床，在院子里先练了三十六遍烈虎心法，直到身上出汗如浆，如烧红的铁块般通红才停止。
他身上披覆斑斓虎皮，如同一只赤虎在院中漫步，散发出滚滚热气。
清晨的那些微寒意，被一扫而空，身体里的气血翻涌，带给方泉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这种扎实，能切实把握自己生命的感觉，才是方泉所追求的！
“即使我不顾寿命损耗，一直加速修炼，气血二变也没这么好突破啊......”
方泉缓缓收功，身上的斑斓虎皮渐渐褪去，露出那身精壮结实的肌肉，比起他的师父丁寒，又或者是小石山的二当家，他的肌肉并不算夸张，反而有种温润如玉的流畅和美感——这或许是与他没经历过太多厮杀有关。
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忙林家商行的事，但练武他也没落下，饶是如此，气血一变到气血二变的修行，也只进行了一小半。
按照丁寒与烈虎老人所言，气血一变，算是真正的步入武道，可称武者，算是分水岭，在运功之时，能大幅强化特定部位的强度，如烈虎拳法强化的十指，便是坚硬的石壁，在这十指之下也如豆腐一般脆弱。
但这种强化只在运功之时，也就是气血集中流经十指的时候才有，换做平时，十指也就比其他部位强一点而已，这无疑是个巨大的破绽，毕竟在真正的战斗中，哪有那么多机会等你运转心法，打一套拳法，把气血活跃到巅峰之后再打出强化一击。
所以气血一变只能算是入门，在这个阶段的修炼，还是积累和强化，什么时候能在心念一动间便瞬间用气血强化好肢体，便算是到了气血二变！
“除了一些天赋异禀的人之外，想要达成这个境界，没别的办法，就是练！往死里练！一遍又一遍的鼓动气血，去熟悉它们运行的轨迹，让你的十指适应这个过程——烈虎拳法有很大一部分招式，除了杀伤之外，目的就是先给十指预热，直到它能容纳气血之力，挥出那一道【撕心裂爪】！”
烈虎老人的话在方泉耳边响起，他尝试着，不动用烈虎拳法，而是直接将气血之力调动到十指之上——
“嘶！”
可以是可以，但相比练习心法时高速运转的气血，此时停下来的气血就像是懒洋洋的蛇，催一下动一下，反应速度实在是不堪入目，而且十指在容纳气血时感觉也有生涩，若是太急着灌注，还会胀得生疼，仿佛要爆裂开一样！
“我明白了！”
方泉领悟到了气血一变和气血二变的差别，那就是气血的反应速度和肉体的强化程度！
只有气血调动的足够快，肉体足够强，才能够在实战中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力量！
武道，本就是为了厮杀，慢吞吞的人，在厮杀中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我应该，要比其他人更具有优势......”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方泉将衣服披上，开始为自己和林芸准备早餐——之前忙的时候，府里的人会来帮忙，但现在稍微闲下来，他还是习惯自己做。
“其他人练烈虎心法，每天只能三遍，就算熟练后也不超过六遍，而我每天练习三十六次，不仅是练习的次数多，还在于练习的连贯性，就像寿命越烧越快一样，练得越久，熟练度便越高。”
但比起气血反应速度，肉体的强化虽然也有优势，却不算太大。
这就涉及到了肉体本身耐受度的影响，就像健身，一个动作做五组效果可能不错，但做十组，效果可能就越来越小了，这是因为肌肉已经有耐性了，与其一直做这个，不如做另一组不同的动作刺激肌肉。
气血强化肉体的原理也有点类似，烈虎拳法练出来的气血，在十遍以后对肉体的强化就开始有点陷入疲态了，效果已经不明显。
“如果换成别的武功，或许能强化的更快？”
方泉想到了那本鼍家铁布衫，心中渐渐有了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