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是谁
“谁？给我出来！”
牧青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打算堂堂正正站出来时，后面天山童姥的话，让他又老老实实蹲了回去。
“他是中原武林第一风流浪子，人称粉面郎君武潘安，师妹，你想不想见见？”
牧青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说的他，他对自己的外貌认知很清醒。
放下心来，继续倾听。
“胡说八道，我已经是八十八岁的老太婆了，难道还会喜欢什么小儿郎吗？什么粉面郎君武潘安，多半是背着你到处乱跑的小和尚。”
“梦郎，你是小和尚吗？哈哈哈......居然有人把你这个风流倜傥的少年说成是小和尚，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梦郎，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小和尚呀？”
天山童姥的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调侃。
“不是！”破了色戒荤戒的虚竹一脸羞恼。
“你的功力竟然全都恢复了！”偷袭没成功的李秋水，脸上带着恨意，都怪那该死的小贼耽误她的时间。
多好的机会，没把握住，实在是可恨至极，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贼贱人，还想偷袭我，今日就把你我之间的恩怨全部了解！”天山童姥杀意盛浓。
散功重修的这段日子里，为了活命装哑巴，除了被人扇耳光、拷打、浸水、火烤、饿饭之外，就是被李秋水这个死敌追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现在是时候洗刷这一切，先杀死敌，再回灵鹫宫灭掉清除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她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
虚竹见童姥和李秋水厮杀激烈，双眼发红，口吐鲜血，四周的冰块乱飞，渐渐化成水，忙出来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家份属同门，何必互相残杀，冤家宜解不宜结......”
“一边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小和尚，你竟然用我教你的招式打我？”天山童姥被虚竹冷不防打了一掌，有些不可置信。
“姥姥，我不是故意的。”
“让开！”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是抱着你死我活的念头在打斗，又岂会被虚竹这个小和尚三言两语给说和。
感觉火候差不多的牧青，闪身进了冰库。
“牧公子，快来帮忙！”虚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牧青的武功他在擂鼓山见识过，非常厉害，一剑就把打伤师伯祖玄难大师的丁春秋刺得半死。
这么强的实力，肯定能拉开架。
“好，你先躲一边去，别被误伤。”
虚竹的话，给了牧青介入战场的机会，正合他本意。
纵身一跃，跳到二老中间，左掌打向李秋水，右掌打向天山童姥。
“小贼！敢多管闲事！受死！”
李秋水把白虹掌力催动到极致，迎了上去，看那狠劲，是想一掌打死牧青。
“碍事！”天山童姥也不遑多让，使出刚柔并济的天山六阳掌。
掌间相碰，气浪翻滚，冰库里部分冰块加速融化成了水。
想要撤掌的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发现一件恐怖的事，一股强大难以抵抗的吸力，如强盗般闯进体内疯狂的掠夺着一切。
张嘴要说什么，冷气袭遍全身，肢体强硬，失去知觉。
失去了内力护持，冰库内的温度就是生命最大的敌人。
“姥姥！姥姥！”虚竹以为人死了，跪在那儿喊个不停。
“别喊了，快带她们离开这里，外面温度高，身上的寒气退去人就醒了。”
闻言，虚竹抱起姥姥就往外跑。
为什么不管李秋水？因为牧青提着她呢。
“什么人？”
大白天有人堂而皇之的从头上飞过，巡逻的侍卫大怒。
追了几步，敌人出宫墙，遂罢了。
列队继续巡逻，又一人飞过。
“天仙！”
“仙女下凡了！”
“快看神仙！”
白衣飘飘的王语嫣，令众侍卫面露痴迷，懈怠职责。
行至开阔之地，牧青和虚竹把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并排放好。
阳光炙热，气息未绝的二老没多久便苏醒了过来。
“牧公子，你先照看她们一下，我去找点儿食物回来。”
虚竹很放心牧青。
“你到底是何人？那门霸道的功法叫什么名字？把我的内力还给我！”
得了天山六阳掌，彻底清除体内隐患的牧青，心情非常的不错，走过去，为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每人输送了些许真气。
气色好转的二老闭口不言，之前的问题不再提起。
以她们如今的情况，是生是死，都是对方做主，还有什么资格去追问。
“贱人！”
“你才是贱人！”
“都怪你！”
加起来快两百岁的李秋水和天山童姥，没安分几分钟，又撕扯了起来。
恰在此时，王语嫣赶到。
余光看到她五官的李秋水，脸色大变，“你是谁？”
天山童姥扭头看去，脸上露出同样的表情，问出一样的问题，“你是谁？”
“王帮主，你也来啦。”
找食物的虚竹回来了。
他的心思很单纯，连牧青和王语嫣为什么先后出现都不好奇。
“虚竹师父好。”王语嫣礼貌的点了点头，站得离牧青近了些。
“你手上的扳指哪里来的？”
天山童姥眼尖，发现了王语嫣手上带有那枚十分熟悉的扳指，大惊失色。
李秋水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死死的抓住王语嫣的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枚戒指？你和无崖子是什么关系？快说！”
已经不是弱女子的王语嫣内力运转，震开李秋水的手。
“无崖子是我外公。”
淡淡的七个字，如惊雷在李秋水耳边响起，让她头晕目眩。
“你......你是......青萝的女儿？”
“前辈认识家母？”
“我....我是.......”不知怎的，李秋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做母亲她不合格，做外祖母她更不合格，有何颜面去介绍自己呢。
“她是你外祖母。”
天山童姥目光复杂，替死对头说了出来。
“外祖母？”王语嫣惊得小嘴张开，目光惊疑的看向在场最信任的人——牧青。
她母亲没和她说过上一代的事，在擂鼓山外公认完亲，教完绝学口诀，直接让她走了，也没说过去的往事。
所以，王语嫣在追随牧青一路看戏的过程中，丝毫不知道李秋水就是那个她母亲口中早就死了的外祖母。
“看我干啥，我也刚知道。”牧青相信自己要说早就知道李秋水是谁的话，王语嫣肯定还有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