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灵技
眼界中，下方山河壮阔。群山飘渺，大河奔腾，又有大泽沃野，还有流沙千里。
张金石盘踞树上久久不能回神。他看到了一座山上，一头猕猴般的野兽人立行走，举起比起大十倍的巨石投掷，一头猛虎被其轻易猎杀。山上还有并翼而飞的怪鸟…
又有五颜六色的灌木，远远看着有赤色果实有黄色果实，枝干也是色彩各异。
一座庞大的山脉掩映在白云间，数十条水流奔流而出，水中五光色彩，多有各色美玉，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鱼兽。
赤红的飞鸟、尾巴不止一条的豹子，长着脚的蛇等等，每一个都不曾见过。
那树那草，种类繁杂野蛮而茁壮；那水那沙，奔腾而汹涌；那鸟那兽，怪异而强大；那山那泽，神秘而朦胧…
“张金石，别看了。再看你要掉下去了。”殷冀的喊声将张金石惊醒。他突然发现，自己正一点一点的下滑，全身白金光晕暗淡不少，这树在吸收他的灵韵？
他急忙攀爬而上，强迫自己不去看四周，抓住一根带果枝条压向殷冀。
殷冀收了果实，示意再来一个。两人配合着收了三枚果实，张金石才跳回桥上。
刚张口待要说话，殷冀一把按了一颗果实入其口。张金石大惊，想都没想就要往出吐，然而这种果实竟然入口就化，一股暖流从喉咙通入腹中。
“殿，殿下…”
“嘿嘿，本殿下对有功之人向来不吝啬，好吃吧！”殷冀一脸得意。张金石相顾无言，没想到最终还是吃了。
下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美感袭击了他的神经。飘飘欲仙，直上云霄。身体无一处不透着舒爽。
气诀运转，海量天地灵韵奔涌而来，朝着他的眉心汇聚，直通脑海深处。
“呦！你的根窍在这里啊！”殷冀指着张金石的眉心叫道。
张金石入境时便知道根窍大概在眉心，可知道是一回事，准确寻到又是一回事，更可况他才形意初期，离这一步还早。
不过，刚吃的这枚果实效果绝好，海量的灵韵抵得上他苦修一年。感觉再来这么一枚，初期所需要的灵韵便饱和了。而且这果实内蕴藏的灵韵，是由内而外滋养形体，依气诀属性直接转换，几乎可以做到完全吸收。
抬起胳膊，白金光晕大放，变得厚实了许多。
“走了，走了！”殷冀揣起两枚果实招呼道。
张金石小心跟上，这次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偷果贼了，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被人逮到。
一路顺利的出了禁地，两人快速离开。
“殿下，刚刚那里是什么地方？那果实又是什么？”张金石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
殷冀瞥了他一眼，张望四周后，道：“那是云林玉器激活的西州真界，这果实叫崇巫灵枳。除了蕴含大量不分属性的灵韵外，最大的作用是福延子孙，就是说你的孩子，将来的灵根天赋不比你差，甚至还会更强。”
“孩子？”张金石瞠目，这效果属实是想不到。
“那云林玉器、西州真界又是什么？”
殷冀眉头皱在一起：“我也不清楚，这都是明宫…，呃，姬大哥说的。你就别问了。”
“哦，殿下…”
“哼，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叫殿下，没人的时候叫我小冀。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找你偷东西。”
“……”
张金石回到书堂时，董飞还在呼呼大睡。谁能想到这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经历了这般奇妙探险，连他本人都有些恍惚。轻轻坐下，心情莫名安静，翻开书册认真看了起来。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七人聚在一起，在姬明宫的带领下再次进入云林禁地。
途中，张金石发现殷冀不时的揉着屁股，看向他时做个鬼脸，龇牙咧嘴，像是被揍了。
再看姬明宫，对方回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什么都知道了，搞得张金石更加心虚，连忙避开不看。
七人坐定，红脸老者青玄姗姗来迟，且只有他一人。
他打个哈欠开口道：“上午讲了炼气及灵韵，下午讲一讲灵技。”
“灵技是可以将灵韵掌控并外放的技法，比如这样…”
青玄说完，手指朝着殿外一点。一道青绿光芒离指而出，砰的一声，殿外一根手臂粗的竹子瞬间爆开。
