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印第安人的图画文字(全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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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美国

岩画分布在美国国土的大部分地区。

在被海浪冲刷而成的圆石上,或在被冰河期的冰块打磨成的圆石上,在邻近湖泊和溪流的岩石表面,在峡谷和峭壁高高的岩壁上,在洞穴两侧和顶上,都能见到岩画。总之,哪里有表面光滑的岩石,哪里就有岩画。不过,虽然它们那么频繁地出现,但有些地方还是与众不同,数量特别丰富,引人注目。它们的制作方式和主题表达有显著特点。

在凿刻的岩画和涂画的岩画之间有显著区别。另外还有一种,数量很少,里面的图形既用凿刻,又用颜料。这种区分在一定程度上似乎符合地理区域的分布,但不能完全解释材料的影响;因此,可能与几个不同作者的偏好或成长有关,因而与部落居住地和迁徙也有关。

在民族学局使用的美国图表上,标出了几种岩画的区域分布,从中可以看出两个明显的事实:第一,凿刻的图画多见于北部地区,而用颜料涂画的图形多见于南部地区。第二,大体分为两类,有各自的典型风格,一类在北大西洋沿岸各州,另一类在南太平洋沿岸各州。

北大西洋类型位于阿尔冈琴语系部落的古老居住地,从新斯科舍省向南延伸到宾夕法尼亚州,岩刻频繁出现,特别常见于萨斯奎汉纳河(Susquehanna)、莫农加希拉河(Monongahela)与阿勒格尼河(Alleghany)边,以及从俄亥俄州的伊利湖(Erie)到西弗吉尼亚州的卡诺瓦河边。相同类型的岩画,也散见于密西西比河西面的岸边,以及几条流向怀俄明境内温德河(Wind)山区的支流岸边,这里曾经是黑脚(Blackfeet)印第安人的居住地。所有这些岩画都有独特的形象,有的内容复杂,无法确定其含义。据推测,岩画的作者是阿尔冈琴人,所以它们被称为阿尔冈琴式。经过深入的研究和比较,证明它们有许多共同的特征,而这是其他地区所没有的。

在西弗吉尼亚州卡诺瓦河的南岸,以及向南流入弗吉尼亚州、田纳西州和北卡罗来纳州的河畔,阿尔冈琴式的岩刻被不同风格的岩画所取代。这些画都在划归切罗基人(Cherokee)的领地内,但没有证据表明它们是这个部落人的作品;其实,无法确定作者是谁。这个地区没有雕刻岩画当然不是由于缺乏便于雕刻的材料,因为这一地区和北大西洋地区一样适合雕刻模式。

在太平洋沿岸的斜坡上,贯穿内华达山脉(Nevada)西部的北端,散布着几个既用凿刻,又用颜料的岩画,但在这条山脉东侧的爱达荷州内的岩画,却与南面新墨西哥州和亚利桑那州山区的相似,在这南北两端的中间,每隔一段,就有显著的两类岩画。所有这些岩画在形式上都很相似,可以视为同一类型,姑且称之为“肖肖尼型(Shoshonean)”。这一语系的部落过去和现在一直占据这一片领地。大多数肖肖尼型的岩画都是凿刻的,虽然在南部地区占主导地位的是非凿刻的画。

在内华达山脉的西边,从维塞利亚(Visalia)向南到图莱里(Tulare)印第安人居留地,由此向西南沿着圣巴巴拉(Santa Barbara)海岸,可以看到其他类型的彩色岩画,具有和肖肖尼人(Shoshoni)岩画类似的典型特征。这种相似可能带有偶然性,但众所周知,内华达山脉两边的部落之间有交往,而沿着太平洋斜坡,在山脉的南面,从圣贝纳迪诺(San Bernardino)西部延伸到康塞普申角,肖肖尼人式的岩画也能见到。因此,圣巴巴拉部落的艺术画法可能在与其他部落的接触中受到影响。

美国中部地区很少见到岩画。在大湖流域的森林地区,人们在桦树皮上作画至少有一个世纪了,而在密西西比河与落基山脉之间,一直使用野牛皮和鹿皮。在该地区,合适的巨石和悬崖并不常见,大部分是草原。

在具有这些岩画类型的地区,图形一般都有外部传入的性质,因为它们不仅与美国其他地区的类型极为相似,而且与世界其他地方的几乎一样。这一确凿的事实,使人不必再推论这些岩画的作者及其重要性了。

阿拉斯加州

美国海军少尉艾伯特·P. 尼布拉克(Albert P. Niblack)简要介绍了阿拉斯加的岩画(a),并带有临摹(见图4)。这些岩画是从兰格尔堡(Fort Wrangell)附近的斯蒂金古村(Stikine)找到的。在一些被毁弃的村庄周围,就在高水位之上的岩石上,发现了另外一些岩画。

图4 阿拉斯加的岩画

在上图中,阿拉斯加典型风格的人脸引人注目。下图描绘的是虎鲸或杀人鲸,海达人(Haida)相信,它是许多神话故事中的主角恶魔斯卡那(Skana)。尼布拉克先生介绍说:

他们作画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浅绿色和暗红色。不论是绘画、纹身,还是浮雕,图案都是约定俗成的。无论轮廓多么简单,但某些动物都有一些固定的象征符号,向初学者清楚地表明图像的意义。棕熊,用伸出的舌头表示;水獭和狼,用牙齿表示;逆戟鲸,用鳍表示;乌鸦,用尖喙表示;鹰,用弯曲的喙表示,等等。

亚利桑那州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G. K. 吉尔伯特(Gilbert)先生根据他在亚利桑那州圣弗朗西斯科山(San Francisco)附近的观察,提供了以下有关岩画的信息:

图5 亚利桑那州的岩画

临摹画的图5、6、7的原址在圣弗朗西斯科山以东和东南约35英里处,材料是红砂岩,位于平原上的低丘之上。周围散布着碎石、陶器碎片和碎裂的打火石,证明这里曾经是印第安人的定居地。见到这么多的岩画分布点,因此我认为可以找到大量岩画。除了一幅之外,所有的岩画都是在岩石表面凿刻而成,透过薄薄的一层因风化而褪色的岩石表层,可以看出岩石内部的本色。唯一的例外就是图6中的第一种方式,它与陶器和毯子上的制作方式相似,是用白色的颜料涂在红色的岩石上。一般来说,岩画的原始模样都未保存下来,但这几幅画基本保存了原貌。我忘了记录这些画的尺寸,但这几幅画基本都是按原尺寸绘制的。

所有这些图形都属于肖肖尼型。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些图形,又在加利福尼亚州图莱里(Tulare)谷和欧文斯(Owens)谷的岩画中出现,本节将对此加以描述和图示。

图6 亚利桑那州的岩画

图6中类似蜈蚣的图形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县各处很常见,下文将以一些图案与此进行比较研究。在亚利桑那州其他地点和新墨西哥州的岩画中,类似的图形有时表示玉米秆。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保罗·霍尔曼(Paul Holman)报告,在鲍尔斯(Powers)孤峰8英里以下,邻近希拉河(Gila),有一座陡然升高150英尺的平顶山,在它的垂直面上,全是图画文字。此外,在距希拉河200码、高出河面300英尺的一座奥塔曼(Oatman)山支脉的山顶上,也有大量的图画文字。有许多暴露在外的几乎被彻底毁坏。

陆军中校埃默里(Emory)(a)报告说,在希拉本德(Gila Bend)附近的台地上,有一堆花岗岩圆石,显然被人用辉石抹黑,涂画着未知图案。在附近地面上也有一些图画的痕迹,表明至少有一些图画文字是现代印第安人所为。其他的则无疑是古人所作。在同一卷书(b)里,他还报告,在北纬32° 38' 13″、西经190° 7' 30″的希拉河边岩石上,发现有疑似古代图画。根据图示,这些图画出现在大圆石上和高达30英尺的悬崖表面。

图7 亚利桑那州的岩画

惠普尔(Whipple)中尉(a)谈到威廉姆斯(Williams)河边扬帕斯(Yampais)泉旁的岩画:

地点位于群山之中的隐密幽谷。一块高而斜的岩石形成一个岩洞,里面是一个水池,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从中流出。岩石低处的表面上布满图画文字。没有一个图形是近年的产物。

在亚利桑那州北部的科罗拉多高原、皮奇(Peach)泉水区的东面,有许多岩石,上面的岩画具有相当的艺术技巧。W. J. 霍夫曼博士在1872年观察到的一些图案,相当精妙,表现了太阳,以及打扮得奇形怪状的人,还有一些无法理解的图形。所有这些岩画都是用一种更硬的石头在玄武岩表面凿刻而成。

1878年11月,吉尔伯特先生还在亚利桑那州北部帕特里奇溪(Partridge creek)旁的一角,东来的比尔(Beale)货车道经过的地方,获得了蚀刻画的临摹。他说:“这块岩石是交叉叠层的奥布里砂岩,岩画所利用的表面是叠层的表层。所有的岩画都是由锋利的石尖敲打而成。(附近有大量的黑曜石。)有些石刻很新,表明人们仍在当地作画。附近没有印第安人居住,但该地区是瓦拉帕斯人(Wallapais)和哈瓦苏佩人(Avasupais)的狩猎场。”

图8 亚利桑那州的岩画

尽管上述部落偶尔造访此地,但这里的图画更像其他地区由莫基·普韦布洛人(Moki Pueblo)作的画。

在整个里奥弗德峪(Rio Verde),从弗德营下面不远处到希拉河,岩画随处可见。

托马斯·V. 基姆(Thoms V. Keam)先生报告说,亚利桑那州东北部塞基峡谷(Segy)和基姆峡谷(Keam)中也有岩画。而基姆峡谷地区的部分岩画图形也出现在普韦布洛人的陶器上。

美国陆军第二十二步兵团中尉西奥多·莫舍(Theodore Mosher)报告,1887年12月,凯西(Casey)中尉一行人在希拉利(Chiulee)溪发现了岩画,此处距该溪与亚利桑那州圣胡安(San Juan)河交汇处约30至40英里。由领导这一团队的军官所拍摄的照片显示,这些图像都是凿刻而成,图形类似肖肖尼人的图画文字,也与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相似,下文将对此加以描述。

在亚利桑那州希拉河谷中,J. R. 巴特利特(Bartlett)先生(a)见到许多雕刻的大圆石,其中一个圆石上的图形由两个同心圆构成,一条直线由大圆圈内向外引出。他对这个圆石画的复制图见图8。他说:

我发现数以百计的大圆石上满是粗糙的人物、动物和其他物体的怪诞形状,全都用锋利的工具凿刻而成。然而,其中许多图画由于长期的日晒雨淋和之后的刻画而受到严重损坏,已经无法辨认。在这些岩石中,我发现有几块的低侧面有雕刻,最初根本不可能是在这样的位置作画。有些岩石每块重达数吨,需要巨大的劳动才能放到所在的位置,而且也没有一个明显的目的。根据自然状况推理,应该是岩画完成后,岩石从山顶坠落下来。有几幅似乎是近作,但其他的则很古老。

在民族学局的收藏品中,有一本画册或叫临摹册,其中包含了许多F. S. 德伦博(Dellenbaugh)先生的绘画,下面的亚利桑那州岩画临摹就选自其中,并且每一幅都附有简短的介绍。

图9是亚利桑那州希努莫(Shinumo)峡谷内的一幅画的复制图。中间和右边的图形被涂成红色,人形图案的腹部有一个白色标记;左边的人形被涂成黄色,羽毛为红色。

图9 亚利桑那州希努莫峡谷内的岩画

图10中的岩画相当模糊,是从芒德(Mound)峡谷的直壁上复制来的。最突出的形状似乎是蛇。

图10 亚利桑那州芒德峡谷的岩画

加利福尼亚州

在加利福尼亚丘陵地带,凡是在悬岩和不受雨淋的岩石上,都覆盖着印第安人留下的各种岩画。那些在维塞利亚(Visalia)以东约15公里落基山上的岩画,特别有趣。受到遮护的岩石上覆盖着人、动物和各种非生命物体的图画,以及一些奇怪的图形。颜料的颜色有红色、黑色、白色,凡是受到遮护的地方,图画都挺过了岁月的摧残,保存完好。有许多岩画简直完好如初。鹿、羚羊、土狼、鸟类,以及乌龟频繁出现,可能表示酋长或部落的名称,或表示猎杀的动物。这里还有圆圈、螺旋形、王冠或木条等标志,其含义尚未明了。

H. W. 特纳(Turner)先生在1891年6月3日的来信中,提供了当地的临摹画(图11),描述如下:

我随信寄去一册加利福尼亚州图莱里县的岩画临摹画,它位于一块平地突起的巨型花岗岩受遮蔽的表面。石头一半已经裂开,留下平整的表面,上面是用红色、白色和黑色颜料作的画。该地被称为罗基角(Rocky Point)。现在,人们在此开采花岗岩。它位于第一丘陵地区的维塞利亚正东约12英里处,约卡尔(Yokall)溪南岸。这些画似乎作于许多年前,其中有些已模糊不清。

1882年的夏天,霍夫曼博士参观了加利福尼亚州图利(Tule)河(印第安人)管理处,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大型岩画(后文图983是他的临摹画)。他对此的描述如下:

“该管理处在内华达山脉西边,图利河南岔河支流上游峡谷处。目前,这一地区由几个马利波萨语系(Mariposan)的部落占据。若问岩画的年头或起源,据说这些部落的祖先刚来时,它们就存在。现在还不能确定,迁徙到加利福尼亚这个地区的印第安人,究竟是其中哪个部落制作的岩画,但岩画所在岩石的风化和破裂状况、岩画所用颜料的褪色状况,以及当时用来调色的小坑,表明岩画大约是在一个世纪前制作的。

图11 加利福尼亚州维塞利亚附近的岩画

“印第安人在该州这一地区的图利河边定居至少有一百年了,现今在世最年长的人都说,这些记录是他们的祖先发现的,但无法确定是否超过两代人以上。

“岩画的轮廓是用一块石英石或其他硅石凿刻而成,深度从一道浅痕到三分之一英寸不等。这样刻画了几个满意的形象之后,便涂上颜料,而颜料似乎已经渗入岩石结晶颗粒之间的微小空隙;岩石已被一块石头刮擦并凿开细缝。为了确保效果更好,涂上颜料后似乎又敲击了一遍。

“一块巨石因断裂而形成一道天然拱门,在它的下面,有一块小小的圆石,面上的小坑被当作石臼用来研磨和混合颜料。这些小坑平均直径2英寸,深度约1英寸。颜色的痕迹依然存在,混合着薄薄的一层发光物质,类似一层涂漆,极其坚硬。这种涂层太薄,无法用钢铁器械消除,似乎已与岩石融为一体。

图12 加利福尼亚州图利河边的岩画

“从拱门上方描绘的动物来看,这个地区似乎有河狸和鹿,而河狸尾巴和鹿蹄及羚羊蹄被用来煮制胶水。看来,制作这些图画文字的部落在制作胶水和颜料方面,同美国大多数其他部落一样,技术很发达。

“研究显示,暗红色的颜料是红赭石,山谷里到处都有,而黄色颜料是用当地的赭色黏土。白颜料当然也是就地取材,而且显然是一种黏土,尽管它的性质只能推测;从岩画上不能获取足够的成分以便用吹管做出令人满意的分析。黑色颜料的构成尚不明了,或许它是由黏土和木炭粉混合而成。当今的其他部落也用此法制作黑色颜料。

“一个巨大的花岗岩圆石,约20英尺厚,30英尺长,严重破裂,以致下面部分被移走,留下一个大大的方形通道,从西北贯穿到东南。在通道的西墙上有一组彩色草图,图983是其缩略图。整个岩面上的图画文字尺寸大约12至15英尺宽,8英尺高。最大的人像从脚趾到头顶高6英尺,其他图像按比例画出。

图13 加利福尼亚州图利河边的岩画

“通道顶上画的是栩栩如生的河狸、熊、蜈蚣(图12)和秃鹰(图13)。其他许多图形可能表示各种昆虫,其中一些还画了夸张的触角,如图14。引人注目的是,图形逐渐混合,例如,熊与类似人形的混合,这常见于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肖肖尼型的岩画中,其中一些将在后文叙述。

“图15包含通道顶上的一些图案。左上方的图形是黑色的,四周有红色窄线环绕。绘图简练,尺寸约18英寸长。其余的图像是暗红色的,很可能是赭色。不过,左下方两个图形的颜色更黄。

“图16中的前三个图形是画在通道顶上人物图形的临摹画。它们每个约12英寸长。图16中的另一个人物图形为白色,位于通道南边的垂直壁面上,脸朝北。它与别处相同系列岩画中的人像类似。”

图14 加利福尼亚州图利河边的岩画

欧文斯谷

在构成欧文斯谷西北边界的山区,有大量的岩画组图,显然与内华达山脉西边的不同。民族学局的霍夫曼博士在1871年对此做了初步考察,在1884年秋又做了更彻底的考察。这些图形可参见整页插图1—11。之所以用这么多的篇幅展示这些插图,是因为其内在的价值。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不止一处地点,至今仍然有大量组画和系列岩画存在。即使用本书的大量插图,也不能充分展示欧文斯谷的岩画。

霍夫曼博士的报告如下:

整页插图1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2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3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4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5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6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7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8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9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10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整页插图11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

图15 加利福尼亚州图利河边的岩画

最重要的一个系列组画,在欧文斯谷的北部,处于东面怀特(White)山脉和西面本顿(Benton)山脉之间。在后者西坡上的沃特森(Watterson)牧场,有一个孤立的低丘或台地,在其上的黑色玄武岩圆石和悬崖表层,有许多凿刻的图画,其中最有趣的见整页插图1和2。这些插图大约是实际尺寸的十二分之一。第1幅左下角的脚印图案深浅不同,从半英寸到1 1/2英寸不等。它们似乎被凿过,最后用一块石头或木棍和沙子磨成同样光滑的表面。

