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苍生玉器
厉山县府，徐长安与李莽端坐长椅，燕飞鹰、张金石分站左右。对面一张椅子上坐着厉山县县臣贾寻。
“你想像他们一样成为炼气士？”徐长安指了指身后两人，对着贾寻问道。
贾寻眼中的渴望不加一点掩饰。他肯定地点头，并发出恳求。
“王枭说，你也想打他身上气诀主的意，你似乎能看到普通人与炼气士的区别？”
贾寻点点头，两撇胡子抖动道：“徐军师，在下自小便可以看到一些奇幻景象，见过王枭那明显异于常人的打斗灵韵。在下深信，我注定是要踏上修仙之路的，只是机缘未到。”
“哦，呵呵，那就为何不去闯荡九州寻找机缘，偏偏困居阳明郡四十多年？”徐长安眯眼问道，似乎期待着他的答案。
贾寻面色一苦：“在下当然想了，可每当要离开阳明郡时，又莫名地打消了主意。事后回想又没有任何理由，就觉得应该留在此地。”
徐长安眼睛一开，手指敲了敲扶手道：“四十年来，你就没有遇到过其余像我们这样的人吗？据我所知，各路乱军中，总有几个修仙的。”
贾寻愣了愣：“不曾遇到过，就连王枭也是前几个月才发现不同之处的。本想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可这人实力高又掌控整个渠水县。听闻西军下了青州城，最近在收服阳明郡五县，这才用计将他诓来试试水。徐军师，我可没有想过出兵对抗贵军的想法，只是想着不管谁胜，王枭的实力总是要受损的，接下来才有抓他的机会，是县府大人坚持…”
“好了，我对你们的图谋以及分歧不感兴趣。我再问你一句，你困于此地，可有多出什么模糊画面，或者某一刻想要寻找什么东西？”
贾寻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
徐长安一拍长椅站起：“呵，还真有。说一说吧，你要找什么？”
贾寻惊疑，对方似乎很了解他，难道有人跟他有类似的情况？
“找一些山神遗迹，和苍生玉器！”
徐长安神色一喜：“果然，剩下最后一项了，这是西军白虎气诀，你看一看，是否能够修习？”
贾寻闻言惊喜的接过徐长安手中的苍白色玉石。没想到这么干脆就得到了修仙法！
李莽三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徐长安问东问西，完了还直接给气诀，连基本的四项考核都不进行。李莽想要张嘴发问，徐长安一个眼神制止了。
贾寻握住玉石，眼中灰蒙一片，气诀文字及动画图形同时浮现，与他而言一看便懂。
然而半晌过去了，他身上毫无动静，根本没有灵机循经转络的迹象。他不死心的再次尝试，对照气诀文解，他可以感受到自身那浓厚的灵韵，甚至他能通过灵韵寻到自身的根窍所在。
根窍在胸口位置，其内同样灵韵如海，一路直达中心的灵根，那是一根光洁如玉，色呈灰白色的粗状柱子，其上光泽盈盈，通向未知处。
“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成功不了…”贾寻状若疯狂，一遍又一遍的运转气诀。
徐长安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不用试了，你的确是机缘未到，再好的气诀与你也无济于事。”
贾寻抬头：“什么意思？”
徐长安坐回椅子上，看了看在场的人，吐了口气道：“接下来要说的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真相，记在心里，但不经我同意绝不可轻易说出去。”
“这个世界是个沉寂的世界，它在慢慢复苏，现下复苏最完整的当属东州，其次是我们的故土西州。”
“而祭祀一些神灵，可以加快这个地方的复苏。但祭祀得有法，这些法门记载在苍生玉器上。”
“天光普照，惠及苍生，择物而载，化灵为生，与祭与祀，上下于天，万灵复苏。”
“贾寻，你要找的东西就是你的机缘。这东西就叫苍生玉器，而你就是得玉而主持祭祀之人。”
“四十年来，你离不开家乡，也碰不到修行之人，是冥冥之中的一种保护，否则你天生灵韵浓厚，势必会早早修行各种气诀。而对于早期的你来说，这些气诀可以修行，甚至比张金石还要更快的入境。但这样一来，是对将来主持祭祀的污染，是对神灵的不敬，后果很严重。”
“现在你的身边出现了炼气士，说明你的成长足够，也就是无论何种气诀对你已然无用。同时也代表着苍生玉器现世时机将近。”
“你只要得到苍生玉器，修为可直达真灵境。不过，不要指望以修为征服天下，那时候你出手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贾寻吞了口吐沫道：“无，无所谓的，可以修仙，脱离凡人百年桎梏已然是泼天之幸了。苍生玉器有什么特征吗，让我可以快速的找到它。另外，可会有人争夺？”
徐长安顿了顿道：“苍生玉器可以寄托在任何东西身上，没有定论。它出现时，寄托之物会发光，耀眼如天光，随着时间推移，天光会慢慢变淡，最后消失。”
“啊？那如果出现在一处荒无人烟之地，或者山洞地底，无人可以察觉，最后岂不是寻不到了？”
“确实如此，或许在一些深山大泽以及某处地底真有未被发现的苍生玉器，但最终它们还是会现身的，因为但凡被其寄托后，寄托之物都会诞生灵智，只是时间有早有晚。成长到一定阶段，它们也能自我修行，最终为妖为怪，有些甚至能成神向仙。当然，如果一出世不久便被你这样的人所得，那它是否生灵全在你一念之间。”
“至于是否会有人抢，你觉得呢？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徐长安反问一句。
贾寻尴尬搓手：“那别人抢到，机缘不就不是我的了？”
“他们知道有你存在，还是会把东西交给你来用。你的机缘跑不了。但，东西却可以不属于你。”
“什么意思？”
“你是主祭之人，玉器当然得你用才有效。但，玉器有灵，在未接触你前可以自行择主，择主后你也无法解除。所以你依然可以凭借玉器主祭成就真灵，但却得不到玉器。”
贾寻虽有失望，但心态终于稳定，对他而言能修仙长生就不错了。
“徐军师，如果苍生玉器出现，你们西军也想得到吧！若是在你们手里，我会尽心配合祭祀，就算不给我也成。但如果落在别人手里，在下估计会身不由己。”
徐长安点点头道：“跟你说明便是这个意思，有了主祭之人的配合，祭祀时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如果夺下玉器，我会说服上面给到你手。”
贾寻挑眉道：“难道连你们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夺下玉器？”
“呵，哪有那么容易。玉器现世天光照耀，地点肯定在阳明郡了，想不让人发现都难。器灵择主又很随机，可能某个人碰一下便成了它的主人，认主后你还怎么抢，如果杀了那人，玉器生机会大损，甚至直接破碎，得不偿失。到时候只能是抢其主人了。”
“呃…，器灵会诞生的这么早吗？”
“不一定，不一定。也跟寄托之物有关。或许是一只鸟，也或许是一根草，灵智越高，受其影响，器灵诞生会越早。不过，一般来说，器灵会优先选择灵韵浓厚之人，到时候参与抢夺的很可能都是形意境之上。得调集人手，早做准备了。张金石，你先带贾县臣下去。”
张金石正在消化新听的知识，闻言拱手领命。
张金石走后，徐长安道：“燕千尉，传信给邓州，让他速速拿下重明县。”
“李莽，安排人手整顿阳明郡五县，咱们得回青州城了，另外给武王传信，调一个真灵境来，为即将出现的苍生玉器做准备。”
燕飞鹰、李莽素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