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华正集团内。
上官怡没有想到，在江城数一数二的华正集团里，居然能够碰到如此无语的事情。
上官怡想整理出来高校应聘者名单。
但是说真的，两百多个文件，鼠标点击一秒，打开如果电脑不卡的话两秒，按下打印等待传输到打印机算五秒，关掉文件选择新的文件打印转换时间，上官怡算两秒。也就是说，一份文件的顺利打印操作时间总共十秒，两百份文件的总耗时就是两千秒。一个小时等于三千六百秒，两千秒也就相当于半个多小时，上官怡觉得这个时间长度还是可以接受的。为何上官怡会突然估算打印文件的耗时？因为他的预估自己今日浪费的时间有多少，毕竟打印属于纯体力重复工作，基本无需大脑参与。大脑不需要运转的工作在上官怡看来，是得不到任何自我提升的，所以这样的工作能少做就尽量少做。“一帆哥，打印机在哪儿？”上官怡看到空旷的会议室除了桌椅就是柜子，并没有打印机。
“在一楼，有一个专门的打印室，你下去就看到了，有人值班的。”蒋一帆回答。“好的。”上官怡搬起电脑，顺手拿上了蒋一帆给的黑色U盘，一个箭步就飞了下去。蒋一帆所述的打印室很好找，因为一楼大厅就只有一间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约四十平方米宽，里面放有两台大型打印机和两个卡座，最靠门的卡座内上官怡远远就看到了一团黑色的头发，毫无疑问那是一个埋头工作的人。不过当上官怡冲到那人面前的时候，看到那人并不是在工作，而是拿着手机带着耳机看电视剧。那是一个身材微胖的小姑娘，脸上长有若干青春痘，长相很大众，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上官怡刚想对她说话，只见浑然不知有人靠近的她，突然捂住了嘴巴，满眼花痴地盯着屏幕中的男主角。
因为那个男主角被坏人从三十多层的大厦直接扔了下去，在落地的最后一秒，使用了超能力，浮在了离地面只有十公分的地方。上官怡眼神一灰，他原来一直不理解为何这种无脑电视剧会有收视率和点击率，现在明白了。
“咳咳……”上官怡轻咳了一声，想引起那个姑娘的注意。不过那姑娘看着手机中的落难帅哥，把头埋得更低了，上官怡估计下一秒她就要舔屏了，于是直接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那姑娘这才猛然被拉回了现实，下意识将手机迅速藏在了背后，因为这个动作，她的一边耳机直接被她自己扯掉了。姑娘看到上官怡两眼瞪得老大，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你好，我是华正公司的，为你们公司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与慰问。”上官怡很有礼貌地答道。姑娘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没有理解，脑袋一歪道：“所以呢？”
“我需要打印文件，可否借一下这里的打印机？”
“哦，可以啊，你需要登记一下。”姑娘说着，就将桌面一个本子递给了上官怡。上官怡接过本子，按照格式填写了自己的基本信息和当下时间，还给了姑娘道：“我要打印的文件比较多，可能需要半个小时，能不能借一下你身后那个空位一坐？”“你坐那儿打不了的，只有我桌上这台电脑可以打。”姑娘说着直接站了起来，闪到了身后的空卡座，一屁股坐了下去。“你们打印机可以连WIFI吗，我可以用我自己的电脑打。”上官怡道。
姑娘听后一愣，“啊？打印机还能连WIFI？”上官怡没接话，而是直接走到了打印机前。两台打印机都确认过后，上官怡不得不接受一个无奈的事实，这些打印机都是非常老旧的款式，没有连接无线网的功能。“整个公司只有我这台电脑可以打，别人的都不行。”姑娘冷冷地重复一句，“我们是涉密单位，你要打印什么东西，全部都是被监控的。”“哦……”上官怡应了一句，表面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内心还是觉得这晨光科技管得也太严了吧，那自己这两个多月想打印一下其他的个人学习资料，不是也会被公司后台监控到……这些事情先不提，上官怡接下来的操作只能用崩溃来形容。姑娘位置上的台式电脑，是八年前的款式，反应速度跟树懒和乌龟差不多，打开一个文件，等个五到八秒很正常，PDF和图片的文件打印传输过程更是奇慢无比。如果说这些都不是问题，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上官怡想哭了。因为那两台老旧的打印机，动不动就来个卡纸，每次卡的还神奇的是不同位置，害得上官怡几乎都快把打印机拆了。于是整个打印室，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你会一直看到一个画面。画面中是一个微胖的小姑娘低着头用手机看着电视剧，时不时捂着嘴，腹部因忍着笑声而剧烈抽动，而她前面的小伙子，一下操作手提电脑，一下操作台式电脑，一下倒腾打印机，拆拆装装，装装拆，最后的结局相当悲惨，那是打印纸全部用完，打印机完全歇菜以及台式电脑的彻底死机。“这个……你们的电脑我重启了三次，好似不能用了。”上官怡再次拍了拍姑娘的桌子。
“啊？”姑娘慌忙抬头，上官怡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后，姑娘惊愕不已，脱口道：“你究竟打了多少啊？！”
“大概几千页吧。”上官怡指着旁边地上已经垒得高高的文件道。姑娘连忙跑过去倒腾了几下电脑，屏幕依旧是无法进入开机界面，“完了，你把电脑搞坏了……”姑娘绝望道。“这……不能说是我搞坏的吧，我只是打印而已，其他的软件都没动，它就自己死机了。”“谁让你打印这么多的！”姑娘反驳道，此时她看到打印机旁边两大箱全新打印纸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包装袋，于是更加愤怒了：“你居然把我们两周的打印纸都用完了！”上官怡没料到眼前的姑娘会因为这个对他生气，一脸无辜：“我来的时候都说过，我打印的文件会比较多。”“你说打半个小时，结果你……”姑娘说着一看手机，叫道：“现在都十二点了，你居然打了三个小时，有你这么打印的么？你以为你是影帝啊？！”对于莫名获得的这个称呼上官怡一脸黑线，心想我还没说你上班看无脑电视剧看了三小时呢……“我的打电话给方总了。”姑娘说着就想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谁料她的手被上官怡一把按住。“方总是谁？”上官怡紧张道。“方总是我们总经理。”“你们晨光科技的总经理？”上官怡确认道。“对啊！”那姑娘说着就想甩开上官怡的手，未料被上官怡按得更死了，只见上官怡一脸赔笑道：“这位女侠，只是打印机电脑暂时死机，这么常见的事情哪用得着惊动方总。”