本文介绍的几乎所有系列岩画,其凿刻的表面都因铁元素的逐渐氧化而发出闪亮的黑色光泽,与原封未动的圆石一模一样。这似乎表明岩画相当古老。

在前述台地的西北角,发现了一个营地的遗址,散落着大批箭头、短刀和细薄的黑曜石。这本身是微不足道的,但这些暴露在外的物品,表面颜色变浅,易碎,有些深度从十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英寸,它证实了以下推理:遗留物可能是制作岩画的同一人群留下的,因为这些人工遗物与现代印第安人制作的大不相同:现在的比较大,做工较粗糙。

图16 加利福尼亚州图利河边的岩画

在台地东南坡的尽头,一些平整的岩石上有臼洞,这无疑是用于磨草种和其他谷物。

这些岩画的类型,大多与其他地区所谓的肖肖尼型极为相似,除了整页插图1和2的图示之外,最常见的图形有同心圆、圆环、熊脚印和人脚印,以及各种人形轮廓,旁边是许多难以理解的图形。

此地往东南方向,低处有一个分界线,越过本顿山脉,就到达欧文斯谷广阔干旱的坡形沙漠,但在距本顿以南不到12英里的一个地方,沿着一条古老的台阶路线,就到达了那一片无所不有的岩画区。从这一点向南大约6英里处,散布着大型裸露的玄武岩圆石,其上有大量凿刻岩画,深度从半英寸到1 1/2英寸不等,图案有圆圈、脚印、人形等。

第一组系列图是从众多紧密相连的圆石上选出的,见整页插图3—7。其中整页插图3a的形状像蛇,而d图显然也是条蛇。这个图案刻在横向表面,凿刻的深度约为1英寸。临摹画的尺寸是原始岩画的三十分之一。在egh中的人形图案与一般肖肖尼型的相似,也类似于亚利桑那州、犹他州南部和科罗拉多州各地的图形。

在整页插图4的图形中,A上方用巨大的爪子表示一头灰熊的脚印——后面跟着人的脚印。原始的刻图显然凿刻的是杯状人脚趾头,最后好像用一块钝木和沙子磨平。脚印平均长度15英寸,深度从半英寸到一英寸以上不等。刻在横向表面上的脚印方向,是从东北向西南。

E中的形状显然是一条双头蛇,与整页插图7中的a一样。这可能是为了记录发现这种怪物而将其刻在岩石上。双头蛇的出现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别处也有五、六条记录,其中之一在加利福尼亚州,而在美国国家博物馆的收藏中也有一个样本。

在整页插图5的ceg中,有类似于加那利群岛上的图形[见图144和图145],以及许多类似于苏格兰的杯形石和哑铃状的图形[见图149和图150]。

一个有趣的样本是整页插图6中的d,它类似于奥吉布瓦人的雷鸟和伊努伊特人(Innuit)蚀刻画中的人形图案[如图1159所示]。整页插图3的图案位于系列图画的最北端,而整页插图7的图案位于最南端,这两点之间的距离约为2英里。

在最南端方圆4英里的空间内,散布着几处岩画,下文会加以介绍。在到达整个系列图画的最南端之后,才能看到最大数目的图形。这些图形画在道路东侧的巨型圆石的表面,这条路穿过一个小山谷,当地称为乔克坡(Chalk grade),这可能是缘于当地白色的沙滩和部分白色路堤的外貌。图17是展示刻有主要岩画的圆石全景图。这些岩画呈现在整页插图8到9。

图17 欧文斯谷乔克坡岩画全景图

整页插图8中的图像,除了一个例外,其余每个大约都是原始尺寸的三十分之一。e中的动物形象是刻在图17中的最大圆石面上,其深度从四分之一英寸到半英寸不等。部分图像已被夏季大风沙侵蚀损坏。g中的图形只有原始尺寸的十分之一,但深度与e相似。

在整页插图9中,a是原始尺寸的二十分之一,而其余的约为十分之一大小。精雕细刻的十字形图案特别引人注目。圆圈内的表面微微凸出,使得十字形凸显出来,与原来的表面平齐。整页插图8中的f也是如此。而整页插图9b中的一些动物图形则类似于在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和巴西发现的图形(本书有介绍),特别是右边的一个图形很像一匹趴着的驼马。但是,从它与同一组画里的羚羊关系来看,这无疑是代表一只羚羊。

在整页插图10以及其他几幅中,有多种类型的圆圈,圈内还有装饰图形,比如线条,有两条的、三条的,等等,还有之字形的、十字形的,以及无限延长线。一个有趣的事实是,几乎完全相同的图形也出现在偏远的地点,如在加那利群岛和巴西。[详情见后文的图示和描述。]

这些图案很可能有特定意义,因为印第安人一脉相承的秉性是:他绝不会漫无目的地把时间花在这样艰苦的工作上,只有宗教或礼仪性动机才会促使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完成这一工程,下文还会提供案例。在整页插图11a中,有更多的脚印和鹿类动物的图形。bd中的图像有一条直线和两条与其相交成直角的线,这可能表示一条蜥蜴或一个人,后者的含义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类似的图形在肖肖尼型岩画中也有,如在亚利桑那州。[见上文。]

散布着这些岩画的地点位于极为干旱和树木稀少的地区。沃特森牧场的组画所在位置则较为优越,那里有丰富的温泉和一条流向北面布莱克湖的小河。

唯一生活在这一带的印第安人是派尤特人(Pai Utes),但他们并不明白这些图形的意义,而且宣称他们根本不了解岩画的作者。

至于这些岩刻的年份,我们一无所知。所有圆石的表面,以及刻痕最深的图形表面都是闪闪发光的棕黑色,这可能是因为存在铁元素。新近破损的表面颜色较浅,而当深度达到大约半英寸或四分之三英寸时,岩面的颜色就成了巧克力色。究竟这种岩石的新断裂面要经过多长时间才会彻底氧化、变黑,我们无法推测,因为这里自然条件恶劣,而且几乎没有降雨。

从本顿山脉到欧文斯谷有一条最便捷的路线,沿途也有一些岩画,虽然数量有限,但似乎是用作旅行路线指示图标。沿着这条小道,可以最便捷地到达上文提到的最北端的几组岩画所在处。

图18 加利福尼亚州死亡谷岩画

沃特森牧场圆石上的图画与别处的有所不同。特定图案的数量是有限的,其中许多图案被复制了两次到六、七次,因此似乎是表示某些人的姓名。

在一封写于1891年2月5日、发自加利福尼亚州死亡谷(Death Vally)低地的萨拉托加(Saratoga)温泉城的信中,E. W. 纳尔逊(Nelson)先生说,在距温泉城大约200码处的一座小山边,他发现了几处岩画。他还提供了一幅临摹画,作为其总体类型的例证,如图18所示。该地点在死亡谷低处的尽头。纳尔逊先生说:

这里的矿泉位于一个面积60到80英亩的盆地内,其中有池塘和芦苇沼泽。附近是一片广阔的古印第安人营地,地上散布着很多用石英水晶石、硅石、玉髓石、燧石和其他类似材料制造箭头而留下的“碎片”。

临摹画中的图形依据尺寸和位置在岩石上处于对应的点。岩石已经裂开,在不同的角度都有斜坡,但从同一个角度可以看到这些图形。在这一组画中,另有几个图形,由于岁月的侵蚀而模糊不清,无法复制。复制的组画是目力所见最大的一组,但在附近的岩石上还有许多较小的组画和单个的图画。

肖肖尼人现在居住在这一地区。目前,有几个肖肖尼人家族住在帕纳明特(Panamint)山区。

农业部的哈特·梅里亚姆(C. Hart Merriam)博士从死亡谷探索返回后,非常慷慨地提供了一张摄于帕纳明特山区埃米格兰特(Emigrant)峡谷一处悬崖的照片,但因收到时间太晚无法插入本书。这很可惜,因为照片上有许多岩画组图。其图形是肖肖尼型。其中有“莫基山羊”、三齿鱼叉、希腊字母ϕ、许多十字形,以及其他图形,正如本章所示在同一地区发现的类似图案。

在达盖特(Daggett)车站以北约2英里的莫哈韦沙漠(Mojave)里,根据矿业与科学出版社(Mining and Scientific Press)的报告,有一座小斑岩孤丘,人称“响尾蛇岩石”。如此起名,是因为有大量的响尾蛇在此找到了栖身之所。图19是前引论文照片的复制画。该文作者指出,“用于制作这些图案的工具显然是一块钝石,因为轮廓线不清晰,凹痕的两边有刮痕。”

图19 加利福尼亚州莫哈韦沙漠响尾蛇岩石

惠普尔中尉报告说,在莫哈韦村庄以西约30英里处的派尤特(Piute)溪边发现了图画文字。这些图画文字刻在一块岩石上,“数量不少,显得很古老,但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它们与分布在亚利桑那州东北部、犹他州南部和新墨西哥州西部的岩画极为相似。

根据阿方斯·皮纳特(Alphonse Pinart)先生提供的信息,在圣贝纳迪诺城(San Bernardino)以东的丘陵地带有图画文字的记录,类似于克恩县(Kern)内华达山脉南面凸出区域的图利河畔所见。

图20 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科斯山口附近的岩画

图21 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科斯山口附近的岩画

来自宾夕法尼亚州拉克万纳县(Lackawanna)埃尔姆赫斯特城(Elmhurst)的威拉德·惠特尼(Willard Whitney)先生报告说,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县(San Diego)埃斯孔迪杜城(Escondido)以西4英里处的一座山顶上,在两块平整的花岗岩石头或圆石表面,有几乎彻底毁坏的岩画。岩画没有着色,深度不超过八分之一英寸或四分之一英寸。通往山顶有一个严密的封口,但附近并没有山路或坟地的踪迹。

图22 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科斯山口附近的岩画

图23 加利福尼亚州纳吉瓦谷岩画

这可能是圣迭戈县巴恩斯先生提到的圣迭戈县岩画的所在地点。

图24 加利福尼亚州纳吉瓦谷岩画

霍夫曼博士又报告了下列几处在圣巴巴拉县和洛杉矶县的岩画地点。在圣巴巴拉以西15英里的圣伊内斯山(Santa Ynez)北峰,以及圣马科斯山口(San Marcos Pass)附近,有一批红色和黑色的岩画。图20很像一块正方形的跳棋棋盘。

如图21和22所示,有蛇形线和之字形线,还有带锯齿状凹边的曲线;太阳图形;短茎百合花和成组的短平行线,以及表示各种昆虫的图形。

这些岩画在一座洞内,靠近一块高20英尺的巨大圆石底部。离此不远,是一块扁平的花岗岩圆石,上有21个臼坑,这显然是在采橡子季节,来到此地的印第安人所用。这里的橡树很多,其果实成为印第安人的生活来源之一。

图25 加利福尼亚州纳吉瓦谷岩画

距此西北偏西三英里处,在山脚附近的山谷里,一块大石上有一些模糊不清、已经褪色的红色岩画。图案基本上和上文提到的相似。

在圣巴巴拉以西43英里的纳吉瓦(Najove)谷中,有一个伸入海中的悬崖,在它的底部有一个大而浅的洞穴,口小里大,在顶上和后部都有许多岩画,其中一些如图23,其图形类似于圣马科斯山口所见。有几个图案刻画的日期似乎比其他的要晚,如长角的牛,等等。使用的黑色颜料是锰的化合物,而红色颜料由铁质黏土做成,这种黏土在山谷里随处可见,数量很多。

画中有些人物的手和胳膊的姿势表达出惊奇或吃惊,以及否定的姿势,如图24。

图26 加利福尼亚州纳吉瓦谷岩画

图27 加利福尼亚州纳吉瓦谷岩画

图25中的图形与图利河谷和欧文斯谷的相似,昆虫图形也出现在图26中。

在这一地点大量出现的其他图案,可参看图27和28。

图28 加利福尼亚州纳吉瓦谷岩画

图29 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附近的岩画

图30 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附近的岩画

其中一个最大的组画,也可能是最精心绘制的岩画,位于卡里萨(Carisa)平原,靠近奥伦纳(Orena)先生的牧场,离圣巴巴拉60至70英里的正北方。最引人注目的图案就是太阳,像一张人脸,在方位基点处带有装饰物,和莫基人(Moki)的一些面具和图画文字作品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蛇形线和不规则图形也很多。

在圣巴巴拉东北4英里处,史蒂文斯先生的住所附近,有一个孤立的砂岩圆石,高约20英尺,直径30英尺,在它的西侧有一个小洞,里面的图形如图29所示,它们与圣巴巴拉县内别处的岩画大体相似。其人物图形显示出相反的姿势。

离此半英里远的东面,在科博士(Dr. Coe)的农场,一座洞穴里还有一个较小的圆石,上面有各种岩刻,如图30所示。其中部分岩画由于岩石崩裂已经消失,这块岩石因其形状被称为“讲坛石”。它的位置在狭窄山谷的一侧,当人说话时,回声略高于普通的声调。

在洛杉矶东北面约30英里处的阿祖萨(Azuza)峡谷也有岩画,图31是它们的复制画。

霍夫曼博士正要离开圣巴巴拉地区时,得知附近有八、九个岩画记录,当时只有几个牧羊人和猎人见过。

图31 加利福尼亚州阿祖萨峡谷里的岩画

加利福尼亚州苏珊维尔镇(Susanville)的弗罗斯特(Frost)先生报告说,在该镇以南15英里处的威洛河(Willow)边,以及河谷低处尽头的米尔福德(Milford),发现图画文字(应该是岩画)。但他没有提供岩画的大体类型和现状的有关细节。

在希尔兹堡(Healdsburg)西南9英里处的波特溪(Porter)旁,有一块巨大的角闪石正长岩圆巨石,上面的岩画类似于在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所见。它们通常是长圆形或椭圆形,其中一些含有十字架图形。

1884年9月,霍夫曼博士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市西北偏西12英里处,发现了一批彩色岩画。图32和33是复制画,为原始尺寸的1/32。岩画的位置几乎就在圣伊内斯(Santa Inez)山的山顶,一块灰砂岩石上。这块岩石高约30英尺,从山脊上向外凸出,形成一个非常明显的山岬,伸展到一个狭窄的山谷。在这块大石西边的底部,是一个圆洞,洞内约15英尺宽,8英尺高。洞内地面很陡地向上通往洞穴的后面,而入口要比内部小很多。岩石西面约40码处,是一汪清澈的泉水。这一带有四条印第安人小路,向北穿越大山,其中一条经过这里。很可能这里是南来交易部落的露营地,其中一些成员就是岩画的作者。上文提到的另外三条小路都在这条路的东边,最远的离此约15英里。其实还有别的小路,但这四条小路距附近的西班牙殖民地最近,它是在1786年圣巴巴拉布道所建起后不久发展起来的。这里的岩画和附近的岩画,外观和位置似乎与这几条小路有关。岩画所使用的颜色是红色和黑色。

图32bd,图33crw里的圆圈,以及其他类似的内含十字形的圆形图案,一眼看去,似乎不知所云,因为这种形状在不同的部族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图32d上面的图形很像一个人,身上绑着奇怪的横向黑白相间的带子。两个相似的人形也出现在图33ab里。在图33a里,人头上伸出的线似乎表明他的崇高地位,或表示所画之人的状况。

图32 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县里的岩画

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科罗内尔(Coronel)先生的人种学私人收藏品中,霍夫曼博士发现了上述岩画含义的一条线索,以及其中一些图案的意义。在一本陈旧的墨西哥服饰彩色插图集里,他发现,这些毛毯的边和颜色几乎与图32d、图33crw中圆圈里的图形完全一样。圆圈可能表示成包的毛毯,是早期在圣巴巴拉布道所附近交易的商品。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那么,十字线似乎是表示用来把毛毯绑成包的细绳,同样的十字线也出现在图33l里。科罗内尔先生还有一些小型的墨西哥人塑像,展现出各种生活场景、服装、贸易以及行业,其中一个着色小雕像,表现一个墨西哥人平躺在一条展开的彩色毛毯上,其颜色和形状很像图32d上方以及图33中ab里的黑白带子,这就给那些图形的含义提供了答案。图33中的黑白带子被中断,这很可能是因为其中的人物图像原本设计在毛毯的前面或上面。

图33 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县里的岩画

上面提到的小雕像是一个墨西哥商人,如果岩画中的圆圈是表示毛毯包,那么,图32d的图形则更有趣,在一个连环圆圈的上方,有一个表示商人的图像,即拥有毛毯包的人。毛毯包,或类似于毛毯包的图形,位于d圆圈的上方和右边。图33l中,有一捆毛毯包似乎在一匹马背上,由一个印第安人牵着向上走,可以看见这人的头饰和腰布的两边。在毛毯包的右边有三条短线,这显然是表示捆毛毯包的细绳的结或绳头,没有着色,因此不太重要,也许是其他货物。还有一些打着手势的人物图形,如图33j中,有一个人很可能携带着一包货物。而图33u,则画了一条蜈蚣,这种昆虫在山地的南面偶有所见,而在北部地区极其罕见。对于图33x的评论,可参见第二十章第二节,标题为“十字形”。

科罗内尔先生说,当他1843年在洛杉矶初次定居时,生活在圣费尔南多(San Fernando)山区北面的印第安人用动物的毛皮和毛发制作毛毯,其横向的黑白带子与这些岩画中的图案相似,它们被卖给洛杉矶谷地的居民和印第安人,后者又将其运往其他部落。

这些图画文字极有可能是为了表现自北而南的贸易历险的突出特点。由于岩石坍塌,这两幅岩画之间的洞顶已经消失,因而在岩画之间,从洞顶到底部留下一道约6英尺宽,4英尺长的空隙。

科罗拉多州

赛勒斯·纽科姆(Cyrus Newcombe)先生报告,在离科罗拉多州德尔诺特(Del Norte)河15英里处的罗克(Rock)溪边的悬崖上,发现了岩画。报告内所附的三张小照片,表明图形是凿刻而成;画上有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十字形的人物、动物,以及其他图形,很像在肖肖尼人部落发现的图案,下文会介绍其中的例子。

