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难而退
公益电影不赚钱，只是为了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吸引更多人关注到弱势群体。
电影拍摄的资金，一部分是从院线电影票房之中收取，另一部分则是国家财政专门补贴。
资金的多寡每年其实都是定数，这就看项目的剧本和项目筹备负责人的背景实力。
薛小路在圈内还是有人脉的，至少陈恺歌就属于她的人脉之一。
以陈恺歌在圈内的地位，只要说句话，就算拉不到官方投资，其他电影公司的投资也不难的。
余东猜得没错，李查确实比较看好《海洋天堂》。
倒不是因为原本会看上这个剧本的李连节。
而是这个剧本，在公益片范畴内，确实拍得还算比较好的。
投资一把文艺片，也是为了刷一刷声望。
文艺电影，难听点会骂一句，没有票房特么拍出来是骗投资的。
可文艺电影不是真的没有市场，而是现在国内的市场早已经萎缩得不成样。
总不可能指望老百姓一边面对生活的各种压力，一边还要再去电影院体会一把生活是如何折腾人的吧！
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去折腾自己。
一张电影票四五十块。
现在小餐馆一个肉菜只要十块出头，四五十块够三四个人点三四个肉菜喝一顿的了。
用这钱去电影院，买一点对大片的视觉享受，买一点乐趣难道不香吗？
大片不是谁都能拍的。
所以未来十多年，国内彻底成为喜剧电影的天下。
越是让人能笑出声的电影，越能票房大卖。
至于笑料都是哪来的，没人在乎，也不会去在意。
笑，就能得到歌颂，得到追捧，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
而且喜剧电影，从来不缺少市场。
国内只是缺少本土喜剧电影而已，也正是如此，冯裤子才能那么特殊。
而当年冯裤子一系列电影的主要编剧王槊，九十年代末才那么猖狂不可一世。
经历过被封杀，企图自己做导演，将曾经端茶倒水，一嘴一个槊爷槊爷喊着的冯裤子给顶翻。
可惜以失败收场。
如今的王槊相较于早年，褪去了很多暴躁和狂妄。
现在文艺圈逐渐开始变成娱乐圈，已经从文艺工作者内容创作一家独大，走到了内容和资本双强并立的时代。
资本前面没有任何人情可讲！
余东也是看文艺电影长大的，捧着薛小路的剧本看得津津有味，许静蕾和王槊却味同嚼蜡。
自昨天见面开始，主动权好像一直都被李查所把控。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走在他们前面一步。
一步一步落后，最终形成了这么被动的局面。
哪怕是他们彻底放弃属于导演的一切利益，也只是蹡蹡有点谈判的筹码而已。
这要是放在七八年前，王槊早就揭桌子了，哪怕韩三品当面他都敢！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他如日中天的时代了。
面对曾经的小余，虽不忌惮也不怕得罪。
可他们已经主动放弃了华艺，伯纳也彻底站在了李查一边。
上影他没有人脉，总不可能让他伏低做小，去求韩三品吧。
不说韩三品会不会忘掉以前的恩怨，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敢说敢骂，才是真王槊！
“槊爷，您也看看呗。”
余东是个老滑头，这事儿做得漂亮。
这要是李查或是陆征，王槊绝对把剧本甩他们脸上。
可余东不同，作为伯纳的掌门人，对一个剧本的好坏还是有所预估的。
这意思也明白得很。
叫声槊爷已经很给面子了，知趣点！
王槊当然选择看都不看《海洋天堂》的剧本，许静蕾适时提出有个活动忘了时间需要出席，两人联袂快步离开。
“你可把他们得罪的够呛。”
余东弥勒佛般，笑眯眯的看着李查，好心的提醒了句。
合作伙伴正处于蜜月期，增进增进感情，余东做得熟练无比。
“他们的排面太大，又不是什么体面人，我很怀疑他们的诚意！”
“华艺还是很有诚意的！”
余东乐呵呵的，似有所指。
“我感受到了小王总的诚意，以后会报答报答的。”
“怎么报答？”
又是井甜，除了陆征，也只有她敢明晃晃的问出来。
无论是王纯子、朱艺龙，还是正乐呵着的薛小路，都听出了两人之间的机锋。
华艺小王总做过些什么，以他们的层次肯定不知道。
可余东作为华艺的竞争对手，岂会单纯的好心提点。
这是在拉拢李查，也是提醒李查，更是在警告李查。
《重返20岁》只要失败，华艺绝对不介意用大脚丫头踩他一波。
再加上在舆论界很有点影响力的王槊，以及博客女王的才女许静蕾。
李查在影视圈的路，搞不好就被搞没了。
见井甜凑到面前，李查忍不住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我多大？大小王多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放心吧，有我在，不用三十年的！”
揉着额头，井甜信誓旦旦的承诺，依旧凑到李查面前乐呵呵的看着他。
李查推开井甜充斥着胶原蛋白的小脸蛋，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抬头看向余东。
“余总，剧本里有个寻找梦想声音的桥段还记得吗？”
“怎么了？”
“有没有给伯纳加一条赛道的想法？”
“什么赛道？”
“综艺！”
“综艺？”
余东就差冒出一个黑人问号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对面的少年。
真想骂一句你特么心真大。
可随后想到些什么，赶紧问道。
“这就是你的依仗？”
“不是！”
出乎意料的答案，却令余东并不失望。
这恰好证明了，依仗是真依仗！
综艺有多赚钱，虽没有仔细的了解过，但这几年音乐选秀节目有多火爆。
看看超女、快男、加油好男儿等节目，不赚钱怎么可能？
可惜电视制作这条赛道，真的无能为力。
别看他在电影圈人脉广阔，可也仅仅只是电影圈而已。
不然他早就开始投资国内的影视制作，而不是只能选择跟香江导演合作电影。
…………
送余东、薛小路等人离开后，李查、井甜、朱艺龙坐进了陆征的路虎。
后排李查、井甜肩并着肩，小丫头低头玩着贪食蛇，李查百无聊赖的望着街边的风景。
“你冲动了！”
陆征突然开口来了这么句，李查扯了扯嘴角。
“还纳闷着啊？”
陆征不答，板着脸摇摇头。
“我们都新人，想要入行，不用点手段，很容易被他们拿捏。”
“你总不可能一直做冤大头吧？想要捧甜甜不是你这么捧的！”
“北美那么大的市场，好莱坞电影公司都敢明明白白用合法手段，去坑华尔街普通投资者的钱。”
“你觉得咱们国内这些影视公司，手段会有多温和？”