上官怡气的想骂人，堂堂华正集团居然会遇到这么大无语的事情，上官怡直接翻出手机，给方天正打过去了电话。
对面十分正派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上官小姐。”
“方总，有一件事我不得不给您提个建议，这些分公司里的打印机实在是不能用了，您不准备完善一下吗？”
“打印机？你来我办公室说吧。”
挂断电话，上官怡突然有了些后悔，毕竟这不过是一丁点小事儿，就因为自己的不满意就把方天正惊动了，并且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后勤部门的责任，但话已经说出去，也不得不过去了。
“方总，人事部总裁上官怡在门口，”方天正的秘书轻声细语地说着。
“让她进来吧。”当方天正放下合同，喝了口水。
“方总您好，”上官怡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丝毫不害怕面前这个不威自怒的男人。
“请坐，上官小姐。”方天正命令秘书端了杯水，放到上官怡的面前。
“怎么样，来到华正集团也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嘛？”还没等上官怡说话，方天正紧接着说道。
“还可以，谢谢你方总。”上官怡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情实意地说道。
“谢我？谢我什么。”
“谢谢您把我招揽到华正集团，解我燃眉之急。”上官怡也是发自心底的感谢。
“哈哈哈，不用感谢我，我说过，要感谢就去谢谢早餐店老板娘吧。”
“我会的。”上官怡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母亲身体最近还好吗？”方天正看着上官怡有些害羞。
“还好，谢谢方总关心。”
“说吧，你今天专门给我打电话肯定不只是为了什么打印机的事情吧。”
“方总，我是想问问您，华正集团内部招聘是什么样的形式。”
“形式？怎么会是形式？华正集团每年都会在国内排名前列的高校招聘相关人员，这些应届毕业生能够给华正集团带来新鲜的血液，怎么在人事总裁面前却成了形式。”方天正疑惑不解。
“但是，您是怎么保证这些应届毕业生能够胜任工作呢，并且这些应届毕业生只有学历罢了，经验与阅历是很难保证的。”上官怡义正词严地说着。
“上官小姐如此关心公司安危，我还是很欣慰的，口说无凭，明天有一个高层会议，上官怡小姐可以前来看看，看看华正集团究竟是怎么立足下去的。”
“好。”
又寒暄了几句，上官怡走出了办公室。
方天正望着上官怡的背影，心里暗暗感慨着世道无常，竟然让他碰到与自己挂念的妻子如此之像的人，转身看向妻子的照片，久久无言……
第二天。
会议室。
方天正坐在总裁位上，看了看角落里拿着笔和本的上官怡差点笑出了声，现在已经是人手一部笔记本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如此可爱的女人。
作为新年伊始的第一次会议，会议开始，先要汇报的自然就是成绩。
华正集团财务部部长刘晓芳身前准备了一叠厚厚的文件，会议一开始，方天正便道：“刘总监先向大家汇报一下去年取得的成果吧。”刘晓芳点了点头，起身道：“在汇报去年成绩的同时，我先给大家说一下前年末华正集团的情况。”“截止到前面年12月31日，当时华正集团旗下共有70家门店，以及华正集团大厦地皮一块和配送中心地皮一块。除了这些，当时华正集团几乎没有一分钱的流动资金，和高达三亿的负债。”刘晓芳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这些情况老员工们自然都清楚。可华正副总裁、吴胜男这些今年新加入的高层虽然之前有些了解，可了解的也没这么清晰。等刘晓芳说到这，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一抹惊色。去年这时候，华正集团旗下居然只有70家门店和两块小地皮？不等他们消化这个消息，刘晓芳继续道：“当时外界对华正集团估值在十亿左右，实际上除去方总手中的网络股票，华正集团市值也就在五六亿左右。”
“五六亿！”这下不少新入职的总监都震惊了，尤其是百佳的总经理更是一脸感慨。这岂不是说，去年这时候，华正集团说不定还没百佳规模大？可这才一年时间，现在的华正集团是什么，那可是即将越，或者说已经越龙华集团的江城第一民营企业。这才一年，跨度也太大了吧。感慨，震惊，不可思议，这些表情出现在华正集团高层脸上是不应该的，可大家真的惊讶，而不是做作。就连很多华正集团的老员工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更别说那些新入职不久的新员工。说完的情况，刘晓芳接下来便开始说到了。“截止到昨天，也就是12月31号，华正集团旗下共有子公司四家，省级分公司五家。其中五家省级分公司，都是华正集团市旗下的分公司，
分别是：
华正集团·时代，
华正集团·百佳，
华正集团·江浙分公司，
华正集团·赣省分公司，
华正集团·鲁省分公司。
今年华正集团销售额高达千万之巨！其中华正集团市营业额达到百万，华正地产销售额达到百万，华正集团商城销售额也位于行业前列。因为物流公司一直在建设，以及配合商城服务，今年业绩不多，暂时不统计在内。而盈利方面，市虽然营业额高，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以及时代后期并无太多盈利。华正地产，因为还有部分房子没有出售，如果刨去前期开支的话盈利也不太高……”刘晓芳说了很长时间，中间还汇报了大量的财务数据。底下人认真地听着，有些人还做起了笔记。
方天正盘算道：“那就是说华正集团现在的产业加在一起，价值在千万左右？”
“差不多吧，上下就算有些差距，应该也不大。不过一些品牌价值，因为暂时没有明确的估算，这点我就没算在其中了。”
“嗯，压力也别太大，好好干吧。”方天正说完，又问其他人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众人都摇头，方天正笑道：“既然你们都没问题了，那我接下来就说说未来一段时间，我要做的事吧。”“今天我只说年底之前我要做的安排，总共三件事。
第一，年会。今年年会定在1月26号，相关部门做好准备工作，这是第一次在咱们总部开年会，我希望能办得热闹一点。毕竟去年公司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越热闹越好。
第二，公司最近会筹备行一批企业债券。这点交给上官总负责，我希望各部门极力配合，毕竟就算填补了资金缺口，接下来如果华正集团想做，钱还是少不了的。