伯绍德上尉(Capt. Berthoud)(a)提交了另一份有关同一地区岩画的报告,内容如下:

地点在德尔诺特河东南20英里处,位于彼德拉平塔达(Piedra Pintada)(画岩)河谷的入口处。岩画发现于峡谷或山谷右侧的火山岩上。岩画承受了岁月的痕迹,是凿刻而成,不是画上去的,现在犹他人仍然到处这么做。在马奎尔(Maguire)以及哈得孙牧场内,沿着峡谷的北壁,有四分之一英里长的岩画,画中有各种图形、符号和象形文字,但这些画作的艺术家的记忆,甚至传说都没有保存下来。这些岩画竟然刻在如此坚硬的岩石上,使人倍感兴趣,因为它们完全不同于我在新墨西哥州和亚利桑那州软砂岩上所看见的画。虽然其中一些显然比其他的更久远,但都很古老。犹他人承认岩画非常古老,早在他们的祖先征服这片地区时就有了。

科罗拉多州杜兰戈市(Durango)的查尔斯·赖特(Charles Wright)先生在1885年2月20日的一封信中提到,在科罗拉多州和新墨西哥州边界线附近的岩石上和悬崖屋的墙壁上,有一些“象形文字”。他说:

下列图画是用红色和黑色颜料画在一面悬崖屋的墙上(这墙显然是天然石墙):前面是一位骑马的酋长,手持长矛和鱼叉,头戴描画的帽子,身穿长袍;后面跟着大约二十个人,骑在马上,手握缰绳,等等。事实上,整幅画表现了穿过营地、匆忙离开的场景。全画尺寸大约是12×16英尺。

赖特先生还报告了圣胡安河附近岩石上的图画。画中有四个男人,好像在执行某项任务,双手张开,“胸口缀有一组字母,在他们的右边,有一些用黑色颜料涂写的象形文字,占据的空间是3×4英尺。”

图34 科罗拉多州曼科斯河边的岩画

关于这一地区最好的岩画,论述得最精彩、也许是最有趣的,是民族学局的W. H. 霍姆斯(Holmes)先生所描述和提供插图的岩画,插图的复制画参见图34—37,霍姆斯先生的评论稍有压缩,内容如下:

图35 科罗拉多州曼科斯河边的岩画

图34复制的图形位于曼科斯河(Rio Mancos)边,靠近悬崖屋群。它们显然是用一种坚硬的工具在岩石上凿刻而成,粗略地表现了人物形象。他们当然不是为了表现自然,其外貌具有相当的主观性,是为了象征某种想象的人物。

图35所示的图像发现于同一地点,不是凿刻的,而是用红白黏土涂在光滑的岩石上。这些无疑是崖屋建造者们所为,而且很可能是在房屋建造过程中画的,因为所使用的材料与建房子的灰泥相同。临摹和注释为布兰德基先生所作。复制图约为原画尺寸的十二分之一。

图36所示的例子出现在圣胡安河边,拉普拉塔(La Plata)河口以下约10英里处,实际上是在新墨西哥州境内。一排由庞大浅色砂岩组成的低矮断崖崩塌下来,形成巨大的光滑石块,伸出水面,一块块向北延伸。这每一个石块都像一座引人入胜的纪念原始艺术家的墓碑,其中许多包含奇特和有趣的碑刻。由于我的时间有限,所以画得比较粗糙。它们都被刻入岩石表面,每个人物的全身都被刻画出来,深度多为四分之一或二分之一英寸。

图36 新墨西哥州圣胡安河边的岩画

有些较大组画的工程相当浩大,能够完成它一定是出于强大而持久的动机。除了极少数之外,绝大部分的雕刻无疑具有悠久的历史。那几个新刻的图案很容易区分,既可以根据凿刻表面的新鲜度,也可以根据图案本身的特点。最后一组图画中的奇特图案,与许多装饰陶器的图案有非常明显的相似之处。

在同一地点看到的最引人注目的组画,见图37A。它由一大排人、鸟、兽和幻想的人物组成。整个画面就刻在一块岩石上,生机勃勃,巧妙地表现了全体向右行进的意图。一对长着翅膀的人物在长长的队伍上方盘旋,好像在观察或指挥队伍行进;后面跟着一些奇怪的人物,再后面是一个长角的动物,像是一头鹿,拉着一辆锯齿状的雪橇,上面站着两个男人。构成队伍主体的动物似乎由一条连线联在一起,而动物的形状各不相同。队伍两边许多较小的动物显然是狗,同时有一些人分别站在不同位置,好像在维持队伍的秩序。

至于这幅画所记录事件的重要性,谁也无法得出结论;它可能表现的是一个部落或家族的迁徙,或者是打胜仗后得来的战利品。画左面的几个形象不够完整,而右边的一些人可能不属于主流队伍。复制图大约是原画的十二分之一。

同一幅画中的B和C不过是另外两个组画的比较清楚的局部。这些图案如此复杂,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在此分析它们是徒劳的。

有人会注意到,最后两幅岩画是在新墨西哥州境内,但它们如此接近科罗拉多州边界,而且和该州的系列岩画密不可分,所以将它们放在同一标题下。

图37 新墨西哥州圣胡安河边的岩画

康涅狄格州

下列内容引自拉芬(Rafn)(a)的《美洲文物》:

1789年,埃兹拉·斯泰尔斯(Ezra Stiles)博士参观了一块位于康涅狄格州肯特镇的岩石,具体地点被印第安人称为斯凯悌库克(Scaticook)。他这样描述道:“在斯凯悌库克对面,胡萨托尼克河(Housatonic)以东约一百杆(等于1650英尺)的地方,有一个山丘或叫高地,人称卵石山。山顶上立着这块刻有古老未解图画的岩石。这块岩石凸立在此,并不是山体的一部分;它是白色燧石;向南北展开;长度为12—14英尺;底部和顶部宽度为8—10英尺;表面凹凸不平。在顶部我没有看见任何图画;但四周有不规则的未知图形,其实,不是用凿子刻的,而肯定是用铁制工具一点一点雕琢而成,与戴顿岩画的方式一样。凿刻线的宽度为四分之一到一英寸,深度为十分之一至十分之二英寸。岩刻似乎不是新近产生的,而是非常古老。”

佐治亚州

小查尔斯·琼斯(Charles Jones Jr.)(a)描述了一个佐治亚州的岩画,见下文:

在佐治亚州福赛斯县(Forsyth),有一块纹理细腻的花岗岩圆石,上面刻着画,石头长约9英尺,高4英尺6英寸,最宽处3英尺。图像被刻在圆石上,深度为二分之一英寸至四分之三英寸。人们普遍认为,这是切罗基人留下的。

他所提供图画的复制画见图38。我们会注意到,画中的图形主要由圆圈组成,包括普通圆、带核的圆,以及同心圆,有的是两个或更多的圆圈被直线连成串,构成现在称为“眼镜”的图形。这些插图将会与本书中的许多其他图形进行比较,详见后面标题为“杯形雕刻”的第五章。

M. F. 斯蒂芬森(Stephenson)博士(a)提到,在佐治亚州尤宁县(Union)魔法山(Enchanted Mountain),有人脚、各种动物和熊迹等的雕刻,整个雕刻的数量据说有146幅。

琼斯先生(b)对图像给出了不同的简介,描述如下:

在尤宁县魔法山的火成岩上,刻有男人、妇女、儿童、鹿、熊、野牛、火鸡和乌龟的脚印,还有一条蛇、两只鹿和一只人手的轮廓。这些雕刻,目前已确定的数目为136幅。其中最夸张的是称为“巨人武士”的脚印。它的尺寸是18英寸长,有6个脚趾。其他人和动物的脚印刻画的非常逼真,令人赞叹。

图38 佐治亚州的岩画

爱达荷州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吉尔伯特先生提供了一小册爱达荷州奥奈达镇(Oneida)肖肖尼人岩画临摹集,见图39。其中一些似乎是图腾形象,很可能是为了记录来此的游客名字。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威拉德·约翰逊(Willard Johnson)报告说,他于1879年在爱达荷州奥奈达附近发现了图画文字的遗迹。在一块玄武岩上,画着人物图形。

在爱达荷州发现的另一幅岩画的复制图见后文中的图1092。

伊利诺伊州

约翰·克里利(John Criley)先生报告,在伊利诺伊州杰克逊县埃瓦(Ava)附近发现了岩画。图像的轮廓是根据他的记忆画出,并提交给俄亥俄州托莱多(Toledo)的查尔斯·梅森(Mason)先生,再经他上交民族学局。这种画的准确性很难保证,但从临摹的总体外观来看,原件很可能是中部一个印第安阿尔冈琴部落制作的。

图39 爱达荷州肖肖尼人的岩画

这块岩石被普遍称为“皮阿萨(Piasa)”,是由传教士探险家马凯特(Marquette)于1675年命名的。它的位置就在伊利诺伊州奥尔顿市(Alton)的北郊。

马凯特的评论由弗兰西斯·帕克曼(Francis Parkman)(a)博士翻译如下:

在一块高高岩石平整的表面,用红、黑、绿色画了一对怪物,每个都“大如牛犊,长着鹿角,红眼睛,老虎须,露出可怕的表情。脸有点儿像人,身体覆盖着鳞片;尾巴很长,绕身体一圈,盘过头顶,夹到两腿之间;而尾部像一条鱼。”

戴维森和斯特鲁维(Davidson and Struve)(a)提供了发现这幅岩画的另一种说法,内容如下:

他们(乔利埃特和马凯特)又一次在广阔的未知小河的中央漂流。通过伊利诺伊河口后,他们很快就被笼罩在一座高大的山岬阴影之中,他们惊讶地看到高耸的石灰石上两只怪兽的画像。根据马凯特所述,这两个可怕的怪物都有人的脸,鹿的角,老虎的胡须和鱼的尾巴。尾巴很长,绕过身体,盘过头顶,夹到两腿中间。这是印第安人崇拜的一个对象,给虔诚的传教士留下深刻印象,他们感到,必须用对真神的崇拜取代对这种怪物的偶像崇拜。

上文的脚注对同一块岩石做了如下描述:

在皮阿萨河口附近的悬崖上,一块凸出的峭壁下,在一处大而深的裂缝里,有一块光滑的岩石,在其50英尺长的表面,画着一些古老的图画或象形文字,令人非常感兴趣。它们从东到西被放在同一水平线上,画有男人、植物和动物。这些画虽然免受潮湿和暴风雨的侵袭,但因部分岩石脱落而大部分受到破坏。

伊利诺伊州奥尔顿的麦克亚当斯(McAdams)先生(a)说,“岩石名称‘皮阿萨’是印第安人的称谓,在伊利诺伊语里,意为‘吞食人的鸟’”。他提供了一幅生动的钢笔临摹,尺寸为12×15英寸,声称画出了马凯特所描述的古代绘画。画面上用墨水写道:“威廉·丹尼斯(Wm. Dennis)作于1825年4月3日。”日期用字母和数字双重表示。画的上方用大写字母写着两个单词:“飞龙”。这幅画保存在麦迪逊县的老吉尔海姆家(Gilham),有证明年代的证据,复制画见图40。

图40 皮阿萨岩画

他还公布了另一幅画(见图41)和以下的评论:

我们所见过的最令人满意的皮阿萨岩画,是德国早年出版的图书,名为《图说密西西比河流域——刘易斯(H. Lewis)所画八十幅展现大自然的插图,从圣安东尼瀑布到墨西哥湾》,1839年由德国杜塞尔多夫市阿伦茨公司发行。本书中的一幅大型整页插图很好地展示了奥尔顿悬崖,以及那块岩石上的图画。它复制了德国画家在现场作的临摹画。我们复制了带有图画文字的那部分悬崖(对本书来说,整幅画面太大)。在德国人的画中,就在模糊暗淡的第二张脸的图像后面,有一道参差不齐的裂缝,似乎岩石在此断裂。可能悬崖表面有部分脱落,因而几乎毁掉了其中一个怪物画像。所以,后来的作者只提到一个图像。悬崖的整个表面在1846—1847年间被完全开采一空。

图41 皮阿萨岩画

在本书第十四章第二节“神话和神兽”中,将有一些插图和说明与上述内容进行比较;第二十二章提供了一些案例,说明在描述和复制岩画时所犯的错误和偏差。

琼斯(A. D. Jones)先生(a)谈到了同一幅岩画:

当武器传到印第安人手里以后,他们就用子弹代替弓箭。直到今天,野蛮人都认定,在通过这个地点时,应该放枪并且大声欢呼。我在1838年6月参观了现场,并检验了那幅图画,悬崖上的一万颗子弹孔似乎向我证实了这一带的传说。

图42 伊利诺伊河边的岩画

前文提到的麦克亚当斯先生也提到了图42:

在伊利诺伊河口以上25—30英里处,河的西岸,在一块高大凸出之悬崖的光滑表面,是另一幅有趣的图画文字,深深凿刻在坚硬的岩石上。这幅画今天的状况几乎和当年法国旅行者第一次下河、第一次看见密西西比河时所看见的一模一样。兽身人面像被简练地刻在岩石上。大大的眼睛像圆碟一样凹陷,深达一英寸,身体的轮廓以同样的方式凿刻,嘴巴也一样。

不过,在雕刻的怪物脸部轮廓之上,弓箭手和拉开的弓是画出来的,或是用红褐色颜料染的。

麦克亚当斯先生认为,带弓箭的人物画像要晚于怪物雕刻。

同一作者(b)还描述了图43:

在奥尔顿以北3、4英里处的一座凸出的悬崖,形成一种洞穴式的掩体,遮蔽着下面一块厚长岩石光滑的表面,上面有12幅系列图画。它们是画上去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用红褐色颜料涂到岩石上,而且似乎战胜了岁月的侵蚀,依然如故。可以说,它们因所在位置而受到很好的保护,所以仍然非常干燥。大约30年前,我们为它们画了临摹,我们在最近的一次参观时,发现它们变化很小,尽管它们的外貌显得很古老。

这些图画文字位于河面一百英尺以上的悬崖上。通过峭壁内的一个空洞,可以轻松到达悬崖的突出部位,沿着它就能到达岩石大而深的部位。

图43 伊利诺伊州奥尔顿附近的岩画

前民族学局的詹姆斯·米德尔顿(James D. Middleton)提到了出现在罗克伍德(Rockwood)以南12英里,杰克逊县密西西比河边悬崖上的岩画。另外还有一些岩画在密西西比河附近,距杜罗谢草原(Prairie du Rocher)约4、5英里的地方。

艾奥瓦州

民族学局的诺里斯(P. W. Norris)先生发现,在艾奥瓦州东北部新阿尔比恩(New Albion)以南4英里处的密西西比河岸边,有许多岩洞,里面刻有岩画。离此以南15英里处的悬崖上也有图画。他还在新阿尔比恩以南19英里处的密西西比河边的悬崖上,发现了图画。

堪萨斯州

在《美国哲学学会会刊》1869年第10卷第383页上,爱德华·米勒(Edward Miller)先生报告说,在堪萨斯州哈克堡(Fort Harker)[原名埃尔斯沃思堡(Fort Ellsworth)]东南15英里处、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铁道附近,发现了一幅岩画。根据米克和海登(Meek and Hayden)的分类,这幅岩画所在岩石,属于白垩纪早期1号形成物。

本书整页插图7和8中的图画,就来自这幅岩画,现在用图44呈现,它是同一块岩石的两个不同角度所见。

图44 堪萨斯州的岩画

肯塔基州

1886年8月14日,前民族学局的詹姆斯·米德尔顿先生在一封信中报告说,在肯塔基州尤宁县(Union)的一处地点,几乎就在伊利诺伊州肖尼敦(Shawneetown)对面,发现了一些岩画。根据他的描述,它们与上文提到的伊利诺伊州杰克逊县的岩画,颇为相似。

1890年10月4日,俄亥俄州惠灵顿的巴顿(W. E. Barton)先生在一封信中写道:

在肯塔基州杰克逊县克洛弗博特姆(Clover Bottom),离伯里亚(Berea)约13英里的比格山(Big Hill)陡坡上,有一座大岩石。据老居民说,在他们的记忆中,以前上面覆盖着泥土和草木。岩石上画着人的脚印,还有一只熊、一匹马和一条狗的脚印。这些脚印都朝着同一方向,好像一个人牵着一匹马,后面跟着熊和狗。与之相交的,还有一类更大的系列脚印,我无法确认。这块石头属于亚石炭系砂岩。我记得,这些岩层几乎与地面平行,但大自然的侵蚀使其表面形成约20°的坡度。脚印通过岩层升到斜坡。我已经多年没见它们了。

横穿岩层表面的脚印是人手所刻画,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认为当时岩石上还有别的岩画就不是荒诞不经了。不过,脚印刻的如此逼真,使人不禁要问它们是不是真的。它们左右交替,可惜自然的侵蚀和人们的旅行已经磨去了一些左脚印迹。一条马车道通过这块岩石,导致现在石头裸露出来。它距派恩格罗夫校舍不到四分之一英里,很容易找到。

缅因州

在缅因州发现了一批岩刻,另外一些有关资料也已获得。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也是迄今为止在新英格兰所发现的最大的系列组画,展示在整页插图12。

发现岩画的岩石在缅因州马柴厄斯港(Machasport),位于马柴厄斯河口以下2英里,马柴厄斯湾西北边的克拉克斯波因特(Clarks Point)。这块岩石或岩架,从东到西长约50英尺,宽约15英尺,长度的三分之二与地面几乎平行,从河岸或高水位的西头到低水位标记处,有15°的倾斜。岩石南面倾斜约40°。它是一块片状板岩,有一个横向的暗色纹理,几乎延伸过它的截面。整块岩石几乎都是蓝黑色,密度很大,非常坚硬,只有上层或西端例外,因为定期形成的冰剥落了薄薄的表层,摧毁了许多现在活着的人还记得的图像。潮水的冲刷,海边石头的磨损,卵石的拍打和冰蚀的圆石,也磨去了南边许多图像,直到现在,还能看出一二处凹陷。游客们出于好奇而揭下小块岩石,或刻下自己姓名的首字母以作永久纪念,结果损坏了几处最有趣而且是至今最清晰的画面。本书作者在1888年仔细考察过这块岩石,发现它在水下的深度比过去大得多。在潮水最低位,还能看到有更低潮汐的标记。如果当时岩石表面不是一直暴露在外,岩画就不可能作成。如此之大的一块岩石凹陷得如此缓慢,周边居民竟没有留意到,足以证明这些岩刻的古老。

