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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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天下通缉

“哼……呵呵……”

北郡的大绿青馆内,吴培元阴恻恻地盯着一枚梳妆镜模样的琉璃制物,口中发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低沉嘲讽,唯独眼神却明亮得极为吓人。

那镜片上布满了蛛网一般的裂纹,整块琉璃的正中是一口拇指大小的黑洞,洞口本该如云渊般漆黑深邃,可此刻,却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大量的灵材天宝。

这正是吴缺所给予,吴培元在两界迷津之中应得到报酬,任何有他所掺和并影响的事件之中,他都有从吴缺口袋里拿走一半资源的权力,这正是他二人当初定下的约定。

没有修行人不缺资源,天地若是个大熔炉,每一块想炼成金子的矿铁,都必须争夺尽可能多的热和煤,不然就会大环境炼成压底的一块炉渣。

吴培元是鬼神道的翘楚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整个鬼国上秦的资源都会为他倾斜,他也得争,与外争与内争,只有争来的资源,才能切切实实地变成自己修为的一部分。

他太年轻了,就算天资一流,就算身为璞玉的一代,吴培元在朝堂上众多积年的鬼神眼中并没有什么竞争力,勾结某个叛逃的王子对他来说并不需要什么挣扎抉择。

毕竟是魔。

事实证明,这一次的交易比他想象的更为丰厚,大量的灵材足够他突破到第五境仍有富余,外加部分他连看都看不懂的灵宝法宝……比如火树之上的那几颗剑丸。

吴培元自己也清楚,什么一半只是说辞而已,他怎么可能知道吴缺总共获得的资源有多少,因此交易的要点,便是质和量上能让自己“满意”,

在此前他已经连续多要了四次传送,直至将吴缺的底线榨干以及自己良心的下限一次次被突破,这一次的交易才终于结束。

“……傻子。”

吴培元把玩着那几枚或金或银的剑丸,感受着那沉重白铁内蕴藏的暴躁剑气,眯起的眼睛露出明显的不喜,

“用明宗的剑丸转移世人对自己的视线,将我,包装成两界迷津唯一的赢家?”

“呵,拙劣的手段,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将自己撇出去?这样做不仅仅需要花费代价坑杀明宗和妖庭都所有人,他的存在是否传出去,不还是我的一言可定?”

“吴缺已经不足为虑,小人伎俩而已,你们以后还是跟着本公子吧,眉间血毒我会找人帮你们解除的。”

……

“……刚才景国的妖族发布了两界迷津的通告。”看着小王子志得意满的神情,胡菁直直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离开那堆的财宝,口中很是敷衍地汇报着,

“鬼国吴缺,以上秦叛子的身份出现在两界迷津之内,同时因坑杀妖庭新秀山主,以及明宗李祖后人李青为罪,以青丘皇族之名昭告天下通缉……活捉。”

“明宗以及下辖宗门一百一十三人,尽数死灭在两界迷津之内,唯有王仲李三姓之一的王过生还,但因为卷入时空乱流消失,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

吴培元的话被噎死在喉咙里,两界迷津的结局与他的推测完全相左,三家子弟都没有死绝,妖庭只损失一人,甚至明宗也有一小人物从中生还不死,甚至还可能得了机缘。

可这不合理啊,三宗既然不死,那吴缺他们为什么还活着?甚至剑谷内的资源还有他的一份?妖庭来人什么时间这么好说话?

吴培元能够想到的,只有吴缺以明神剑意为要挟,逼迫景国一行签订相关协议,可这样既分化了资源,又多出来一个可能暴露自己的存在暗子……意义何在?

还有……王过是谁?

吴培元脸色泛红地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头绪,可胡菁的注意早就不在少年的尴尬上,她死死地盯着那一堆的灵宝,不是贪财,而是其上的某种淡淡的气息,让她莫名怀念……

“嗒嗒……”

“殿下。”

三声轻敲过后,一个无形无影之人出现在帘门口,形体模糊可声音却妩媚得动人,将两人纷纷从思索状态下醒神过来。

“何事。”

“东海千礁境,龙宫发来邀请,指名两名皇子以及三位少王,前去参与一季之后的千族宴,您意下如何。”

“龙宫龙族?”吴培元皱眉,“明宗李祖寿宴同样临近,前后时差连一月也无,鬼主莫非要安排两波人马同时赶赴?”

“不知……”下属回应道,“本该是龙宫千族宴为大,毕竟上承司神之志,可明宗李姓此次乃是历劫之宴,同样不可亦不能退让。”

“两家本是商议着同行而办,李祖后嗣李青应与一位龙女结为连理缓和冲突,但……”

“临道换人,明宗就算疯了,也不可能做如此无礼之事。”吴培元思索着,双眼之中精芒闪动,

“李青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明宗可能造成的被动倒是超乎预料,两界迷津的余波看来不仅仅是死几个人就可以结束的啊。”

“参加,当然参加,而且以明宗为先,若是李祖在宴席之上霞举飞升……不说观礼,呵呵,看看笑话也是极好……”

“小侄子。”胡菁突然打断,吴培元的老脸再度一红,被人打断施法的感觉极其糟糕,可偏偏他还不能开除这个不听话的员工,只好恼恨说道,

“干什么?你难道还真是我婶子?不是就别用这个称呼……”

“为什么李青明明联姻的身份,明宗却还会将其送入两界迷津?就算有明神剑意护体,那种历劫地扭曲的鬼蜮,难道真就能保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

“三宗队伍最后选择的目的,偏偏是明宗曾经的道场,也偏偏是明宗子弟必死的一处迷津,李青作为明宗一脉更是李祖子弟,却同样被王仁克制得厉害。”

她喃喃说道,好似迷茫,好似懵懂,可偏偏说出的话语却镇定冷静得令人惊讶。

“谁逼着他进去的?他为什么死了?又为何……单单是那个叫王过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