第三，公司要改制，改成股份制公司。而股份制公司，有一样东西那是必不可少的，也就是董事会。之前你们虽然董事长董事长的叫着，可实际上华正集团并没有董事会，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主要精力会放在董事会筹备的事项上。谁能入董事会？董事会多少人？这些事我会统筹安排，另外，你们其中有部分人可能会进入董事会，我希望大家能协力合作，将华正集团做得更好！“
方天正说完这些，起身道：“今天会议就到这了，散会。”他拿起茶杯就要走，其他人却是纷纷动容。年会和企业债券也就算了，可董事会却是和他们息息相关。方天正说要成立董事会，还说他们当中有部分人会进入，谁会进入？进入董事会，不管以后方天正是继续独裁，还是放下一批权力，那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以及必不可少的利益。这下子，众人的心都不由咚咚跳动了起来。
方天正要成立董事会的消息，一下子就让集团高层忘了一切。别人怎么想，方天正懒得管。不过成立董事会势在必行，方天正也早有谋划。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契机提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华正集团为了发行债券，马上要进行改制。另一方面则是张霖几人的难，这让方天正看到了不太好的苗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别的方法效果不见得多大，成立董事会则是最好的选择。方天正可以将他们的矛盾压制在董事会内部，而不是选择外扩。至于董事会成员，方天正心中大致也有了人选，不过目前还没确定下来而已。另外一点，则是方天正现在受够了公司的杂事繁忙。
华正副总裁现在在开拓鲁省市场，没有半年时间，肯定回不来，方天正也不会特意为了等他让自己继续深陷杂务之中。而成立董事会之后，他可以放下部分权利，同时也让自己轻松一些。方天正刚回办公室，上官怡就追了过来。一进门，上官怡就面色凝重道：“成立董事会的事，你之前怎么没说？”方天正见状笑道：“你紧张什么，董事会本来就是要成立的，这事你该早有意料才对。再说了，成立董事会，公司还在我手中掌控，你担心什么？”
“我不是担心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突然提出成立董事会，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是因为孙总他们之前的话？”“有部分原因吧，当然，这方面比例不大。”
“那……”上官怡想问什么，但是显得有些犹豫。方天正见状笑道：“是不是想问董事会成员有哪些？”上官怡见他自己提了出来，连忙点头道：“有些好奇。”“别好奇了，反正你肯定在里面。何况真要算下来，你还是公司大股东呢。”
上官怡在华正集团总共投入自己所有能够移动的资金，虽然没占据股份，可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她进入董事会那是必然的。听方天正这么说，上官怡倒也没太过意外。其实她能进入董事会，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上官怡关心的也不是自己，方天正说完，上官怡白了他一眼道：“先不说我，孙总是不是也在？”“差不多吧。”“那还有谁？董事会成员，你准备设立几个？”“保底五人，这是规定，按照我的预计，六七个左右吧。”上官怡好奇道：“除了我、孙总、你，还有谁？”方天正好笑道：“能不能别这么好奇，我现在自己还没定下来呢。不过职工方面肯定会选出一名代表，另外集团的未来总裁肯定也包括在内，不过这位置是不是华正副总裁的，我不打包票。这就五个了，另外一两个人我还有些犹豫，暂时先不说了。”上官怡说道：“说说嘛，我帮你参考一下。”方天正盯着她看了一会，奇怪道：“今儿你怎么回事？非要问个明白干嘛？”
“你剩下的人选是不是还有胜男和秦总？”方天正挑了挑眉没说话，上官怡见状连忙道：“胜男就算了，她不合适，加上华正又忙，她不行。不过秦总倒是可以，物流公司没那么忙。实在不行，完全可以把杨经理请回来担任董事，我觉得也行。”
“杨芸？”
“嗯。”方天正皱起眉头，盯着她道：“你干嘛呢？我是设立董事会，不是过家家！你那些小九九收起来，谁入谁出，我心里有杆秤！怎么着，你现在还准备安抚雨涵了？犯得着吗？你跟她不是作对得厉害吗？”上官怡闻言没好气道：“谁跟她作对了！再说我干嘛要安抚她，我就是觉得，秦总任劳任怨的，为公司立下了不少功劳，可因为物流公司一直不太受重视，加上商城的拖累，业绩上面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公司不少人都有些小觑了秦总，现在让秦总入董事会，也算是对他这两年为公司作出的贡献进行酬功。”“这事你别管了，越界了懂不懂？小心孙总听见了，又说你不怀好意了。”
上官怡翻了个白眼，哼哼道：“反正我就是提个建议，没有不怀好意，越界不越界的我也不在乎，你自己考虑。不过方总要是不入董事会，我也不入。”
“哟，还拿捏上了是吧？”方天正笑了一声，摆摆手道：“你忙你的去，怎么安排我自己会搞定的。还有，下次别威胁我，威胁我小心我收拾你。”
“谁怕谁啊！”上官怡气鼓鼓地起身，扭动着细腰就往外走。方天正盯着欣赏了片刻，等她快出门的时候才道：“最近有些瘦了，腰跟竹竿似的，小心扭断了。”
“木头！”上官怡嗔骂一句，这下是真的气鼓鼓地离去了。
接近年底，华正集团又开始忙碌起来。加上最近刚接手绿地，又得筹备债券行，还得准备成立董事会以及公司年会，方天正再次陷入了工作忙不完的怪圈。1月2号，方天正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方天正接通便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别谈钱，谈钱我挂电话了。”电话那边的刘浩霖满脸黑线道：“你这话听着，为什么我特别想揍你？”
“揍我也行，我给你揍一顿，咱们之前的账就清了怎么样？”“滚！我给你揍一顿，你给我10万，你干不干？”方天正理所当然道：“我傻啊！”刘浩霖咆哮道：“难道我就是白痴？”方天正撇嘴，嗤笑道：“你就算不是白痴也差不了多少了，小许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前几次干的事，还真瞒不住人。闹吧，继续闹腾，反正我现在懒得管你这家伙，谁让你跟我不是一伙的。你这家伙把人得罪光了才好，我还省点心，等龙华倒了，之前我还准备让你来华正集团干副总裁的，现在想想，你太白痴了，给我当小弟我都不要。”