所有图像的凹刻显然是用一件尖头工具反复做成的——无疑就是一块硬石;不是当凿子使用,而是用来反复锤打或敲击。现在看到的最深处有八分之三英寸。考虑到岩石的坚硬程度和所用工具的原始程度,花在这些图像上的艰苦劳动量一定很大。

关于它们的年头,没有外在的证据。17世纪初,商人们开始知道这个地方,早在此之前,巴斯克(Basque)渔民来过这里,也许倒霉的科特雷亚尔(Cortereal)在1500年和1503年也到过此地。印第安阿布纳基族分支马柴厄斯部落的后人,曾经占领圣克鲁瓦河(St. Croix)与纳拉瓜古斯河(Narraguagus)之间的领域,多年前被问到时,会回答说:“老人们都知道。”他们或者是亲眼见过,或者是根据一代又一代的传说。

几年前,马柴厄斯镇的泰勒先生(他曾经在1868年做了最初的临摹画并慷慨地提供给民族学局)请求当地的印第安居民彼得·贝努瓦(Peter Benoit)(当时年近80岁)协助破译岩画。他提供的信息很少,但指出,这些图形决不可“只从一边”解读,因此,临摹画中心附近的一个图形,如果从南边看,毫无意义,但从相反的方向看,却显明是一个妇女,头上有只海鸟,按他所说,“女人撞坏了独木舟,带着海獭皮,在半个月亮下独自向东行走,就像鹭在近岸涉水。”同样,上文提到的图形下边有三条线,合在一起像鸟的脚印或三叉线,表示马柴厄斯的三条河:东河、西河与中河,它们在距此地点不远处相交。紧挨着河流标记的右边,有一个类似羽毛的符号,其实是一条岩缝。大多数人类与其他动物的图形很容易辨认。

与上述克拉克斯波因特岩画上的图形相似的一个岩刻图形,在其南边600英尺处,在高水位标志附近的岩石上被发现并复制,它离伯奇角(Birch Point)不远。还有一些发现于霍姆斯湾(Holmes Bay)(马柴厄斯湾局部)霍格岛(Hog Island)上的一块岩石上。所有这些岩画毫无疑问都出自印第安阿布纳基人之手,要么属于佩诺布斯科特(Penobscot)区域,要么属于帕萨马库迪区域。这些岩石位于两个区域之间的水道共用线路上,是便于短暂停留的地方。

马里兰州

在州界线以南大约半英里的萨斯奎汉纳河(Susquehanna)里,有一组岩石,其中有几个被形象地称为“光头修士”(Bald Friars)。附近有几个冢形圆石,人称“黑头”石,据报告是暗绿色绿泥石片岩。在几块圆石上,刻着深深的岩画,最后显然用石头或木头和沙子磨平,从而使轮廓留下尖锐而明显的边。其中有些图形的深度达1英寸,但大部分受到的侵蚀越来越厉害,因为经常发生涨水,还有初春时河上冰面破裂,流动的冰块不时冲撞岩画。

以下是弗雷泽(Frazer)(a)教授的报告:

通过宾夕法尼亚州边界线,就抵达南面荒凉的蛇形岩石群,总体来说,这一片还是比较平坦的。

在州界线以南大约700码或640米处,河岸上有些岩石被称为光头修士。法国人的小客栈就在这里,位于一条流入萨斯奎汉纳县的小河河口。在小客栈以南约874码(800米)处,有许多小岛,都有当地的名字。这些小岛引人关注,因为上面有原住民的岩刻。

大多数小岛都是由绿泥石片岩构成,但这块岩石几乎总是引人注目,因为它有交叉的石英纹路。在这种情况下,那些由这种材料构成的小岛都很独特,这使它们具有非常醒目的白色外观。

其中一个拥有岩刻的岛称为迈尔斯岛。

这些岩石暴露在外的部分,都被图画覆盖,显然它们具有历史的或至少有叙述意义,因为它们似乎相互关联。毫无疑问,大部分的岩刻已受大自然的变化而破裂、损坏,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被彻底毁灭,我们在岛上发现了岩画曾经存在的证据。

每一块大圆石似乎都包含一些以往岩画的痕迹,在许多情况下,有图的一边都是在下方,表明它被移开了原位。天然因素能够充分说明这种位移原因,因为岩石在目前的位置并不难推动,对于天气和冰块的磨损没有多少抵抗力;但是除此之外,人为因素也不能忽略。

另外,画上有常见的印第安式蛇头,以及大量的线条。

另一个常见的图形是同心圆,有时候是四个,有时候少于四个。

整页插图12

缅因州的岩画

图45是弗雷泽教授所画图的复制画。

查尔斯·劳(Charles Rau)(a)博士也提到这一地区,他从史密森学会(Smithsonia Institution)收藏品样本中得到的截图(博物馆编号39010)见本书图46所示。

图45 马里兰州光头修士岩

在1888年和1889年的秋天,霍夫曼博士考察了这些岩石,绘制了临摹,进行了测量。临摹复制画见图47和图48。这些图形刻得很深,好像还用沙子和绿色圆木棒磨平。最深的刻痕跨度从3/4英寸到1 1/4英寸不等,而且深宽几乎相等,看起来好像是用凿子凿刻,因此与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岩画极为相似。不论这些岩刻如何完成,显而易见的是,所消耗的时间和精力是巨大的,因为这种当地称为“黑头”的岩石,是非常坚硬的。

图45是岩石上部的鸟瞰图,上面有更多的人工雕琢。这些岩画的覆盖面约为5×4.6英尺。图形的末端越过不规则的水平表面,延伸到岩石的圆形边缘,所以图案左下方的线条有45°的倾角。最右边的两根短线条在岩石上侧的边缘,其表面倾斜角为30°。

图46 马里兰州光头修士岩上的石板

图47 马里兰州光头修士岩顶部

有些图形已无法辨认,这完全是因为岩石位于河中,离岸边有相当的距离,每年受到洪水的冲刷和漂浮的圆木与漂流物的磨损。右端上排的图形类似于宾夕法尼亚州兰开斯特县(Lancaster)华盛顿附近的图画。(参见图73。)

图48展示了选自这块岩石其他部位的三个图形,以说明所见图案的多样性。它们很像加利福尼亚州欧文斯谷的部分岩画图,只要将它们与本节有关欧文斯谷岩画的描述和整页插图相比较,就可看出这一点。左边图形的直径有4英寸,中间的图形有6英寸宽,15英寸高。第三个图形或右手边的,是同心圆圈,横截面约10英寸。

图48 马里兰州光头修士岩上的图形

马萨诸塞州

以下对于谈论颇多的戴顿岩石的描述,节选自斯库克拉夫特(b)的著作,该书配有它的整页插图,本书复制如图49:

在古老的文兰地区(Vinland),有一块绿岩石位于阿索尼特河(Assonet)或叫汤顿河(Taunton)边缘,上面刻着古老的岩画,早在1680年就被新英格兰移民发现。当时,丹福思(Danforth)博士就画下了它。这幅略图以及随后几幅不同时期的临摹画(最晚为1830年),在细节上有相当大的差异,但总体上保留了共同之处,它们在《古代美洲人》一书中的表11和表12有所介绍,并与同一时期的斯堪的纳维亚岩画相提并论。这些绘画都不完整[包括那幅由罗得岛历史学会(Rhode Island Historical Society)1839年资助完成的画,见表13],有些图形被辨认出或多或少与古罗马字母和数字相似,这可能误导了马格努森先生(Magnusen)对它的诠释。无论如何,看来它的含义非常丰富,难以正确解释它。它纯粹源自印第安人,是奥吉布瓦人以独特象征图形画成,称为Kekewin。

图49 马萨诸塞州的戴顿石

对这块岩石上的岩画,不同时期不同的人做了许多临摹画,本书将在第二十二章第二节展示,并加以评论。

霍夫曼博士1886年考察此地时发现:由于岩石离岸边有一小段距离,每天数次潮水都将泥沙冲到岩石表面沉积下来。为了清除这薄薄的一层泥沙,人们频繁使用水和扫帚加以清理,结果岩画表面被迅速毁坏。游客频繁,向导或船夫并不干涉他们,只管领乘客们观看这著名的岩画。

我们会注意到,这块岩石上的画很像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米尔斯伯勒(Millsboro)附近发现的岩画(参见图75),以及富兰克林南部在“印第安神石”(Indian God Rock)上的岩画(见图74)。

在拉芬(b)的《美洲文物》中有如下叙述:

在马萨诸塞州伍斯特县(Worcester County)拉特兰(Rut land),最近在一块大石头上发现了一些未知的图形,中间有一道相当长的线条。这些图形井然有序,凿刻的沟痕里填满黑色混合物,几乎和岩石一样坚硬。该委员会还报告说,在马萨诸塞州布里斯托尔县(Bristol)斯旺奇(Swanzy)发现了一块类似的岩石,此地距戴顿岩石大约10英里。

明尼苏达州

已故的民族学局的诺里斯先生曾经报告,在明尼苏达州派普斯通(Pipestone)采石场,在一块岩石凸出部位的平面上,有大量凿刻的图腾画,他还提供了一些岩刻的临摹画。有一种传说:过去有个习俗,每个印第安人要收集石头(烟斗泥)做烟斗。他们在这一带动手采石之前,都要在这块岩石上刻画图腾(没有硬性规定是氏族的、部落的还是个人的图腾)。紧邻的一些悬崖,由于材质太硬而无法在上面刻划,所以这些悬崖上的图形是用颜料涂画而成。诺里斯先生辨认出鸟的脚印,类似鹈鹕、鹿、乌龟的图形,一个内含十字图形的圆圈,以及一个人形图像。

从当地获得的所谓图腾画的实例,参见图50,它是依据R. 克罗瑙(Cronau)(a)的著作复制的。

关于派普斯通采石场同类岩画和其他岩画,N. H. 温切尔(Winchell)教授(a)有相关的描述和说明。节选如下:

在受过冰河作用的石英石表面,有一幅“三少女”岩画,因回旋风而保持得很干净,在它的四周,有许多粗糙的岩刻,这是用某种尖锐的工具或其他的石英石在岩石上凿刻而成。它们有不同的尺寸,刻于不同的年代。区分年代的根据是它们交叉和切入方式的差异,以及所使用工具重量的明显差异。它们通常表示某种动物,如龟、熊、狼、野牛、驼鹿,以及人的形象。“鹤脚”是最常见的;其次是男人形象;再其次是乌龟。看起来,似乎每个得胜的战士或猎人碰巧路过这里时,都会留下他对伟大神灵的敬谢之意,他在这些圆石周围的岩石上粗略地刻下猎物的形象,或者他自己的形象,也可能在即将进行探险时,以类似的方式向本族的神灵祈求帮助。在某些情况下,有一个连接几个人物的连续线,刻在岩石表面的方式,就像在叙述一个传奇或冒险故事,但大部分图形是互不相连的。这是该地区的“圣地”。这种标记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没有见到。这里有大量裸露的平坦岩石。(类似的岩刻在卡顿伍德县的红色石英石上也有发现。)对岩石表面的凿刻很轻,一般不超过十六分之一英寸,有时只够描图。对于原住民来说,岩石的硬度成为他们用原始工具凿刻的障碍;但它有效地保存了这些简朴的图形。大量散布在这块石英石上冰河期的细微刮痕,表明它坚固地保存了所有这些岩刻,而且将确保存留到遥远的未来。不过,它们的历史可能并不久远。它们至少与现存的印第安人部落王朝有关联。自从最早的欧洲人来到美洲,他们就了解到,在当地原住民中,乌龟和熊的图腾是非常强大的,这种信念延续至今,是岩画最常见的表现对象。“鹤脚”“火鸡脚”或“鸟的痕迹”等词语也许是指同一个图腾标志——鹬,它不仅常见于这些岩石上,而且出现在俄亥俄州的岩刻上,并且是纽约州易洛魁人的图腾之一。

1892年6月,民族学局的霍姆斯先生考察了派普斯通采石场,临摹了许多岩画。遗憾的是我们收到的太晚,来不及插入本书。他的评述节录如下:

图50 明尼苏达州派普斯通的岩画

处理温切尔教授所复制和出版图形的麻烦是,它们没有按照最初的顺序排列。现在是不可能完全纠正了,因为大多数石头已经被翻动和移位。……温切尔的画显然是根据眼见并有很强的个人方式;此外,它们有些混乱,但又似乎有些顺序。在我看来,我所得到的少数几组岩画,比书中任何一幅单独的图画都要有趣得多。毫无疑问,这一大型组画总体来说是按一定顺序排列的,通常是依照当地原住民礼仪中神话人物和身份的次序排列。非常遗憾的是,原来的顺序已被破坏。由于文物搜寻者的侵袭和岩刻的变形,使人不得不移动石头。有一块大石头被温切尔教授带到明尼阿波利斯市。有几块石头仍在原位,它们都靠近一块大花岗岩圆石的底部。在当今人们的记忆里,据说这里以前是印第安人前来求告神灵的地方。

下面的描述选自詹姆斯·林德(b)的记载:

四周是众多高耸的悬崖峭壁环绕;下面是派普斯通采石场和冲积平地。在采石场里,有一块巨大的圆石,坐落在一块平坦而外表光滑的岩石上,其表面离地面不过几英寸。在岩石未被圆石覆盖的部位以及圆石表面,凿刻着各种各样精彩的图像——蜥蜴、蛇、水獭、印第安人的神、脚趾分开的兔、长着人脚的麝鼠,还有其他奇怪的和难以理解的物体——全都刻在坚硬的花岗岩上,如果不耗费大量的时间和劳动是不可能完成的。……

图51 明尼苏达州布朗谷中的岩画

传说有一大群达科他族的扬克顿人(Ehankton)和提托人(Teeton)聚集到采石场挖石头。在一个闷热的傍晚,太阳就要落山之际,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响起隆隆的雷声,眼见一场暴风雨即将降落。这种情景在大草原上经常不期而至。每个人都奔向自己的小屋,等待暴风雨的降临。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在人们的头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他们朝宿营地外面的大圆石望去,只见一根烟柱立在上面,它来回移动,并逐渐定格成一个巨人的样子,坐在大圆石上,一只长臂伸向天空,另一只手臂指着脚下。一阵一阵的雷声,一道一道的闪电,此起彼伏。之后,这个人影突然消失了。第二天早上,苏族人(Sioux)走到圆石旁,就看见了上面的这些图形和画像,而以前上面什么都没有。从此以后,这地方就被视为圣地(wakan)。

T. H. 刘易斯先生(b)对图51进行了介绍。

这块圆石位于明尼苏达州布朗山谷高地北端的公园边上。它表面平坦,西边朝外,外形不规则,直径大约是5英尺8英寸,牢牢地嵌入台地内。

a图里的中心人物无疑是一个男人,但画法很传统;b图画的是一只鸟;c图画的是一只乌龟;d图画的是一个十字架和一个圆圈相连,但有一个凹槽从圆圈向外延伸;e图、f图和g图的形状虽然有点像十字架,但很可能表示鸟;h图和i图的图形难以分辨,但一定有特定的含义;h图和i图是刻在圆石上的小圆点或杯子。

上面介绍的图形是原尺寸的八分之一,相互位置也是按原先的位置正确排列。岩刻做得干净利落,而切口很小。

蒙大拿州

华盛顿特区的查尔斯·哈洛克(Charles Hallock)先生报告,在蒙大拿州阿西尼博因堡(Assiniboin)附近发现岩画。不过,他没有提及它们是用颜料涂画的还是雕刻的,也未介绍所发现图形的总体类型。

内布拉斯加州

以下对发现于内布拉斯加州达科他县岩画的概述,是由艾奥瓦州苏城(Sious City)的J. H. 奎克(Quick)先生所提供:

这些岩画发现于一处深谷内的砂岩悬崖的表面,这里有两条水道(河道内大多无水)交汇于艾奥瓦州苏城以南约20英里处,位于内布拉斯加州达科他县境内。就在此处,与密苏里河底部相邻的悬崖被上述峡谷深深穿过,向北通向密苏里州。另一个峡谷,从西南伸展过来,越过两谷之间这片狭窄陆地,从峡谷底部升至50至75英尺的高度。离此一段距离之外,这个山岬(如果我可以这么称呼它的话)有凸出的砂岩在两侧伸出。正是在该点和东边后退几柱远的地方发现了上述图画文字。

岩石分属两个种类,几英尺墨绿色的硬砂岩叠压在差不多同样厚度的软砂岩上,后者软得可以用手指捏碎。下面的软岩层受到严重磨损,而上面的硬岩层向外突出几英尺,把下面的软岩层完全遮蔽。在下面这些软岩层光滑的表面上,刻着图画文字,它们的上面受到悬垂岩壁的保护,东面受到200英尺高悬崖的护卫,又受到茂密丛林和森林树木的遮挡,免受大风侵袭。有了这些护卫,再加上位置非常偏僻,所以它们受到良好保护,很少受到粗心淘气之手的破坏。

鹰或“雷鸟”图形相当多。也有许多“野牛”脚印和“火鸡”脚印的图形。我称它们为“火鸡”脚印,因为它们都有刺,似乎表示某种大型禽鸟。

其中有一个组画,我称其为“熊斗组画”,我们不能确定其中小动物的图画是最初图画的一部分,还是以后添上的。它似乎最初就有,但凿刻的深度不及其他图形。熊身上的对角线条也是如此。

