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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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鬼神的王国

“难道你们真的觉得,龙脉的归属问题在于你们自身以及上秦国度?你们只是小辈,上秦只是一伙儿攀高的凡人!哪里来得站上餐桌的资格?”

“诸位师长才是各宗的代表!无论龙脉被何人所得,我师都会强迫此人交易龙脉,若不是为了维持正道颜面,我宗早甚至已强抢此宝,哪来今天这么多繁琐杂事?”

王过口不择言地,跌跌撞撞地跑向正殿,后者此刻正传出歌舞和觥筹交错的声响,似乎正有一场盛大的喜宴,在这座深红宫殿中举办。

李夜等人大概已经被上秦皇室请入殿中,谈起结亲和分宝事宜,以师傅的强势性格,就算知道了玉牌被狐妖所得,恐怕也会和上秦的文武皇室逼抢这条宝物的归属权。

对,上秦的态度根本不重要,只要老师还在,只要明宗还在,上秦就绝无可能拒绝仙门势力的要求,他们只会将龙脉双手奉上!

“嘭——”

“老师!请……”

王过双手撞开了深红正殿,脸上甚至洋溢出自得的笑容,他已经开始想象师傅为自己等人撑腰,贬低三宗,打杀狐妖!众目睽睽之下将龙脉随手摄出……

“啪……”

脚下,一个模糊的球状物缓缓滚动,血水揉着发丝,顺着男人脸上的沟壑涂得满面都是,灰尘与泥垢掩住了他狰狞到几乎裂开的表情……

……

……

……老师?

大殿之中,金粉红烛,雕龙画凤,旖旎的乐声游走的交错的觥筹之间,如同最是温柔的天女,用漫天的绫罗绸缎掩盖着座椅间的一片狼藉。

殿口,王过不可置信地捧起地上圆滚滚的头颅,不顾那刺鼻的血臭以及满手的脏污,一双虎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眼角怒睁得几乎破裂开来。

他怎么能够相信,自己的老师,十三支峰的峰主,二代师长最为年轻的上境修士,甚至宗主候选之一的李夜……为何,会在上秦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内被人斩杀?

他们到底错判了什么?

“父亲——!”

李小鱼哭喊着,从殿门处跑入撞开王过,将李夜无法瞑目的头颅抱入怀中失声痛哭,而王过也因为这一撞撞破了最前面的那层帷幕,见到了,真正的上秦。

“……”

“光怪陆离”,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寻找到形容眼前景象的词语,大殿内的世界他本来不应该有什么陌生,无非是金料,浮雕,酒案,和在上面饮酒相交的文武与仙家。

可毫无征兆的,整个皇宫竟如同活物一般,膨胀了近十倍有余!原先的华美雍容被拉扯得近乎狰狞,奢侈的金黄也变得黯淡污秽,再无半点活人的气息!

行宫被扭曲有如坟场,鬼场,沙场!且并非只是徒有其表,无数巨大的透明魂体在这片巨大的空间里飞来舞去,肆意狂笑!这哪里是凡间应有的景象?!

他们有的宝相庄严,有的豪气冲天,但更多的却是面目扭曲,形态怪异,举止疯狂!他们似鬼似神,漂浮无定,但无疑皆是强悍的异常!

各宗的高手此刻便是与最下层的鬼物拼死搏斗,但仅仅面对寻常官宦驱使的鬼神之身,却依旧让他们深陷苦战,殿下正中已经是一片的尸骨和赤红!

在天上诸般鬼物的观戏和嘲笑之中,剩余的宗老和精英也是一个个陨落,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如同先前的李夜一般被厉鬼们生生削去头颅!

“鬼神的……王国……”

这就是厉鬼的王国,神魔的乐土,凡人根本不该踏足之地,当这些自称仙家的人类被龙脉吸引进入上秦之时,便已经注定了今日的这一幕。

“嘭”得一声,深红大殿的正门自动关闭,石台之上分散的各宗弟子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便已经出现在了大殿之内,见到和王过一般无二的荒诞的景象。

“这是……什么啊……?”

所有人,所有人都好似脱力了一般,在众鬼的视线下瘫软在地,许久也难说一句话,小鱼无助地看向主位高台之上,正好,与吴邪那张邪气的笑脸对上了视线。

“呗……”

吴邪好玩似的做了个鬼脸,嘴巴扩张,一直将整张面皮完全翻了过去,裸露出一张六眼六瞳的诡异面孔……

人群中传出低低的哭声,最后越发激烈,直到变成嚎啕大哭!

参加百花典的多是悟道修行不过数载的女子,见到这样的景象,心中的弦顿时崩断,巨大的恐惧吞噬了她们所有的矜持和骄傲。

……

“都是些小孩子呢。”

扭曲的宫闱之中,最上方悬立于虚空的是二十四把透明座椅,座位并未坐满,只在上首处,坐着几个极为模糊的人影。

出声者是一位老人,身形极高,身披黑褂,黑眼而白瞳,脸上没有半点的怜悯颜色,有的只是阴戾和残忍,

他名公孙羊,当朝太宰,同时也是吴缺几人的痒序之师,在百官诸鬼之中也是极嗜血残忍的一位,现在手中尚且抓着一条粗粝的腿肉,大口大口地撕咬咀嚼。

可此刻,吴缺的命灯身正很惬意地坐在老人高大的膝盖上,有一没一地晃悠着双腿,这位苍老阴鸷的厉鬼竟没有半分介怀。

“是小孩子,修为孱弱血肉贫瘠,当算不上什么优质的祭品。”

吴邪的上首序列,上秦当朝的大太子吴峥面露悲悯地看着众人,他是在场唯一维持人形的厉鬼,面容威严方正,甚至眉眼间自带一股慈悲意味出来,

“老师可愿意饶了他们几人的性命?小弟……想来也不愿见到如此规模的杀生。”

“……”

“杀?当然得杀,祭祀的血食自然是越多越好,再不济……也可让我等解个馋虫。”

公孙羊的一番话瞬间浇灭了众人求生的希望,只见他揉了揉吴缺的脑袋,轻轻推下,后者小小的身子顿时飘落向地下的圆台,懵懂无知地,箕坐在一地赤红之中,

“他见不得血?见不得尸?那就更该让他置身于这因他而起的滔天血祸之中,磨灭掉,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