“滚蛋！”刘浩霖喘着粗气骂了一句，接着就哼道：“晚上出来聚聚，我心情不太好，想找个人喝几杯。”“你心情不好关我屁事，不去。”“你来不来？不来我明天就上门堵着你收债！”方天正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骂骂咧咧道：“你妹的！犯得着吗？不就那么点钱吗？你哥哥我现在可是江城富，身家百亿，还能少了你那么点钱？天天逼债烦不烦，去就是了，喝死你个王八蛋才好！”
“哥哥你大爷！老子比你大五六岁，能得你！晚上老地方，不见不散！”“恶心，以后别提老地方，还不见不散，我不搞基。”刘浩霖实在受不了这家伙了，吼道：“挂了，还有，老子也不喜欢男人！”等他挂断电话，方天正不由摸了摸下巴，接着便哑然失笑。刘浩霖这个人其实挺有意思的，之前一门心思跟自己较劲，方天正看出来了。可真等自己赢了他，这家伙好像又放开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让自己陪他去喝酒。这种矛盾的心理，方天正很难体会。不过他好像有些理解刘浩霖，这些富二代官二代们，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看似玩世不恭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这些人心里比谁都敏感和压力巨大。
陪你喝酒就不错了，你哪来这么多要求。”刘浩霖闻言这才放过了他，不过还是调侃道：“堂堂的百亿富翁，被一张床差点整死了，这脸丢的比我都大，爽不爽？”
“我丢什么脸？再说了，我还怕这个？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表面上不在乎，实际上把面子看得比爹都重，最烦你这种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刘浩霖陡然安静了下来，接着便自嘲道：“骂得好！我他么就是这种人，总算是被你看穿了！”
“切！你以为我是骂你？我犯得着干这事，我只是看不起你罢了。”刘浩霖脸色微变，接着又笑道：“说得好，是该看不起我！你有这个资格看不起我，谁让我输了呢。”方天正没接话，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过了一会才道：“小伙子，你太嫩了。你冲你这话，我还得看不起你。我是因为你输了才看不起你的吗？”
“难道不是？”
“人生在世，输一场很难接受吗？你又没亏钱，又没丢了性命，还赚了不少，这就输不起了？”刘浩霖若有所思，不过还是道：“可我谋划了这么久，我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不甘心输给了我？”
“有一点。”刘浩霖倒也没否认。
方天正嗤笑道：“这么跟你说吧，输给我方天正的人多了，你算老几？还不甘心，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比你强，你就得认。以前我觉得你这家伙挺厉害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刘浩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咬牙切齿道：“你说得对！不过我最服你的不是你有多大本事，而是你够不要脸，连这种自夸的话都能说出来！”“滚蛋！”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便各自忙去了，毕竟也是方天正过命的兄弟，自然是一个眼神就懂的话语。
而上官怡这边也没闲着，自从方天正宣布成立董事会后，上官怡就想尽办法想要进入到华正集团的董事会中，毕竟想要在江城长久地立足下去，眼前的方天正与华正集团自然是十分有利的资源。而会议上方天正的表现，也着实让上官怡对这个总裁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
天色渐黑。今晚的华正集团大厦，灯火辉煌。
年会是在华正集团大厦礼堂举办的，上次未开启的第二层，这次因为人多，领导多，也特意开启了。虽然还没到点，可礼堂中早已坐满了人。
很多员工还是第一次来华正集团总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同僚，一个个激动的有些忘乎所以。彼此寒暄着，彼此讨论着，喧闹声传出很远很远。相比较一层，第二层虽然人也不少，可明显安静了许多。就算有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没人爆发出巨大的喧嚣声。
当方天正一袭西装，精神闪烁地从外走进来的时候，偌大的礼堂陡然安静了下来。这一安静，楼上的众人忍不住纷纷侧目。刚刚他们还觉得华正集团的员工有些过于散乱，可谁知道方天正在华正集团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人刚到，所有员工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语。
停顿了大概有一两秒，场上忽然响起一阵齐刷刷的问好声。“方总好！”方天正笑容满面，朝众人拱了拱手笑呵呵道：“大家好，都坐，坐下说！今晚没有方总，只有方天正，大家都放开了，闹起来，说起来，笑起来！”方天正话音落下，现场顿时响起震耳的欢笑声。伴随着笑声，方天正朝二楼走去。
楼上众人见他上来，地位低一点的纷纷起身问候，地位高一点的，也没拿大，虽然没有起身，大多也都点头微笑寒暄几句。方天正看到了不少熟人，不过今晚不适合聊天。简单寒暄了两句，方天正便下了楼。今天这些人是宾客，他是主人，自然要和华正集团的员工在一起。等方天正和华正集团其他高层纷纷在一楼前排落座，年会开始了。舞台上灯光暗淡了下来，当灯光再度亮起的时候，舞台上多了一个陌生人。当然，也不能算是陌生人，只是相对来说，很多员工包括一些管理层都有些陌生罢了。华正副总裁站在舞台上，环顾一圈，心里忽然有些异常。这就是华正集团吗？从今天开始，眼前密密麻麻的人以后都要归他管了，都要靠他吃饭了。
猛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在他心中涌起。就在华正副总裁激动的时候，不少人都面露异色。
年会开场白，一般要不是主持人直接出面，要不就是集团重要人员上台主持全局。华正集团的高级管理层很多人只知道张霖、林海、上官怡、秦海，去年华正集团年会的时候，主持年会的是张霖。