另外一组画,我称其为“火鸡脚印组画”。其中有些图形,我们甚至猜想不出它们的含义。但它们无疑是原画的一部分,似乎和其他图形一样属于同一设计。

“熊迹”中的图形非常多,有大小不同的几种尺寸。有一个像猫的图形,我们称之为黑豹,显得模糊不清。它遭受了时光的侵蚀。其他的图形使我们联想到螃蟹或小龙虾,但我们无法确定下面那条向后运行的线是否属于原画。

正是这位在1857年发现上述岩画的绅士告诉我,有一段时间,这一带还有更多的岩画,就在离此3、4英里之外的内布拉斯加州荷马(Homer)附近、邻近一处大水泉的地方,但他也表示,由于这里是老百姓举行野餐的首选之地,所以这些雕刻十有八九已遭损毁。我认为在这些悬崖峭壁上还会找到别的岩画。

我猜测,由于上文中我所介绍的具有岩刻的地方几乎像洞穴,所以它成为最受欢迎的露营地和休息的地方;此外,上面提到的深谷形成了便利的小道,从密苏里河的河底一直通往远离河流的高处,这样就不必走悬崖陡坡了。

温纳贝戈族(Winnebago)印第安人居留地在此地南面几英里处,但他们直到1860—1865年才被政府安置在这里。我认为,在此之前住这里的是奥马哈族人。我对刻画这些图形的印第安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对图形的含义也不知所云。

最有启发性的一些岩画(其临摹画由奎克先生慷慨提供)见整页插图13,节选的临摹和其他岩画临摹见图52和图53。

整页插图13

内布拉斯加州的岩画

图52 内布拉斯加州岩画中的图形节选

印第安人事务局的弗朗西斯·拉弗莱切(La Fléche)在1886年2月的信中写道:

在靠近内布拉斯加州桑蒂(Santee)印第安人事务处的密苏里河岸边,有一块岩架,奥马哈语称为Ingnaχe gikáχa-ina。这块岩架上刻有图画文字,画着真人大小的男人们走向欢乐场。因为砂岩如此柔软,岩画很可能是用一块木头刻画而成。他们都以特殊的图形表示(如箭头、枪等夺命器物)。传说幽灵们自己写下了这些图画文字,然后才“恢复原形”。

民族学局的J. 欧文·多尔西(J. Owen Dorsey)牧师认为,比较正确的翻译应该是,“幽灵们自己开辟了这个地方”。

图53 内布拉斯加州岩画中的图形节选

内华达州

美国地质调查局人员在内华达州的皮拉米德湖(Pyramid Lake)的尽头发现了一些岩画,不过没有精确的复制图。据说这些图形刻在玄武岩岩石的表面。

在卡森沙漠里的隆布特(Lone Butte)西坡上,也发现了相当多的岩画。所有这些岩画都刻在大圆石和岩石的表面,似乎是用诸如石英之类的坚硬矿石凿刻而成。

图54 内华达州卡森河边的岩画

内华达州里诺市(Reno)的R. L. 富尔顿(Fulton)先生在一封来信中说,图54所复制的画是一幅奇妙岩画的铅笔临摹,原址在古老的丘吉尔堡下方约8英里处的卡森河(Carson)边的一块岩石上。这块岩石是一组同类岩石中最大和最重要的一块。它是玄武岩,高宽皆约4英尺。

富尔顿先生介绍说:

上述岩石有一个长方形的孔,长宽分别约为4英寸和2英寸,左端深约16英寸,此孔在岩画之前就存在。如果它不是某种常见的古代石臼,那么,它似乎就是岩画作者构图的起点。岩石顶部宽阔平坦,角度朝南,顶部和东南侧覆盖着线条和标记。据我看来,它们并没有向当代人传达什么信息。

有一条半英寸宽的线始于孔的左边,一路向下,形成岩画的外框,到达岩石中部时,它突然转向上方,与上面的象形文字交合。还有二、三条类似的线在石头顶部交叉,其中一条穿过后转向北边,消失在一层和石头一样古老而干硬的青苔中。从石头底部的一条线延伸出几个扇贝形的图案,可能是岩画的一部分,也可能是边缘或装饰。这些图形并不是动物、鸟,或爬虫类,但似乎是由所有已知造型构成,与蜿蜒的蛇形线相连。它似乎像一只狗,在身体每一端都有个圆圆的、没有特征的脑袋,看着前方,占据着下面一条线附近的一个地方。这些特征都很突出。一只鹿头下面连着一个看似四条腿的拼凑物。鸟爪出现在两、三处地方,但是附近却没有鸟儿;蛇形图线杂乱地穿过整个图画。右端有一个带辐条的圆圈,连接到中心,然后向外融入外面的迷宫。

据我所知,最有名和最多的符号集中处,覆盖了一片巨大而平整的岩脊,它位于霍普金斯·苏打·斯普林斯(Hopkins Soda Springs),在中央太平洋铁路边一座山峰以南12英里处。这块岩石的特性与我以前所描述的大致相同,但其底部为一坚固的岩脊,一边10英尺,另一边大约40英尺,上面覆盖着粗糙的图形,其中许多似乎是人物、动物和爬行动物。此岩脊有一个45°角,这对于一位偶然路过的悠闲的艺术家来说,一定是个诱人的地方。

在特拉基(Truckee)河畔的其他许多地方,也有类似的岩石,然而每个都有自己特色鲜明的记号。威尔第(Verdi)是中央太平洋铁路沿线的一个车站,在其东面半英里处有一块岩石;而在里诺(Reno)以东10英里处,还有两块岩石,其中较大的一块上面,在其右上角有一个孔,从那儿延伸出许多线条,以各种切线和角度运行,构成一个双头的设置,又有多头箭指向三个方向。有一个蜗牛状的卷形花纹位于两只胳膊之间,但并没有触及它们。下面是一些斑点,好像是艺术家用来试验他的工具。

很久以来,这一地区就被瓦肖(Washoe)族印第安人占据,但他们谁也不了解这些图画。有一位灰发、皱纹多过头发的驼背老人,据说已有一百岁,被领到现场。他说,他很久以前就见过这些画,那时他只有几岁,当时的图画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洛夫乔伊(Loveioy)先生,一位著名的报业人士,1854年买下了这些岩石所在的大牧场。他在临终前说,这些岩画现在的状态与他当年第一次看到时完全一样。其他人的说法也是如此。它们肯定早于美国人甚至西班牙人建立沿海殖民地之前。它们在许多方面是非常独特的,而岩石也是惊人地适合其用途。在岩画表面破裂的地方,颜色都变成了灰色,磨擦或天气似乎都不能使其复原。刻痕非常浅,几乎看不见、摸不着,但记号做得很明显,很远就能分辨出来。

显而易见,制作这些图画不仅是出于爱好,而且有特定目的,做得非常精细、耐心,毫无疑问,也耗费了大量时间,因为当时工具很差。

在内华达县梅多湖(Meadow)附近的一个大岩脊上,留有岩画;在内华达州,从东南到西北角,散布着许多岩画,一直延伸到加利福尼亚州莫多克县(Modoc),在马德莱恩(Madeline)平原留下了一串岩画样品。

在内华达州奈伊县(Nye)贝尔蒙特(Belmont)8英里以下,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不知何时从岩壁上落入峡谷,上面有一片近20平方英尺的岩画。岩石如此之高,一个骑在马上的人都够不到顶部。

图55 内华达州里维尔的岩画

在同一个县的里维尔(Reveille),一些岩石上也有岩画。在通往泰博(Tybo)的路上,每一块大岩石上都有岩画,其中一个图形是一个半圆和一个弧线内的垂直短放射状线条。在里诺有一块沉重的黑色岩石,上面雕刻着几英尺长的精美图形,四个圆圈表示公牛的眼睛,一个带有大羽毛的箭头,还有一个图形可能表示一个男人。在里诺(西班牙语意为泉山)东北15英里一个陡峭的峡谷里,有几个悬崖上刻着精致的图画;在大本德下方,被卡森河切去一角的小山之裸露的岩壁上,覆盖着上百个圆圈和蛇形图案。还有几个三角形,一个完整的正方形和圆弧,一个女人伸出手臂握着橄榄枝,等等。

洪堡县(Humboldt)也有类似的岩画,最好的一幅是在古老的示巴矿(Sheba)的一座悬崖上。它在皮奥奇(Pioche)以南十英里处,岩石上凿刻了约50个图形,其中许多表现的是山羊。再往南80英里,在靠近凯恩泉(Kane's Spring)的地方,可以看到数量最多、最完美的此类史前艺术杰作。在这些数量众多、保存完好的岩画中,有一幅表现的是男人们骑马追赶动物。

我所走过的一片地区面积广大,它一定使所有人印象深刻,因为那儿刻有一系列符号,它们断断续续地从亚利桑那州一直延伸到俄勒冈州。

图55展示的是内华达州里维尔的一处岩画。在内华达州沃克湖(Walker)附近的沃克河一侧岩壁上,也有众多各种各样的图形。频繁出现的有波浪线,圆圈和类似蔬菜的图案。另外还有人形与脚印的描绘。

图56是一幅临摹画,1877年由美军第十二步兵团塔辛中尉(Tassin)绘制,原作是位于基地内的一幅古老岩画,该处位于戴德(Dead)山的洼地,根据印第安莫哈维族(Mohave)神话,这里是死去的坏印第安人的游荡之处。此图及其说明原是一个有关莫哈维印第安人的手稿报告,收藏在民族学局图书馆,由塔辛中尉提供。

他解释了其中一些图形的含义:

a)显然是两种不同的大豆。

b)似乎指毒蛇咬的伤口,以及解毒草药的用法。

c)大概是莫哈维人的土制冰瓮或水冷却器。

图56 内华达州戴德山上的岩画

这一系列的岩画都被视为希努莫人(Shinumo)或莫基人所为。它们与亚利桑那州莫基族印第安人的岩画大体相似。它位于肖肖尼语言区境内,很可能是该语言区内众多部落中的一个或多个部落人的作品。

新墨西哥州

在谢伊峡谷(Chelly)入口以东四分之一英里的北面岩壁上,有几组岩画,主要由各种奇形怪状的人物组成,还有一些动物、圆圈,等等。其中一些被漆成黑色,大部分是浅色线条,其中有些地方风化得很厉害。峡谷深处,在靠近悬崖的地方,有多组图画文字,包括人和动物,波纹线或曲折线,以及别的古怪图形。

陆军中尉詹姆斯·辛普森(James Simpson)(a)在他的《军事侦察日志》中,提供了多幅整页插图,内有新墨西哥州西北地区岩画的临摹图,其中一些就取自位于埃尔莫罗(El Moro)的所谓“画岩”上的岩画,图57是其复制画。这些岩画选自岩石南面。辛普森中尉说,大多数图形高不过一人,其中一些图画无疑是印第安人所作。

图57 新墨西哥州的“画岩”岩刻

1853—1854年间,太平洋铁路探险队在岩石上发现了众多的彩色蚀刻和岩画,惠普尔中尉(c)记录了那些位于新墨西哥州罗基戴尔溪(Rocky Dell)旁的岩画,它们处在埃斯塔卡多平原(Llano Estacado)边缘和加拿大河之间。小河流经一个山峡,在其中一边有一排砂岩石形成的洞穴。洞顶上覆盖着岩画,有一些明显很古老,下面有无数雕刻的脚印、动物和对称线。他还指出(d),刻在祖尼(Zuñi)附近阿奇泉(Arch Spring)旁岩石上的图形,与罗基戴尔溪旁的岩画有点相似。

在奥霍佩斯卡多(Ojo Pescado)附近的废墟旁,有一些岩画,也是惠普尔中尉(d)报告的,这些岩画风化得很厉害,“没有一点现代人插手的痕迹。”

来自印第安纳波利斯(Indianapolis)的埃德温·希尔(Edwin Hill)先生在一封信中说,在丹佛至里奥格兰德铁路(Denver and Rio Grande)旁的安托万(Antonite)与埃斯帕诺拉(Espan˜ola)之间,有一些岩画。在特雷斯彼得拉斯(Tres Piedras)下面和埃斯帕尼奥拉附近,沿着山谷的道路两边绵延很长距离,至少几英里,都雕刻着原始的岩画。峡谷有一个约45°的坡度,内有许多大圆石,在每一块可见的石头表面,都刻着图画文字。箭头、斧头、圆圈、三角形、弓箭、长矛、乌龟等图形都有轮廓线,好像使用了某种刀具。两年前这里被阿帕奇人占据,但这些岩画的年头要古老得多。

在新墨西哥州境内的其他岩画由于非常靠近边界,所以人们认为,它们与科罗拉多州的岩画有关联。

E. D. 柯普(Cope)教授(a)提交了他在阿比丘(Abiquiu)附近查马(Chama)河边陡峭山谷一侧发现的岩画。这些画刻在侏罗纪中等硬度的砂岩上,磨损严重,岩石表面长满了地衣。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吉尔伯特·汤普森(Gilbert Thompson)先生报告说,他在新墨西哥州温盖特堡(Wingate)以东30英里的圣安东尼奥泉(San Antonio)旁发现了岩画。有各种人的图像,还有许多其他图形,它们与其西边常见的莫基印第安人的图画惊人地相似。其独特之处在于,图形的轮廓是凿刻而成,形成的凹处涂满了红色、蓝色或白色颜料。图像的内部仅仅涂有一种或几种相同颜色。

图58和59是新墨西哥州祖尼南面奥霍德本纳多(Ojo de Benado)的岩画临摹画的复制图。原稿曾经与其在一起,并正式交给了民族学局,但现在已与临摹画分开,上面找不到收藏家的名字。

这些图形与邻近几个地区的非常相像。类型总体属于普韦布洛人的岩画。

图58 新墨西哥州奥霍德本纳多的岩画

班德利尔(Bandelier)先生报告说,他在南比(Nambe)看到并描绘了一幅岩画,它位于普韦布洛(Pueblo)以东约2英里的峡谷内,另一幅在库埃瓦−平塔多(Cueva Pintada),位于科奇蒂(Cochiti)西北17英里的小道旁。

图59 新墨西哥州奥霍德本纳多的岩画

纽约州

以下摘自斯库克拉夫特的报告(c):

在高地之上的哈得孙谷,有一幅印第安人的图画文字雕刻(现已被毁),从它的古老性和特征看,其年代似乎属于武器和火药被引入河谷原住民部落时期。根据当时著名的历史事件——荷兰和法国建立殖民地,这个时代可以准确地推算出介于哈得孙河水位抬升到海兰兹(Highlands)之上的1609年至建立奥兰治堡(Fort Orange)、在现奥尔巴尼地区开通与印第安易洛魁人(Iroquois)贸易的1614年之间。……

图60 纽约州伊索珀斯溪旁的岩画

在一张1659年荷兰阿姆斯特丹出版的地图上,在距伊索珀斯溪(Esopus)上下游的一段距离内,都标志为瓦拉那瓦孔人(Waranawankongs)居住地。他们是莫西肯德人(Mohikin-der)的一个家族。他们说的方言具有典型的莫希干语(Mohigan)的特点,当地许多河流的名字以及库克萨基(Coxsackie)附近河岸特征的名称都是以他们的语言命名的。这种语言就是阿尔冈琴语。

伊索珀斯一词本身似乎源自Seepu,阿尔冈琴语意为“河流”。

……如果对年代的推测正确,就可以认为岩画是用金属工具凿刻的。线条刻得很深也很清楚。轮廓是双线条。头上的羽毛表明他是一个酋长或者是一个擅长印第安巫术的人。他的右手握着枪;左手好像举着木棒。(手臂的姿势可能只是一种手势。)

图60是哈得孙河西岸伊索珀斯登陆处一块岩石上的岩画复制画。展示它主要是因为文献中经常提到它。

北卡罗来纳州

民族学局的詹姆斯·穆尼(James Mooney)先生报告说,在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Asheville)至伯恩斯维尔(Burnsrille)道路北侧,邻近凯尼河(Caney)东岸的一块灰色片麻岩上有一些岩画。岩石表面以30°角朝南,岩刻占地面积约10平方英尺。图形主要由杯状凹痕构成,大约3英寸深,有些还相互连接。有几个图案似乎是表示脚印。其特点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佐治亚州特拉普洛克(Trap Rock)裂谷处的岩画和北卡罗来纳州韦伯斯特(Webster)以北塔克西吉河(Tuckasegee)支流旁朱特库勒(Juttaculla)岩上的岩画。

上述岩画所在的岩石属于埃利斯·加德纳(Ellis Gardner)的财产,被称为“加德纳岩石。”

穆尼先生还报告说,在北卡罗来纳州韦伯斯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有许多岩画,圆圈,杯状凹痕,鱼骨图案,等等。他进一步说,勒诺(Lenoir)的J. M. 斯佩赫维(Spainhour)博士授权他宣布,在一块浅灰色的4×30英尺的岩石上,有大量的杯形岩画,他计算为315幅。这块岩石在亚德金河(Yadkin)旁,在威尔克斯伯勒(Wilkesboro)以南4英里,有时会被河水淹没。

1886年,霍夫曼博士访问了北卡罗来纳州西部,下面就是他在当地发现图画文字的报告。

“称为‘画岩’的地点坐落在弗伦奇布罗德河(French Broad)东岸或右岸,离田纳西州和北卡罗来纳州州界大约100码。一座石灰岩悬崖在河边突然中断,它大约100英尺高,暴露在外的区域从一侧到另一侧至少100码。图61是从河对岸看过去的景象,展现了石灰岩壁和岩画的位置,以恰当的比例画在插图的中心。”

图61 北卡罗来纳州的画岩

“这一带属于乔克莱先生(Chockley),他在这一带已经生活了15年。他说,这段时间由于岩石的逐渐碎裂,图画文字已经有些变形。根据当地的传说,第一次发现图画文字的时间,可以追溯到约60年前,而对它的含义,不论是为数不多的白人居民,还是偶尔去火车站的散居在周围的切罗基族印第安人,都一无所知。”