“这是一门指法灵技，将灵韵压缩于手指，以专有的技法配合形体打开一个缺口，倾泻而出。听着简单是不是，其实涉及到的细节非常多。包括灵韵压缩通路，形体上不同的部位入微处差距极大，一不小心弄错便会皮开肉绽甚至直接将手炸掉。还包括灵韵重组成兵，怎样固化维持，保证它打出去不会立刻散掉。还包括外放后威力调整，方向控制……”
七人认真听着，青玄讲起来生动细致，常常配合着施展灵技，张金石被深深吸引，无限向往。
讲完后，他们七人被带着朝殿内左边走去，在那里见到了由一排排书架组成的青山书阁，没有门扉高墙，就那么摆在大厅中。
“每人选一样，选好后来这里拿纸笔，手抄一份带走。”青玄看向扑向书架的七人，指着墙角竹制桌子上的纸笔说道：“这纸笔被施了法，手抄本只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不管有无参透，纸张都将化为粉末。别想着再抄一份到其他纸上，纸受不住，你也受不住…，呵呵！”
老人絮絮叨叨，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有些烦人。
最先选好的是徐媚幺，她似乎早有目标，早早拿了书去抄写。下一个是姬明宫，她来这儿不止一次，显得很随意。
赵恒与殷冀也是有目的的翻找，很快便抱着书走了。
贾寻摸着胡须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他是不需要灵技的，主祭一次便万物皆通，据说好些灵技都是巫祭开创的。
唯有董飞与张金石在认认真真筛选。
拿起一本剑谱，张金石翻了翻又放下，剑法虽凌厉却不是他喜欢的。他更喜欢大开大合的。
“无极刀诀？”拿起一本陈旧的帛书，四个大字映入眼帘，书下还有一本新编译版。
认真看了看他才明白，旧的帛书是原版，下面则是后人重新注释编撰。
帛书上的内容比较残缺，行气路线绕不过根窍，以现在的境界难以修习，不过新编版却是可以在形意境修成。
对比于其他灵技，这本的内容颇有意思。它并不专一，反而多了些奇怪的衍生属性力量。
有一招为无极御风，不论自身所修灵韵是什么属性，通过这招灵技便可以达到御风效果。还有一招为火刀，然后有水性有雷性，甚至编撰者设想中，有两种甚至三种属性相合的招式。
“白虎阵刀独立出来应该也是一套不错的灵技，先找找看有没有。如果有的话，翻看对比一翻应该能迅速掌握。然后可以选这套无极刀诀，新奇一点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张金石思索一翻，放下帛书再次寻找起来。
一刻钟后，他果然发现了单人版的白虎刀诀，正被董飞拿在手里。
董飞看他一眼递了过来：“正要找你呢，西军入境之人都会先学这个，有阵刀基础在，入门快着呢。我看完了，给你吧！”
张金石接过，道了声谢，问问了对方想去找什么类型，依据刚刚简单的翻阅记忆，指了指方向。
目送董飞离开，他翻开白虎刀诀看了起来。与他猜想一样，脱离了阵法限制，更适合单人作战。与他曾经单人施展阵刀相比，威力更大。
如果昨日之前掌握这门灵技，抵挡那黑衣探子的“幼虎金身”绝不会被一击而破。
花了一刻钟记下内容，张金石又返回去找到那本无极刀诀。
“你要选这个？”青玄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张金石道。
“不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帛书你就别想抄了，你也抄不动。不信你可以试试。”
张金石诧异，不信邪的拿起笔开始誊抄。谁曾想，刚写了四个字，纸碎了，笔也裂了。
再去抄编译版，则非常顺利。
“这是怎么回事？”张金石忍不住问道。
青玄抬头抚须：“不是说了吗，字受不住，你也受不住。这是古灵技，入门便要求根窍境。”
“那，若是我记住口述会怎么样？”
青玄冷笑一声：“灵技有灵，会封住你的嘴，话不成音。”
“还有，若是察觉你没有学会它的天赋，灵技的内容会被你自然遗忘。现在的灵技差点意思，没有古灵技那么有灵性，但若是真学不会，过五年、十年，终究是会遗忘的。所以天下灵技并没有那么严格的禁制，失传在外，慢慢的终究会消失于世间，唯有在这苍生玉器内才会有文字记载流传。而且，用于记载之物，也非寻常。”
张金石一惊：“这里是苍生玉器内部？”
他原先有所猜测，但当真知道还是颇为震惊。
“当然！不然你怎么能在崇巫灵树上看到西州真界。”
张金石又是一惊：“您知道了？”
青玄笑笑：“这件苍生玉器，叫云林玉器，我起的名字，我的地盘，你说呢？”
“好了，抄书吧。有疑问去问明宫。”
张金石愣了愣，静下心开始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