而张霖去年是华正集团的总经理，年会之后更是成为最大的赢家，一举成为亿万富翁。今年年会，主持大局的却换人了，眼前的华正副总裁，很多人并不认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认识。张霖这些人看着台上的华正副总裁，一时间眼神都有些异样。今晚华正副总裁出面主持年会，很多东西都能看出一些来了。去年主持年会的张霖成了人生赢家，今年的华正副总裁恐怕也不例外。不管众人如何去想，华正副总裁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开场白。比起张霖，华正副总裁年纪还要小两岁，张霖年纪其实也不大，可张霖这个人很稳，说话的时候也是平淡无波，一般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可华正副总裁不同，他平时虽然看起来也很稳。可真正到了台上，华正副总裁却是激情澎湃。拿着麦克风，华正副总裁情绪激动，手舞足蹈道：“诸位同僚，诸位远道而来的嘉宾们！你们知道吗？去年的华正集团，创造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奇迹，属于江城的奇迹，乃至于全国的奇迹！”“……这一年，我们共同奋斗，披荆斩棘，所向睥睨！”
“……这一年，华正集团规模扩大了十倍，市值翻了二十倍！”
“……这一年，我们让所有人知道了华正集团！”
“这一切离不开方天正董事长的领导，离不开像孙总、上官总、王总这些集团高层的努力，为了表达我们的敬意，大家掌声响起来！”
“啪啪啪！”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方天正众人起身向后面众人鞠了个躬。
掌声持续了很久，台上的华正副总裁依旧在渲染氛围，继续大声喊道：“同样的，集团能取得这样的辉煌，也离不开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是我们，是我们这些基层一线的员工，让华正集团这座摩天大厦更加牢固，是我们为华正集团奠定了根基！诸位同僚们，掌声在哪？为我们自己欢呼加油吧！”
“啪啪啪！”掌声更加响亮了，前排的上官怡张霖几人偷偷瞄了一眼方天正。简单几句话，华正副总裁就流露出了他入主华正集团后的主攻方向。领导为辅，员工为主！这在有些集团，的确是这么做的，可在华正集团，一人独掌大权的华正集团，华正副总裁就是离经叛道！普通员工们一脸懵懂，只顾着欢呼。然而真正有见识的人，脸上都露出异样的神情。除了他们，二楼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纷纷看向台上的张成微微熄了些火气，上官怡没再说话。台上的华正副总裁没有继续宣扬他的主政观念，将华正集团的成绩简单汇报了一番，便躬身退下了舞台。掌声持续了很久。普通员工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因为华正副总裁没有自我介绍，他需要的不是现在的身份。可就算不知道他是谁，大家也知道他是华正集团的高层。这是第一位给他们带来无比亲近感的高层，甚至比方天正还要强烈。说得通俗一点，他们觉得华正副总裁很接地气。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种感觉肯定是他们的错觉。因为方天正才是真正的草根出身，而华正副总裁，家境富裕，学历高，文化深，他们才是隔阂更大的两种人。然而，偏偏华正副总裁给了大家这种错觉，由此可见华正副总裁本事确实不弱。华正副总裁下台，接下来上台的便是今晚的年会主持人了。两个主持人不是华正集团的员工，而是从电视台请来的两位主持人，烘托气氛和活跃现场的能力很强。三两句话的功夫，礼堂中便充斥着欢声笑语。员工们很高兴，中层管理们看得也很欢乐。高管们和二层的宾客们看起来也很开心，可要仔细看下去就会发现，这些人的笑容都是敷衍式的笑容。今晚大家的目的不是看表演，也不是看主持人逗乐。
他们想知道，方天正会宣布什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冲击。而被所有人关注的方天正，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员工笑，他跟着笑，员工乐，他跟着乐。不时和身边的几位高管交换一下意见，讨论得最多的也是哪个节目不错，哪个段子好笑。等华正地产的人上台表演，方天正更是朝吴胜男笑道：“眼光很好，下次行政部招人，应该让你去面试！”众人纷纷大笑，连行政部的总监也是满脸笑容。
方天正夸吴胜男眼光好，自然说的不是她的个人能力有多强，而是华正地产上台表演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算得上美女。地产公司本部可能需要能力强，销售楼部的那些人，一般都是相貌为主。要不然售楼部都是丑女，这不是打击别人的买房欲望嘛。见大家笑得开心，吴胜男也打趣道：“早知道我就让小孟也跟着一起上台了。”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小孟是谁，知道的人不少。
方总的同学，售楼部唯一的男人，小胖子还是挺欢乐的，不少人还是挺喜欢他这个性格的。不过让他上台和一群美女共同表演，那想想还是算了。大家乐了一阵，方天正又带着几位管理层上楼招待了一下其他宾客。等走到张岚玉那一桌，张岚玉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变化很大。”方天正微微摇头道：“不是我变了，是环境变了。”
“那位是你物色的集团总裁吧？”“嗯。”“小心点吧，这种人也许就是下一个赵括。”
“也许吧，不过我现在其实更喜欢赵括。”张岚玉仿佛听懂了他的意思，方天正需要的不是实干型多强的人，他也许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将华正集团统筹规划好的集团负责人。赵括也许打仗不行，可行兵布阵，纸上谈兵，那绝对是一流。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适合当军师，赵括只是走错了路罢了。而方天正现在需要的就是华正副总裁这种人，不管他实战能力如何，华正副总裁只要能将企业的大方向走对，将人事后勤企业文化这些东西筹备好，就已经达到了方天正的预期。见方天正这么说，张岚玉没再说话。方天正也没和她多说什么，等他再次下楼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正在雀跃地呼喊道：“年会即将走向尾声，让方董上台给我们说几句好不好？”
“好！”
“方总上台！”