图62 北卡罗来纳州画岩上的岩画

图画文字的造型很特别,没有明显的动物图形,但有一定数量的短直线,彼此构成直角,如图62所示。其为实际尺寸的三十六分之一。

图形是暗红色,可能是一种氧化亚铁,附近有大量存在。这颜料似乎已经渗入石灰石较柔软的部分,而在较硬的岩石表面的图画却因暴露在空气中而消失。最下面的图形似乎像一个简略的人形轮廓,一只手臂向下伸出。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

在岩石表面,与上述图画相距几码远的右边,是一些模糊的圆形轮廓,其中有几个向着中央点,至少有一个从中心向下延伸了约8英寸。

俄亥俄州

据报告,该州有大量的岩画。以下的例子就取自其中。另外还有发表在俄亥俄州百年纪念筹委会出版的《州考古学会委员会报告》中所制作的复制图和简要描述。

图63是纽瓦克特克(Newark Track)岩画的复制图。

该书第94、95页中对此的描述如下:

图63 俄亥俄州纽瓦克特克岩石

位于俄亥俄州利金县(Licking)纽瓦克(Newark)附近的岩画原本覆盖着垂直面的砾岩,长50—60英尺,高6到8英尺。这块岩石很柔软,因此,这些图像容易被抹去。……大约在1800年,该地成了白人男子试图让自己名垂青史而在岩画上刻写名字的场所。……

在俄亥俄河畔的岩石表面和散布的砂岩块上,有许多凹雕组画,但是它们的风格完全不同于我前述的岩画,也不同于内地的岩画。俄亥俄河畔的岩画类似于北美印第安人的符号记录,诸如在斯库尔克拉夫特(Schoolcraft)的书中伊斯门(Eastman)上尉所描述的凯利岛(Kelley)上的石头、戴顿(Dighton)岩石、萨斯奎汉纳(Susquehawna)的印第安巨石和阿勒格尼(Allegheny)河旁的“神石”。在这些岩画中,所谓的鸟踪很少见。韦尔斯维尔(Wellsville)附近有一座大型雕刻岩石,只在俄亥俄河水下降时显现,其中的图形与巴恩斯维尔(Barnesville)石头上的图像相似。这是一只熊的前爪,露出的脚趾弯曲着以直角外伸。

在费尔菲尔德(Fairfield)、贝尔蒙特(Belmont)、凯霍加(Cuyahoga)和洛雷恩县(Lorain),也发现了相似特征的雕刻岩石。古老的鸟踪图形显然是那些堆设土丘的人们刻画的,因为它出现在他们大规模堆设的土堆中。

其中一个刻有鸟踪的土丘位于俄亥俄州纽瓦克附近的大圆丘的中心,现在处于利金县(Licking)交易场内。在这些图形中,可以看出人的手。其中一只手是张开的,手掌朝外,另外有一只手是合上的,只有食指向下指着悬崖底部。而鸟的脚印则是各种各样。还有一个图形好像十字架,更有一个像是箭头。

图64是独立石上的一幅图画,在同一卷书的第98和第99页描述如下:

为了准确获得这幅残存岩画的临摹图,作者非常小心。这幅简图刊登在斯库尔克拉夫特1854年出版的论述印第安人部落的鸿篇巨著中。

这里介绍的岩石只包含岩画的一部分。对称性因采石而被破坏。岩石上保存的部分岩画包括人的脚,像是穿着无后跟软底鞋或袜子;光脚;张开的手;大脚趾前的圆形印迹,每一个都表示裹着的脚;蛇;一个独特的图案,可能粗略地表示一只螃蟹或小龙虾,但更像一个捕鱼的老式矛头。

图65是俄亥俄州贝尔蒙特县(Belmont)巴恩斯维尔(Barnes-ville)附近特克岩(Track)上岩画的复制图,对此画的介绍在同一卷书的第89—93页。

图64 俄亥俄州独立石

粗糙凿刻的人脸、部分人脚、圆环、星星、蛇,以及其他一些图形,显然是艺术作品,因为可以看出雕刻工具的凿痕。总的来说,无论是单一图画还是组画,图案基本保存完好。这块岩石的表面尺寸是8×11英尺。

在岩画的南端,有几个同心圆的图案,这种图案绝不只俄亥俄州才有。同心圆右面第三个图形与同一组的其他图形相似,显然表示野牛的脚印。人的脚印普遍用脚趾表示,要么用浅浅的凹线分开,要么连接到脚,以此与熊的脚印相区分,而后者经常用浅浅的脚趾或爪印表示,但脚比较短或比较圆。箭形图案毫无疑问表示火鸡脚印,这种图形在阿尔冈琴人生活的中部和东部地区的许多岩画中很常见。

图66是上幅岩画中几个图形的放大图。

图67是同一报告中的另一块巨石,位于前述岩石以南20英尺的地方,上面有类似人的脚印,熊和火鸡脚印,还有一个表示蛇的图形。

图65 俄亥俄州巴恩斯维尔特克岩

图66 巴恩斯维尔特克岩上的图形

图68选自同一卷书的第105页,是俄亥俄州韦尔斯维尔附近岩画的复制图,并有如下介绍:

在俄亥俄河的另一边,韦尔斯维尔以北1英里处,在一块平整的煤砂岩上,有一个大型雕刻组画,它们受到浮冰和洪水的冲刷,只在河水下降时浮出水面,因为它们只比河床最底处高2至3英尺。……岩画是双轮廓线,而不是单一的深槽。轮廓线是由一系列的点构成,用圆头器具凿成,很少超过半英寸深。

图67 巴恩斯维尔特克岩上的2号图

上半部分的图案是一条带魔怪头部和尾巴的响尾蛇。它的长度是4 1/2英尺,显得很笨拙,但是用来表示西部常见的黄色响尾蛇。蛇头占据的空间达6平方英寸,由第二个图形表示,是真实蛇头的缩小版。这使人联想起埃及的角蛇,埃及人所崇拜的对象。

左手下方的图形可能是一个简笔画的魔鬼或恶灵。右边的可能是另一个幽灵,嘴里含着藤条或细绳。

更有可能的是,动物口中的线表示魔法或超自然的力量,本文中有许多的例子,动物心口的图案也代表同样的魔力,有一条线从那儿延伸到嘴巴。岩画的这些特点使人联想到奥吉布瓦人画在树皮上的画。

图68 俄亥俄州韦尔斯维尔的岩画

俄勒冈州

在俄勒冈州哥伦比亚河达尔斯(Dalles)旁边的许多大圆石和悬崖上都有凿刻的画。其中一些是人形图案,但其他图案占多数。

民族学局的艾伯特·加切特(Albert Gatschet)先生报告说,1878年,他在俄勒冈州离加斯顿(Gaston)4英里处发现了岩画,这里距古老的图拉提(Tuálati,或Atfálati)印第安人聚落区2英里半。这些岩画刻在六块柔软的砂岩上,在谷底大约100英尺以上,从帕滕谷(Patten)长满青草的山坡凸出,面朝达林·史密斯(Darling Smith)农场,两边被树木遮盖。

这块砂岩的前部以水平方向沿山坡向外伸出八分之一英里,岩画就在这突出的部位上。这些岩石大小不一,向前倾斜,因而岩画部分就暴露在该地区频繁的降雨中。第一块岩石,也就是最靠近峡口的岩石,上面的图形由水平Z形线和间隔的水平直线组成。在同一块岩石的另一边,是一系列偏斜的平行线。在岩石的其他裸露部分上,最引人注目的图形似乎是人像,即四周带有射线的圆圈,带有眼睛和嘴巴,长长的垂直线向下好像代表身体,以分叉终止,似乎表示腿、脚趾,等等。人像的右边是一只手臂和具有三个手指的手(与莫基人的某些图形相似),肘部以下向下弯曲,肱部从躯体向外垂直延伸。在一些人像的下面和中间,画着数排垂直短线,它们可能是一种数值符号。

另有其他各种图形,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朝上的箭头,在箭杆处画有两条横线,以及附有短斜线的垂直线。

加切特先生说,图拉提人(Tuálati)讲述了一个小故事来解释这些图画的起源,内容如下:生活在太平洋沿岸的提拉木克(Tillamuk)武士们经常与几个卡拉普亚(Kalapuya)部落发生冲突。有一天,当他们穿过帕滕谷准备进攻图拉提国时,询问一个女人,离图拉提人的营地还有多远。女人不愿背叛自己的同胞,就对他们说,还有一、两天的路程。这使他们反思自己的入侵计划,并开了一个会,随后决定撤退。为了纪念这一事件,图拉提人作了这幅带编号的岩画。

查尔斯·劳(Charles Rau)博士收到俄勒冈州莱克县(Lake)克拉马斯(Klamath)管理处医生詹姆斯·丹尼森(James Denison)博士的信,提到俄勒冈州克拉马斯印第安人常在其境内的岩石上作画。在那附近的很多岩石上都有图画;但劳博士(b)的描述是特指一块岩石,称为Ktá-i Tupákshi(直立的岩石),位于斯普雷格河(Sprague)以北约50码,距斯普雷格河与威廉森河(Williamson)交汇处150码。它大约高10英尺,长14英尺,深12—14英尺。图69为原画的十二分之一,描绘了这块岩石南面平整表面上的图形。最常见的图形是单圆或同心圆,如图69 a所示,一个深红色的圆圈被一个白色圆圈包围,中心是一个圆形红点。图69 b是用深红色和白色颜料涂成,样子有点像印度马哈德奥(Mahadeo)神庙;附着圆圈的直线条两边都有短的延伸线,交替为红色和白色,简直就像箭尾形的饰物。

图69 俄勒冈州莱克县的岩画

图69中的cd图形为深红色,是前述直立岩石上的另类图案。报告人认为,其颜料是用油脂刮擦进去的,在深色的岩石表面似乎很显眼。

宾夕法尼亚州

沿着宾夕法尼亚北部和西部的河道两旁,可以看到许多岩石上都有岩刻,可惜的是,由于地质构造的特性,其中有些几乎消失殆尽。

1875年,P. W. 谢弗(Shafer)先生出版了宾夕法尼亚历史地图,上面有几组图画文字。这些图画之前以粗糙而拥挤的形式出现在1871—1872年纽约人类学研究所出版的会刊第66页上,分别将所在位置称为“大”“小”印第安岩石。其中一块岩石在萨斯奎汉纳河(Susquehanna)中,位于塞夫港(Safe Harbor)大坝的下游,上面的图画文字清楚地表明它出自阿尔冈琴人。图形几乎都是动物或各种形式的人物。还有鸟、鸟爪印和蛇。其中部分图画文字见后文的图1089。

W. J. 霍夫曼博士在1889年秋季参观了这个地方,并作了岩画的临摹画。阿尔冈琴人对物体描画的形式非常独特。

被称为“大印第安岩石”的是在萨斯奎汉纳河中,康内斯托加(Conestoga)溪口以下四分之三英里,离萨斯奎汉纳东岸大约400码。这一带有很多类似的岩石,但这一块最大,约60英尺长,30英尺宽,平均高度约20英尺。上部表面不平整,但磨得很光滑,上面刻着许多图形,如图70所示。

图70 宾夕法尼亚州大印第安岩石

这些图画由于暴露在外,变得相当模糊,不过其中一些被凿刻得非常深,所以它们仍然保留了四分之一英寸到半英寸深度的刻痕。最清楚的图形包括人物,雷鸟和类似美洲豹的动物。

“小印第安岩石”也坐落在萨斯奎汉纳河中,距东岸四分之一英里,距康内斯托加溪口也是四分之一英里。这块岩石也是坚硬的云母片岩,不过没有上面那块大,但有更有趣的图画,最引人注目的是雷鸟,蛇,鹿和鸟类脚印,等等。

珀西弗·弗雷泽(Persifor Frazer)教授(b)提到这些逐渐消失的图画文字,并且说:

除了这些自然因素的破坏之外,不能不提到一个令人惋惜的人为破坏因素,这就是一些来访游客破坏文物的行为,他们觉得,在印第安人图画文字的旁边或上面刻划仿冒的图画,是一个了不起的恶作剧。情况可能是这样的:此处的“鱼锅”图,如同那些离马里兰州边界几英里处的“光头修士”岩画一样,大部分是由包含这些象形文字的岩石碎片组成,相关的故事内容被割裂,记录被毁。

图71 宾夕法尼亚州小印第安岩石

还有人把他们名字的首字母或全名刻在这些岩石上,因而对于一个模糊记录的破解会给古文物研究者一个错误的解答,而正确的答案反而被掩盖了。

在兰开斯特县(Lancaster)萨斯奎汉纳河右岸靠近水边的麦考尔斯(McCalls)渡口,有一个平坦的灰色片麻岩石,上面凿刻着岩画。这块岩石形状不规则,表面积大约3.5×4英尺,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几乎覆盖了整个表面,在它中间是一个带中心点的小圆圈。在内外圆圈之间的一侧,是一些图像,好像是人物和其他无法辨认的图形。该岩画见图72。

图72 宾夕法尼亚州麦考尔斯渡口的岩画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图画与戴顿岩石上的图画有相似之处,并且与这两地之间的岩画和俄亥俄州的岩画也有相似之处。所有这些地方都在阿尔冈琴人生活的区域内。

在宾夕法尼亚州兰开斯特县华盛顿附近的“米尔小河”(Mill)旁,与萨斯奎汉纳河交汇处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有一个大灰砂岩(见图73),其裸露部分带有几条深深的刻线,似乎是地形标志,因为小河下游还有几个同类的石头。最长的刻线大约28英寸长,还有一条平行线约14英寸长,而第三个图形是个V形图案,一边大约是10英寸长,另一边12英寸,其尖头朝向东南方。

再往下八分之一英里处是另一块大圆石,也靠近河水,比前述石头上的线条短一些,但大多指向东南和西北方向。

其凿刻手法与马里兰州科纳温戈(Conowingo)处的光头修士岩石画相似。该岩画似乎凿刻到一定深度,然后又用沙子和某种硬物摩擦,形成一个光滑平整的表面,几乎磨去了所有雕琢的表面。

图73 宾夕法尼亚州华盛顿附近的岩画

P. W. 谢弗先生在前述宾夕法尼亚历史地图上,还提供了一组复制画,原画在富兰克林(Franklin)以南5英里处、韦南戈县(Venango)境内阿勒格尼河(Alleghany)边的印第安神石上。他的临摹画里只有六个图形,其中三个是不同的人形,而其他的图形不能确认。

霍夫曼博士1886年参观了这块岩石,他临摹了一些图像,本书只复制了图74中的图形。圆石表面的原始岩画已被访客毁坏,因为他们竭力施展身手,在上面凿刻名字、日期和其他图案。损坏如此严重,已经难以辨认原始图画了。

图74,a,显然表示美洲豹。在它上面和下面的图形类似狼的脚印,再往下是一个火鸡的爪印,左下角是一个人形图案,这种图形在肖肖尼人部落内的岩石上很常见。

图形b受到严重破坏和侵蚀,它原本可能与图形a相似,是同一系列之一。

图74 “印第安神石”上的岩画

图形cd显然是人脸,前者表示太阳的脸,后者很像一个面具。图形e在其他阿尔冈琴人的岩石上也能见到,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那些被称为“光头修士”的岩石,它们位于马里兰州萨斯奎汉纳河中,紧挨着宾夕法尼亚州边界。

刻有这些岩画的大圆石坐落在水边,每当河水上涨时,石头的下半截,有时甚至大半截都没入水中。在这些时候,漂浮的圆木被上游的漩涡裹挟着冲向这块岩石,这就解释了岩石表面为什么磨损如此严重,以及岩画为什么受到如此侵蚀。

莫农加希拉市(Monongahela)的萨顿·沃尔(Sutton Wall)先生在通信中描述了在宾夕法尼亚州费耶特县(Fayette)米尔斯伯勒镇(Millsboro)对面岩石上的图画文字。这块岩石大约在莫农加希拉河水平面以上390英尺,属于韦恩斯堡(Waynesburg)地层砂岩。它被隔开,略低于其实际的地平线。它大约有6英尺厚,具有垂直的侧面;两侧只刻了两个图形,大部分在顶部,现在都磨损严重。沃尔先生提到了由凹槽构成的动物和其他一些图形的轮廓,凿刻的深浅不一,深处达1英寸,浅处仅勉强可见。无法确定所用工具。脚印刻得很深。左下角标为z的图形是一个圆坑,深7英寸。1883年,沃尔先生和威廉·阿里森(William Arison)先生临摹了这幅岩画,如图75所示。

值得注意的是,上面介绍的岩画与戴顿岩画以及俄亥俄州的一些岩画也有相似之处,而且所有这些地点都在阿尔冈琴部落过去生活的区域内。

沃尔先生还提供了一组画在称为“日内瓦画岩”上的岩画,这块岩石在日内瓦城附近的莫农加希拉谷中。上面画的脚印和其他图形类似于西弗吉尼亚州汉密尔顿农场里的岩画,如图1088所示。

图75 宾夕法尼亚州米尔斯伯勒镇的岩画

宾夕法尼亚州费耶特县雷德斯通镇(Redstone)的布朗先生提到该县莱顿(Layton)附近的一块岩石,面积约有15×25英尺,表面有一些岩画,内有人物,动物和脚印,其中有些难以辨认。根据布朗先生的一幅简笔临摹(如图70所示),这些图画似乎具有阿尔冈琴人岩画的风格。

布朗先生还提交检验两块光滑的灰褐色带天然纹理的板岩,它质地坚硬,几个侧面上都刻有图画轮廓。该样本是在宾夕法尼亚州费耶特县印第安人的坟墓里发现的。严格说来,这些雕刻的轮廓不能称为岩画,详见图77和78。