“方总唱首歌吧！”欢笑了一晚上，此时大家也都放开了。不少员工都起哄让方天正上台表演一个，去年年会方天正就唱过歌，之前江大的学生来实习，方天正也上台唱过歌。不少人老员工都经历过这事，刚刚自然少不得一阵炫耀。第一次来集团总部的那些员工，此时见有人带头，自然一个个跟着附和起来。就连二楼来观礼的那些宾客也笑着跟着起哄，方天正平时和他们打交道时间不多。他们当中有些人还经常一起出去唱唱歌放松一下，可江城这边，除了刘浩霖少数几人和方天正一起喝茶喝咖啡之外，业余时间很少能看到方天正的身影。
至于方天正陪他们唱歌，那几乎没听说过。听着众人欢呼，方天正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话筒笑呵呵道：“不急不急，唱歌而已，我拿手。待会大家想听什么尽管点，非得唱到大家吐为止，不过在唱歌之前我还有点小事要公布一下。等公布完了，大家要是还有心思听歌，那算我输。”方天正开玩笑似的话语，引得众人纷纷大笑。他们笑得开怀，有些人却是面面相觑。这家伙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没心思听歌？难道这家伙真要宣布什么大事？就连上官怡还有胡月这些知情人也有些不理解，慈善基金罢了，最多加上总裁人选定了，怎么就没心思听歌了？虽然想问几句，可此时方天正已经往舞台上走去，想问也没机会问了。欢笑声随着方天正上台渐渐熄灭。等方天正拿起话筒的那一刹那，几千人的礼堂，陡然间变的落针可闻。
看到这幅场景，底下的华正副总裁轻轻一叹，这就是方天正啊。
大礼堂。
上千人，鸦雀无声。
二楼不少人都面露感慨，方天正的威望在华正集团真的达到了巅峰了。不比不知道，比比就能看出差距。当然，比较的不是华正副总裁这些人，而是他们自己。楼上很多人都是各自集团的掌门人，可他们组织活动的时候，虽然整体上表现得肯定不错，可能做到方天正这样的不多。不多不是没有，像龙华集团肯定能做到。
许江华在龙华集团就有这样的威望，可许江华那是有多年的底蕴，加上龙华的员工经过多重筛选才能做到这一步。而华正集团这边，说句不好听的，大多数都是杂兵一个。就是这群杂兵，却能做到这般，更能显示出方天正的厉害。方天正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环顾一圈，好一会方天正才笑道：“不错，这架势吓唬人够用了，之前培训了没？”众人面面相觑，接着不少人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方天正也乐呵呵道：“这就对了，刚刚大家伙吓到我了。我说原本热热闹闹的，我一上台，你们忽然没了声音，可是吓坏我了。”“哈哈哈……”场上笑声更大了，之前的肃穆也消散一空。方天正微微按了按手，笑眯眯道：“都听我简单说几句吧。”“原本有些事没必要在年会的时候宣布，不过大家伙好不容易凑到了一起，加上不少人还等着我宣布大事，那我就宣布几个大事让他们乐呵一下。”
二楼众人闻言都有些无语，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方天正开了句玩笑，等大家笑完了，才恢复正色道：“长话短说，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
“第一，集团总裁一职，之前一直是我兼任。不过最近我精力大不如前，加上身兼数职，我也有些累了。经过一番筛选，我给大家找了一位厉害的新总裁，张总，给大家露个脸吧。”台下的华正副总裁站了起来，转身朝众人鞠了个躬。华正副总裁接任总裁一职，华正集团的高管，以及楼上的众人大体上都猜到了，倒也没什么特别表现。普通员工闻言倒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刚刚华正副总裁在台上给他们的感觉还不错，现在听说他是新总裁，大家倒也没什么抵触心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无论谁是新总裁和他们关系都不大。在普通员工眼中，他们只需要对店长，对老板负责就行，谁当二把手，那不是他们关心的。见礼堂中没了声音，方天正没好气道：“眼力见儿呢，掌声还不响起来！”
“啪啪啪！”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方天正这才笑道：“这就对了，新总裁上任，你们还不表示表示。张总长的帅我就不多说了，我稍微给大家透露一下，张总可是单身汉，现场的未婚女士可以好好努力一下，争取攻下这座堡垒。当然，已婚的就别动这心思了，我虽然不反对办公室恋情，可我怕你们家属砸我们家玻璃。”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响起，台下的华正副总裁有些哭笑不得。有这么介绍新任集团，不管他怎么想，方天正依旧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华正副总裁的辉煌。毕业于全球顶尖的商学院，出任过多家国际大集团的高管，之前为华正集团稳定苏南市场和开拓鲁省市场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被方天正这么一说，不少人不由重新认识了一下华正副总裁。
包括二楼那些之前有些不以为然的老总们也多看了他几眼，没看出来，这家伙本事还不小。之前看他年轻，不少人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方天正本人年轻就算了，还就喜欢用这些年轻人。可现在一听，这家伙任职经历丰富，显然不是无能之辈。方天正介绍完了华正副总裁，又让他上台简单说了几句。和之前相比，华正副总裁倒是低调了不少，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便下台了。他一下台，不少人都伸直了脖子。方天正说要宣布大事，华正集团新总裁上任虽然不是小事，可和他们关系也不太大。现在总裁的事定了，方天正总该说正事了吧。见方天正拿起话筒，不少人都屏气凝神准备倾听。可等了半晌，众人一看，方天正却有些神游物外，仿佛忘了要继续说话。这下子不少人都满脸黑线，你逗我们玩呢？方天正倒不是故意逗他们，而是想起了一件事，微微停顿了片刻，方天正抬头看向楼上讪讪道：“陈市长，我那事过了没？我差点给忘了，要是没过我就不说了，要不然回头没通过，多丢人。”应邀而来的江城市长嘴角有些抽搐，好半晌才干咳一声道：“之前不是给你们董事办回复了吗？”“是吗？”方天正嘀咕一句，看向不远处的胡月。胡月都快崩溃了，使劲点头表示通过了，此刻的胡月想死的心都有，老大，要是没过，我们能同意你上台随便说吗？方天正干笑一声，打哈哈道：“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大家别见怪。”