图76 宾夕法尼亚州莱顿附近的岩画

图77 宾夕法尼亚州费耶特县的岩画

这个图形以精美的线条构成,似乎用一块石英石的尖头或金属的尖头刻成。图78d表现的是条鱼,由于被发现后有人又加以凿刻,使得它更加突出。图形与阿尔冈琴人的岩画风格相似。在这些部落居住的大湖区,发现了很多同类图画。

图78 宾夕法尼亚州费耶特县的岩画

罗得岛州

在拉芬所著的《美洲文物》(c)中,有如下记述:

朴次茅斯(Portsmouth)岩石群。——这几块岩石位于罗得岛的西边,朴次茅斯城内,立在岸边,距纽波特(Newport)约7英里(取道西路),距布里斯托尔(Bristol)渡口4英里。……涨潮时,岩石大部分被水覆盖。发现此处时,正值潮水上涨而且时间很晚,所以我无法彻底考查它们。不过,我很知足,因为看到了不少岩石,过去都覆盖着图画,尽管大部分已被空气和湿气所毁坏,而且可能会有更多的部分被暴雨和大风带来的石头撞击磨损;还有最具破坏力的无情蹂躏,那就是人的手。

蒂弗顿岩石(Tiverton)[上述著作中的d图]。——它们的位置如下:顺着罗德岛地图的东侧找到蒂弗顿镇,然后走到该镇西南端,印第安名为“Puncoteast”,英文名为“阿尔米(Almy)”和“高山”,就能找到这些岩石。岩画刻在众多的硬砂岩上。……我们只能说,岩石上刻着某种图形。

这两幅岩刻的图画见原书的表13。

南达科他州

T. H. 刘易斯先生(c)对图79的描述如下:

这块大圆石坐落在明尼苏达河西边的一处高高的台地上,在布朗斯谷(Browns)以南1.5英里,南达科他州罗伯茨县(Roberts)境内。呈长方形,长3.5英尺,宽2英尺,牢固地嵌入地中。

a和图b无疑是乌龟;图c很可能表示一个鸟的脚印;图d是一个人,而且与明尼苏达州布朗斯谷的图形类似[见前述图51];图e是一个无法确认的独特图形;图f显然是一个无头鸟,与东南地区的某些陶制雕像极为相似。

岩画的深度大约四分之一英寸,很光滑,只有边缘比较粗糙,这是因为大圆石的表面有点不平整。

刘易斯先生还介绍了图79g

这块大圆石位于明尼苏达河布朗斯谷西北4英里处,在南达科他州罗伯茨县境内。

这里的图像刻得很粗糙,而且从来没有完工;因为这一地区其他大圆石上的图画文字的凹槽都被反复摩擦,直到它们非常光滑为止。圆石的表面大约2英尺长,1.5英尺宽。

图79 南达科他州罗伯茨县的岩画

田纳西州

约翰·海伍德(John Haywood)先生(a)做了以下介绍:

在纳什维尔(Nashville)到夏洛特(Charlotte)之间,有一条横穿哈佩斯河(Harpeth)的道路。道路下方2英里处,有一个大土丘,高30—40英尺。距此处6英里的河边有一块大岩石,表面垂直高度为70—80英尺。在它的表面、顶部下面一段距离处以及侧面,都用黄色颜料画了太阳和月亮。自从白人第一次发现以来,它们一直没有褪色。图中的太阳直径6英尺;月亮图形是下弦月。在坎伯兰河(Cumberland)边的一块高大岩石上,也涂画了太阳和月亮。画的位置很高,几个梯子连起来都够不着,在顶上也够不着,唯一的办法是用绳索从岩石顶部垂下,才能到达岩画的位置。……在距克拉克斯维尔(Clarksville)6、7英里的坎伯兰河边,一块大岩石上也画了太阳;据说在田纳西州东部诺克斯维尔(Knoxville)北面霍尔斯顿河(Holston)与弗伦奇布罗德河(French Broad)交汇处,也有岩画;类似的画,还出现在达克河(Duck)西边被称为“魔鬼之肘”的弯道下游的一处绝壁上;在这座绝壁顶部下方20英尺处,一块直立的平整岩石面对河水,高出水面60英尺,上面也用红色和黄色颜料画着太阳,周长6英尺,上半部分是黄色,下半部分是橙红色。颜色非常清晰,没有褪色。黄色和红色放射线从中心向四周发出。自从河上通航以来,人们就提到它;它自古就存在。……

上文提到的大哈佩斯河畔的岩画在水面之上80英尺,距山顶30—40英尺。所有这些画都没有褪色。岩石所在的位置,除了天上的飞鸟之外,其他动物都上不去。这幅画画得很精致,而作画的人冒了极大的危险。

W. M. 克拉克(Clarke)先生在史密森学会1877年的报告第275页中说:

在哈佩斯河畔的绝壁上,有很多印第安人的绘画,上面有鹿、野牛、弓和箭。这些画很粗糙,但现在的色彩与过去一样完好无损。

海伍德(b)说:

在大山的豁口处,靠近布拉斯顿小河(Brasstown)的源头,朝向海厄沃西镇(Hiawassee)头,高地之间,平躺着一块大岩石,上面刻着大小不一的鹿、马、熊、狼和火鸡的脚印,还有人的光脚印。其中一些马蹄印似乎向前打滑,方向朝西。附近有坟墓的迹象。

他还(c)做了以下描述:

在霍尔斯顿河南岸,弗伦奇布罗德河口之上5英里处,有一座石灰岩,对面是带岩洞的土丘。这座悬崖高100英尺。其上所画和前述画石一样,有用红色颜料画的太阳和月亮、一个男人、鸟类、鱼类,等等。岩画的局部在近几年内有些褪色。据传说,这些画是切罗基人所画,他们过去旅行路过时,常在这里休息。在田纳西州内的河边凡是有直立悬崖的地方,尤其是附近有洞穴的话,就一定能在附近发现封闭在堑壕中的土丘和岩石上画着太阳和月亮,较小的土丘中有木炭和炭灰。这些标记似乎表明,在土丘、木炭和炭灰之间,在绘画和洞穴之间有某种关联。

得克萨斯州

J. R. 巴特利特先生(b)做了以下介绍:

在距得克萨斯州埃尔帕索德尔诺特(El Paso del Norte)大约30英里处,紧靠墨西哥边界,有一块突兀的悬岩,向外延伸一段距离,整个表面覆盖着原始的绘画和雕刻,有人、动物、鸟、蛇和一些奇怪的图形。使用的颜色是黑色、红色、白色和棕黄色。雕刻是在略低于岩石表面的地方用利器凿刻的。从本书所附岩画(复制画见图80)可以看出图形的特点和画者的偏好。数百个类似的图画在这一带的岩石上。其中有一些显然很古老,部分被破坏以便腾出空间给后来者作画。

我们在凸出的悬岩下面扎营,这里似乎是印第安人最喜欢休憩的地方,对当今的过客来说,也是如此。岩石构成的休息处约有15英尺长,10英尺宽。其整个表面都覆盖着图画,一个叠着一个,因此很难确认哪些属于原住民所画。我临摹了部分图形。毫无疑问,这些是最早的画,表现的是印第安人的盾牌和弓箭,用褐色泥土所画;还有马与骑手,陌生的动物,以及一条大响尾蛇。类似的图画覆盖了岩石的每一部分,但大多损坏严重。这块悬岩附近有一个此地最大最好的水槽或水池。唯一接近的方式就是手脚并用,爬上15—20英尺高的陡峭岩石。在其上方有一块突出的巨石,搭在其他岩石上,在水面上形成约4英尺的空间。在这块圆石的底部有用红色颜料画的奇异图画,作画的人只能仰卧在这荫凉和被遮蔽的地方画画。

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的查尔斯·哈洛克(Charles Hallock)先生提供信息说,有一个地方称为画窟,“它在得克萨斯州克罗基特县(Crockett)里奥格兰德(水库)上(Rio Gramde),离魔鬼河不远,在‘日落’铁道线旁。这里的岩石是灰色石灰岩,岩画大部分是雕刻的。它们形状各异,从古人的绘画到今人的涂鸦都有;这些悬崖洞穴从远古时代就是各类旅客、强盗和冒险家的避难所和休憩地,他们以各种几何图形和奇思妙想的怪诞图案绘画、雕刻、雕琢。”

图80 得克萨斯州埃尔帕索附近的岩画

犹他州

在犹他州南部内地的岩石上发现的雕刻和绘画数量如此之多,以致有个地方被命名为“图画文字岩石群”。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G. K. 吉尔伯特先生1875年在犹他州东南部坦普尔(Temple)河谷收集了多份岩画的临摹画,并将他们的发现记录如下:

我们只在峡谷的东北面岩壁上发现了岩画,刻在朱红色的悬崖砂岩上。主要部分是凿刻而成,显然是用尖器撞击的。图形的轮廓通常比主体刻得更深。其他的图像是磨擦或刮擦而成,还有一些是用颜料涂抹的。其中部分颜色的表面被磨擦过,好像材料是一种干白垩粉。

我在岩壁下没有发现工具,只有陶器碎片、燧石和碾子。

几块坠落的砂岩石块上面有凹槽,可能是用尖利的工具打磨的。有许多不同时期的岩画,每个新一代的画都肆无忌惮地画在先前的图画上。在受到最佳保护的表面,同时也是露在最外面的一层,有些画模糊不清,已无法修复,另外一些却依然清晰可辨。这些作品所累积的时间远远超过最后一期图画的时间。有些落下的石块遮住了岩壁上的雕刻画,而这些石块本身也被刻了画。

只有那些被完全挡住雨的地方,颜色才得以保存。在岩窟中有两处地方,摇曳的树枝撞坏了石刻画,但树木本身已经消失。有些岩画由于岩堆的萎缩(15至20英尺)而升高、变干燥,但我并没有看到部分岩画被增长的岩堆遮住(只有上文提到的坠落石块是例外)。

画的圆圈非常标准,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并没有使用半径度量。

在吉尔伯特先生提交的画集中,至少有十五个系列画或组画,其中大部分是人物画(从最简单的到最复杂的绘画风格都有),还有动物,单个的或一大排——好像被驱赶着——以及鸟类脚印、人的脚和手,等等。此外也有圆圈、平行线、波浪线或起伏的线条、圆点,以及其他图形。

吉尔伯特先生还报告说,他们在1883年发现了大量的图画文字,大部分是彩色的,有一些是雕刻的。它们在布克陡崖(Book cliff)的峡谷中,这里有一个汤普森之泉(Thompson's spring),此处位于犹他州丹佛至科罗拉多铁路线汤普森车站以北约4英里处。他还提供了一套布莱克岩(Black Rock)泉边图画文字的画集,采集地在犹他州米尔福德(Milford)北面比弗(Beaver)河旁。在一个低崖处,一批玄武岩落石的竖面上满是雕刻画。这些图形大多令人“看不懂”,不过有一个复杂的人形图案。脚印和圆圈比比皆是。

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拉塞尔(Russell)先生提供了犹他州布莱克岩泉旁图画文字的临摹画(参见图1093)。吉尔伯特·汤普森先生在犹他州富尔溪(Fool creek)峡谷也发现了图画文字(参见图1094)。

弗农·贝利(Vernon Bailey)先生在1889年1月18日的信中报告说,在圣乔治附近,“所有砂岩悬崖的岩石上,都刻着奇怪的如象形文字的图形和动物图画,但现在大都模糊不清了。”

犹他县普罗沃市(Provo)的乔治·波普先生在信中热情介绍了普罗沃河口峡谷中一块岩石上的岩画,这里距普罗沃市大约7英里。此处无任何颜料,岩画是凿刻的。可以清楚地看出一只人手,凿刻的深度至少三分之一英寸,动物的图形也是如此。

劳博士(c)提供了犹他州曼泰市(Manti)圣皮特谷(San Pete Valley)一处悬崖上的岩刻。复制画如图81。他说:

一条线横穿过连接同心圆的平行线中间,它把图形分成两半,每一半都与辛普森教授介绍的第五类杯形石极为相似。上述组画的复制图见J. W. 冈尼森(Gunnison)中尉绘制并于1853年在费城出版的《摩门教》(The Mormons)(或后期圣徒教会)第63页。插图取自班克罗夫特(Bancroft)的著作《土著民族》(第4卷,第717页)。根据冈尼森中尉的绘画,怪诞的人形图像的位置被换到同心圆的左面。他还说,摩门教领袖们将这一原住民的岩画做了符合他们宗教信仰的翻译:“我,马哈蒂(Mahanti),拉曼人(Lamanites)的第二任国王,在我们离开耶路撒冷的第一千二百年,在群山的五个山谷中做此纪录,我命三个儿子去南国以捕猎羚羊和鹿为生。”……斯库尔克拉夫特在其著作(第3卷,第494页)中试图给予一种诠释,但我认为有点荒诞不经。

图81 犹他州曼泰附近的岩画

下段文字取自F. S. 德伦博的著作《希努莫人》(Shinumos)(a):

有些毁坏最少的遗址位于科罗拉多河边,离德蒂德弗尔(Dirty Devil)河口很近。……有一片凸出的岩石,宽度从6英尺到10英尺不等,长度达150英尺以上。在大多数地方,上方的岩石延伸到下方岩石的边缘,有时甚至更多,从而形成一种走廊,通常为7到8英尺高。沿着天然地板的外缘,建成了延伸到屋顶的墙壁,封闭的空间被石头隔成一间一间的,以满足建房者的需要,整体形成了一系列较为舒适的房间或房子。后墙——天然岩石——上面有多组象形文字,再往前,在无顶部岩石的垂直面上刻着岩画,看似非常精细。顶部遮蔽的部分组画被涂上各种暗淡的颜色,但大部分是雕凿出来的。

图82提供的是一组雕刻。显而易见,这些图画水平高超。考虑到它们年代久远,经过风吹日晒,一定有许多精美的构图被毁坏了。

图82 犹他州科罗拉多河旁的岩画

这片废墟上的刻文描述的可能是渡口的防御史、驻军的布局、死亡的各级军官,等等。

下面带说明的岩画临摹,取自前述德伦博先生的著作。

图83是一幅岩画的复制图,出自犹他州德蒂德弗尔河口下游5英里处的一块水平岩石上。

图83 犹他州科罗拉多河旁的岩画

图84中的图形源自前述组画附近的岩石上,涂着红色,(在较大的图形上)印着一只白色的手。

图85中的岩画临摹取自上段文字中提到的两组岩画附近的垂直岩壁上。

图86中的图形临摹取自一个垂直的岩面上,面积为10×16英尺,位于派珀泉(Pipe Spring)“温莎城堡”西边测量点的半山腰。人物形象总体类似于希努莫(Shinumo)印第安人的画风。

图84 犹他州科罗拉多河旁的岩画

图85 犹他州科罗拉多河旁的岩画

图86 犹他州派珀泉旁的岩画

图87 犹他州科罗拉多河旁的岩画

图88 犹他州科罗拉多河旁的岩画

图87中的人物图形源自科罗多河附近的岩石上,在德蒂德弗尔河口以下5英里处。德伦博先生指出,图形中最暗的部分表明这是一个凿刻的表层。

图88中的一些图形采自上文中的同一地点。其中大多数图形是蛇。

图89中的图形来自希努莫(Shinumo)峡谷,根据临摹者的总体观察,它们是用颜料涂画的。

图89 犹他州希努莫峡谷中的岩画

弗吉尼亚州

1886年,霍夫曼博士参观了弗吉尼亚州塔兹韦尔县(Tazewell)塔兹韦尔西南9英里处的一个岩画现场,情形如下:连绵的小山包围了河谷的西边,多处有低矮的悬崖,露出志留纪砂岩。在村庄以南大约4英里处,有个被称为诺布(Knob)的邮局,此处一个狭窄的陡峭山谷通向山上的一个凹坑,形成通向远处山谷的一个通道。在山顶附近,露出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巨石,面朝西南方向。岩石的东端有一些图画文字,其中许多仍保存完好。图90就是此岩画。最西边的图形,即最左边一个,似乎是一个直径约16英寸的圆圈,外侧是短的放射状线条,总体是一个太阳的形状。右下方似乎是一头母鹿的轮廓。

其他的图形主要是人物,一个挨着一个,直到岩石立面的东边,几乎每个人手臂的姿势都各不相同,张开或高举,表现出极度的惊讶或崇拜。有一处出现了同心圆,而不远处是一只雷鸟。离此处12英尺以东的地方,有几个类似雷鸟的图形。

图90 弗吉尼亚州塔兹韦尔县的岩画

除了一个之外,所有的图形,都是用浓重的深红色颜料勾画的,大概是在附近配好的含铁颜料,因为这里盛产铁化合物。唯一例外的图形似乎是黑色的,但现在严重褪色或残缺,看上去像是深灰色。

下面有关弗吉尼亚州塔兹韦尔县图画文字的记载,取自沃特斯(Waters)的著作《科尔(Coale)生平传记》等(a):

1871年8月,这位作者经盐场去游览塔兹韦尔县。在这个地方发现了那些奇怪的岩画,所有见过的人都认为它们很神秘。鲍恩(Bown)将军的祖父在一百一十年前的1766年定居在这个山坳里,那些画当时就在那里,它们今天和当年第一次被白人看见时一样光辉夺目。图画由马、驼鹿、鹿、狼、弓、箭、鹰、印第安人,和各种其他图形构成。这些岩石所在大山的高度约1000英尺,岩石都处在半山腰的一条水平线上,其立面大约75英尺宽。

当人们想到岩石很坚硬,白色的岩面很光滑,无法吸收颜料,不禁深感奇妙:这种颜色如何在风吹、雨淋、日晒的情况下一百多年不褪色?没有人能解答。岩石附近现在还能找到这种颜料,鲍恩将军告诉作者,他的祖母就用它来染亚麻呢,永不褪色。

1740至1750年间,切罗基族与肖尼族为争夺一个野牛饮水处而在邻近的山上爆发了一场战斗,遗留下的原始防御工事今天仍然可见。有人认为,这些画是象形文字,为红种人(印第安人)传递信息,正如我们现在通过报纸彼此沟通一样。