敷衍了一句，方天正这才道：“第二，就是集团最近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为慈善，我方天正那是义不容辞！”
“江城很多人都知道，我方天正可是最热心做慈善的。”“当然，仅仅只是我个人做慈善，那体现不出我们华正集团的社会责任感。我们华正集团可是一家具有深厚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方天正一顿自夸，既夸了自己，也夸了华正集团。华正集团员工倒是笑容满面，楼上的那些人却是有些扛不住了。慈善基金会而已，其实江城这边就有不少。他们还以为什么大事，要是就这个，那今晚几个小时都白坐了。而且方天正这家伙说话也太絮叨了，一件小事可着劲地讲，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善人一般。等了好一会，就在众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方天正才一副满不在意的态度道：“既然做慈善嘛，那总得表明个态度。国外很多人为了做慈善，连家底都给捐出来了。”“当然，我方天正没那么伟大，让我捐家底有些难，尽份心吧。”“华正集团慈善基金成立，我个人先捐五十万，这五十万一年内会陆续到账。另外就是华正集团，前期会捐赠两个亿投入到慈善基金当中，后期会继续进行捐赠。除了捐赠之外，华正集团以后每年的盈利，也会拿出一部分投入基金协会。这个数额我现在不好说，不过给个底线吧，每年不会低于十万……”方天正还在台上絮叨，可此刻众人却没有不耐烦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包括已经知道他要成立慈善基金的上官怡等人，包括早就知道消息的政府一群人。他们都知道方天正要成立企业慈善基金，也知道方天正出手不会太小气。
而今晚，就在一家民营企业的内部年会上，一个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语气淡然地对众人说，他要捐百万！甚至还要过百万！这到底是他们听错了，还是方天正说错了单位？安静保持了很久，等到方天正说完，偌大的礼堂依旧没有声音。方天正挑了挑眉，笑眯眯道：“怎么了，诸位给点反应啊？”“啊！”这时候不少人才轻呼一声，其中反映最大的不是华正集团的员工，也不是那些企业的老总。而是应邀而来的一众政府官员。众多官员当中，陈市长的身份可能不是最高的，可绝对是地位最重的。等方天正说完，陈市长保持不住镇定了，连忙站起来道：“方总，这事是真的吗？你们之前的注册资本不是五百万吗？现在……”见他当众质疑，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有些乱了方寸。这种话不该从他口中说出来才对，可偏偏他问了，实在是方天正说的金额太大了，大到整个江城一年的慈善捐赠都达不到这个数字。别说一年，要是真仔细统计一下，最近三年江城省各家慈善协会的总捐赠资金都不一定有百万。一旦这事是真的，那轰动的可不仅仅是江城，恐怕明天全国都会出现方天正的报道。
听到陈市长问话，方天正笑呵呵道：“当然是真的，大家伙都在这，难道我方天正还会说假话？做慈善嘛，尽个心意，我还年轻，要那么多钱干嘛。帮助更多的人，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钱没了咱可以再挣，可看着那么多人受苦，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我这个人心肠软，每次看到那些孩子连饭都吃不饱，我就回去偷偷抹泪，现在我有点能力了，当然要为这个社会尽点责任……”尽管方天正说得有些假，甚至有些虚伪。可没有任何人反驳，也没有任何人打断。你要是不服，那你捐个几亿出来看看？别说几亿，就是几千万几百万，场上真正舍得的人有几个？众人都默默聆听着，等方天正说完，陈市长忽然朝方天正鞠了一躬。方天正连忙避让，接着便笑呵呵道：“陈市长，你这是做什么？”陈市长一脸正色道：“方总，今晚我不代表任何人，我只代表我自己，代表我自己给你鞠一躬。大富大善，江城能出方总这样的人物，我想我会自豪一辈子！华正集团能在我任期内走到今天，也许是我这一任最大的功绩。我想等我老的那一天，还会为华正集团为方总感到自豪！”
“陈市长这话夸得我脸都红了，我这虚荣心刷刷地就起来了。”方天正开了句玩笑，其他人也纷纷陪着笑了一阵。然而此刻，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平静。方天正手臂太大了，大的他们都感觉有些不认识方天正了。
慈善基金的事出来，众人都没心思听方天正继续说什么了。这事注定低调不了，注定要引起轰动。而今夜，也是方天正扬名天下的重要一夜！之前方天正虽然在国内有些知名度，可这个知名度，大多都是一些年轻人追捧出来的。真正的政商两界精英人士，对方天正了解顶多也就在一个名字上。可今夜过后，众人很快就会对方天正做一番深入的调查。社会就是个名利场，名在前，利在后。
之前方天正有利，然而名气也最多能覆盖大半个江城，外界对他了解并不多。可现在方天正舍利扬名，众人也不知道这到底划算不划算。就在众人思考这事可能带来影响的时候，台上的方天正依旧没有下台，继续笑呵呵道：“第三……”
“第三！”不少人都愣了一下，还有事要说？他们不知道方天正宣布事情的顺序是按照个人喜好，还是按照重要程度。可既然有第三，那众人都不由多留了几分心思。见楼上众人纷纷伸直了脖子，方天正摆摆手嫌弃道：“这事跟你们没关系，咱们集团内部的事，你们吃你们的瓜子。”“噗！”不少人实在憋不住，到口的茶水差点都喷了出去。众人颇有怨念地扫了方天正一眼，刚刚还夸你呢，现在又开始不着调了。方天正也不管他们，笑呵呵道：“第三件事是咱们自己的事，我就简单和大家说说。”
“华正集团从成立到现在，算下来也能算三年了，三年是个坎，一些入职的老员工现在恐怕都有些到疲惫期了。”
“今儿说得这事，就是给你们提提神。”
“华正集团已经成立许久的，但是真正地在江城立足，在全国有了名气也的确是在两年多前，再过两天那就是三周年。现在距离三周年也就半年时间了，这半年总部这边会打造一份福利方案出来，前期我准备投入点资金，奖励一下对华正集团作出杰出贡献的同事。”“你们别瞪着眼睛看我，白花花的现钞，直接奖钱，我懒得费事了。而奖励人数嘛，大体上我准备控制在一千人以内。”
“平均下来，一个人拿到手也有个几万吧。”“之前其实公司也弄过一份股权激励方案，有些人也拿到了，可说实话，别看华正集团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实际上钱都被我花了，每年分红还真没几个钱。”
“现在想想，大家也挺不容易的，我方天正有钱了，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不是。”