如果站在一个狭窄、倾斜的悬崖边,却不抓住灌木或树根,这是极其危险的冒险,因为从这里垂直下降50至75英尺,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大圆石,是无数响尾蛇的栖身之处。但我没这么做。我用手指抠住岩石缝,沿着狭窄、倾斜的悬崖边向前爬行,终于看到了大多数的岩画,然后又同样小心翼翼地爬回。

在上述地址以东五英里、塔兹韦尔以西7英里处,一座陡直的石崖对面,可以看见一组菱形的红黑色正方形石头,当地人称“手绢岩”,因为上面画着彩色图案,让人看上去就像一条展开的巨型花手绢。这幅图画文字和前文提到的在同一座山上,但彼此却互不相见。手绢岩上的图画只有在对面一处位置或山谷对面才能看见,因为这一片被密密麻麻的大树所遮盖,从下面的任何位置都看不到。菱形或钻石形的图案大约覆盖了直径3英尺的范围。

华盛顿州

美国陆军上尉查尔斯·本迪尔(Charles Bendire)在一封1881年5月18日写于沃拉沃拉堡(Fort Wallawalla)的信中,提到亨利·梅里亚姆(Henry Merriam)上校(当时任美国第二步兵团中校)的发现,引用如下:

当驻扎在位于北纬48°的奇兰湖(Lake Chelan)下端时,他去湖的上端游览了一番,他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垂直的花岗岩悬崖,有着极为平坦的表面,高600至1000英尺,立在湖边。在悬崖上,他发现了印第安人的图画文字,明显是在不同时期画上去的,但显然很古老。最古老的一幅高出水面35到30英尺,当年作画时也许只能乘独木舟到达。上面画着各种图形,颜色有黑红两色,有印第安人拿着弓箭,以及驼鹿、鹿、熊、河狸和鱼,尺寸从1英寸到18英寸不等。有四五排图形,每一排都有相当的数量,居住在这一地区的印第安人对这些图画的来源一无所知,并说他们上下四代人都不知此事。

继上封信之后,又一篇评述同一岩画的文章发表在《西北杂志》1889年10月第7卷第10期第3页,并有一幅插图,作者是华盛顿州西雅图的艾尔弗雷德·唐宁(Alfred Downing)先生。概要如下:

在华盛顿州的一处地方,直到近年一直被称为摩西(Moses)印第安人居留地,著名的奇兰湖就在于此,它长70英里,平均宽度2英里。

在湖的上端大约半英里处的西岸湖边,从水中升起一个突兀陡峭的花岗岩壁,人称“画岩”。

奇兰岩画最显著的特征是,表现印第安人、熊、鹿、鸟等的图画都是涂在光滑的花岗岩表面,几乎与水平线平行,但大约高于湖面17英尺;岩画的上部还要高2英尺。画中的图形有5至10英寸长。

一年内任何时期的高低水位之差都不超过4英尺,沿着湖岸可以清楚地看到高水位的标记,它充分证明这些岩画古已有之,当时的水位比现在高17英尺。所在的花岗岩悬崖或崖壁很平整,遭受着日晒雨淋和水冲,上下都没有扶手或立脚之处。仔细观察会发现,白人或印第安人只有借助独木舟,才能在这些岩石上展示自己的艺术才华。

使用的颜料或色彩是黑色和红色,后者类似褐红色。令人赞叹不已的是,颜色经受住了狂风暴雨的考验,至今只有一、二处显示出褪色或风化的迹象。在我看来,岩画要表达的意思是印第安人首领在英勇地狩猎,或者是一个部落历史的片段,岩画下方的几道短的垂直划线可能是表示被宰杀的熊、鹿,或其他动物的数量。

乔治·吉布斯(Geoge Gibbs)先生在《太平洋铁路报告》第1卷第411页上提到,他在华盛顿州亚基马县(Yakima)与皮斯库斯县(Pisquouse)之间的哥伦比亚河边一个地方发现了岩刻和彩色岩画,内容如下:

这是一块垂直的岩石,表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形,其中大多数是人。它们被浅浅地刻入砂岩中,并且上了色,有些是黑色,另一些是红色,所有图形上的颜色都已暗淡。根据他们[印第安人]的报告,这些也是古代民族所为,但根据岩石的松软度和部分颜料的新鲜度,它们的年代可能不太久远。

出自华盛顿州的另一个岩画例子见图619。

西弗吉尼亚州

约翰·海伍德先生(d)做了以下描述:

在弗吉尼亚州肯哈维县(Kenhaway)(又称卡诺瓦Kanawha),靠近坎贝尔(Campbell)河口的伯宁(Burning)泉下方约4英里处,有一座巨大的岩石,古时的原住民在上面刻了许多图画。几乎每一种当地的动物图像都有——野牛、熊、鹿、狐狸、兔子,以及其他各种四足动物;西部水域的各种鱼类;各种鸟类;剥去头皮的婴儿、头皮,还有真人大小的人像。岩石在肯哈维河中,靠近北岸,只有在低水位期借助小船才能抵达。

弗吉尼亚主教詹姆斯·麦迪逊(James Madison)(a)在1804年出版的著作中提到了同一地点,但也许不是同一块岩石:

在结束这封信之前,我必须说一说印第安人劳作的另一个奇怪的实例,以及他们在一种艺术上的发展。这个实例发现于距我目的地4英里的地方,在两个名不副实的热泉之间,在此河边有一块向南倾斜的坚硬砂岩,其平坦的表面长12英尺,宽9英尺,朝东的侧平面厚8至9英尺。

在岩石表面的上部以及侧面,我们看到了几个雕刻的图形轮廓,除了一个图形之外,其他的都不是浮雕,比实物还要大一些。轮廓的深度大约半英寸;有些地方的宽度近四分之三英寸。在这块岩石离河水最近的部分,有一条向上的线,其中有一只乌龟;一只展翅的鹰,刻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头部,采用的是浅浮雕;还有一个小孩,其轮廓画得很好。在一条平行线上,还有别的图形,其中有个妇女的图形勉强可辨。这些图形都很模糊。在岩石的侧面有两个反常的图形,引起我的特别关注。其中之一是一个男人,手臂高举,双手张开,好像在祷告。他的头被画得终止在一点,或者说,他看上去似乎立在一个三角形的尖上或锥形尖上;临近他的是另一个类似的人物,依靠系在脚跟的绳子而悬挂着。我想起亨内平(Hennepin)神父讲述的一个故事:有个加拿大的传教士曾经有过类似的遭遇,但这件看似历史的雕刻是否与此有关只能是猜测。有只火鸡,刻得不好,旁边还能看到其他图形。在如此坚硬的岩石上雕刻那些原始图画,所需的劳动和毅力一定非常巨大,因为即使钢铁工具也几乎凿不动;这比在松软和肥沃的土地上圈地难得多。

另一幅岩画的复制画见图1088。一封寄自西弗吉尼亚州摩根敦(Morgantown)的信对此描述如下:

著名的画岩在埃文斯维尔(Evansville)山顶上,离此大约4英里的地方,这个奇观存在已超过一个世纪,引起了美国和欧洲学者的极大关注。这些岩画所在的悬崖相当庞大,距离上述公路很近。这块岩石是一种白色砂岩,虽然经受着风吹雨打,却没有多少磨损,在其平坦的表面,描绘了至少五十种[?]动物的图像:有鸟类、爬行动物和鱼,还有美洲豹、鹿、野牛、水獭、河狸、野猫、狐狸、狼、熊、浣熊、负鼠、驼鹿、乌鸦、鹰、火鸡、鳗鱼,以及不同种类、大小不等的鱼,蛇,等等。在这动物王国般的无声动物展览中,有一位女性的全身图,端庄美丽,完美无缺。散布在动物中间的,是各种脚印,整个空间占有150英尺长,50英尺宽。这位画家到底属于哪个种族?他创作这些原始画像的目的是什么?这一直是个谜,但显然是很久以前画的。

已故的民族学局的P. W. 诺里斯(Norris)曾报告说,他在西弗吉尼亚州卡诺瓦河(Kanawha)沿岸许多地点都发现了岩画。在河中凸出浅滩上的平整岩石上,有许多岩画,河水上涨时会被水淹没;在石缝中以及在该地区岩壁上方长长的浅洞内,都有岩画。我们发现了一些原始的人和动物画,以及一些符号,但没有一幅超越或异于现代印第安人的画。

在小科尔河(Little Coal)的岩壁上,靠近比格霍斯(Big Horse)溪口的地方,峭壁上有许多雕刻。其中一块岩石上有大量图形,长8英尺,高5英尺。

在梅森(Mason)县普莱森特山(Mount Pleasant)以北2英里处的卡诺瓦河北面,有许多图画,显然是图腾。它们都在河边的山脚下。

在卡诺瓦河口附近的悬崖上,面朝尼古拉斯县(Nicholas)的卡本山(Mount Carbon),有众多的图画文字。它们似乎是在砂岩上凿刻而成。

近年来,在查尔斯顿(Charleston)南北两边的卡诺瓦河两岸,人们在多处发现了图画文字,但由于建设切萨皮克(Chesapeake)至俄亥俄铁路,部分带岩画的岩石已被摧毁。在查尔斯顿以北6英里处,以前河边有一块岩石,据老居民们说,上面描绘着各种图形,有一只熊、火鸡脚印,等等。传说印第安人南下路过时,会驾着一条小船或独木舟在此登陆。无法确认是哪个部落。从对当地的考查得知,这块岩石已被破坏,用以建房。据说,有一条铁路经过那里通向南方。在卡诺瓦河下游10英里处,有几棵大树,树上有用红赭石或类似颜料作的画,铁道线在此分为两个不同的方向,一条朝南进入弗吉尼亚州,另一条通往西南方的肯塔基州。

有一座低矮的砂岩崖,面朝小科尔河,位于该河与科尔河交汇处上游6至8英里处,在卡诺瓦河以南18英里,上面画了一些动物,如鹿、美洲豹(?),等等,还有深红色圆圈,但由于岩面碎裂,已模糊不清。总体而言,这些图形与弗吉尼亚州塔兹韦尔县的图形很相似,看起来可能是同一个部落人所为。周边地区没有特殊的地形特征,所以这些图形应该不是地理标志,而很可能是一场狩猎盛会的记录,用来指明该地区大量存在的猎物种类。

L. V. 麦克沃特(McWhorter)先生报告说,在西弗吉尼亚州刘易斯县柏林(Berlin)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图画文字,但没有具体介绍。

在西弗吉尼亚州一座岩石隐蔽处也有一幅岩画。参见整页插图31。

威斯康星州

在奥代纳(Odanah)附近的一块岩石表面上,有众多的刻图,现在此地是奥吉布瓦族印第安人的村庄。它在阿什兰(Ashland)东北12英里处,苏必利尔湖南岸,临近其西端。在软石上容易刻画,所以也容易风化,到1887年时,几乎无法辨认。其中许多图形似乎是鸟。一位附近的奥吉布瓦老人告诉笔者,岩石所在的位置过去是著名的休憩与聚会场所,当人们蜂拥而至,甚至一个人单独过来,他们就会在岩石上刻下相应的图腾标记,正如白人在旅馆登记他们的名字一样。

图91 威斯康星州布朗洞窟内的岩画

拉克罗斯谷(La Crosse)的画窟,人称布朗洞窟,由爱德华·布朗牧师(Rev. Edward Brown)(a)介绍如下:

这个奇妙的洞穴位于巴尔镇(Barre),距西塞勒姆(West Salem)4英里,距拉克罗斯8英里。……

在山体滑坡以前,这里是一个开阔的幽暗山洞,入口为15英尺宽,最里端有7英尺宽;最宽处16英尺;平均宽度13英尺;洞长30英尺;高度13英尺,清理完滑坡涌入的沙子后,开挖的深度在5英尺。这些图画大多数极为原始,但技巧不同。除了几头野牛、猞猁、兔子、水獭、獾、驼鹿和鹭,其余的都无法辨认,如果忽略它们的相对尺寸,也不能确认画的是大动物还是小动物。

[图例如图91所示。]

也许图91a是一头野牛,它是群图中画得最好的。它的尺寸是19英寸长,从牛角尖到牛脚是15.5英寸。

b画的是一个猎人,身后跟着一个男孩,正在用弓箭射杀动物。整幅画共25英寸长;动物的长度从尾尖到角尖或长鼻尖达12英寸,从头顶到脚底是7英寸;猎人高11英寸,男孩高4.5英寸。

c是一只受伤的动物,箭头或武器扎在伤口附近。这个图形的长度从鼻尖下端到尾巴尖是21.8英寸,从前肩到前脚是8.8英寸,从臀部到后脚是8英寸。从一侧叉尖或倒钩到另一侧叉尖,武器的长度是4.5英寸,宽度为5英寸。

d是一个酋长,头插八根羽毛,身旁一根军棍,从头顶到脚尖是11英寸,从指尖到另一只手臂为6.8英寸;军棍长6.5英寸。

霍夫曼博士1888年8月考察了这个岩洞,以便将这里的图画文字图形与别处外形类似、含义相近的图画进行比较。他发现,由于图画所在砂岩的迅速崩塌,只有少数图形可以看清,而且是局部。游客们在柔软的岩石表面刻写了许多姓名和题词,而且他们还利用蜡烛的烟熏,在原始图画上方和中间添加了一些丑陋而无聊的图画,严重损坏了原画。

图92 威斯康星州特伦珀洛的岩画

T. H. 刘易斯先生(d)描述了一幅岩画,其中一部分复制画见图92,内容如下:

去年十一月,威斯康星州特伦珀洛(Trempealeau)西北大约2.5英里处的岩刻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上述地点,有一座由波茨坦(Potsdam)砂岩构成的悬崖峭壁,沿着特伦珀洛河下河口(现称河湾)东边,向外延伸长达八分之一英里。在其北端附近,从悬崖的顶部有一块向外凸出约7英尺,悬在底部之上约10英尺。悬崖底部距河岸40英尺,在此地点的悬崖顶端高出水面30英尺。在凸出部分的表面,以及顶部附近,就是前面提到的岩刻。

标为a a的图形是两条所谓的独木舟,有点像新月形,但外形有点差异;图b具有相同的形式,但添加的直立部分和它有重叠;图cd和图a也是图形相同,但图c是刻在图d的底部位置;图e可能是一个堡垒,它的长度为18.5英寸;图f难以分辨,和图d有部分重叠;图g是一个无法确认的四足动物,它的长度沿直线从鼻尖到尾梢是10.5英寸;图h可能表示一只脚,但它也可能是一只手;它的长度是7.5英寸;图i是一只张开的手,长度略超过13英寸;图j无疑是一只脚,有4.5英寸长;图ka是同一类型。

这些图画不仅有轮廓,而且有凹纹图形,深度从四分之一英寸到1英寸不等。虽然岩石表面粗糙,但凹纹图形在雕刻完成之后被打磨得非常光滑。

怀俄明州

美国陆军(a)上尉威廉·琼斯(William A. Jones)描述了怀俄明州内的几处图画文字。其复制画见这里的图93、94和95。

图93发现于怀俄明州温德(Wind)河谷。1880年,一个前往华盛顿的肖肖尼人和班纳克人(Banak)代表团的成员解释此图意为“一个印第安人杀死了另一个印第安人。”后者被粗略地画成平躺着,同时以站立者手下的线条表示同一位死者。右边是剥下的头皮和显示死去武士等级的两根羽毛。挨着倒下敌人的那只手臂表示杀死的手势;概念,放倒,平躺。

同样的姿势出现在图94,来自同一地点、同一作者。此处的头皮被拎在前面,数字(1)由最下方的一竖表示。

图93 怀俄明州温德河谷内的岩画

图94 怀俄明州温德河谷内的岩画

图95,来自同一地点、同一作者,也是由肖肖尼人和班纳克人解释其含义。根据他们的描述,一个黑脚族人袭击了本族一家人的住所。右上方的图形代表他的马,侧面挂着长矛。右下图画的是建在小河边的木屋。众多的斑点表示马蹄印,从围圈上部向外伸出的两条线表示长矛在房屋的墙上扎了两枪,从而杀死了房主,抢夺了两只弓和五支箭,如左面的组画所示。组画右边的图形表示,举起的手是动手杀人的手势。

同样根据上述人士的解释,黑脚族人是唯一在当地搭建木屋的印第安人。因此,这幅画就格外有意思,因为它试图描绘角落处交叉的木头,表示木屋的手势解释如下:

双手交叉在身前,两掌相对,手指伸开,两手手指相互交叉而握,伸出的每根指尖超过一英寸。

图95 怀俄明州温德河谷内的岩画

1873年,琼斯上尉的考察团成员发现了另一幅更重要的岩画,它位于怀俄明州西北部的小波波阿奇河(Little Popo-Agie)旁。这幅岩画在墨菲(Murphy)牧场后部一块几乎垂直的黄砂岩石壁上,显得相当古老。对该图例的进一步分析见本书后文。(见图1091)

美国陆军的威廉·H. 柯布西耶(Corbusier)博士在一封给笔者的信中提到,他在怀俄明州沃舍基堡(Washakie)近郊塞奇溪(Sage)源头附近的一块砂岩石上,发现了岩画,并提交了一张临摹画,如图96。柯布西耶博士说,无论是肖肖尼印第安人还是阿拉珀霍(Arapaho)印第安人都不知道作者是谁。这两个主要图形似乎是人像,双手和双臂部分上扬,身体的上方和一侧被一条不规则的线条圈住。

仔细观察柯布西耶博士的画,可以看出:其分类的方式,以及伴随的各种附属物,如不规则的线,螺旋线等,与阿尔冈琴人的绘画风格极为相似,同时,与在温德河山脉附近发现的黑脚印第安人(Satsika)的一些岩刻也很相像,黑脚印第安人在近代居住在上述地区,可能沃舍基堡近郊的图画也是他们所为。

图97据称来自同一地点。

图96 怀俄明州塞奇溪旁的岩画

图97 怀俄明州塞奇溪旁的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