“至于奖励哪些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老员工肯定优先，接下来就是突出业绩的，然后才是去年年入职的员工。”“我这个人念旧，也许后来入职的可能会不高兴，觉得我偏袒。不过能留到现在的人不多，大家伙跟着我共富贵一场，总不能忘了你们。”
“当然，年去年底入职的员工也不是没戏，我大概会抽出一半的名额给你们。”
“就这事了，具体名单还需要集团做一个调查。年中的时候肯定会兑现的，反正那些资格老的员工这半年小心点，可别自己跑了，或者被开了，你们拿到这笔钱的概率还是很大的。”“而这个福利计划，也不是就一次，后续还会一直有。之前有人让我分股，我倒是考虑过，不过股份我现在还有用，你们暂时就被惦记了，分股迟早的事，现在分了也没钱拿，你们拿了也没用。干脆点，直接给大家伙分钱吧，等哪天这些钱你们看不上眼了，我再考虑分股的事。”方天正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接着又笑呵呵道：“还愣着干嘛，为了能留下你们我可是下血本了，还不给我欢呼几句，拍拍我马屁？”方天正直言不讳的话，让不少人先是愣了一下，等方天正说完欢呼，场上陡然间欢腾声一片。这次是真的兴奋！方天正虽然说名额有限，可既然能来参加年会，不是优秀员工就是老员工，他们分到钱的概率大概超过一半。
今年能拿到二十万奖金，那真不是小数目了。更别说规模这么大，一次性就是奖励上千人。别说江城，就是在全国，像方天正这么大规模砸钱的也几乎没有。虽然别的大企业，可能会有一些股权，会有一些分红，可这样的企业毕竟少数，而且他们持有的股份到底值不值钱，也都是未知的。对于中下层员工而言，能拿到手的好处才是好处。真金白银地给他们现金，反而比股权实在。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到最后，甚至连“方总万岁”的口号都喊出来了，可见华正集团员工到底有多兴奋。而楼上的众人这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方天正疯了！这家伙今晚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一下子砸出来将近上百万了，华正集团现在财务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他哪来的那么多钱挥霍？不是说奖励员工不好，可有个意思就够了。拿个几万出来，挑几个典型奖励一下，宣传得当的话，效果也不差。可方天正呢，好家伙，一下子就是一百万。还每年都有！等钱不能满足别人的时候，这家伙也放话了，分股权！这可是真正的挥金如土。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搞不懂这家伙了，这家伙真就这么不爱钱？方天正也不管他们，站在台上等着众人欢呼声渐渐落下才继续道：“第四……”
“还有？”不少人脑袋中同时升起这个念头，难道又要分红？这下子连上官怡这些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方天正疯了！再来几条，华正集团还做不做生意了。前面那些就不说了，成立慈善基金，大家可以理解，扬名嘛，就当做宣传了。虽然这宣传的代价有点大，可也不是一点不划算。接下来分钱，那是稳定军心，虽然几百万有点多，可也在众人承受范围之内。可方天正要是再分钱，那华正集团真就空了。华正副总裁脸都快绿了，方天正不会是故意坑他吧？见上官怡他们一副随时想上台拉自己下来的架势，方天正乐呵呵道：“别紧张，不分钱了。”
众人一脸黑线，这话说得，仿佛他们跟罪人似的。方天正心情仿佛很不错，继续道：“第四，其实这事原本没必要跟大家说，我自己乐呵一下就行了。不过今晚我心里高兴，还是跟大家分享一下吧。”“前不久我跟天耀集团的张总简单沟通了一下，等过完年，我们华正集团超市会和天耀集团做一次简单的合作。”
“双方大概会在京津地域投资一百家左右的门店，华正集团主要做生活超市，天耀集团做家电，目前暂时就是这个计划。”
“我和张总聊了一下，总投资大概在百万之间吧。”“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大家提个醒，有自信的自己做一下准备，到时候需要大量的店长经理，有抱负有想法的可以试试。”“嗯，就说这么多了，没第五了。”
方天正丢下这句话便径直下了台，可此刻所有人都没心思关注他了。这是小事？小你个头啊！
天耀集团目前作为国内第二大的家电连锁企业，影响力也不小。华正集团什么时候居然和天耀集团搭上线了，甚至连合作都谈好了？另外一点，那就是他们合作的区域范围，京津地域！方天正和天耀集团的那位想干什么？
京津可是天耀的地盘，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去抢地盘？别说这些普通员工惊讶，华正集团的高层，包括上官怡还有华正副总裁，都一脸的懵逼。怎么回事？合作？什么合作？方天正人一直在江城，没有出去过，他们可以保证。既然如此，那涉及几十亿的合作投资，两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就这么在电话里谈成了？
而且既然谈成了，他们为什么一点不知道。方天正也根本没询问过他们的意思，方天正到底想干嘛。另外，华正集团哪来的钱继续扩张。华东区域的扩张已经捉襟见肘，原本他们还想着华正副总裁上台，可以暂缓华正集团的扩张趋势，站稳脚跟。然而今天方天正却是来了个突然袭击，谁都没问，直接和天耀集团达成了协议。他疯了吗？普通员工不了解，不知道华正集团财务状况，他们这些高层可是门清。华正集团的高管们都一脸的深沉，楼上的各家企业掌门人也是目瞪口呆，这家伙胃口也太大了吧。方天正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自顾自地下了舞台。这时候也没人想着让他唱歌了，所有人都在消化他今晚给出的信息。方天正见状朝楼上拱了拱手，接着就旁若无人地朝门外走去。
这时候，不少人都回神了，见方天正要走，楼上急忙追下来几个人，楼下的上官怡众人也急忙追了上去。这时候可不能让方天正走了，他要是走了，今晚他们也别睡觉了。尤其是上官怡他们，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今晚方天正说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尤其是最后那个跟天耀集团的合作，方天正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